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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右右會曝在鏡頭下。

她不確定那位蘇氏掌權人會不會答應。

圈內大部分藝人都不希望家裡人曝光。

蘭姐在圈內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已經很少有緊張忐忑的情緒。

自己敘述時,這位蘇氏掌權人一直漫不經心地聽著。

手裡拿著那份《快樂小家》的策劃書,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時不時翻一下。

人家也沒做什麼,僅僅坐在那兒,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冷漠和貴氣。

無法用平常心態與之相處。

錄製《快樂小家》,意味著至少一個月和右右單獨相處。

衝這一點,蘇時秋就沒理由不答應。

“大哥,正好我帶寶貝兒去玩玩。”蘇時秋一張神顏笑得蠱惑人心。

他熟稔地詢問右右的想法:“寶寶,想不想和哥哥去錄製節目?”

小姑娘知道哥哥們在談工作,便乖乖待在旁邊。

隻有和哥哥們相處時,右右才會鬨騰一些,會撒嬌、淘氣、賴皮。

有外人在的話,她總是安安靜靜,格外懂事。

儘管右右沒聽懂蘭姐先前說的一大堆,但她聽懂了二哥哥說的呀。

“想!”

小姑娘眼睛晶晶亮,心裡打著小算盤:

和二哥哥去玩,就可以不寫作業啦。

右右真是太聰明啦~

蘇大總裁:“……”

如今小家夥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又好氣又好笑的蘇大總裁沉眸。

片刻後,這位一家之主放下策劃書,輕描淡寫地宣布他的答案。

“不……”

蘇三少不服瞪眼,蘭姐失望,小右右懵懵懂懂地歪著小腦袋。

“……是不行。”

不鹹不淡“幽默”了下的蘇大總裁滿意自家愚蠢弟弟的反應,起身優雅地抱著右右離開。

兩天後,右右和蘇時秋前往錄製地點。

兄妹倆坐的飛機。

小姑娘第一次坐飛機,新鮮感十足,好奇地趴在窗戶玻璃看外麵棉花糖一樣的白雲。

時不時冒出各種問題,活脫脫“十萬個為什麼”成精。

這架飛機頭等艙兩張票可以將座位連在一起,並成一張不算小的床。

蘇時秋半躺著摟住小姑娘,認真回答她的為什麼。

一位空乘人員暗自觀察。

發現這位在網上名聲不好、耐心不好的藝人,明明臉色有著明顯的犯困神態,可在回答小姑娘的問題時,沒有一丁點不耐煩。

真是個好哥哥,網上那些言論亂傳的吧。

空乘人員心想。

“哥哥困覺覺叭。”右右發現了蘇時秋的犯困,立刻不問啦。

好哥哥怎麼能拋下自家小棉襖睡覺呢?

蘇三少起身,去洗手間醒神。

洗著洗著,猛然憶起什麼,這位頂流開始警惕打量洗手間。

……沒發現異常。

片刻後返回座位,他壓低嗓音似不經意地詢問:“寶貝,飛機裡有鬼嗎?”

小姑娘斬釘截鐵地搖頭。

果然,這麼高的地方肯定沒有那些玩意兒。

蘇時秋放鬆地靠回椅背。

他隨手拿起一粒服務人員送來的荔枝剝開,將果肉喂給右右。

小姑娘學著他那樣剝,再喂給他。

蘇時秋懶洋洋地半眯著眼睛,想起接下來足足一個月會享受小棉襖的全心依賴,心情愈發美妙。

恰在這時,窗戶透進些許陰影,他隨意將目光掃過去。

這一掃,瞳孔驟然緊縮。

一張半露的鬼臉從窗戶往外爬出來,一點一點完整地放大在他的視網膜裡。

它死氣茫茫的瞳孔陰森森地盯著窗戶裡麵。

這是一個小孩,可能不到兩歲。

也許正因為太小,它的陰森恐怖反而無限放大。

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能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寒栗。

但右右知道它的意圖,它也在好奇看裡麵。

所以雙手抱著圓胖胖荔枝的右右,衝鬼臉做了個鬼臉。

鬼臉像是被嚇到,嗖一下縮了回去。

“……”

僵硬的蘇三少艱難吐出差點吞進喉嚨的荔枝核,哢哢轉著咯吱響的脖頸,好一會兒才幽幽吱聲:

“寶寶,你不是說飛機裡沒有鬼嗎?”

費力剝著大荔枝的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回答:“飛機裡麵是沒有呀。”

蘇時秋:“…………”

懂了,裡麵沒有,外麵有。

第111章

飛機外麵怎麼會有一隻外形幾乎算是嬰兒的鬼?

回憶起剛才驚鴻一瞥時鬼臉的外形,整理好情緒的蘇時秋當即詢問自家大佬妹妹。

右右小課堂再次上線。

通常情況下嬰幼兒夭折,不會留下任何執念。

——他們都還沒來得和人間建立太多聯係呢。

但也有特殊情況。

比如飛機外麵的那隻,它屬於嬰靈的一種,是被人為煉製出來的。

至於它為什麼滯留在這架飛機外麵。

當然是因為它的主人在這架飛機上。

蘇時秋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這意味著飛機上有另一位玄術師。

對方將夭折的嬰兒煉製成嬰靈,能是好人?

可右右告訴他,那隻嬰靈身上並沒有邪戾之氣,甚至還鍍有一層淡淡佛光。

蘇時秋:“……啥意思?”

右右組織語言耐心解釋:“那隻小鬼鬼不是壞鬼鬼,煉製它的人也不是壞銀,是在用它做好事。”

蘇時秋懂了,他沉思片刻,皺眉說:“不提做好事,把小孩煉製成嬰靈,出發點就不對呀。”

雇傭厲鬼做保鏢,雙方互簽協議。

而厲鬼們都有各自的過去和故事。

可嬰幼兒連過去都沒有,死後被迫成為嬰靈“打工”,和厲鬼完全是兩碼事。

稍微有些同理心的都會不舒服。

右右閉上眼睛,過了會兒睜開,歡快地說:

“因為那隻小鬼鬼因果線沾染很大的罪業,死了直接入輪回會墮入畜牲道噠。”

“把它煉製成嬰靈做好事,可以消除它的罪業,以後再入輪回就是正常的啦。”

蘇三少更好奇了:

“一個嬰兒為什麼有那麼大的罪業?”

右右還沒說話,一道“扣扣”聲忽然響起。

低聲交談的兩兄妹同時抬頭,他們位置的隔間擋板外站著一個……女孩。

蘇時秋眉心跳了下。

他在圈裡見識過各種形色的女性, 第一次見到這種類型的。

女孩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紀,身形高壯,一身黑。

這個黑不隻是穿一身黑,而是她%e8%a3%b8露出來的皮膚同樣黝黑,幾乎跟衣服一個色兒。

大冬天她穿露胳膊露腿的背心短褲,可以看出明顯的肌肉塊和大片刺青。

往上本該是秀發的地方一片光禿禿。

是的,這姑娘剃了個光頭。

腦袋左右兩側還整了個造型——左側是個骷髏頭,右側一個“卍”字。

兩邊耳朵墜滿一排形狀不一的耳圈。

耳圈五顏六色,簇擁在一起竟顯得可可愛愛。

再加上她脖子上掛了個粉色的貓貓頭掛件……

怎麼說呢,不難看出她或許骨子裡有顆少女心?

總之,見多識廣的蘇三少著實被女孩的裝扮震撼到了。

目光一時不知道該盯對方哪兒。

最後落在那一排花花綠綠的耳圈上,心想她耳朵不疼嗎?

“我能進來嗎?”女孩率先說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時秋回神,聽到自家崽崽已經熱情地說:“姐姐進來吧。”

女孩進來了,不算寬闊的地方頓時狹窄起來,蘇時秋隻得將“床”收起來騰出空間。

旋即他看到對方朝右右做了個奇怪的手勢,一臉匪氣地說:

“我叫白泠,跟祖上學了點手藝,屬於散家,沒成氣候。”

“剛才手底下的小崽子調皮,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說著手腕微抖,那隻在窗外一閃而過的嬰靈出現在她手裡。

她拎小貓崽一樣拎著嬰靈後脖頸。

應該沒怎麼用力,嬰靈手腳並用靈巧而又熟稔地攀爬到她懷裡,親昵地蜷縮成一團。

一雙陰森森的眸子小心翼翼又好奇地望向右右,幾秒後又轉向蘇時秋,咧了咧櫻桃小嘴。

蘇時秋:“……”

他麵無表情地回視。

眼神轉動,看到右右有些生疏地做了個和白泠一樣的手勢。

想來是玄門中人見麵問候的通用手勢。

於是他沒有說話。

隻聽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回應白泠:“我叫蘇右右,這是我哥哥,我師父說我們也是散家。”

散家指無門無派的那類玄術師。

“彆光傻看著,”白泠屈指敲了下懷裡嬰靈的腦袋,“我剛剛怎麼教你的?”

嬰靈縮了縮小腦袋,鼓了鼓腮幫子,隨後發出陰惻惻的童音,音調不太準。

“對…八…起。”這是衝蘇時秋說的。

“靴……靴……”這是對右右說的。

嬰靈剛才那種行為可以稱得上是窺視。

權然它沒有惡意,隻是好奇。

換作其他玄術師,見到嬰靈,便會知曉是由人煉製而成。

正派玄術師怎麼會煉製嬰靈?

這本身就是邪法,為人不恥。

最後結果如何發展,實難預料。

當發現右右竟然清楚自己煉製嬰靈的原因和用途時。

白泠思索一番,主動前來尋找右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換句話說,白泠是來解釋嬰靈纏滿罪業的原因。

她放下懷裡的嬰靈,右右朝嬰靈招手。

嬰靈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細瘦烏黑的雙手抱住右右的大腿,嘴裡發出了輕快的嘻嘻聲。

它先前還很害怕靠近右右,此時卻本能感覺到和右右貼貼很舒服。

“事情呢是這樣。”

白泠抬起和她名字完全不符的充滿肌肉的黝黑胳膊,撓了撓她囂張的光頭,不太高興地看著蘇時秋說:

“你們圈子裡有個明星,名字我就不提了。”

“為了紅,去東南亞請古曼童,古曼童你知道吧。”

蘇時秋皺眉“嗯”了一聲。

圈裡藝人很多相信玄學,大部分藝人用的藝名經過大師譜算,和自己本名完全不搭邊。

而請小鬼這種事,在圈裡更是不少見。

蘇時秋有所耳聞。

隻不過曾經的他壓根不信這些,隻覺那些人腦子有坑,沒怎麼了解過這方麵。

見右右毫不介意和嬰靈玩耍,白泠一直緊繃的脊背微不可察地鬆緩。

她冷著嗓音繼續說:

“那女的請了一個回來,沒有效果,於是又去請另一位大師。”

“她找的所謂的大師是當地一位黑巫師。”

“黑巫師告訴她,之前請的小鬼之所以沒有用,是她的命格太過凶煞。”

“那隻小鬼在她身邊發揮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