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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府的事,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不僅雲遙心情不好,瑾王最近心情也很不好。他最大的靠山鎮北將軍竟然被父皇處罰了!若鎮北將軍手中沒了兵權,那要他還有何用!

懷著忐忑的心,瑾王去了鎮北將軍府探視。

鎮北將軍卻讓他放心,並且讓他交給皇上一封信。

瞧著鎮北將軍淡定的模樣,瑾王鬆了一口氣,顛兒顛兒的跑到皇宮去送信了。更讓他驚喜的是,德成帝看過信之後,不到一個時辰,讓人把鎮北將軍叫進了宮裡。

“你說這是有人在背後搞事?”德成帝問。

鎮北將軍堅定地點頭:“正是如此!皇上,您想想看,最近一年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簡國公雖然私自擴建了宅院,又多養了府兵,可他並未做過傷害皇上的事情。而且廉郡王也證實有幾千府兵並不像簡國公府養的。簡國公是第一個,下一個就輪到了我。老簡國公可是為先帝開了城門,而我父親更是跟著先帝打下了大曆江山……”

德成帝眼神立馬變得銳利。

“你是說前朝的人?”

鎮北將軍連忙正色道:“臣隻是猜測而已。”

多疑的德成帝卻越想越覺得可疑,畢竟,不管是先帝還是他在位之時,不少前朝之人來皇宮刺殺,也就是最近十年安穩了。

難道他們仍在密謀推翻大曆?

德成帝關上門跟鎮北將軍討論起此事,越說,臉色越是凝重。

這時,鎮北將軍適時地提出來自己的建議:“皇上若是擔心,咱們不妨試一試。”

德成帝看向鎮北將軍:“如何試?”

德成帝和鎮北將軍在太極殿內秘密商議許久,任何人都沒在身邊,沒人知曉他們在殿內探討了什麼。隻是最終的結果卻不太好,德成帝讓人打了鎮北將軍一頓,並且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權。

瑾王原是不安的,不過,晚上鎮北將軍就讓人給他送了一份信,並讓他做了一些事。

這還不算完,第二日一早,德成帝還把錢國舅訓斥一番,罰俸半年。

謀士中有人覺得時機成熟,試探著問謝彥逍是否采取行動。

謝彥逍還沒說什麼,就被喬謙和否了:“此舉甚蠢!這明顯就是皇上和鎮北將軍下的套,不知他們是不是發現了咱們。”

“太子。”

謝彥逍和顧勉異口同聲說道。

說完,二人互看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來一絲笑意。

“鎮北將軍即便是知曉有前朝之人,也未必會采取行動。”顧勉道,“於他而言,隻有先把太子廢了,他才能繼續維持自己崇高的地位。雖不知他與皇上密謀了什麼內容,但他首先要對付的人一定是太子,其次才是咱們,咱們隻需按兵不動即可。”

誠郡王尚有疑惑:“可皇上不會同意啊,太子和瑾王都是他的兒子,他不會這樣對付太子。”

顧勉道:“皇上自然不會同意鎮北將軍對付太子。他收回鎮北將軍兵權,把他打入大牢,又罰了錢國舅的俸祿。這二人是朝廷重臣,一下子去掉兩個,朝堂定要動亂。所以,他此舉並非是對付太子,而是為了引誘前朝之人上鉤。隻是他不知,給他出主意的鎮北將軍目標對準了太子。”

這些道理誠郡王是明白的,可他不明白的是太子為何就一定會上鉤,隻要太子不動,這個圈套就成功不了。

謝彥逍說了一句話:“王爺想想看,若您是太子的人,此刻會如何想?”

誠郡王頓了頓,眼前一亮,顯然是想通了。

“這個套是鎮北將軍設的,所以瑾王定然知曉,他一定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對皇上產生任何不滿。可太子不是知情人,皇上無故罰了國舅,他定然憤怒。說不定瑾王還會在一旁煽動,屆時太子和錢國舅定然更加不滿。我都有些期待太子會如何做了。”

事情說通之後,書房裡的氛圍頓時變得輕鬆和諧。

謝彥逍道:“皇上對太子日漸不滿,錢國舅最大的敵人鎮北將軍又被卸了兵權,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顧勉接道:“即便是太子和錢國舅想不到,隻需有人在他們耳邊說上幾次,不想也得想了。”

他們所料不差,瑾王就是被鎮北將軍安排去乾這個煽風點火的攪屎棍的活兒了。當然,他不是親自去的,若是他親自去,太子肯定要懷疑。所以他安排了彆人去。

三日後就是駙馬的生辰,直到現在雲遙都沒有準備生辰禮物,這一個月更是禁止任何人提起長公主府的任何事情。

前些日子謝彥逍一直在忙,今晚卻突然回了府中。

雲遙以為他忙完了,也沒太當回事。

第二日一早,當雲遙聽到春杏說昨晚太子逼宮不成被抓的消息時,整個人都有些懵。

“今年是哪一年?”雲遙以為自己又重生了。

春杏不解:“啊?夫人您睡懵了嗎?”

雲遙環顧四周,瞧著跟昨日沒什麼兩樣,再看自己穿的衣裳睡的床,還是昨晚那個,便清醒過來。

“嗯,是睡懵了,你細細說來,究竟怎麼回事。”

原來,太子這近一月的時間一直在聯絡母族舊部,打點好宮裡各處,昨晚順利帶兵入了皇宮,把皇上逼到了太極殿內。

結果太極殿內湧出來更多的侍衛,那些人赫然就是鎮北將軍的手下,鎮北將軍也從侍衛後麵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太子和錢國舅終於明白自己被瑾王和鎮北將軍算計了。

悔之晚矣。

太子被廢,錢國舅被抄家。

德成帝前一日還在為兒子的造反而痛心和憤怒,還有一些猶豫。第二日看著從東宮搜出來的黃袍,以及錢國舅家抄出來的金銀財寶,頓時心就冷了。

這二人,是早就準備要造反了啊!

當然,德成帝還是有一絲開心的,因為錢國舅家搜出來不少錢財,又可以去建道觀了。

開心的人可不止德成帝一人,瑾王就差大擺宴席慶祝勝利了。如今太子被廢,他既得皇上重用,身後又有琳琅長公主和鎮北將軍的支持,無論是皇室還是朝堂都有後盾,這太子之位將來可就是他的了。

京城中的世家貴族似乎人人都明白這一點。

駙馬的壽辰,史無前例地盛大。

雲遙梳妝打扮一番,坐著馬車前往公主府。

馬車停下來,她抬眸看了看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公主府。昨晚聽謝彥逍說,結果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她想,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來公主府了。

這樣的爹娘,實在是沒什麼可留戀的。

第81章 %e5%90%bb她

太子被廢, 如今朝中最炙手可熱的皇子當屬瑾王殿下,若將來瑾王登基,長公主府的榮耀比現在還要再上一層樓。

雲遙尚未進門就在門口感受到了長公主府的熱鬨。

看著眼前的情形, 她隻覺得內心冰冷。

公主府的管事們如今倒是不敢輕視她了,恭恭敬敬迎她入府。還沒走進大殿, 她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陣陣笑聲, 這笑聲中竟然有蘇雲婉的聲音,可見她如今是真的很開心。

雲遙一進去, 裡麵的聲音就停止了, 她的到來像是一個異類一般。

自打重生以來,人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她在京城中的風評也越來越好。因著長公主女兒以及武安侯府世子夫人的雙重身份, 即便是不喜她之人也不再敢針對她。

今日這風向卻似乎有些變了。

雲遙並未給蘇雲婉行禮, 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自打雲遙進入大殿, 蘇雲婉就看到她的身影了, 眼睛也一直盯著她看。見她沒過來行禮, 臉上露出來不悅的神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一群貴婦人都在圍著蘇雲婉轉, 她麵上神情有異, 大家自然是發現了。

沒用蘇雲婉開口, 一旁便有人替她出頭了。

“原來是昭慧郡主來了, 您沒出聲給行禮,我還以為是哪位公主來了。”這是福郡王的夫人。

禮部尚書夫人接著補了一句:“不過,就算是公主來了,那也該跟王妃行禮才是。郡主來京數年, 這京城的規矩也該學會了。”

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看向坐在角落的雲遙。

雲遙眼神微動, 端著茶碗的手異常平靜, 在眾人的目光中,她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又輕輕放下了,一派閒適自然,似是沒聽到眾人的話,沒察覺到眾人視線一般。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雲遙前世經曆過太多這樣的場景了,早就習慣了。

殿內的氛圍越發寂靜。

這時,福郡王妃開口了:“果然是鄉下長大的,臉皮子就是厚!”

雲遙抬眸看向福郡王妃,目光淩厲,嘴上毫不留情:“老王妃的病好了?”

郡王妃和老王妃關係不和,過年那段時間,郡王妃給老王妃下了蒙汗藥。老王妃異常憤怒,揚言要讓兒子休了這個毒婦。隻可惜郡王妃的父親跟先帝打下江山,皇上念及舊情,並未同意。

此事隻有一小波人知曉,並未流傳開。

“你胡扯什麼!”福郡王妃的神色很難看。

雲遙直接挑明了:“我不過是沒去行禮罷了,跟郡王妃給婆母下蒙汗藥相比,還是差得遠吧!”

福郡王妃蹭的站了起來,手指指著雲遙。

雲遙挑眉看著她,絲毫不懼。

礙於雲遙的身份,福郡王妃即便是再生氣也不敢拿她怎樣。可若是不壓住雲遙,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此刻她騎虎難下。

蘇雲婉是個人精,連忙握住了福郡王妃的手,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王妃莫要惱怒,本王妃這妹妹向來口無遮攔,您就當做是給我麵子,彆跟她計較了,可好?”

福郡王妃臉色立馬變好看了,道:“嗯,今日我就給王妃這個麵子了。”

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裳,自己坐下了。

雲遙垂眸冷笑一聲,再抬頭時一臉驚訝,道:“瑾王妃,你可莫要信了這毒婦的話。福郡王可是上了折子要休妻的!你作為王妃,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嗎?難道瑾王沒跟你說?那你們夫婦二人的關係也太差了,想來瑾王在許側妃那裡的時日更多一些吧。”

蘇雲婉臉色變了幾變,手哆嗦了兩下,終於還是忍下了。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妹妹當眾說出來都是不給王妃麵子,王妃畢竟是咱們的堂嫂,妹妹說話還是客氣些。”

雲遙道:“你若真拿她當親戚,當指出來她的錯誤,幫助其改正才是,而不是像今日這般遮遮掩掩。這不是幫她,而是害了她。”

蘇雲婉本是想在雲遙麵前耍威風的,如今被她懟的難堪,麵上也不好看。

一旁的禮部尚書夫人又開口了:“昭慧郡主好伶俐的口齒!隻是,你這般不顧及皇家顏麵,也太有損長公主的麵子了。”

雲遙道:“夫人此言差矣!皇家的顏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