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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便是。”

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薑氏,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雲遙回去後飯沒好好吃,也無心做其他事,隻等著最後的結果。

眼見著天色都快黑了,結果外麵還是沒有消息。

沒想到文試的結果沒等來,雲遙卻等來了正院的侍書。

“世子夫人,侯夫人叫您去正院一趟。”

雲遙蹙眉。還沒到請安的時辰,怎得現在讓她過去。

瞧著雲遙動也未動,侍書道:“侯爺和世子都在,三少爺、四少爺、大少夫人、三少夫人也在。”

這幾日皇上不早朝,各處都放了假,大家倒是閒得很呐。隻是,雲遙很是驚訝和不解,究竟是何事,要把一家人都聚起來。

到了前院,雲遙發現所有人都到了,都在等著她。

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一雙炙熱的眼睛睜盯著她看。

她抬眸看了過去。

她那幾日未見的丈夫正坐在武安侯的下首。臉上帶了些胡茬,麵上現有疲憊之色,腳上的黑色皂靴沾了些灰塵,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最是愛乾淨了,也很講究,想必是剛剛從彆處趕來。

看著精神頭倒是極好的。

隻略看了一眼,她便轉頭瞥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的眼神就很有意思了。有的人眼神興奮,有的人眼神不悅,還有人眼神平靜。

“母親,二嫂已經到了。您不是說有事要說嗎,是何事呀?”周氏的聲音響了起來。

曹氏瞥了一眼侍書,道:“把東西拿給二少夫人,讓她瞧一瞧認一認,是不是她的東西。”

“是,夫人。”侍書福了福身,轉身拿了一個包袱過來。

雲遙一眼便認出來這個包袱了。這是她給兄長準備衣裳和鞋子的一個包袱。隨著包袱打開,裡麵的一身衣裳和一雙鞋子也呈現在眾人麵前。

第49章 管家

看著麵前的東西, 雲遙知道曹氏今日把她叫過來的目的了。

她著實沒想到曹氏能乾出來這樣的事情,竟然派人跟蹤她!想必那日她去見言天師時覺得身後有人跟蹤她也不是錯覺,隻是不知那一次時那些人怎麼後來沒跟上。

看來以後出門時得小心些了。

“老二媳婦兒, 是不是你的東西?”曹氏揚聲問道。

雲遙看向曹氏,眼神很是不悅。

曹氏竟然跟蹤她, 還拿了她的東西。這些東西可是她專門送給兄長的!

自己不問自取拿了她的東西, 此刻竟然還有臉反過來問她,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你從何處偷來的這些東西?”雲遙反問。

雲遙很是生氣, 用了一個“偷”字。

曹氏嗤笑一聲, 沒想到證據確鑿死到臨頭了,她竟然還這般嘴硬。

“從哪裡得來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親手做的?你又是將這些東西送給何人!”

雲遙真的好生氣啊, 她費勁心力熬夜給兄長做的鞋子竟然被曹氏拿來了。她還以為今日兄長會穿著她親手做的鞋子和送去的衣裳去參加文試。

那她最後的祝福兄長肯定也沒收到了。

她好些日子沒見兄長了, 兄長也沒收到她的東西, 兄長會不會誤以為她認了親生爹娘就不認他了?

太氣人了!

此刻曹氏竟然還有臉拿著那些東西反反複複責問她, 她憑什麼啊?

雲遙沉著臉道:“不問自取就是偷!許是我鄉下來的見識短淺, 我還是頭一次見偷人東西還這般理直氣壯得意洋洋的!”

雲遙一直說“偷”這個字, 曹氏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周氏在一旁插了一句:“二嫂, 你彆狡辯了, 你快說是不是你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不是要送給外男?”

三少爺謝叔煜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二嫂這是送給外男的?這豈不是……給二哥戴了綠帽子?”說著, 他的眼神瞥向了謝彥逍。

四少爺謝季琮冷笑一聲,道:“果然是鄉下來的不懂規矩,竟趁著二哥不在家做出這等不要臉麵之事。”

因為星瑩的事情,謝季琮對雲遙很是反感。尤其他聽星瑩說, 在瑤華院時, 雲遙時常讓星瑩乾活。再加上母親說雲遙對她不敬之事, 更是對她的討厭增添了一層。

“夠了!”武安侯大掌拍了一下桌子。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武安侯看了一眼二兒子, 隻見兒子正盯著包袱看著,麵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武安侯沉思片刻,站起身來,道:“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彥逍和你媳婦兒隨我去前院書房。”

這件事情要是個誤會還好說。若是真的,那也得看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老二的麵子、侯府的麵子、長公主府的麵子還是要維持的。最終還是要看老二的態度如何。

總之這種事越少人知曉越好。

“侯爺!”曹氏揚聲喚道,“此事若是現在不說清楚了,大家都不安心。若您覺得老二媳婦兒是清白的,正好在此還她一個清白,免得以後傳出來更難聽的話對她的名聲不利。”

曹氏好生生氣,侯爺真的是太偏心了!涉及到二房的名聲侯爺就要私下處理,怎麼沒見他私下處理其他兒子的事情。

“夠了!”武安侯沉著臉看向曹氏。

曹氏真的是越發不懂事了。剛剛與他說,有關乎侯府顏麵的大事要宣布,結果把所有人都聚了起來,竟是要說二房的“醜事”。若是醜事,當越少人知曉越好,私下解決最後,她竟要大張旗鼓宣揚出來。

她這行為哪裡還是一個為人嫡母之人當做的事情,哪裡是侯府當家主母該做的事?

雲遙看了一眼上座的武安侯,心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府中果然隻有公爹一個明白人。她自然也不會讓公爹為難。這事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般想著,她便準備開口了。

“東西是我讓雲遙送過去的。”謝彥逍忽然開口說道。

曹氏瞥了一眼謝彥逍,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老二,這婦人背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還要維護她不成?”

之前老二就維護蘇雲婉,沒想到這種醜事他作為一個男人竟然還能忍。當真是被蘇雲遙這個賤人的美色迷惑了不成?老二也真是失了男子氣概。

謝彥逍看向曹氏,反問:“這樣的事情是指什麼事情?母親以前沒有為舅舅們做過衣裳鞋子嗎?”

他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略略思索一下也能猜到了。想必雲遙應是要把這些東西送給顧勉。

曹氏皺眉,很快又反應過來,道:“這可不是給逸郡王的,而是送去了客棧,給一個窮酸書生的!”

聽到“窮酸”二字,雲遙微微有些不悅,開口說道:“母親既然想知道,那我便都告訴你便是。”

曹氏眼前一亮,看向雲遙。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這些的確是我的東西,鞋子是我親手做的,衣裳是針線房做的。東西也是我送出去的。不過,送給的人也算不上外人,而是我的養兄,顧勉。他如今來京參加文試,住在福升客棧。”

曹氏沒料到那窮酸書生跟雲遙竟是這樣的關係。心中始終有些疑慮,這究竟是真的還是騙人的?

“你莫不是在騙我?被發現了之後編出來的!”

雲遙冷笑一聲:“我不回答的時候你嫌我不答,我答了你又懷疑。母親,你究竟是想知道真相是什麼,還是想把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就怕你那屎盆子沒能扣在我頭上自己卻沾了一手屎!”

若是對她心存懷疑,那麼她開口便是錯,無關答案是什麼。

曹氏動了動嘴:“放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思┆┆兔┆┆網┆┆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嘴裡大聲喊道:“中了,侯爺,中了,大公子中了!”

這小廝也真是沒規矩,武安侯府極少有這樣的小廝。但是,聽到他口中的話,大家倒是理解了些。

武安侯聽到這話,往前走了幾步,激動地問:“你剛剛說什麼,誰中了?”

小廝一臉喜色,道:“咱們府的大少爺中了,第十五名!”

武安侯頓時激動不已,麵上盛滿了笑意,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念叨著:“好好好!中了就好!中了就好!”

名次雖然不是特彆靠前,但好歹是中了。

他們家武將出身,可惜長子酷愛讀書不愛舞刀弄槍,他逼著學了幾年,他連最輕的弓箭都拉不起來,無奈之下隻能任由其去讀書了。

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他的下半輩子也算是有了著落。往後無論武安侯府或起或落,他總能靠自己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

不過,屋內跟武安侯一樣開心的大概就隻有薑氏和謝彥逍了。其他人麵上或嘲諷,或不當回事。

謝叔煜甚至嘟囔了一句:“咱們是武將,考中文試又有什麼用?我一拳能打趴下兩個。”

武安侯頓時冷了臉,斥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你若是能有你大哥二哥一半的才能,老子也不用為你操心了。明日起你就給老子滾去軍營!”

麵對冷臉的武安侯,謝叔煜一個字也不敢說。不僅是他,旁人也不敢說的,屋內頓時靜了下來。

這時,有人開口了。

“父親,四弟這兩年時常告假,想必身子太過單薄,不如也去軍營曆練一番,強身健體。”

謝彥逍可以為大計在四皇子身邊蟄伏偽裝,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隱忍的性子。以前雲遙沒嫁過來之前他不跟曹氏計較那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

剛剛謝季琮對雲遙說了那樣難聽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裡。

經謝彥逍提醒,武安侯也想起來同樣不成器的四子,他看了一眼幼子,此刻他竟沒骨頭似的躲在他母親身邊。

“還有你,你跟你三哥一起去!”

曹氏瞪了一眼謝彥逍,對武安侯道:“琮哥兒還小……”

這種借口武安侯不知聽了多少次了,這次隨著長子中了文試,越發覺得不耐。

“他馬上要娶妻生子了,還小?你瞧瞧你把他慣成什麼樣子了!”

這次武安侯態度堅決,沒再聽曹氏的話。

“明日你倆一起去!就這樣決定了。”

曹氏和謝季琮恨死多嘴的謝彥逍了。

見這不成器二人組這麼倒黴,雲遙心裡自是開心的。隻是她心頭也有些疑惑。曹氏一向溺愛謝季琮,把他時時刻刻留在身邊,前世他一直沒去軍營曆練。沒想到今生倒是去了。

雲遙看向了謝彥逍。

謝彥逍垂眸喝茶不語,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不過,她此刻更關心兄長的成績,她看著來報喜的小廝問道:“頭名是何人?”

小廝想了想,道:“好像是來自華南府的一位公子,姓顧,具體叫什麼沒注意。聽說皇上很是喜歡那位顧公子,當場授了官職,入了翰林院,在皇上身側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