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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巡警本該被悄無聲息地帶走,但被搞出了大動靜,而且是“自己人”廝打在一起。

一旁有個吃瓜群眾還在喝奶茶(壓壓驚)。

當然,情況再離譜,總得趕緊解決。異常局有感覺到不對,而且分基地就在附近,派過來的人多,三兩下將兩人都控住弄上了車。

順便也用一個材料特殊的盒子將那張揉成團的錢收了起來。

那上麵的精神汙染有點強。

巡警是個新手,發現不對,但又小看了它的汙染性,這才中招了。

然後,大家看向鹿唯,不知道該怎樣跟這位開口。

但不需要他們提醒,鹿唯就已經老實地舉起雙手,“我是目擊群眾,我可以配合調查。”

會議室裡,鹿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和盤托出。

異常局成員陷入沉默。

要不是知道鹿唯的情況,把她當成邪惡的幕後黑手也很說得通:跟玩兒似的操縱著一切。

但,你可以不相信她靠譜,卻不能懷疑她的人品。

鹿唯坦白自己的錯誤,“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我是不是差點放跑了壞人?把罪證什麼的塞還給了壞人?”

鹿唯有注意到最後失主看到警車想跑,卻被勇敢的巡警飛撲過去抓住了。

這些經過訓練的警察叔叔真不是蓋的。

她是不可能躍出那樣的高度來的。

這也證明了失主很可能是壞人。像她這樣的熱心市民,都是站在原地的。

那麼巡警就是努力在跟壞人鬥智鬥勇。他經受住了十塊錢的考驗,可喜可賀!

但她什麼都不知道,搞不好攪局了。

“咳咳,他確實在努力跟壞人鬥智鬥勇。”

為了同事的名聲,異常局成員當然不能讓他背著貪十塊錢的汙名,那他以後還怎麼在鹿唯麵前混啊?

雖然被“十塊錢”操控是事實,但努力製服了壞人也是事實嘛。

但他們也不敢甩鍋到鹿唯這兒,“彆誤會,你也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這可不是他們故意討好鹿唯,而是事實。

另一個會議室裡。

“你們聽說過【撿錢教】嗎?”

“怎麼辦,這個教名聽起來就讓人非常心動。”有異常局成員嬉皮笑臉,看隊長掃過來的視線才趕緊收斂。

這個聽名字就感覺跟“飛天意麵神教”一樣不正經的教派,一跟汙染沾上邊,性質就完全變了。

他們在錢幣中種下貪婪,撿到錢的人會被暫時蒙蔽心神,跟隨指引被帶走轉化,徹底淪為這個【撿錢教】的怪物,就像舉牌男人那樣。

然後他們會出來,灑下新一輪貨幣。

找倀鬼為自己做事是很多強大的異常都會做的事情,但每個異常的選擇不一樣,采取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你可以覺得異常愚蠢,但因此掉以輕心,那就太小看他們了。

他們甚至可以搞出【學院】這種東西來,雖然跟人類學校完全不同,但將弱者作為資源去堆強者這種方式就很可怕。

他們不一定待見人類的知識,但不代表他們閉門造車:用傳·銷式的裂變法傳播汙染,虧他們想得出來。

如果巡警隻是普通地撿到錢,沒有向上彙報異常情況,大家沒有出動,鹿唯也不在。

那他可能直接被帶走,而等他回來時,不設防的同事們撿到了錢,情況就可能會往更糟糕的方向、也就是舉牌男人最開始設想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組織,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嗎?”

“因為他們巧妙地形成了一個閉環。”

舉牌男人大白天地站在路邊都無人理睬,因為他隻會吸引特定的人:鹿唯會被他吸引,卻沒撿到錢,當時他就已經有點奇怪了。

但因為他覺得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偏差,就沒有引起重視。結果栽了一個大坑。

其他人會下意識地忽略他。而特定的人處於被短暫控製狀態,隻會木然追隨。這期間就沒有任何風險,也不引人注目。

甚至十塊錢這個數額的選擇也非常有意思:多了可能會引起重視,少了都不稀得撿。

這個數額,大家可能就隨手揣兜了。

“這【撿錢教】留下來的有用信息很少,目前這些,還是我們抓到今天的線索後,反向追索,才整理出來的。”

至於幕後主使是噩夢世界過來的還是現實中誕生的異常,以及人被帶走後發生的具體情況,沒有準確情報。這是需要他們繼續追查的。

毫無疑問,將這條“線索”摁住的小李,也就是那個倒黴巡警立功了。

回頭等小李清醒過來,還不得感謝追著他喂飯的鹿唯?雖然差點把他吃噎著了。

聽到自己幫助打擊了罪犯,等那位巡警傷好一點兒會專程來感謝她,鹿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擺手,“這麼說的話,是他保護了我,是我該感謝他。”

失主要是壞人的話,那她可打不過。

沒看到一躍兩米高的厲害巡警都受傷了麼?

是他英勇地擋在了她麵前!

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這些可敬的人們,才變得更美好。鹿唯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異常局成員:……

嗯,他們是覺得自己的職業有一定的崇高性。

但現在被鹿唯這樣感謝,他們不太能感動得起來:

一來,他們知道她是大佬還要看她害怕歹徒,醞釀情緒不穿幫很辛苦;

二來,小李當時沒英勇,光凶殘了,她就沒感動到點子上。

被那雙真誠的眼睛注視著,他們怪有壓力的。

以後異常局培訓還是得加一門課:演技訓練。

另一會議室裡,戰略部署還在繼續:

那個舉牌的家夥肯定不能放回去,不過他們拿到了汙染物紙幣,可以順藤摸瓜地去找其他“上級”,找到對方的老巢。

小李的精神抗性要是再強一點,是合適的臥底人選。

但很顯然,就他現在這樣,肯定是撐不住的。

撿錢者鹿唯看起來也是一個不錯的臥底人選,但宋衍不允許他們給她派任務。

再者,她的不確定性太大,可能不太適合這種任務。就怕她直接來一句“大家好,我是臥底”,那場麵可能會有點尷尬。

宋衍沒忽悠他們,“配合鹿唯”反而是一種比較方便跟她打交道的方式。

但想將配合轉為指揮或掌控,情況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他們選擇讓催眠師繼續這個任務。

催眠師很可靠地順著紙幣上的汙染指引,找到了同源的舉牌者。

她像被控製住了一眼,眼神呆滯,腳步機械,木然地朝那人走了過去。她手中緊緊攥著10塊錢,嘴裡嘟囔著“我的錢”。

舉牌者對此習以為常,揮舞著按照固有流程將她帶走。

他們來到了市郊的一處爛尾樓。

催眠師垂眸,心裡思忖,舉牌者不是靠自己控製撿錢人的,而是靠這塊揮舞著的牌子。錢幣和牌子才是同出一源的汙染物。

靠近爛尾樓時,催眠師也看到了好幾個被帶過來的撿錢人。

舉牌者沒有注意到她的打量,而是相互抱怨道,“撿到錢的人好像變少了,我們的錢去哪裡了?等了老半天隻等到了一個人,奇了怪了。”

“我也差不多。這樣下去,主人會生氣的。”

“你們說會不會出事兒了?”

“不可能。主人說過這個方法是萬無一失的。官方的人撿到也不錯,隻會讓我們的內部滲透計劃提前。”

一行人進了爛尾樓的地界,站在門口處,頌念【撿錢教】的真義:

主人將掠奪的權柄賜予於我,讓我以貪心征服一切。我的,必是我的。他人的,也終將是我的。

頌念完教義,本來有所鬆動的幾個撿錢人,眼神再次變得迷蒙。

很顯然,“撿到錢”這種短時控製不保險,需要不斷刺激與增強。

他們都有一套可靠的流程,隻是這套流程遇到鹿唯時,完全沒管用。┇思┇兔┇在┇線┇閱┇讀┇

進來後,周圍的光影一變,環境也變了:水泥爛尾樓的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黏液,他們就像進入了一個巨型怪獸的身體裡。

這裡的空間比原來的爛尾樓更大,也更封閉。

他們仿佛走在爛尾樓的樓道處,但低頭一看,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顯然不是原來的工地。

如果不是催眠師的經驗豐富,可能當場就要露餡了。

催眠師聽到了係統提示,“恭喜玩家進入副本【撿錢教】領域。任務,意識清醒的離開副本。”

“特彆提醒,此副本處於普通副本與現實副本的節點。玩家表現可能會影響副本走向。請玩家謹慎操作。”

催眠師很快就從這個係統提醒中總結出了重要信息:副本大boss還在噩夢空間裡,但距離它脫離噩夢、進入現實不遠了。

這個空間可能正好處於一個裂隙處,讓它可以用現實副本一樣的方式從現實拉人頭過來,促成了其快速壯大。

想也知道,通過係統報名正常進入普通副本的玩家,肯定比這種經過了一層心神控製的人難對付。

這種愛走苟路線的Boss最喜歡鑽這種空子了。

“垃圾係統。”催眠師在心中暗罵一句。

但凡係統給力點,至於出現這麼明顯的空子嗎?

係統:?

雖然噩夢被罵是常態,但這次是不是有點太不講道理了?

穿過狹窄悶熱的走廊,聲浪差點將人掀翻。

寬闊的空間就像一個體育場,不,更像是鬥獸場。

因為正中央的舞台上站著兩個撿錢人,正在像野獸一般搏鬥,進行著最原始的撕咬。

一開始他們還是人,但慢慢的,那不似人的特征開始往外冒。

半空中,有一顆心臟一樣的東西正在泵動。再旁邊,則是一個錢箱,裡麵裝滿了十元紙幣。

隨著心臟的跳動,有一些紙幣會掉落,撿錢人會越發瘋狂地為紙幣廝殺,仿佛那是絕世寶藏一般。

他們的畸變越發明顯。

台下眾人也受了影響,眼神狂熱。就連催眠師都感覺那心臟仿佛正在為自己跳動,一下又一下……

她趕緊晃晃腦袋,就注意到自己被“注視”了。

是半空中的那顆心臟!

一個不符合常理的小動作,就會引起注意!

催眠師心中凜然,假裝什麼都沒發現,跟其他人一起呼喊起來。

注視的感覺消失了。

可能它沒發現,可能它根本沒在意。

她是撿錢人,總會輪到她上台的。

那時她不可能接受畸變,就會露餡。

在此之前,她得儘快掌握這邊的情報。

台上分出了勝負。

血腥的鬥獸場上隻剩下了一個狂熱地抱著錢的野獸。這時,看台上丟下了一些東西。

“感謝一號貴賓打賞的4444ml的血漿!”

“感謝二號貴賓打賞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