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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死的!”

管事的神色微變,斥道:“堵上她的嘴!”

頓時,湖邊安靜了。

管事的看向雲遙:“郡主,您彆聽她胡說,駙馬隻是病了,在府中靜養,並無大礙。”

雲遙瞥了一眼管事的,道:“我想見一見駙馬。”

管事的顯然已經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沒有一絲猶豫,說道:“此事是長公主吩咐的,我也做不了主。”

雲遙看向不遠處的院子,有一絲意動。事情都是聽彆人說的,她自己還未親眼見到駙馬。其實她也很想問一問自己的父親,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去告訴母親,說我想見駙馬。”

想來長公主不讓任何人探視駙馬。不過,她不同,在這件事情上,她是受害者,也絕不會原諒駙馬。

管事的還欲勸阻,雲遙道:“你去問問吧,我就在這裡等著,若是母親不讓我見,那我就不見了。”

管事的琢磨了一下,道:“是。”

兩刻鐘後,管事的回來了,領著雲遙去見駙馬。

剛一靠近院子,雲遙去聽到裡麵傳來了駙馬的罵聲和怒斥聲。

開門之前,管事的垂著頭低聲道了一句:“郡主,當年您之所以被?婲換掉是駙馬主使。”

這是長公主剛剛交待他的話,讓他務必說給昭慧郡主聽。

雲遙瞥了一眼管事的。

管事的對她點點頭,拿起來鑰匙開門。不過,心中有些詫異,昭慧郡主也太冷靜了些,聽說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毫無反應。

這時隻聽雲遙開口問了一句:“那為何換成蘇雲婉?”

管事的怔了一下,抬眸看向雲遙,搖了搖頭:“不知道。”

雲遙仔細盯著管事的看了片刻,顯然管事的是真的不知道。她心中冷笑,長公主還真有意思,想來還是注重臉麵,所以才不肯對世人說出來真相。

畢竟,蘇雲婉若是奴仆之女,對她沒什麼影響。可若她是駙馬和彆的女人生的,那就狠狠打她的臉了。

就連她這個受害者也不配聽到真相嗎?無所謂了,反正她早已知曉了。

“嗯。”

管事的躬身請雲遙進去。

雲遙站在院門口,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管事的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一進門,雲遙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兒。

院子裡有一棵大樹,樹的旁邊有一間狗屋,狗屋旁有一些汙穢。

此刻樹下拴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衣衫破爛,頭發蓬鬆,麵黃肌瘦,嘴裡不停罵著難聽的話。

“蕭琳琅,你就是個瘋女人!還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女人!我看你一眼都嫌臟,還指望我愛上你?你做夢!”

雲遙捂了捂鼻,朝著屋簷走去。

那邊離得不遠處有一把椅子,想來是琳琅長公主或者管事們過來時坐的地方。

“嘎吱”

“嘎吱”

雲遙走上木質回廊,腳底發出來響聲。

樹下的男子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嘴裡的話立馬變了:“琳琅,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這事兒真的不是我本意,是那個賤女人逼著我做的,我要是不這樣做,她就會把我和她之前定親的事情說出來。這樣豈不是打了你的臉?我也怕你會因此不要我了。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怕失去你才做的這樣的事情啊!”

雲遙在回廊站定,看著跪在院中不停求饒的蘇駙馬,惡心得想吐。

這裡是上風口,那些臭味倒是淡了不少,隻是,蘇駙馬口中的話讓人很想吐。

“怕失去長公主,所以把自己親生的女兒扔掉自生自滅?駙馬,這種不要臉的話果然隻有你這種人才能說得出口。”

聽到聲音,蘇駙馬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雲遙,神色微怔。

“怎麼,沒想到你讓人去求救,來的人卻是我吧?”雲遙嗤笑一聲,“可惜那小丫鬟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滿心以為我會過來救你。”

蘇駙馬頓了頓,連忙上前,鐵鏈子也嘩啦啦作響。

“阿遙,你彆被你母親騙了,我是真心疼愛你的。當初知曉你的存在,一直都勸你母親把你接回來,是你母親不想接你回來的。她嫌棄你粗鄙不同筆墨,嫌棄你丟她的臉。”

見雲遙神色平靜,他越發急切,一件件細數自己為雲遙做過的“小”事。

“你忘了嗎,你來到府中之後你母親日日斥責你,是我在她麵前為你求情的。你回門那日她不想見你,也是我勸她見你的。你被宮裡的教養嬤嬤責罰,也是我幫你說話……這些你都忘了嗎?”

說來多麼可笑。前世雲遙也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待自己極好,一直到死都這樣認為。如今細數起來,蘇駙馬並未為她做過一件實事兒,不過是嘴上說的漂亮罷了。

“也是你親手把我扔掉,讓我差點夭折!”雲遙一句話成功讓蘇駙馬閉嘴。

不過,他頓了頓,還是狡辯:“我……我……不是我做的……”

雲遙沒想到蘇駙馬又改口了,嗤笑一聲:“不是嗎?”

蘇駙馬卻像是被鼓勵到了一般。

他想了想,看守他的下人有很多都不知情,想來是琳琅長公主沒對外說。她那個人最注重麵子,說不定也沒告訴雲遙。

“不是,真的不是我做的!雲遙,你想想看,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婉兒是賤奴生的,與我毫無乾係。我怎會把自己親生女兒扔了,換成彆人呢?”

雲遙覺得蘇駙馬這個人更惡心了。她看著蘇駙馬的眼睛,認真地問道:“蘇雲婉是真的與你毫無乾係嗎?”

瞧著雲遙的眼神,蘇駙馬心裡一慌,但還是穩住了,道:“沒,沒關係。”

雲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從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你之前一直對我極好,後來又突然開始訓斥我。我明明也沒做什麼,隻不過是說了蘇雲婉幾句,你態度為何會大變。因此事,我又想到了往日,明明蘇雲婉對我做過更過分的事情,可您從未斥責她。可我不過說了事實,你就認為我欺負了蘇雲婉。直到最近我才而你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蘇雲婉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是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生的!”

蘇駙馬頓時臉色一白。

都知道了,原來雲遙都知道了。

“不是的,雲遙,真的不是的。”

說著,蘇駙馬又道:“我很疼愛你的,幾個子女中,我最疼愛你!”

雲遙覺得很可笑,為了能逃出去,他真的是什麼違心的話都能說出來。

“疼愛我所以把我扔掉嗎?”

蘇駙馬似是被雲遙嚇到了,哆嗦了一下。

“不是的,阿遙,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除了狡辯推脫他還會說什麼!

雲遙頓時忍不住發怒了,厲聲道:“不是的?你跟梅心一同長大,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有想過自己的女兒在梅心那種惡毒女人手中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她轉頭就把我賣了!後來我生了重病,被扔在草叢裡自生自滅!天寒地凍的,我差點就死在草叢裡了!幸虧遇到好心的顧家夫婦把我撿了回去,不然我早就死了!”

蘇駙馬臉色蒼白,嚇得後退了半步。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你們就隻會指責我不識字,指責我不如蘇雲婉,你可知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幼時顧家村遭了水災,食不果腹,隻能吃草根樹皮,差點就餓死了。顧家因養了我,日子越發難過,即便沒有水災,我也常常吃不飽飯。小時候人還沒有灶台高,我就站在凳子上做飯。為了補貼家用,七八歲時就開始繡花賺錢……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憑什麼做錯了事情的人還能心安理得的活著,憑什麼做了錯事的人沒有一絲愧疚,憑什麼做了錯事的人還要在受害者麵前狡辯!

蘇駙馬又退了一步,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不去聽就不存在一般。↑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顧家雖然日子過得苦,但雲遙被顧家爹娘和兄長寵著,日子也沒那麼難過,隻是駙馬越不愛聽,她就越要紮他的心。

“那時候被你換過來的蘇雲婉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呢?她穿金戴銀,吃的是山珍海味,每日都能有幾位先生來教她琴棋書畫。而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都被你硬生生奪去了!你這種人也配為人父?”

蘇駙馬眼淚流了出來,靠著樹,道:“阿遙,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沒辦法的……”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逼的。若你真的是被逼的,這麼多年過去,你明明有無數機會可以把實情說出來,你為何不說?”雲遙怒斥,“你說你沒辦法,你沒辦法就要犧牲我嗎?你既沒辦法,當初就該娶了梅心,不該娶公主。你既沒辦法,那麼娶了公主之後就不該再招惹梅心。你既沒辦法,就不該在我被找回來之後仍舊想著犧牲我讓我為蘇雲婉鋪路!”

“你口口聲聲說長公主惡毒,你才是那個最惡毒的人!天底下就沒你這樣狠心的父親,如今多看你一眼都令人作嘔!”

風吹過來,雲遙差點吐了。

“如今你落得這般下場都是你罪有應得,你下半輩子就好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說完,不再看蘇駙馬一眼,轉身離去了。

出來之後,她閉了閉眼,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終於舒服了些。想到剛剛蘇駙馬的樣子,再看琳琅長公主那強勢又冷血的模樣,她真的很慶幸自己生在了顧家。

若生在長公主府,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偽善又狠毒的蘇雲婉。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雲遙抬步離去。剛走了沒多遠,她看到了等著她的言天師。

她一靠近,言天師就捏著鼻子退了一步,道:“你身上怎麼這麼臭,踩到屎了嗎?”

雲遙:……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她的確是踩到“屎”了。

雲遙點了點頭。

言天師跳腳,離雲遙又遠了些:“那你還不快去換一身衣裳!”

雲遙:……

等雲遙換好衣裳,言天師仔細聞了聞,道:“還好,沒味道了。”

雲遙很無語,道:“說吧,什麼事兒?”

言天師今日可是冒著被謝彥逍收拾的風險來的,一上來他就說道:“你夫君若是問起來今日之事,你一定要告訴他是你讓我來的,不是我主動找你。”

雲遙皺眉:“這有什麼區彆嗎?”

不都是二人見麵了麼,而且,這件事她為什麼要跟謝彥逍提。這不是此地無銀麼?

言天師道:“當然有!若你主動,你夫君肯定不會怪你。”

莫名其妙。

雲遙有時候理解不了言天師的腦回路。

不過,想到言天師對她的幫助,她還是應了:“知道了,有話快說。”

言天師湊近了雲遙,小聲問:“你當初說讓我小心身邊的人,可是真的?”

雲遙點頭:“自然是真的。”

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