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右是我父母當年出去旅遊時生的,因出生太過虛弱,隻能送到道觀養著,這才活了下來。”
陸行商:“???”
蘇時深繼續用不緊不慢的音調說:
“以後遇到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怪異東西,你可以來找右右,給你算打折價。”
陸行商下意識想:難道蘇時深表麵上看著正常,實際已經因為帶娃,內心已經崩潰?
隻不過大家沒看出來而已。
陸行商:“……你認真的?”
蘇時深:“我說過假話?”
陸行商:“所以,你是說你的寶貝右右是個小道士,能測風水吉凶的那種?”
“測風水吉凶暫時未知,”蘇時深嚴謹道,“目前她主打抓鬼。”
陸行商:“……”
陸行商:“…………”
陸行商:“………………”
他當然不信。
但以他對蘇時深的了解,蘇時深不至於撒謊和開這種玩笑。
默默消化幾秒,陸行商直接問:“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這時,蘇時深從頭到尾打量他一眼,緩緩道:“我的保鏢剛才告訴我,你身上被打了標記。”
陸行商都沒見蘇時深接過電話,也沒見他戴耳機什麼,忍不住道:
“你哪來的保鏢?!”
“標記又是什麼?”
便見蘇時深伸手探入西裝內袋,摸出一條手鏈,慢條斯理戴上。
定睛一看,手鏈上串的是一隻……棺材?
畢竟是來賀壽宴,這樣的手鏈戴在手上與陸老爺子寒暄不妥。
所以蘇時深摘下。
“我的保鏢在這裡。”
蘇時深在陸行商“???”的表情下輕點小棺材,輕描淡寫地說:
“至於你的標記,是厲鬼標記。”
陸行商:“……”
我是不是在做夢?
第053章
陸行商站在樓梯口,目送蘇時深上樓的背影。
周圍一直有人關注兩人,隻是沒敢近前,不知道二人交談了什麼。
離得稍近一些的,觸及陸行商的表情,和身邊的人低聲道:
“瞅陸行商的表情,像不像是和蘇時深鬨矛盾了?”
隱隱一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的神態。
旁邊的人立刻八卦地看過去。
然而看到的卻是陸行商長腿邁開,幾步追上蘇時深。
又因為視角原因,隻能看到他們的側身,從動作來看是朋友間的親近。
沒有半點鬨矛盾的意思。
隻有最先說話的那人堅持認為自己沒有看錯。
剛才陸行商的表情是很不對勁的嘛。
他們哪裡知道,陸行商在經曆快速的頭腦風暴後,
並沒有相信蘇時深說的話,但他也沒有完全不信。
算命風水一說,老爺子挺信這些。
他雖然不信,卻也尊重他人在這方麵的興趣愛好。
——內心深處其實還有比較厭惡。
陸承光當初出家當和尚,是陸老爺子請了位大師來算命。
大師得出“命格克妻”言論。
不僅如此,如果不了結塵緣,遁入空門,他的命格會轉變成克子女。
再加上陸承光自己也有皈依佛門的想法。
可謂一拍即合,歡喜地剃度。
陸老爺子滿心支持。
陸行商那會兒隻覺荒唐。
奈何一個是爺爺一個是親爹,他們做下的決定無人能改。
這件事他找不到人吐槽,但無意間某次和蘇時深說漏嘴。
他還記得蘇時深當時的反應。
典型的蘇時深式嘲諷——以犀利的詞藻點評了陸老爺子和陸承光的行為。
他知道,和自己同樣堅定唯物主義的蘇時深從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
結果現在???
他還記得他是蘇氏掌權人嗎?
接回來一個妹妹,就轉業成神棍了?
偏偏陸行商和蘇時深認識多年,很了解對方。
蘇時深他不是一個會撒謊——或者說他不可能用不相信的神棍職業來偽裝自己。
導致陸行商從情感上不信蘇時深,但理智分析後又認為蘇時深沒必要騙他。
再回想從蘇時深進宴會大廳後的一舉一動,並沒有感覺哪裡異常。
而他也沒有做夢——剛才暗中掐了下自己,疼的。
追上蘇時深的陸行商腦海裡閃過的念頭是:
或許蘇時深在惡作劇?
故意這麼說,想嚇一嚇他?
儘管這不符合蘇時深的性格,可他現在都能為了養妹妹轉變成溫柔奶爸,
那性格變得和之前不一樣,好像也說得過去。
由於陸行商幾乎所有注意力都在分析蘇時深的行為。
以至於對蘇時深說自己被厲鬼標記,他反倒沒有太大想法。
“厲鬼標記?”
於是他一邊注意蘇時深的表情,一邊心平靜和地說:
“我行得正坐得直,沒做過虧心事,怕什麼厲鬼?”
蘇時深眼尾掃了他一眼。
沉默兩秒,以一種“對對對你說得都對”的語氣淡淡道:“不錯。”
抬步繼續往休息室走。
陸行商跟上,忍不住道:“……你不再說點什麼?”
蘇時深:“說什麼?”
陸行商這會兒無法分辨蘇時深是否惡作劇,隻是本能地脫口而出:
“比如我為什麼被厲鬼標記?”
蘇時深:“我又不是抓鬼的,我怎麼知道?”
陸行商:“……”
他想起來,蘇時深的保鏢告訴他,自己被厲鬼標記。
他的保鏢住在……陸行商下意識望蘇時深手腕上的棺材手鏈。
拋開其他不談,這玩意兒很非主流啊。
要是再換一身皮衣破洞褲……
陸行商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微妙:也許養崽解鎖了蘇時深一些未探索的愛好。
思緒紛亂跳躍間,他聽到蘇大總裁又補充一句:“等會兒讓右右替你看看。”
陸行商:“……行。”
看看就看看。
如果這是這兄妹倆的“遊戲”,那他配合一下也無妨。
怎麼說小姑娘叫他一聲行商哥哥。
蘇時深聽得出陸行商語氣中的敷衍。
知道他沒有親眼所見,並不怎麼信。
能理解。
要不是那場父母奇異的夢,以及右右展現出來的一切。
……他也不會信。
原本他沒打算告訴陸行商。
隻不過住在棺材裡的小厲鬼平安忽然說陸行商被厲鬼標記,緊接著其他厲鬼也跟著確認。
用它們的話來解釋,厲鬼標記相當於陸行商被一隻厲鬼蓋了特定的紅戳。
這種紅戳屬於不死不休的那種。
隻要這個紅戳在,那隻厲鬼遲早會找上陸行商。
在厲鬼找上之前,紅戳相當於無色無味的白開水,沒有任何異樣。
但平安它們同樣是厲鬼,對這方麵比較敏[gǎn],因此看出陸行商被蓋戳標記。
小厲鬼平安察覺出陸行商是蘇時深的朋友,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蘇時深。
蘇大總裁又不是冷血無情的機器人。
陸行商被厲鬼盯上,他知道後自然得拉一把。
然而,進入休息室的兩個男人麵對的卻是空空如也的畫麵。
一開始他們沒有多想。
以為三小隻玩性大,去了其他地方,忘了讓侍者通知他們。
但蘇時深注意到守在門口的侍者煞白惶恐的臉色。*思*兔*在*線*閱*讀*
他心中咯噔一聲,黑沉沉的銳利視線直射過去。
侍者隻感覺自己好像被冰塊砸中,他這個反應陸行商也看出不對,沉聲問:“孩子們呢?”
“我、我……”侍者張了張嘴巴,空白著臉說,“我一直守在門口,沒看到三位小客人出來……”
三個半大孩子待在休息室,總不能憑空消失。
蘇時深和陸行商對視一眼,前者冷靜地撥打右右的電話手表。
當聽筒裡傳來“您呼叫的號碼已關機”時,男人眉峰凜冽地皺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詳的信號。
右右的電話手表一直保持有電,她不會無緣無故把關機。
而提示是“關機”,非“不在服務區”。
排除了小家夥心血來潮帶龍鳳胎去惡鬼道之類的地方的可能。
這廂陸行商欲聯係龍鳳胎,卻發現不知道他們是否有聯係方式。
他立刻聯係助理,讓對方馬上去查監控。
與此同時,暗中詢問其他侍者,有沒有見到三小隻。
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們去了休息室。
監控那邊也有回應。
三小隻半個小時前進入休息室,並沒有出來。
……
陸老爺子正和人交談,見大孫子神色不對勁地朝自己走過來,他當即停下交談,迎向陸行商。
“怎麼了?”
幾個孫子孫女裡,他最滿意的是陸行商。
行事穩重,卻又不墨守成規。
放在過往時代,有大將之風。
此刻眼神色中卻藏著他看得出來的急慮。
等陸行商簡略說完,陸老爺子臉色微變:“失蹤?”
爺孫倆匆匆來到休息室,一進去隻覺溫度聚降,宛如冰窖。
那名侍者站在旁邊凍得瑟瑟發抖。
陸行商顧不上想是不是暖氣設備出現問題,他看到蘇時深手裡拿著一隻兒童電話手表。
“在洗手間垃圾桶裡發現的。”
男人冷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示意爺孫倆到洗手間:
“洗手間的天花板鬆動過,對方應該是從這裡出入,帶走他位的。”
“洗手台沒有被踩過的痕跡,大概戴了鞋套和手套。”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要不了多久會到。”
五隻厲鬼都被蘇時深派出去找,但因為契約關係,它們不能離開蘇時深太遠。
距離越遠,它們的力量會受到限製。
它們能感知到的小閻王殘餘的氣息從洗手間天花板那裡慢慢消散。
把酒店飄了一圈,也沒有感短到小閻王特殊的可怕威壓。
說明她並不在酒店。
它們把這些信息告訴蘇時深後,笨拙表示:“小大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蘇時深沒有理會它們。
他的大腦在飛速思考。
如果凶手是通過通風口,從洗手間天花權處下來。
三小隻見到有人陡然從洗手間出來,肯定有所反應。
假如對方行凶,哪怕休息間的隔音效果好,可有人在裡麵大聲呼喊,門口的侍者能聽得到。
但侍者說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要麼他從頭到尾在說謊,是嫌疑人之一。
要麼凶手用什麼辦法,在他出現之前,三小隻看不到他。
更重要的是,除了一種情況外,右右都可以用多種辦法輕鬆解決壞蛋。
……她處於昏迷狀態!
蘇時深用低涼嗓音道出的分析,讓陸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