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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從前線回來了,讓他隨你在營中曆練吧。”德成帝最後說了一句。

鎮北將軍臉色頓時變了。

把康王安插在他身邊,不就是想奪他的兵權麼。不過,那康王是個好大喜功的,真當他能頂大用不成?

雲遙聽春杏跟她說外麵發生的事情,感覺比戲本子裡講的事情還要精彩。她恍然發現這前後兩世不同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一件事情引發了兩種不同的結果。

前世鎮北將軍和錢國舅府一直相安無事。五年後,錢國舅先倒台,然後是太子。接著四皇子上位。結果這時康王又在鎮北將軍的扶持下上位了,兩人爭得你死我活。不過最終康王還是沒能贏了四皇子,早早落幕了。

管它外麵如何爭搶,她隻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不過,她著實沒想到後續還繼續精彩。

幾日後,誠郡王趁夜悄悄去了鎮北將軍府。

“誠郡王?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看我。”鎮北將軍著實意外。這睿王府一向不參與朝堂之爭,當年睿王對他父親看不順眼,這些年也從未給他過好臉色。

“難道郡王是來看本將軍笑話的?”鎮北將軍問道。

誠郡王忍住內心的惡心,麵上儘量平靜,遞給了鎮北將軍一封信。

看著信中的內容,鎮北將軍麵色漸漸變得凝重。

“你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

誠郡王肅著一張臉道:“將軍最近不是在調查李大郎和錢國舅麼,當是知曉戶部給事中曾告過李大郎,卻被李大郎反告一事。那給事中難產而死的夫人正是我的女兒。”

鎮北將軍愣了一下,這一點他倒是不清楚。

“我去刑部求告無門,錢國舅始終壓著此事。這幾個月我一直在搜集證據。如今李大郎已被將軍除去,解了我心頭之恨。這些證據我也用不著了,就留給將軍吧。”

說完,誠郡王便起身離開了。

誠郡王走後,鎮北將軍看向了手中的信。這裡麵不光有李大郎的罪證,還有錢國舅的。他最近搜集了不過幾日,自然沒有手中這份詳實,誠郡王幫了他大忙啊!

“如今誠郡王是何官職?”鎮北將軍問。

“回將軍的話,兵部侍郎。”底下人答。

“兵部……侍郎,這官職的確委屈了些。”鎮北將軍喃喃道。

日後若是對付錢國舅,還是得提拔一些與他有仇之人才好。

第二日,禦史便開始彈劾錢國舅和永安伯。

沒過幾日,大理寺把李大郎生前所做的事情呈遞給了皇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每一件李大郎所做之事的背後,都有錢國舅或者永安伯為他善後的影子。

有時是威脅,有時是殺人。

永安伯被降了爵位,錢國舅被申飭罰俸。

德成帝被下麵的官員吵得腦子都疼了,連丹藥都無心煉製,遂以即將舉辦文試為由,休朝五日,待文試結果出來後再上朝。

雲遙聽後,心中感慨:這下不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是兩嘴肉。

如今這情形,倒是讓她想到了前世幾年後的情形。在前世,幾年後,京城也亂了起來,各方勢力爭鬥個不休。

這鎮北將軍和錢國舅都不是四皇子的人,還都失了勢,難不成四皇子要提前登基了?這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突然,雲遙想到了一點,這件事不會是四皇子乾的吧?難道四皇子……重生了?

雲遙細細想了想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有些可能。隻是,若是他重生了怎麼會不娶蘇雲婉呢?怎麼會不救琉璃公主呢?

想來應該是她多慮了,很快她又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去院子裡瞧她種的蔬菜了。

不管外麵如何,府中倒是風平浪靜。

謝彥逍已經好幾日沒來後院了,她倒也舒適得很。馬上就要文試了,她準備給兄長做一身合適的衣裳和一雙合腳的鞋子,讓他舒舒服服去考試。

四皇子倒是希望自己是重生的,可惜他不是。

近來他都快要煩死了。大曆朝規定,皇子娶妻意味著長大成人,後,方可以封王正式入朝做事。從前他隻覺得封王是順理成章的事,娶了婉婉才是重中之重。卻沒成想,如今因為婉婉,他竟連王都封不了。

除了太子,父皇最近兩年分明最器重他,如今卻把三哥康王放到了鎮北將軍旁邊。若是康王得了鎮北將軍的兵權,這天下還有他什麼事兒!姑母再厲害,那也隻能影響父皇,影響後宮,手中沒有兵權,說什麼都沒用。

他日日去姑母府上,也沒得到什麼確切地答複。最近謝彥逍也不知在忙什麼,已經許久沒來找他了。他去府上找他,竟得知他離京去祭奠亡母了。難道是覺得他封不了王,沒了希望,不想再幫助他了?

謝彥逍最近忙得很,跟誠郡王交待完事情,他便南下了。

見完人,謝彥逍神色舒展了許多。

“沒想到老將軍竟然還活著,我還以為城破那日他被叛軍殺了。”喬謙和道。

謝彥逍道:“嗯,的確是意外之喜。”

“老將軍影響力頗大,由他來聯絡舊部再合適不過了。”喬謙和道。

謝彥逍點了點頭。

喬謙和看了一眼謝彥逍,道:“少主子,聽說這裡夜間的風景不錯,糕點小吃也做得一絕,明日咱們就要回京城了。您要不要去逛一逛?”

謝彥逍捏了捏眉心,道:“不去了,喬叔要是喜歡,自去逛便是。”

少主子雖老成持重,說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人。這些年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以至於沒能好好享受過一日。

“最近幾個月事情似乎一下子變得順利了許多,您看長公主沒能如願把女兒嫁給四皇子,四皇子至今也沒能封王。太子身邊的錢國舅也在鎮北將軍手下吃了虧。就連深受皇上信任的鎮北將軍也被皇上懲罰了,在皇上心中種下了一粒懷疑的種子。咱們不僅跟運幫合作,甚至還從琉璃公主那裡得到了昭國的皮毛生意,如今還能聯係上舊部。”喬謙和緩緩說道。

最後,喬謙和說出來自己剛剛說這一番話的目的:“如今形勢大好,您也不必太過約束自己,該適時放鬆放鬆才是。”

謝彥逍也覺得事情非常的順利。

好像,這一切都是從娶了雲遙之後開始發生變化了。

那邊喬謙和也說了同樣的話:“說起來,好像是您娶妻之後就一切都變得順利了。看來夫人是個福星。”

謝彥逍讚同地點了點頭,心中一動,問:“外麵可有賣桂花酥的?”

喬謙和以為謝彥逍要出去,忙道:“自然是有的,而且做得極好!您要去嗎?”

謝彥逍看了一眼窗外正在叫賣的商販,道:“我不去了,你回來時買一些桂花酥。”

喬謙和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了,少主子這是想少夫人了。

“好。”

晚風輕輕拂過,謝彥逍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數日不見,他的確是有些想她了,也不知她這幾日過得如何。

有沒有——

想他。

雲遙哪有功夫想他,後日便要文試了,她明日就得把做的新衣裳和鞋子送到客棧去。可她前後兩世加起來七年沒做過針線活了,手上早就生疏。原以為自己兩三日就能做完,結果現在三日過去了,她竟隻做完了鞋子,衣裳還沒開始做。

熬夜做完鞋子,雲遙看著手上的泡,她打算放棄了。

第二日一早,雲遙把顧勉的尺寸告訴桂嬤嬤,讓針線房去做衣裳。

酉時,衣裳總算是做完了。雲遙帶上衣裳和鞋子出門去了。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曹氏那邊得知雲遙出門,立馬就派人跟上。

傍晚時分路上人多擁擠,雲遙並未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到了福升客棧,她被告知兄長出門去了,並未回來。

雲遙本想著當麵交待祝福兄長,可天色已晚,她不便在外停留太久,如今就隻能遺憾離開。她把東西放在了櫃台上,交代了夥計幾句,轉身離開客棧。

曹氏得知雲遙去帶著東西去客棧見人,異常歡喜。

從侯爺口中得知,謝彥逍這幾日離京南下,明日才能回來。如今他不在府中,蘇雲遙竟然敢背著他偷人。看上的還是一個鄉下來的窮書生。她這眼光當真是跟她這個人一樣差。

看著讓人花了一百兩銀子從夥計手中拿來的東西,曹氏笑了,她看這次蘇雲遙如何狡辯。

“這二少夫人可真是會給自己找事兒。我覺得吧,咱們真不用動手,她自己就會給自己惹事。”月嬤嬤在一旁道。

曹氏滿臉笑意:“可不是麼。我從前就是太過高估她了,她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能有什麼見識?她那些粗鄙的行為漸漸都會暴露出來。如今這是覺得老二不夠貼心,閨中寂寞,竟學會偷人了。”

月嬤嬤笑著道:“可不是麼。可需要我去把侯爺請過來?”

曹氏點了點頭,很快又抬手製止了。

“不,今日咱們且先忍一忍,明日老二就要回來了,咱們等他回來再說!省得到時候他再說咱們汙蔑他家夫人!正好也看一看他知曉後是何表情。”

月嬤嬤笑著道:“還是夫人高明!”

雲遙心中存著事兒,一夜都沒睡好,第二日一早不到辰時就醒過來了。醒來之後竟也睡不著了。雖然早已知曉兄長這次定能拿第一名,可如今她重生回來,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同,她很怕自己會影響到兄長的排名。

她一大早就派人去等著消息了。

去跟曹氏請安後,略坐了一會兒,她便從正院出來了。許是今日太過緊張,她也沒注意曹氏神色有異,隻覺得她今日倒是沒那麼煩,說了幾句就讓她們離開。

同樣緊張的還有薑氏。

“大嫂、二嫂……你二人在想什麼呢,叫你們都沒聽到。”周氏在雲遙和薑氏麵前說道。

雲遙懶得理會周氏,麵帶不耐:“三弟妹有何事?”

周氏提前得知了一些消息,就等著看雲遙的笑話了,見雲遙此刻對她仍舊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她道:“希望二嫂能永遠這麼坦然。”

雲遙皺眉。

這說的什麼跟什麼,莫名其妙。

周氏又對薑氏道:“大嫂,大哥要是這回還不中,你也不要太難過。大哥雖不能像二哥那樣襲爵,但父親定能給大哥在軍中謀個差事。”

薑氏向來是給周氏麵子的,如今聽到這樣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氏得意地看著這二人,笑著離開了。

雲遙覺得周氏今日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見周氏走遠了,她轉頭看向了薑氏。

“大嫂不必放在心上,大哥的學識如何你最是清楚,今年定能中的。”

薑氏麵色終於好看了些,小聲道:“我就是擔心……”

雲遙道:“今日總能出來結果的,而這結果也不是咱們能左右的,大嫂且在家安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