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困惑。
但她還是比劃著,語氣斬釘截鐵:
“小小的,和小兔兔一樣漂亮又可愛。”
“……”
眸光掠過那條龐然大物,蘇大總裁推測小家夥應該不知道佘墨是這個體型。
回答完哥哥的小姑娘清醒了些,同時感知到身後佘墨不一樣的氣息。
忙要轉頭,被男人按在了懷裡。
然而小姑娘太好奇了。
蘇大總裁摁住了右右的身體,卻摁不住她立刻鑽出來的魂體。
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家夥魂體轉頭。
“哇!!!”
“好胖!!”
烏溜溜的眼睛瞪得滾圓。
生怕會嚇到她的蘇時深:“……”
是了,區區一條大蛇,小家夥哪會放在眼裡。
被嚇到的……僅僅是他而已。
蘇大總裁喉嚨不動聲色地上下滑動。
聽到右右興奮衝大蛇喊話:“你怎麼變這麼胖呀。”
“我本來就這麼胖。”
大蛇嘴巴張開,噝絲吐出長長的信子,發出屬於佘墨的聲音。
說完覺得不對。
“我不是胖!”
“我這是粗!”
“就是胖。”右右不要你覺得,隻要我覺得。
大蛇急切扭動身體,把腦袋往前伸過來,仿佛是要讓麵前的人看清楚。
“是粗!是大!是長!”
當它的腦袋湊近、距離不足半米時,
嘴巴張開,尖銳的毒牙彈射出來,反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足有成年人兩個拳頭的冰冷豎瞳,好像陡然豎開的兩條裂縫,幽森駭然。
這樣的近距離直視,對普通人來說,視覺衝擊力是相當炸裂的。
蘇大總裁穩穩地站在原地,沒有一丁點要往後退的意思。
神色無波無瀾,仿佛湊到跟前的是一條模型。
就是唇鋒抿緊成一條鋒利的線,周身透出的氣場四個字:生人勿近。
當看到右右伸出小手去摸大蛇時,蘇時深斂眸,大掌把小姑娘的小手拉回來。
“寶寶,讓他變小,吳媽媽在家裡,會嚇到她的。”
準備繼續跟佘墨爭論“粗、長、大”的小姑娘立刻下令。
佘墨這才明白蘇時深讓他變回原形,是指最初形態。
“……”
大蛇失望地嗞了下蛇信,不甘不願開始縮小。
他就喜歡現在的形態,強壯有力,威武不凡。
最初形態太過幼小,弱得一批,用點力都能捏死。
轉瞬間光線重新明亮,半米長的小黑蛇出現在地上,身體扭了幾個S。
由於此時它和先前對比實在過於強烈,
腦海裡又掠過小家夥那句“和小兔兔一樣漂亮又可愛”,
蘇大總裁盯著小黑蛇,心梗地覺得:居然還真有幾分可愛。
“不能嚇到吳媽媽,你快上來。”
右右朝小黑蛇招手。
“哦。”
佘墨嗖嗖幾下,從善如流地順著蘇時深腿往上爬。
還特意避開右右,一口氣爬到蘇時深脖頸,繞著領帶掛在那兒。
比起小怪物,他當然更樂於待蘇時深身上。
好在是冬天,蘇時深西裝外麵是大衣,小黑蛇的攀爬並沒有帶來太明顯的感受。
他無聲地吐了口氣,去開門。
而這種默認的行為在小姑娘看來,就是哥哥不害怕並且喜歡小黑蛇的證明。
……連佘墨也是這樣覺得。
小姑娘盯著小黑蛇,終於弄明白一個問題:
“難怪你吃那麼多。”
“所以才長這麼胖。”
蛇妖糾正她:
“不是我吃得多,才長胖,呸,長粗。”
“是我本來就長得大,所以吃得多。”
右右不聽:
“你以後少吃點,不能再長胖了。”
“長太胖對身體不好。”
“我二哥哥說了,長太胖的話,巴啦巴啦巴啦……”
一本正經地科普,聽得蛇妖眼睛暈成蚊香圈,成功陷入沉思。
……
指紋驗證成功,大門打開,兄妹倆換鞋。
“回來啦。”
聽到動靜的吳媽媽走過來,照例是一番噓寒問暖。
她係著圍裙戴著手套,顯然在做清掃工作。
小姑娘摸摸滾圓的肚嘰,噠噠噠跑向洗手間。
見狀,吳媽媽趕緊道:
“阿深,你快來看看一白它們。”
“剛才不知道怎麼了,一隻隻全部趴下抽搐,然後一動不動。”
“倒還有氣兒。”
“我也不懂……會不會突然犯什麼兔瘟?”
吳媽媽語氣焦灼。
小右右可喜歡兔兔們。
幾隻小兔子全部長出絨毛,成了名副其實的小白兔。
這個狀態的小白兔外形最可愛,右右寶貝得很,親自喂養。
上學離家要和它們告彆,放學回家也會第一時去看它們。
這會兒是跑進洗手間。
等會兒出來要是看到小兔子們趴著不動,那得多傷心?
所以吳媽媽很急。
可她又對這些完全不懂。
明明先前一隻隻都好好的,在窩裡麵一跳一跳,精神氣兒十足。
男人動作微頓,旋即長腿邁開,來到兔籠前。
裡麵的幾團毛絨絨肉眼可見的狀態不好。
“先前是好的,突然這樣?”他打量幾眼,沉聲詢問。
吳媽媽點頭。
如此確認它們發生變化的情況,正是剛才佘墨變回原形時。
一牆之隔,大蛇散發的氣息大概率影響到了這些嬌弱的兔子。
反倒是兔媽媽什麼也不懂,隻有一副軀殼,沒受影響,該吃吃該喝喝。
三瓣嘴一直不停嚼著盤子裡的蔬菜。
蘇時深撈出一隻小白兔。
……他分不清什麼一白二白三白。
卻見這隻焉焉的看起來似乎活不長的小兔子待在男人掌心,
仿佛感覺到某種熟悉的氣息,耷拉的耳朵突然動了動。
然後是尾巴。
再然後,它好似一點點注入能量,睜開紅寶石般的眼睛,生動活潑起來。
“誒!”吳媽媽又驚又喜,“活了活了。”
她顯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不妨礙讓她讓蘇時深再摸摸其他幾隻。
同樣不明其中原理的蘇大總裁隻得嫌棄地捧起剩下幾隻。
被他捧過後,每一隻都恢複。
吳媽媽鬆了口氣,起身繼續打掃衛生。
男人神色晦澀不明地掃過又開始一蹦一跳的兔崽們。
“你讓它們恢複的?”他問纏在領帶上的蛇妖。
心想還算懂事,是個優點。
“沒有啊。”
蛇妖盯著兔子們,想起它們的味道,吸溜著口水說:
“它們隻是膽子小,被我嚇到而已,死不了。”
“這會兒恢複應該是在你手裡感覺到安全。”
蘇時深:“……”
“你養兔子是拿來吃的嗎?”
潛意思等它們長大,我是不是可以吃。
目光不住往大白兔身上瞄。
渾然沒有發現男人表情相當抽象。
“你吃它們一個試試。”
蘇時深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人類真奇怪。
養兔子居然不吃。
正好洗手間的門打開,右右甩著濕漉漉的手噠噠噠跑出來。
見哥哥在看小兔兔們,小姑娘眼睛一亮:哥哥平時都不跟小兔兔們玩。
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不喜歡小兔兔們。
二哥哥三哥哥就很喜歡,她也喜歡。
二哥哥每次過來都會給小兔兔拍照。
三哥哥打視頻電話也要讓她抱小兔兔給他看。
“哥哥,你是不是想玩兔兔?”
不等回答,右右小心捧起一隻小白兔放進哥哥掌心。
“這是三白,”她認真介紹,如數家珍,“三白耳朵上有個小黑點。”
籠子打開,剩下的兔子挨隻蹦出來,一團一團地圍在蘇時深的腳邊。
“白白它們好喜歡哥哥呀。”
比喜歡她還要喜歡哥哥。
小姑娘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被忽略而不開心。`思`兔`網`
她喜歡哥哥們被大家喜歡。
這個大家範圍廣闊,沒有限製,可以是任何物種。
隨後蘇時深將小黑蛇告知吳媽媽。
免得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見到。
厲鬼的存在不能讓吳媽媽得知,好在也看不到。
但佘墨無法隱形。
結果吳媽媽半點沒嚇到。
隻是擔憂小姑娘對寵物的愛好差距怎麼這麼大。
兔子好歹還和可愛搭得上邊。
可……蛇?
隻好安慰自己,小孩兒興趣廣泛正常。
就當從小培養膽量。
吳媽媽找來一個裝米的透明盒子,往裡塞了塊毛巾。
這便是佘墨的“床”了。
都離開自己的洞%e7%a9%b4,又是現在這個體型。
他對床也沒啥要求了,能住就行。
“這還是條毒蛇啊。”吳媽媽目露擔憂。
小姑娘脆生生地說:“它不會咬人的哦,它會保護哥哥噠。”
吳媽媽剛想說這怎麼可能。
卻見那條小黑蛇仿佛聽懂話似的,居然點了點頭。
吳媽媽:“……”
一定是我老花鏡忘戴,看花眼了。
深夜
佘墨趴在米箱裡睡得正香。
忽然被一股奇特的冷意驚醒。
蛇瞳上的薄膜瞬退,瞳孔豎起,它“睜”開眼睛。
視線裡出現了五張鬼氣森森的鬼臉。
它們的臉緊緊貼在米箱上,造成一種層層疊疊的假象。
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人。
蛇妖驚得身上的鱗片都炸了起來。
腦海裡的記憶一一滑過。
得出結論:好像是厲鬼。
佘墨在它們身上感受到熟悉的契約信息。
自然而然明白它們與自己的關係屬於“同事”。
“你們要乾嘛?!”小黑蛇支起三角尖頭,凶惡地吐起信子。
來搶它地盤?
打架它還沒輸過!
——小怪物不算:)
五隻厲鬼當然不是來找它打架的。
但它們是來“職場霸淩”的!
實力最強、年齡最小的平安在其他四鬼的慫恿推舉下,作為總結性發言人。
綜合意思為:
先來後到懂不懂。
得尊它們為前輩。
佘墨聽得一愣一愣。
……
第二天,叮囑完要好好保護哥哥的小姑娘揮彆哥哥,蹦蹦跳跳進了幼兒園。
蘇時深返回車上。
小黑蛇從大衣口袋裡探頭。
文縐縐地用請求的語氣道,嗓音是故意裝起來的低沉:
“先生,吾有一事相求,請先生助吾。”
和昨天相比,好似兩個……兩條蛇。
“……”
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冷然道:“正常說話。”
“是前輩們說要尊敬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