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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恍若賽跑開始的木倉鳴聲。

“嘣”地響起的那一刹那,起跑線上蓄勢待發已久的選手們便會毫不猶豫地飛奔出去。

開賽後,強行停住步伐,卡在跑道中央不合理,祁隼不再克製,傾下`身子,攫住謝雲的唇。

事實上,謝雲真的清楚自己在乾些什麼,不是會錯意,也不是亂唬,他前幾天便背著祁隼悄悄問過小張了,祁隼當時正在上課,他一個人在租屋無所事事,又不想畫畫,索性出去買菜,恰巧聽見有個亞洲人用中文和電話那頭的人提到“炮友”兩個字,沒來由地,他恍然想起小宋大二後偶爾會提到這個詞。

當年沒太多想法,因為與自己無關,也就沒特意去詢問那是什麼意思,隻是聽得多了,下意識記住。現在許是不用考試,沒有太多壓力,閒得慌,腦容量有多餘的空間去好奇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回租屋後,他就忍不住悄咪咪地用手機查。

……卻發覺自己到頭來連那兩個字都不會寫。

萬不得已,隻得找上信任的愛情專家。

張雁非常無語,也有些遲疑,無語的是不懂這檔子事情為什麼要問彆人,不該問自己對象嗎?他小張老師又不是專門教生理知識的老師,遲疑的是這種黃色飽和度比香蕉還要更純幾倍的事情……真的適合讓謝雲知曉嗎?說實話,他從沒想過謝雲會接觸這些玩意兒,所以他曾經很佩服祁隼。

但最終還是稍微給他提點一下。

畢竟也不能事事都把謝雲護在樂佩的高塔上,有些人生必經之路,他遲早也要踏足,了解是一回事,不了解也是一回事,總之理當有初步概念。

張雁拿捏分寸,並未直截了當地請謝雲看男男片子,僅僅委婉提醒他順便多去查查幾個有些關聯的“詞語”含義,至於要不要更深入研究呢,全看謝雲自個兒的“勤奮”程度。

謝雲一個個查完、讀完後,又慢吞吞地敲鍵盤,虛心提問一句:【小張,我查好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明明是同樣一種行為,為什麼有人叫情侶、夫妻,有人卻叫炮友?】

張雁好人幫到底,不忽悠他,嚴謹地解釋給他聽……不是,看,【有感情的人當然叫情侶,但是後麵那個,基本上沒有感情基礎,爽就完事,宋司年不是時常出去跟彆的女生“約會”嗎?】

我是小雲:【那是約會嗎?小宋不是說不喜歡那些人嗎?不喜歡也可以約會嗎?】

雁yyy:【是不喜歡,但是不妨礙他們做情侶會做的事情。】

謝雲悶頭思忖了好片刻,自覺有幾分茅塞頓開,旋即一個字接著一個字敲,【哦!我懂了!小張,那為什麼情侶會做這種事情啊?隻要是談戀愛都會做嗎?這種事情真的會很快樂嗎?如果我也想和祁隼做這個的話,我應該怎麼說才能讓祁隼答應呀?】

“……”小張老師杵在空調口風中淩亂,登時懷疑自己碰上了《十萬個為什麼》的作者,鬼打牆呢這是。

他停頓了下,才意味不明道:【謝雲,你其實不用知道得那麼清楚。】依他搞基多年,1、0都當過的經驗來判斷,謝雲的責任應該隻要懂得基本層麵就夠了,更精進高深的知識與技能,那就是祁隼的工作了。

除非祁隼為愛當0。

除非他張雁眼瞎。

此時此刻的謝雲感受到祁隼貌似比平常更愛親他,親%e5%90%bb輕輕落在他的額角,一路滑到眼皮、鼻梁、鼻尖、臉頰、耳側,甚至是下巴,最後才又繞回嘴巴,撬開牙關,勾著他不放。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祁隼,眸光那樣深沉,望不見底,飽含他探究不出的某種愛意,瞳孔裡唯有他的存在,仿佛祁隼的世界裡隻要他謝雲一個人就好,因此祁隼捉住他了,將他鎖在裡麵。

祁隼是不是好愛好愛他啊——?

難道這就是網上所說的“快樂”嗎?

和發燒有幾許相似的溫度逐漸從上往下蔓延,猶如大火持續延燒,他不自覺地往空中蹬了下腿,好似意圖逃跑,恍恍惚惚間,他想起前陣子他們兩個出去約會時,意外在附近公園看到的水舞秀。

背景音樂相當有節奏感,每個音都能聽出“答答”節拍,一下又一下,水舞不知道是靠什麼操控,很神奇,起初隻噴出矮矮小小的一道,比他們都矮,之後忽地一瞬間,毫無預警地,水柱噴到超高的位置,當時由於新奇,他湊得近,水花飛濺到他臉上,涼得他身子不禁一顫,而且厲害的是,那些水柱還會轉換方向,從左邊挪到右邊,再從前麵跳到後麵,縱橫交錯,編織空氣似地。

他觀看得入神,後來快結束之際,他才發現祁隼根本沒關注表演,全程幾乎都在盯著他瞧,那時的眼神便和現在有三分相像,爾後他投以疑惑的目光,祁隼的麵孔驟然放大,隨即嘴唇上多了熱度。

祁隼見他心神都飛到不知哪兒去了,微微眯眸,沉下去,湊到他的耳畔,啞著嗓音,“謝雲,我想聽你換個稱呼叫我。”

聞聲,謝雲遲鈍地回過神來,略抖著聲,問道:“……啊?什麼稱呼呀?”

祁隼滾動了下喉結,語氣參了些微蠱惑,“就是之前張雁的男朋友叫他的那兩個字。”

之前有一次,他們無聊和張雁視頻通話,他對象一開始並不知情,習慣性地喊出那個稱呼,幾秒後瞥見他們,對方霎時羞得嗔張雁一眼,強作無事地跟他們倆打招呼,就跑進房間躲起來。

“什、什麼呀?”謝雲哪裡有心情思考這些。

祁隼繼續哄,“你仔細想想,嗯?”

平常便已然不太擅長動用他的腦袋瓜了,這種難以分心的時候還非要他運轉,謝雲不樂意,當即鬨小性子,偏頭張嘴就是咬一口祁隼的小臂,“我不想,除非你先叫我那個。”

“嗯?”

“就是……就是大學畢業前、有一次、有一次你喝醉酒、叫我的那四個字,你先、叫我。”

再沒有比他們當前還羞恥的時刻,擱往常,祁隼鐵定叫不出口,畢竟他的靈魂與心智都比謝雲要成熟得多,叫那個稱呼,多少顯得有些怪裡怪氣,有股老牛裝嫩草的油膩感,但現在……修長的十指往中心一縮,被單炸開兩朵灰霧霧的花紋,他咬咬牙,暗想,舍不得羊套不著狼,豁出去了。

像是報複一樣,他啃了下近在眼前的耳垂,力道不重地磨幾下,低聲道:“小雲哥哥。”

謝雲心滿意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雙臂稍稍出力,順著力道坐了起來,他側過臉,依戀地靠在祁隼的頸窩,極力凝神,回想,“……老公?”

祁隼攬住他,腰肢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小雲哥哥,再叫一次?”

分明是個極度講究男兒有淚不輕彈的男生,可是謝雲的雙眼此刻卻不受控地起了氤氳,他眨眨眼,嬌氣地嗚咽一聲,應對方要求,再出聲軟呼呼地喚了一次,“老公。”

……

祁隼長吐口氣,轉頭摩挲他的唇,最後抵著道:“謝雲,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低調。

還有兩章明天更,本來想今天更三章,把最後一章當驚喜qwq奈何修不完了orz……

第71章 Lucky

國際獎章的含金量著實非同小可,謝家一家人歐洲旅遊回來不久,祁隼便收到了來自母校的邀請,希望他能回校演講,激勵後輩。

M大離家不遠,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況且他並不吝嗇於分享,因此他答應了。

當代網絡朋友圈向來不遜色於廣播電台,一部分好友都是校友,而校友的好友也有一定概率是在校學弟妹,依此類推,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講座日期定下後,幾乎不到一天時間,506寢的幾個人便已然得知,紛紛在沒有312寢成員在的宿舍群裡冒泡討論,尋思也有好些年沒相約到現實見麵,幾人一合計,索性趁這個機會回母校相聚,恰巧在外地的幾位今年年假還有剩,可以請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四個打算順便給祁隼和謝雲一個驚……可能是喜,也可能是嚇,管他呢。

祁隼耗時兩個小時左右在禮堂講台上訴說這些年的種種經驗,從金融係選擇回到物理係的轉折點,在外留學的感想,再舍去家庭矛盾的私人部份,稍微提一嘴當年選擇金融係的原因,最後以幾句體麵話作為完美結尾。等說得口乾舌燥,得到無數掌聲,回到後台準備拉上謝雲回家時,手機便忽而收到一張照片。

是校外那家他們大學時期常去的炸雞店。

近乎是點開檢視的第一秒,他就猜出了發圖主人的意思,於是目標一轉,改而直奔炸雞店了。

果不其然。

老位置上已經坐著四名早已褪去當年青澀的青年,外貌乍看一如從前地帥氣俊秀,沒胖沒瘦,也沒老,臉上每一寸都沒歪,可細究又有幾許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變化,或許這就叫閱曆的淬煉。

沒看手機的謝雲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幾番反複,確認不是幻覺,立刻驚喜地跑過去,“小顧、小宋、小江、小張!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呀!?”

聞聲,支著下巴的江惟轉頭,挑眉,漫不經心地笑道:“特地來嚇你的呀。”

謝雲晃晃腦袋,咯咯笑,“可是我沒被嚇到呀!”

祁隼在後麵悠悠跟上,隨後跟謝雲在空位上坐下,“你們怎麼有空回來?”

顧霧空登時起身走來,勾上他的肩,搭上他的背,套近乎似地,“誒”了聲,“這不,怕你把咱們給忘了,來給您回憶一下咱們當年的好情誼。”

祁隼:“???”什麼跟什麼?

顧霧空翹起唇,眨眼,揶揄道:“您現在可是大名人,咱們不得抓緊你一起飛升。”

“……”祁隼無奈地瞥他一眼,聳動幾下肩膀,抖開他自來熟的爪子,“飛不了,我又不是拿諾貝爾獎。”

“嘖,說啥子喪氣話呢你,指不定你明年就拿到了呢。”提及此,顧霧空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兒,忙不迭繞回個個兒的位置上,從包裡撈出一本封麵樸質的筆記本,翻到空白頁,然後連同一支全新的黑色簽字筆推到祁隼麵前,“祁哥,賞臉給個簽名?”

“嗯……?”祁哥不明所以。

顧霧空賊兮兮地搓搓手,嘿嘿笑,“咱家媳婦兒讓我來找你要的,說是要給它裱起來掛上牆,以後誰來咱家作客呢,咱夫妻倆都能得瑟一下。”

等等,夫妻倆?

……是的,這兩口子是合法夫妻了。

算起來,他們六個人全體上一回線下見麵還是幾年前在顧霧空和錢樂果的婚禮當伴郎的時候。

顧霧空被自個兒嚴厲的親媽監督一年多才成功考上公職,後來穩穩當當地乾了兩年公務員,含淚攢了一筆不小的積蓄,再和父母先借一點兒資助金,覺得時機到了,便跑去買房交首付,沒幾天,他和錢樂果求婚,聽說方法賊老土又……浪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