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開，一行人就放慢了速度，看一看路上的風景，順便聊天。

到達化學係教學樓時，薑意反倒比他們要早一點到。

薑空看見姐姐，眼睛立刻亮起來。

“姐！”

“你怎麼比我還快？”

他小跑著來到姐姐身邊，詢問。

薑意：“校內有共享單車，我回來可以騎。”

“噢噢。”

薑空點頭，“姐姐真聰明！”

薑意：“……”

周倫有點事，進入化學係的教學樓後，先跟他們分開了。

石密帶著他們參觀——

他就是化學係的助教，對化學係教學樓更熟悉。

一通介紹過後，周倫還沒有回來。

但石密已經沒詞了。

“化學是北城大學數一數二的王牌專業，節目組跟化學還是很有緣的。”

“薑意是化學係的學生，周倫是化學係的，我也是化學係的。如果毛克在的話，他也是化學係的。”

毛克也是化學係的？

這一點大家都還不知道。

薑空想著剛剛在路上看到的經紀人發來的消息，頓了一下，第一次接過石密關於毛克的話頭。

“他也是學化學的？”

石密一喜，有人接話讓他頓時高興起來，更加滔滔不絕。

“對的，我之前聽他提過，他去國外讀的也是化學相關專業。”

“國外名校啊。”

薑空彎唇，繼續道。

石密看著薑空的眼睛幾乎要發光了。

“對，如果我沒記錯，他讀的是常秋藤大學。”

薑空：“哇”

【薑空這是在乾什麼？】

【聽著好像不懷好意的感覺】

【話說，常秋藤很厲害欸，不比北城大學差】

【毛克是常秋藤的，不比北城大學學生厲害？他好像還是特彆厲害的導師手下的】

【對，嫉妒薑意，怎麼可能？毛克需要嫉妒薑意？】

【真的是常秋藤嗎？這個不好進吧？】

【怎麼不是？！我直播時看過，有證據！】

【毛克的粉絲好像突然支楞起來了？】

石密繼續道：“他出國的時候，還跟我們說過，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導師，好像叫比伯？”

“具體我也不太了解。”

“大家對化學都很有緣哈哈哈。”

薑空點點頭。

石密左右看了一眼，介紹起大廳。

“這是我們化學係近幾年獲得的榮譽，很多，所以之前就不掛在這上麵了。”

“這麵牆都是我們化學係的大牛，很厲害的。”

鏡頭跟著他的話掃過，第一個就看見了陳教授的介紹。

老人笑容和藹，旁邊是長長的一大串介紹，最後還掛著一個省略號。

根本寫不完。

周倫趕過來時，石密還在介紹大廳，正走到一個平平無奇的書報架附近。

“這邊，是我們的化學係內的雜誌。”

聞言，周倫震驚，“嗯？我們係還有雜誌？”

石密看見他鬆一口氣，點頭道：“對，收錄的都是我們係老師、學生發表的論文。”

“那好多啊？”

但雜誌並不算厚。

周倫拿起一份雜誌，隨意翻了翻。

石密笑了一下，“對，發表的論文很多，所以一般……”

“隻收錄一些厲害的。”

周倫翻看目錄，也明白了。

“是不是都收錄的是大刊的論文？我看這前麵……”

“嘶，全是SCI論文……膽戰心驚啊。”

石密點頭，“對，主要是SCI，還有一些其他的。”

【同化學係，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我們係還有一份單獨的雜誌】

【哈哈哈這個好眼熟，之前在我導的辦公室看見過】

【自費出的雜誌，不多，就是給大家看看】

【之前去翻過，那一排排的SCI，真的看的我感覺，好像SCI隨處可見一樣】

【哈哈哈哈這就是實力啊】

【助教老師說還有學生……不會吧，學生都這麼厲害？】

【不是有研究生，博士生嘛，發表SCI論文很正常啦】

其他人聞言，也拿起一本翻看。

羅嘉錦隨意翻了翻，忽然目光定住，問：“小意，這是你名字嗎？”

薑意還沒抬頭，其他人目光就落過去。

“第一頁最下麵那個。”

羅嘉錦主動告知。

其他人紛紛低頭，找過去，果然看見“薑意”兩個字。

是二作。

一作是陳情陳教授。

導演也那調整攝像頭，拍雜誌的目錄。

薑意沒湊過去看，而是點點頭。

“應該是我。”

“謔。”

周倫倒吸一口涼氣。

“這還有一篇。”

第二頁還有一篇SCI論文二作。

【這……啊這……快告訴我是我眼花了】

【真的是SCI論文嗎？】

【救命，我是不是記憶出現了錯誤，薑意是讀了研，讀了博對吧？】

【我的媽，薑意真的隻是一個本科生嗎？】

【本科發兩篇SCI論文？】

【二作而已，看導師願不願意帶上你的名字，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躺啊】

【二作水分很大的，有本事搞一作啊】

彈幕剛出現，薑空的聲音就響起。

“嘿嘿，我姐有八篇SCI論文，四篇二作，四篇一作。”

周倫：“……”

石密：“……”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時間惺惺相惜。

【我的天！！！！】

【救命，直觀認識到姐姐的厲害了】

【她這也太厲害了叭】

【啊啊啊啊我好酸啊我好嫉妒啊，我要抓住薑意，來回蹭，蹭蹭蹭，蹭一個SCI論文二作我就心滿意足了】

【哈哈轉發這個薑意，你的論文過過過！】

【化學SCI很好發的好吧】

羅嘉錦拉住薑意，震驚的無法言語表達。

“小意，你這也太厲害了。”

音樂方麵那麼厲害，科研方麵也那麼厲害。

薑意不好意思，抿抿唇，笑了一下：“就是運氣比較好，實驗總是很順利。”

【嗚嗚嗚蹭蹭蹭，我來回蹭，我反複蹭，蹭實驗順順利利】

【我的實驗，順順利利，蹭蹭蹭！】

【蹭一下SCI一作！】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

薑空等了一會，才看向石密。

“毛克那麼厲害，應該也發表了很多篇SCI吧？”

石密頓了一下，啞言。

“我不太知道，他沒有說過。”

“是嗎？”

薑空打開手機，“那我找一下啊，大家都是學化學的，可以交流一下啦。”

【嗚嗚嗚空空真的笑裡藏刀啊】

【話說毛克的真名是什麼啊？沒搜到他的論文啊】

【我也沒找到。】

【薑空的話真的是處處透著殺氣。】

【哈哈哈發現可能有鬼哎，自從說學校的事，毛克的小號就沒出現過了】

【盲猜沒有，要是有，毛克能忍住不炫耀？】

“對了，毛克的真名也叫毛克嗎？”

薑空繼續問。

石密呆滯點點頭。

“對，他一直叫毛克，毛筆的毛，巧克力的克。”

“噢……”

“我好像，沒有找到他的任何論文欸……？”

薑空疑惑開口，表情要多疑惑就多疑惑，要多無辜就多無辜。

【哈哈哈哈空空你是要笑死我啊】

【哈哈今天在直播間學到一個詞語：有備而來！】

【我也沒找到毛克的任何論文哎】

【石密也不一定知道毛克的消息啊】$$思$$兔$$在$$線$$閱$$讀$$

【額……他們不是朋友嗎？好像還挺熟的。】

【不要把SCI論文講的跟爛白菜一樣好嗎？很難發的好吧】

【哈哈哈我很的要笑死，前麵的兄弟你要不要先把你剛剛的評論刪了再說話？】

【剛剛是誰說化學很好發SCI的？是誰說二作水分很大的？結果毛克連二作都沒有。】

【年度笑料誕生了，難怪提到學校後，那個小號就不發言了，看來是也知道自己水分很大是吧】

石密懵了，他才後知後覺發現，毛克跟大家的關係好像不是很友好。

但是現在……

毛克發論文的事，他怎麼知道？

【哈哈哈石密都懵了】

【沒規定一定要發SCI吧？】

【對啊，不發又能怎麼樣？】

裴無司收起手機，抬起頭看向石密。

“毛克是哪一年出國進常秋藤的？”

“七年前好像。”

石密有問必答，已經失去了過多思考的能力。

“確定是七年前嗎？”

裴無司繼續問。

石密頓了頓，思考久了一點，隨後才點頭回答。

“確定，我們還有聊天記錄。”

他找了找，確定是七年前。

裴無司點頭，也十分疑惑的樣子。

“我有一個朋友說，常秋藤最近十年，化學相關專業畢業要求都是，至少一篇SCI了。”

“你確定他讀的是化學相關專業？”

說完，大廳內都安靜了。

薑空朝裴無司小心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點讚。

裴無司繼續問：“他在國內讀了大學嗎？”

“還是直接去讀的本碩課程？”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謎題也一個接著一個。

石密搖頭，呆滯兩秒後，下意識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

他說著撥通語音通話，隻響幾秒，就被摁斷。

大廳裡再次恢複一片安靜。

房間裡，毛克手慌腳亂掛斷電話後，看著屏幕上的一行人，氣的幾乎想摔手機。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解釋？

該怎麼說？

他焦躁在房間裡兜圈子，一時間連直播間的彈幕都不敢看。

【發表一篇SCI才能畢業？我不信。】

【好像是真的，我有朋友也這麼說過，至少一篇SCI】

【之前毛克提過他的導師，他應該是留學讀碩士或者本碩連讀的吧】

【毛克的本科，有人聽說過嗎？】

【這些他好像都……】

【所以……假的？】

【不對吧，我看過證明，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相信他？他還有在常秋藤讀書的照片】

【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真的沒有找到毛克的論文欸，一篇都沒有，好奇怪】

【這個直播，真有看頭】

……

直播間頓時就沸騰起來。

大廳裡，薑空和裴無司默契不再聊這件事，隻要疑問拋出，剩下的交給網友就好。

一行人轉移話題，離開化學係教學樓。

這個事情走向，石密都懵了。

周倫也懵了一會，不過他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