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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自己的女朋友被拖走,想也不想地往前衝。

被短發女孩一把拉住。

女孩臉色發白,思緒混亂,聲音因恐懼而抖得厲害:

“先彆進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是我媳婦!”挑染男生用力甩開她的手。

“那也是我好朋友!”

短發女孩眼淚飆出來,他們都明白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從來沒有過的危險經驗讓他們大腦空白:

“但我們必須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才能找到辦法救周靜!”

挑染男孩心急如焚,卻也聽進短發女孩的話。

而隨著飆升的腎上激素漸漸退散,恐懼潮水般地湧上來。

昏暗的寂靜中隻聽得到三人急促的喘氣聲,在大殿內蕩起不詳的回音。

他們死死盯著那扇被打開的小門,內裡一片可怕的漆黑,什麼聲音都沒有。

周靜是被什麼拖進去的?

是某種速度很快的動物嗎?

可大門又是被什麼關上的?

“先報警。”

墨鏡男孩聲音同樣發抖,他迅速點開手機,卻發現原本滿格的信號顯示著一個“X”。

短發女孩丁妙從喉嚨裡發出氣音:“我的也沒有信號。”

她很確信變故發生之前是有信號的,因為她才剛發了一個朋友圈。

挑染男生咬著後槽牙,將視線從黑洞洞的門口收回,跟著翻開手機,同樣沒有信號。

他依舊撥了110,久久沒有回音。

“無論如何我得進去。”

挑染男生抹了把慘白的臉,悶頭撿了塊掉落的瓦塊,打開手機電筒,一步步朝小門接近。

“我和你一起。”墨鏡男孩咽了咽乾澀的喉嚨。

隨後把女朋友往大門處推了下:“你出去外麵找人。”

丁妙沒有逞能,重重點頭,大步跑向大門。

然而她用儘全身力量,卻連大門一絲縫隙都沒拉開。

更詭異的是,大門好似極地寒冰,凜冽的寒意鑽進她雙手,沿著全身蔓延。

她看到自己竟呼出一口白氣,感覺全身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

丁妙不得不放開大門。

她回過頭,兩個男生已經進入了那扇黑洞洞的小門。

他們明明是頂著電筒光進去的,她卻沒有看到絲毫光線。

是他們走得太遠,還是……

丁妙無助地抱緊自己仿佛冰塊一樣的胳膊。

她無法繼續讓自己獨自待在這片冰冷空間。

在將朋友們的名字喊了一遍、沒有得到回應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刺入骨髓的冷意硬生生壓下去。

同樣撿起一塊磚瓦,用力握住。

丁妙心中再度求佛祖保佑,盯著黑洞洞的門口看了幾秒,毅然絕然地走了進去。

冷。

比大殿的冷還要深,這是丁妙最直觀的感受,冷到她快要窒息。

手機自帶的電筒光仿佛被無儘深淵吞沒,隻堪堪能照亮自己身前一米。

丁妙確認,他們遇到的不是某種動物攻擊。

而是更詭異可怕的靈異情況。

用更能理解的詞來形容:他們撞鬼了!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此刻正在麵臨的現象。

鬼把這裡變成它的空間,關上大門讓他們沒有逃跑的機會。

再拖走周靜,讓他們陷入到害怕恐懼的情緒裡。

丁妙是典型的:

喜歡看鬼片可又害怕看鬼片;

每次看了必會嚇得好長一段時間獨自一人不敢睡覺;

恢複之後又會繼續看鬼片,如此反複循環的鬼片愛好者。

所以她推斷他們此刻撞鬼。

用力咬了下嘴唇,疼痛的襲來讓丁妙精神一震。

為了自己、為了朋友,她壓下所有恐懼,拚命回憶那些看過的鬼片。

試圖從裡麵找到能否有用的記憶。

這時,她清楚地感知到有什麼東西盯著她。

那視線過於灼熱,或者說過於陰涼,可怕的窺視感沿著脊背上躥,她渾身血液幾乎凝結。

——暗中窺視他的“東西”貼了上來。

就在她背後。

一寸一寸接近。

然後,她失去了意識。

……

姚豐倚著斷裂成兩半的地藏菩薩佛像,他臉色是重傷未愈的青白,左臂光禿。

那一劍不僅僅斬下他的手,從劍中透出的能量鑽進他體內,破壞他的身體。

加上陣法施展成功後反噬的代價。

他能活下來是有幾分運氣存在的。

當然,其中還得多虧他煉製的幾隻鬼仆。

這些鬼仆想趁他虛弱噬主吃掉他。

但契約存在,哪怕他壓製不了它們,最終它們在噬主的途中反倒會被他吞吃。

隻不過過程極為痛苦而已。

為了保證活下來,煉製的七隻鬼仆,它們在噬主後慘遭契約反噬。

姚豐吞吃六隻才保住了命,留下最後一隻保護重傷的他。

這隻鬼仆是七隻中最強的,按照實力劃分,相當於三級厲鬼。

姚豐逃到山神廟,他僅一口氣撐著。

要不是這隻鬼仆,槐樹的槐心他都不一定剝得出。

姚豐需要陰物滋補,其實可以派鬼仆去抓捕。

但他的傷光是驅使鬼仆剝奪槐心已是不易。

即使槐心讓他傷勢穩住,繼續驅使鬼仆,仍然會損傷他。

不到萬不得已時,姚豐不會再驅使鬼仆。

四個忽然闖進山神廟的年輕人,於現在的他來說,好比羊入虎口。

動手之前,他認真想過。

一瞬間朝四個無辜的普通人下手。

天道不會放過他。

轉念又想,他之前做的,天道早不會放過他。

不差這一筆。

是他們運氣不好,自己送上門來。

姚豐不再猶豫,垂下冷酷的眼皮,驅使鬼仆動手。

都是普通人,鬼仆動起手來輕而易舉。

他作為驅使者,也不用像對付陰物那樣費神。

這點小消耗相比起四人帶來的滋補,不算什麼。

沒過多久,四個年輕人整整齊齊被鬼仆送到姚豐麵前。

姚豐定晴一看,臉上陰冷的法令紋聳動——他竟露出一個森涼的笑意來。

中年邪師視線定格在短發女孩丁妙身上。

此女竟是陰月陰時出生,雖比不上特殊的玄陰之體。

四舍五入算得上十分之一的玄陰之體,屬於陰物。

煉製一番,於他的效用不比槐心低。

再加上另外三人。

他的傷勢至少能好一半。

有那麼一瞬間,姚豐甚至覺得天道也不過爾爾。

他到現在依舊有氣運加身。

冷冷笑了一聲,他沒有耽擱,立刻讓鬼仆幫忙煉製。

為了能滋生他們的怨氣,煉製出來的效用會越強。

過程中姚豐讓四人蘇醒過來。

在看到他們醒來後驚慌失措的恐懼模樣時,中年邪師毫無溫度的冰冷目光滿意地掃過他們。

長發女孩周靜是茫然的,她被拖進小門內立刻暈了過去,都沒能意識到自己具體發生了什麼。

此時醒過來,發現朋友們都在,還有些混沌的思緒並沒覺得哪裡可怕。

“我們這是在哪?”

她懵懵地詢問靠近來將她抱住的男朋友。

挑染男孩臉色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她感覺到他抖得厲害,連牙齒都在上下打顫,發出嘚嘚的聲音。

周靜下意識緊緊回抱他。

心裡還在想這是怎麼了。

然後她看到同樣麵色慘白的好友丁妙,以及她的男朋友。

他們好像受到很大的驚嚇……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這時,周靜的餘光捕捉到一道影子。

她身體猛地一僵。

終於意識到朋友們的異樣來源是什麼。

……那是懸掛,不,漂浮在半空中的鬼影。

它麵色是死人的無機質灰白,嘴唇烏紫。

眼睛呈死寂白,中間僅有一點針尖大小的黑瞳,正幽幽地盯著他們。

寒意籠罩周靜全身。

或許害怕值達到頂點,驚恐至極的她竟完全失了聲,死死和鬼影對視。

下一秒鬼影分出四條扭曲的仿佛觸手一樣的東西,裹纏住他們,將他們提拎至半空。

四個年輕人本能掙紮,卻似乎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如提線木偶般眼睜睜看著自己吊起來。

此時他們甚至已經無法發出聲音。

但意識無比清醒。

陰森恐怖的鬼影按照指令先到周靜跟前,挑染男生顧不上害怕,目眥欲裂。

周靜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它靠近,眼中無意識地滾出大顆淚珠。

她在害怕,也在後悔。

是她提議來這座荒廢的山神廟。

如果不是她的提議,他們不會來,不來就不會遇到鬼。

是她害了他們。

要害就害她一個人好了,為什麼要把男友和朋友牽扯進來。

周靜眼中的懼意漸漸轉化成悔痛的恨意。

丁妙或許因為體質稍顯特殊,她對自己的身體奪回兩分控製權。

然而,這僅僅隻能讓她掙紮一兩下而已。

但她不想死。

父母隻有她一個孩子,她要是死了,爸爸媽媽怎麼辦?

還有男友,他也是獨生子。

好友和她的男朋友也都是家裡的掌中寶。

他們四人從高中便認識。

不管是自己、男友,還是朋友們,她不想讓任何人死在這個可怕的廢棄山神廟。

可丁妙沒有任何辦法,她拚命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

最終也隻能任由絕望在%e8%83%b8口中爆發。

她在心裡喃喃:佛祖為什麼不保佑我們?

都遇到鬼了,滿殿佛像為什麼一點作用都沒有!

丁妙眼中泛起不甘的恨意。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鬼影突然毫無預兆地鬆開他們,四人紛紛落地,身體重新奪得控製權。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恐怖鬼影張開烏紫的嘴唇,發出一聲充滿痛苦意味的淒厲慘叫。

四人緊縮在一起,驚恐又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下一秒,一團溫暖卻不刺眼的白色光芒籠罩過來。

鬼影在四人眼中宛如泡沫般化成虛無,消失得乾乾淨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與此同時,籠罩在身上的白色光芒,讓四人感覺到令血液凝結的可怕寒意也在傾刻間消失。

呼出的氣息有了暖意。

四張年輕人臉上的驚恐化為茫然。

緊接著茫然齊齊變成震驚。

在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小身影。

她穿著黃色的小鴨背帶褲,露出白生生的小胳膊小腿兒,斜挎一隻同款小黃鴨包包;

自然小卷的頭發紮成兩隻略有些粗糙的辮子,兩邊各夾一枚卡通發夾。

漂亮得像隻洋娃娃的小女孩就這樣出現在四人麵前,宛如從天而降的小天使。

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