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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小錢。

在這之後,大家愛咋咋的,她又不管。

一個圖錢,一個可能圖命,該怎麼選,大家心裡門兒清。

鹿唯有“自來水”給宣傳,差點發生畸變的人們也有自己的溝通渠道,彼此互助。

要不然他們的黑袍子款式怎麼會那麼統一?就是發現大晚上的穿那種行動比較方便。

鹿唯可以說是直接打入了內部。

至於異常局,“自來水”可能會被當成托,其心可誅。

而且還有【七夕】攪混水,它早就有過布置,不會讓異常局的行動太過順利。

那些人,都是它的力量源泉,哪能讓異常局給收編了?

它抹黑異常局的行動格外順利,但,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它快要瘋了:它的力量源泉呢?

它感覺自身力量以某種規律被消耗掉。

不是鹿唯“轉移精神病”那種一口氣抽乾的類型,而是以一種不起眼的速度消耗。那九牛一毛,它完全不在意……直到它發現那光消耗不補充!

是哪個該死的小偷乾的?!

也就鹿唯不知道它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不然起碼得給它一點分成:

它變相地給鹿唯打廣告了,把可能找官方的人逼過來找鹿唯;

鹿唯說話不費力,真正發揮“整容”力量的是它。

總結起來就是:它得拚命努力,鹿唯賺錢才能毫不費力。

當然,鹿唯是完全沒意識到有怪物替自己負重前行。

此時,她就像一個經驗不足、被城管抓了個現行的小販一樣,緊張地等待著製裁。

沒有因為賺到錢就辭職,真的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自主創業果然不容易,還是有份穩定的工作比較好啊。鹿唯默默在心中慨歎。

催眠師麵無表情地想,也許,這個世界有一條規則:不管在哪裡看到鹿唯都是正常的。

所以這很合理……個鬼哦!

還是那句話,要不是認識鹿唯,催眠師非得把她當成異常鎮壓了不可(雖然可能鎮壓不動)。

催眠師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剛剛他們說要給你上供?”

鹿唯心裡再次一緊,剛剛放下的手又老實地舉起來了,“我,我也沒有誘導消費。是他們自願的。”

剛剛就說過,鹿唯本來是明碼標價的,但架不住有些人想要多給點。不知從何時起,這種攀比誰的打賞金額更高的風氣就蔓延開來了。

催眠師:……

對上鹿唯那雙期期艾艾的眼睛,催眠師不得不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用緊張,像你這種自主創業,官方肯定是鼓勵的。哈哈,建設精神文明嘛。”

鹿唯如同找到了知己,用力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現在大家物質條件都不差,但普遍都很焦慮。賺不賺錢是次要的,能幫到大家我很高興。”

每當她誇完人時,大家就會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一樣。

要不是那些恢複的人又嚎又叫的,可能催眠師都要忽略這條小巷了。

發現不用交罰款,就是補個稅,鹿唯又精神起來了,主動安撫要跑路的客戶。

“大家不要緊張,官方怕我們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本來沒有惡意。但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他們允許我自由營業。”

人群中冒出了一個聲音,“她要抓我們!殺死我們!”

眾人聞言,立刻又往後退了幾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砸場子的。

事實也是如此。隻被抽取卻未增長的力量,已經引起異常【七夕】的重視。

因為它一直以為是異常局在搞鬼,直到不久前才發現這個偷偷薅它羊毛的家夥。

人群中混著七夕的【倀鬼】。

本來就算催眠師沒出現,倀鬼也是要砸場子的。

鹿唯給官方說話,那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砸場子理由。

催眠師目光一凝,認出了那個倀鬼的成分——這些人或許形似怪物,但大部分並沒有成為真正的怪物,但那個已經是了。

她想要出手,卻被鹿唯攔了下來。

鹿唯暗暗搖頭:抓人是有可能的,殺人是不是就想太多了?

但她沒有生氣。

鹿唯有著充分當精神病、與其他精神病打交道的經驗,知道當人焦慮到某個極點時,就容易往精神分裂和妄想症方麵發展了。

這時候讓催眠師出麵,容易激化矛盾。

這是鹿唯自己的生意,還是她出麵比較可靠。

鹿唯大義凜然地將催眠師跟其他人隔開。

人群中的倀鬼激動壞了,“難道你準備給官方擔保?”

那正好證明他們就是一夥的。

鹿唯就說,“我擔保不了。大家放心,如果她說話不算話,要抓也是先抓我。你們都會很安全。我就是拚了老命,也會給大家爭取時間的。”

擔保啥啊?

那麼厲害的體係,是她一個小人物能擔保的嗎?

官方反過來擔保她還差不多。

不然的話,她跟大家一樣,是受官方監管的小老百姓啊。

“你們就是一夥的!”倀鬼氣急敗壞道。

鹿唯沒好氣地說:“要是一夥的,我還補什麼稅啊?”

然後她小心地回頭看了催眠師一眼,小聲澄清,“我不是不想繳稅的意思。”

催眠師:……

你高興就好。

吐槽歸吐槽,她能明顯感覺到現場氣氛的變化。雖然倀鬼仍試圖指控鹿唯有問題,但這種指控沒有多大的效果:鹿唯的態度就是跟大家站在一邊的。

大夥兒又漸漸聚攏回來,繼續讓鹿唯幫忙。

倀鬼繼續跳腳,反倒顯得很怪。

就連鹿唯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問題,“原來你是……”

催眠師心裡一緊,鹿唯終於要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嗎?

就見鹿唯繼續說:“我對手派來搞我的?難道我遭遇了傳說中的商業競爭?”

這裡的競爭對手不一定是同行,還可能是那些醫美行業。她幫助緩解了大家的容貌焦慮,人家生意變差了,那不得來找她了麼?

創業不易,鹿唯歎氣。

催眠師撲蓋。

跟鹿唯打交道,最好提前準備好速效救心丸,做好心情大起大落的準備。

人群不再包庇倀鬼,將他挑了出來給轟走了。

對付異常局有效的方法,在鹿唯這兒就不管用了。

撲街了一會兒的催眠師看著鹿唯這極好的生意,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臉。

咳,誰會嫌棄自己變得更好看呢?

醫美有風險,行業水很深。催眠師平時不怎麼接觸。

當然,異常的“邀請”風險更大,局裡也不可能允許他們亂來,這點自製力他們還是有的。

但,假如這個代價異常給他們承擔了,風險幾乎為零,那為什麼不試試?

局裡為了控製汙染規模,回收了不少“邀請函”。

扒皮之痛還是得承受的,但現扒現治,就當這是手術了。

催眠師不僅準備自己乾,還呼朋引伴地喊了局裡有需要的小夥伴,“我這是為了自己變得更好看嗎?我都是為了局裡著想,在身體力行地削弱那個異常。”

同事們感覺有哪裡不太對:等等,一般異常局削弱異常不是這麼個“身體力行”法吧?

總感覺跟鹿唯呆久了的人,也會變得不太對勁。

但不對歸不對,既然催眠師給出了這麼充分的理由,“去!必須得去!雖然犧牲了一下我的臉,但都是為了大局。”

異常局的各個基地人去樓空。

局長太感動了,這段時間真的辛苦大家了,不分晝夜地執勤,今天更是恨不得全員出動。

他保證,一定要跟上麵申請更多的津貼!要對得起大家的努力!

異常局的經費向來是相當充足的,在如今這個形式下,缺了誰都不可能缺了他們的。但這局長還死要錢,難免被上麵調侃。

局長振振有詞,“那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懂在一線有多辛苦……”▲思▲兔▲網▲

這時,有幾個人回來了,正在有說有笑地聊天,“我覺得今天的我沒人配得上。”

“這段時間的醫美行業要蕭條一陣子咯……”

局長看得一愣一愣的:那好像都是他熟悉的人,但又好像有點陌生。

這些不靠譜的家夥,竟然抽空去微整了!

他嘴邊的話頓時一拐,“可能……也不是那麼辛苦。”

上麵的人一頭霧水,這還是死要錢第一次鬆口來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總之,催眠師給鹿唯拉了一波生意,成功讓【七夕】虧得更多,讓鹿唯賺得更多。

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怪物發出了狂怒的咆哮,“你!必死!”

鹿唯拉滿了仇恨值。

它的話音剛落,無數烏鴉簌簌撲騰而起,循著鹿唯的氣息去了。

期間一根鳥毛都沒掉下。畢竟那不是真鳥,而是怨氣凝練而成的存在,是【七夕】的化身之一。

黑壓壓的烏鴉衝天而起,發出“瞎啊——”的叫聲,像是一種陰沉、不懷好意的笑聲,那密密麻麻的模樣,更是像陰霾一樣,令人望之生懼。

怪物看著烏鴉飛起,陰沉沉地笑道:“去吧,去製造恐懼吧。”

這時,其中幾隻烏鴉就像體弱一樣,扇不動翅膀,啪嘰墜地。

烏鴉大軍的隊形出現凝滯,恐怖感頓減。

說它們是去表演搞笑節目的,可能都有人信。

怪物的笑容消失:都怪該死的小偷!都怪那個抽乾自己力量的家夥!

它不知道小偷鹿唯就是差點抽乾它力量的人。不然它可以會考慮更謹慎地行動。

怪物又給烏鴉們注入力量,總算有驚無險地看它們撲騰著飛遠了。

鹿唯的家裡,有著她最濃鬱的氣息。

它們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然後,它們受到了驚嚇。

公寓內眾鬼現身,“大家快來看,這些鳥還挺有意思的!”

在公寓內老實做鬼的生活有點無聊,總算來了點樂子了。

他們也不知道這鳥的目的地是哪,他們不關心這種問題。他們就是閒得路過的鳥都想拔兩根毛來玩玩。

但正經的鳥他們不敢這麼做,因為搞不好就是保護動物,倒黴的反而是自己。要玩就玩這種怪鳥,皮糙肉厚的,耐玩。

蟾蜍怪伸出舌頭,“我一口一個。”

其他鬼怪趕緊將這個暴殄天物的家夥擠到後麵去,被他吃掉就沒得玩了,玩完了再吃更好。

“呀!”烏鴉們的叫聲被嚇變了形。

第72章

等鹿唯回來時,公寓一派祥和,仿佛無事發生。

無毛烏鴉連一片羽毛都沒留下。

倒也不是公寓眾鬼無敵了,是這些烏鴉有點菜。

沒辦法,烏鴉是異常【七夕】的化身,它吸收來的力量遠遠未能達到目標值,具現化到烏鴉身上,連飛都差點飛不穩。

而且按照原來的軌跡,烏鴉們該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