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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裂,他抬手捂住了疼痛的腦袋,閉上眼睛,很多畫麵再次湧入腦海之中。

他看到了自己教雲遙讀書識字,看到了自己在院子裡栽了一棵桂花樹,看到了……雲遙大著肚子坐在塌上繡嬰兒用的肚兜,最後是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

然後,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頭不痛了,可那些畫麵卻比夢中的事情還要真實一些,像是自己親身經曆過一般。

除了那一場大火。

他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那便是雲遙嫁過他兩次。

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可卻覺得夢中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他們二人曾成親數載,他好像更了解雲遙了。

至於他們二人的結局是什麼,他並未看到。

以前她那麼不想為他納妾,如今為何這般積極主動?

是真的不在乎他嗎?

謝彥逍覺得心頭被很多隻螞蟻撓著,難受得厲害,他轉頭看向身側睡得正香的人,輕輕推了推她。

雲遙睡得正香,卻被人吵醒了,她頓時不悅。

謝彥逍有病吧,自己醒得早還要吵醒她。

“你乾嘛呢!”

謝彥逍推了雲遙幾下,見她沒醒,便親了親她。本想著要叫醒她的,隻是親著親著卻有些控製不了自己了。

“你說呢?”謝彥逍啞著嗓子說道。

雲遙心頭火氣,一腳踢向了謝彥逍。

哪知謝彥逍早有預料,輕輕握住了她的腳,兩個人的姿勢變得更加曖昧。

雲遙本想發火罵他,可不知他從哪裡學來的招數,知曉了她的軟肋,讓她頓時丟盔棄甲。

雲遙累得不行,靠在謝彥逍身上繼續補覺。

謝彥逍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親了親雲遙的額頭,又親了親雲遙的頭發,問道:“夫人可是真心要為我納妾?”

雲遙頓時精神了幾分,應了一聲:“嗯。”

謝彥逍手上的力道加大,雲遙抬手捶了他一下。

“當真?”謝彥逍又問了一遍。

雲遙頓時不悅,蹙著眉看向謝彥逍:“納妾一事,占便宜的明明是你,為何反反複複問我這個問題?”

謝彥逍看著雲遙,沒說話。

雲遙道:“我問你,我若是想為自己找個男人,你二人一同服侍我,你可願意?”

謝彥逍臉色頓時變得黢黑,咬著牙道:“你敢!”

“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個答案排除愛慕這一點,應是還有彆的緣由。比如,我是你的夫人,所以你不允許我找彆的男人為你戴綠帽子,因為這樣你會很沒麵子。再比如,你覺得我是你的人,所以你不允許旁人覬覦我,這是你的占有欲。你我皆是人,我自然也是與你一樣的,不太喜歡彆人用我的東西。”

雲遙解釋得很清楚明了,謝彥逍反倒是臉色越發難看。

“所以,你不希望我納妾的原因是麵子和占有欲?”

雲遙張了張口,剛想應付一聲回答“是”,但是瞧著謝彥逍的神色,她沒敢說出來。她怕她說出來之後謝彥逍會吃了她。

頓了頓,雲遙道:“當然了,還有彆的原因。”

謝彥逍神色好看了幾分,問:“什麼原因?”

雲遙說出來一句最最真實的答案。

“臟!”

前世她得知謝彥逍可能去倚紅樓時,當謝彥逍再與她親近時,她便覺得有些惡心。

謝彥逍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雲遙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潔,若你有了旁人,我大概會覺得臟。”

謝彥逍深深地看了雲遙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看著謝彥逍的神色,雲遙道:“乾嘛,你不高興了?你自己想想,若是我被人碰了,你是不是也會覺得臟?”

謝彥逍不知在想什麼,始終一言不發,須臾後,沉著臉起身離開了。

雲遙目送謝彥逍離開,隨後收回來視線,轉身麵向裡側,補覺。

雲遙睡到日曬三竿方起,處理完事務,又回了瑤華院中。

這一整日下來,除了言天師給她傳信三日後道觀見之外,倒是沒什麼彆的事情。

隻是,傍晚時分,府中有了些事情,比如,如今一個月過去,謝叔煜和謝季琮從軍營回來了。再比如,因為謝季琮回來了,曹氏那邊給廚房要的東西多了些,程嬤嬤跟李嬤嬤起了衝突。

雲遙換了身衣裳,去了廚房。

雖然兒子回來了,但此刻曹氏心情並不好。

謝叔煜看起來好好的,謝季琮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著站在下麵的兩個兒子,曹氏心頭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作為哥哥,弟弟被打成這樣,你怎麼不知道看顧他?”

這樣的話謝叔煜從小聽到大。小時候每次打架都讓他擋在前麵,在外麵挨打的人是他,回來被父親訓得人還是他。他若是不替四弟擋著,母親就要打他姨娘。

如今姨娘早已死了,謝叔煜也大了。

“母親,父親安排的人下手極重,他們隻聽父親的話,不聽我們的話。不僅四弟挨打了,我也被打了。”

曹氏心疼死了。

謝叔煜立馬說道:“我瞧著那些人似是跟四弟有私仇,打得特彆狠,母親不如問問四弟最近得罪了誰,怎麼一入軍營就被打了。”

謝叔煜故意把事情往彆人身上引。

謝季琮想了半天就想到了一人,謝彥逍,而且越想越覺得是他。

不得不說,謝季琮在這一刻倒是真相了。

謝叔煜一聽謝季琮想到了謝彥逍,立馬道:“對,二哥那個人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母親一定要好好罰他,為四弟報仇。”

曹氏臉色極為難看。

謝叔煜見這裡沒他什麼事兒了,便出去了。

剛走到小花園,尚未到自己的院子時,他就遇到了去廚房處理完事務要回去的雲遙。

嘖。

他這二嫂當真是越來越水靈,越來越豔麗了,比初見時還讓人驚豔,看來二哥最近沒少疼她啊。不知……

雲遙正低聲跟春杏說著什麼,忽然察覺到了一道目光,頓時止住了話頭。

抬眸一看,是謝叔煜。

前世她偶爾會在後宅中遇見他,他看她的眼神一向讓人覺得惡心。初時不知他的性子,還與他說過幾句話,後來她見著他遠遠就躲。但有一次還是沒躲開,被醉酒後的他調?戲了幾句,摸了一下手。

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

好在他後來不知被誰打了一頓,她也再沒有在院子裡碰見過他。

謝叔煜打量完雲遙,見她越走越近,彎腰行禮。

“見過二——”

雲遙步子未停,直接從他身邊經過,像是沒看到這人一般。

謝叔煜站起身,看向了雲遙的背影,不怒反笑。

有意思。

謝彥逍在聽到孫管事說起今日謝叔煜和雲遙在後院中遇見這件事情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謝叔煜被打一事,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心中暗道,還是打得太輕了。

“少主子?”見謝彥逍神色不對,孫管事喚了謝彥逍幾聲。

孫管事說謝叔煜和雲遙遇到這件事時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並未發現謝叔煜醃臢的心思,隻是事無巨細,把雲遙的事情告知謝彥逍。

謝彥逍回過神,看向孫管事。

“您可是有什麼吩咐?”孫管事問。

“沒什麼,你先退下吧。”謝彥逍道。

他好像即便是不做夢也能想起來一些現實中並未發生的事情,比如,謝叔煜摸了雲遙的手,他非常憤怒。

“是。”

喬謙和評價了一句:“侯府的這兩位少爺也當真是不成器,好在大少爺還算爭氣,不然這侯府遲早要完。”

謝彥逍點點頭。

喬謙和沒再評價此事,說起來正事:“對了,您吩咐讓人找冊子,這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喬謙和口中所說的冊子是錢國舅府的一本冊子,上麵詳實地記錄了這些年錢國舅和各個府上往來的賬目。

謝彥逍也是早上零星地想起來一個片段,覺得這個冊子似乎很重要,但此事不便與旁人提及。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我偶然間聽人說起的。”

“哦,這樣啊,若真有這樣一本冊子,那咱們可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錢國舅拉下來了。”

接著,二人細細說起來此事。

亥時,謝彥逍停下了議事。

喬謙和瞧著少主子越發有人樣了,笑著調侃了一句:“少主子如今跟夫人關係越發好了。”

謝彥逍神色卻有些不自然。哪裡好了,早上才剛剛發生過矛盾。

喬謙和卻誤以為謝彥逍不好意思了,連忙借口困了退下了。

謝彥逍頓了頓,回了內宅。

到了內宅時,雲遙正坐在榻上看著賬簿。她今日白天補覺,睡多了,此時並不困。見謝彥逍又準時回來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後,沒跟他打招呼,又繼續看賬簿了。

謝彥逍也不在意,坐在了雲遙對麵。

春杏識相地端上了茶,默默退下了。

謝彥逍喝了一壺茶後,說了一句:“若是夫人被人碰了之後,我不會覺得臟,隻會覺得心疼。”

雲遙微微蹙眉,不懂他為何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樣一句話。

第63章 熱鬨

雲遙見謝彥逍一直盯著她看, 似乎是想要一個答案,她想了想,給了他一個答案。

“哦。”

應完, 又繼續低頭看賬簿了。

過了片刻,雲遙合上了賬簿, 去沐浴了。

等到二人熄燈躺在床上, 雲遙想到白日裡發生的事情,想了想, 開口說道:“你三日後能不能給我安排幾個人?”

雲遙想到了上次給兄長送鞋子和衣裳的事情, 那次就被曹氏跟蹤了。若去見兄長還沒什麼,可若是去見言天師, 萬一被人跟蹤可就不妙了。

“夫人要人想做什麼?”謝彥逍問。

雲遙想了想, 還是沒有跟謝彥逍說實話:“去見一個人。”

謝彥逍那邊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他已經聽孫管事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也猜到了雲遙要去見誰。

“什麼人?”

雲遙避開了這個問題, 解釋了一句:“我有正事兒。”

至於是什麼正事, 雲遙可沒想過要跟謝彥逍解釋。

“哦, 好。”

雲遙聽出來謝彥逍語氣不怎麼開心, 便道:“你若是不想借便算了。”

說完雲遙便轉身麵向裡側。

她之前去見過言天師數次都沒有被發現, 想必這一次謹慎些, 多繞些路也不會被發現。

謝彥逍微微歎氣, 把人扯入了懷中。

見懷中人掙紮,他微微用力。

“我的夫人要去見人,還要我派人保護,卻不告訴我去見誰, 我還不能有一丁點不高興?”

聞言, 雲遙也覺得似乎不太妥當, 也沒剛剛那般理直氣壯了。她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