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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外的話,都是直接吃完就拎著包各隨一位家長出門。

祁隼丈二摸不著頭緒,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話音剛落,謝雲就扶著祁隼的肩膀借力,踮起腳尖,往對方臉上小小地親一口。

棉花糖又黏上來了,帶著甜意。

“……”前一刻還在連同謝雲的那一份憂愁東憂愁西的祁隼霎時心事散儘,瞳孔地震,“你、你這是……?”

謝雲眨巴著眼,歪歪頭,理所當然道:“早安%e5%90%bb呀。”

祁隼:“……?”

看他像是不懂,謝雲語氣溫吞地告訴他,“爸爸媽媽以前出門都會有、早安%e5%90%bb,睡覺前有晚安%e5%90%bb,是你來了以後,他們兩個說、不好意思、在你麵前親親,所以你才不知道。”

說著,他又眉眼彎了彎,猜測道:“不過我覺得、爸爸媽媽可能、睡醒後就先偷偷親了。”

“……”

“像我們這樣。”

“……”

“偷偷”這兩個字眼,這會兒聽上去無端有種偷情感,沾染背德與刺激。

明明他們是正大光明談戀愛。

隻是……還不敢跟家長坦白而已。

上輩子單身到死的祁隼暫時還無法很坦蕩地適應這種關係轉變,何況謝雲情況特殊。

聞言,他難忍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稍稍摟住謝雲的腰,忙不迭轉移話題,“那是兩個都要互相%e5%90%bb嗎?”

“啊。”謝雲佯作思考,實際上,他卻是記不得了,畢竟是爸爸媽媽在親親,又不是他,他記得那麼清楚乾嘛,而且爸爸媽媽說過,非禮勿視,禮貌的他以前都會聽話地捂住眼睛。

不過此時他依稀猜得出祁隼的心思,於是他鬼機靈地轉了轉眼珠子,笑著用力點點頭,“嗯嗯!有啊!!!”

祁隼哪兒瞧不出謝雲在想些什麼,他暗暗發笑,卻也不拆穿,而是飽含私情,從善如流,低頭在謝雲的唇上輕啄一口,一觸即離,力度輕柔得仿佛一顆水珠滴落在肌膚上似地。

隨後他飛快地抓住對方的雙肩,輕輕往外推,“好了,該出門了,彆讓叔叔阿姨在樓下等太久。”

提及出門,謝雲丟在垃圾桶的記憶瞬間找了回來,他當即抓住祁隼的手,可憐兮兮地問道:“祁隼,你真的、不讓我下課去找你嗎?”

昨夜他顧著跟祁隼親親,後來又被祁隼抱著親得整個人暈乎乎的,他都忘了還有這茬子事兒。

祁隼也早忘了這道曆史遺留問題,一時語塞,半晌,才無奈地摸摸他的頭,溫聲哄道:“彆讓你自己這麼累,我會早點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嗯?”

謝雲想想那個時間點,不情願地點點頭。

許是對祁隼的過往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謝家爸媽和祁隼之間的關係似乎又更上一層樓,具體來說,他們以前雖然也想儘量對祁隼這個孩子好,可又不得不顧忌少年人的自尊心,有時善意與施舍僅是正反兩麵的區彆,因而隻敢暗搓搓地關心,透過謝雲間接達成目的,他們那時壓根兒不敢直白表明“我們就是把你當成兒子疼”,因為說到底,實際上,他們夫妻倆隻不過是對方一個大學同學的父母,認識才幾年的外人罷了。

如今倒是有所不同了,他們夫妻倆前陣子明晃晃地表示過祁隼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兒子,是他們謝家的新家人,而祁隼瞧上去也默認了——

那道一直以來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正漸漸密合。

大一那年寒假尚不敢敞開著和小祁同學嘮嗑的謝謹言這些年下來,早就慢慢習慣在車上關心幾句祁隼了,而今更是每日例行。

前方恰逢紅燈,車子緩慢停下來,他順便降低空調溫度,爾後扭頭瞅了小祁一眼,笑歎一句:“誒,小祁呀,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哪,一下子,你跟小雲就都要大四了。”

這是一句近似於廢話的開場白。

沒有明確主題,祁隼不曉得該回什麼比較妥當,隻得“嗯”了聲,稍作思忖了下,以表禮貌,還是多加了兩個字:“是啊。”

“小雲我就不指望他這輩子能談上戀愛了,畢竟他情況不一樣,與其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騙錢騙色,我和他媽媽倒寧可將來給他請個靠譜的看護,起碼人家明明白白就是為了錢而來服務。”

謝謹言無奈一笑,旋即揮開這些還久遠著的事兒,又問道:“但小祁你不一樣,叔叔就是有點好奇你有想法了嗎?你阿姨常說,小祁那麼優秀,在學校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祁.昨天剛喜得一個男朋友並且男朋友還是對方口中不被指望的小雲.隼:“……”

他麵色僵了僵,感覺嘴巴不受控製,用著詭異的嘴型發出這個字音:“有。”也不知道是在回應哪一句。

謝謹言略驚訝地“咦”一聲,直爽地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叔叔給你建議啊,找伴侶要找適合的,不要像現在年輕人一昧尋求好看的、有錢的、有名的,隻有找到適合的伴侶呢,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才會過得舒坦,就像我和你嚴阿姨這樣。”

祁隼……祁隼能說什麼,他拐走人家兒子,這時心虛得要死,也隻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

不知不覺,大學最後一個暑假已接近尾聲。

八月中下旬。

祁隼趕在這期SCI截稿日期前把文件投了出去,多虧教授的幫忙,他這回完成得出奇順利,寫得也分外儘興,不似幾年前那般寫論文寫得跟無辜“罪犯”被迫寫自白書一樣,至於能不能通過審核,那都不是他們想要就一定能實現,他們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後續結果出爐。

既然論文完成,剩下的假期,他便打算給自己好好放假,這幾年他不是忙學業,就是去打工,還沒真正閒散過。他放鬆的方式,倒不是學謝雲天天躺在床上耍廢,而是仍然規律作息,早飯後陪謝雲一道去謝媽媽的工作室。

謝雲上課,他摸魚……不是,看書。

對此,謝雲特彆開心。

前一晚睡前捧著祁隼的臉狂親,從額頭到下巴,每個能親的地方都不放過,糊了祁隼一臉口水,祁隼有一瞬間懷疑他是屬狗的。

最後是把人給強行摁在懷中,兩人接了一個又長又綿的%e5%90%bb,祁隼的臉才得救。

剛開始的幾天,謝雲對於這種生活模式感到十分新奇,聽媽媽上課總是容易分心,會忍不住轉頭看看祁隼在乾什麼。

祁隼這個審美死不學畫,主打一個免費的陪伴,他看著自個兒帶來的物理書籍,餘光感知到謝雲巴巴的視線,頭也不抬,習以為常似地伸手將他的腦袋轉回麵向前方,“乖乖上課。”

謝雲“哦”了聲,而後再次認真聽講。

然而不到幾分鐘,他又再來一回。

那幾天,他每轉頭一回,祁隼就伸手扭回去一回,兩人猶如流水線一樣配合順暢。

……離譜的默契。

身為老師的嚴珠麗在前麵把他們倆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好笑之餘,又有些釋懷,對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事兒更包容幾分,因為觀察了這麼久,撇開性彆不論,她不得不承認小祁確實是最適合小雲的人,小祁從不歧視小雲,還會宛若真正的家人一般縱容小雲怠惰卻不擾人的一些壞習性,最主要的是,他說的話,小雲願意聽。

思及此,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上課。

後來謝雲漸漸慣了這樣有祁隼作陪的生活,上課不專心的情形便少了很多。

反而是祁隼變得不習慣,時不時會從書中露出一雙瑞鳳眼,偷覷謝雲在畫些什麼。

有一次,他被謝雲抓包了。

謝雲眼睛熠熠生輝,纖長睫毛都掩蓋不住裡頭的亮光,他咯咯笑了起來,像是在笑祁隼口嫌體正直,又像是單純高興祁隼在意自己,他笑夠了以後,大方地把塗抹色彩的圖紙推到中間,開始和對方介紹起自己畫的玩意兒。

紙上是兩隻貓咪在……親%e5%90%bb。↙思↙兔↙網↙

瞅見貓咪身上有些熟悉的花色,橘棕色、黑色,祁隼沉默了,他覺得應該不用謝雲特意解釋,自兒個就能輕而易舉猜出內容來。

果不其然。

“這是我們在親親。”

“這個綠色的東西叫……叫什麼寄、寄生的,那個字太太太難了,我不會念,也記不得,不過我偷偷上網查過,聽說在這種植物下親親、會變得很幸福哦。”

作者有話要說:

槲寄生:一種植物。

第53章 Doberman Pinscher

這張貓咪親%e5%90%bb的畫最後被祁隼拿去護貝,回來收在抽屜裡完好地保存——

寓意很好,他很喜歡。

一晃眼,開學了。

回校的第一天傍晚,312寢和506寢各自整理完行李之後,便相約去校外那家他們常光顧的火鍋店吃頓飯,一整個暑假沒見,還怪想念彼此的。

早已餓壞了的謝雲興衝衝地拉著祁隼跑下樓,連平日不惜耗上十來分鐘也勢必要搭上的電梯都懶得等,約莫五分鐘後,他們衝到宿舍樓門口,第一個撞進眼裡的便是一道高高大大的黑影……

等等,不是,仔細一看,居然是曬黑好幾個色階的顧霧空,他原本隻是健康的小麥色,現在則趨於黑亮的古銅色,袒露在外的結實四肢在夕陽下隱隱反光發亮,抹了油似地,好在他天生五官精致,相貌過人,這回膚色深了不少,不光沒有變醜,反而平添幾分迷人的硬朗。

謝雲驚歎地“哇”一聲,“小顧你暑假去哪裡了?怎麼曬成了黑、黑煤碳了?”

帥歸帥,顧霧空自個兒卻膈應得很,因為他自認最完美的小麥色沒了……沒了!!!此時,他一個沒忍住,指骨不輕不重地敲了下謝雲的額頭,挽尊幾句:“謝雲你好好說話,我這咋就黑煤碳了,我這明明叫古銅色,跟哥一塊兒念,古、銅,可比黑煤碳貴氣多了。”

謝雲委屈巴巴地捂住額頭,才不要跟著揍他的人念,他哼哼卿卿幾聲,“小顧不能打人!”

聞言,顧霧空挑了挑眉,忽地噙起壞笑,抬手作勢又要敲一下。

謝雲趕忙躲到祁隼身上,在祁隼背後悶悶出聲,“小顧不要亂打人!壞人!”

隻因站在旁邊就無辜被殃及的祁.池魚.隼有幾分忍俊不禁,配合地替謝雲接下顧霧空的“攻勢”,爾後悄悄地牽住謝雲的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手心,像是哄他一樣;謝雲開心了,也捏了回去。

顧霧空不是暴力狂,沒有揍人聯絡感情的怪癖,見好就收。他這時才有心情回答謝雲的第一個問題,“我和小果開學前去海南島玩了一禮拜。”

話完,他想起來將手上掛著的兩個印著店家特色LOGO的袋子分彆遞給312寢的兩位,“哪,給你倆的土特產,熱帶水果乾、椰子餅啥啥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是小果給挑的。”

兩人接了過來,道了謝。

謝雲從祁隼身後探出一顆腦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