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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喚了她一聲。

雲遙回過神來,問:“可找到人了?”

春杏點頭:“找到了。是永安伯爵府大公子身邊的一個仆人,那仆人昨日還謊稱自己是永安伯爵府的大公子,被人識破了。他臉上的傷也在。不過,聽說將軍府的人也因此事遷怒於大公子了,想問問大公子是怎麼管理下人的,結果大公子昨日便出城了,一直沒回來。”

李大郎就是個色膽包天又沒骨氣的人,出了這種事怕是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敢露麵。怕是一露麵就要被將軍府的人打一頓。

隻是這事兒她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啊。李大郎身邊的奴仆膽子也太大了些,竟跟他主子一樣猖狂。而且,既然那小廝是李大郎身邊的奴仆,又怎麼沒在李大郎身邊?昨日不在,今日竟然也不在。

雲遙看了一眼春杏的神色,略微有些奇怪,問:“還發生了什麼事?”

春杏抿了抿唇,道:“那小廝竟被將軍府的人剁了手,又當場活活打死了。”

聽到這話雲遙心中也微微一顫,鎮北將軍也太殘暴了些。不過,這鎮北將軍府也一貫如此。當年老將軍隨□□打江山,打到都城,和□□一起□□虐待前朝皇室後又殺了他們。

晚上,秋武回來報信。

“主子,李大公子剛剛被國舅爺的人從後門接走了,藏到了國舅爺的莊子上。”

果然,跟夢中的事一模一樣。

喬謙和臉上難掩喜色,略微激動地道:“這下子國舅爺要把鎮北將軍得罪了。”

謝彥逍點點頭。

喬謙和沉默許久,臉上喜色漸濃。

“原本覺得這鎮北將軍持中立態度,哪個皇子都不親近,很難對付,本打算先讓四皇子削弱了國舅的勢力,再解決鎮北將軍府。如今國舅爺插手了,正好讓這二人鬥一鬥。不管哪一方敗了,於咱們而言都是好事。”

謝彥逍道:“此事要好好謀劃謀劃。”

接著,二人說起此事。

半個時辰後,謝彥逍對秋武道:“去給鎮北將軍傳信吧。”

“是,主子。”

一覺醒來,雲遙又聽到了新的信息,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

原來想要輕薄將軍府二姑娘的人竟然真的是李大郎,玉佩、被抓傷的臉、二姑娘親自指證。聽說李大郎被將軍府的人帶走了。

既然人是在國舅府的莊子上找到的,那麼這下京城要熱鬨了。

聽說兒子被帶走,永安伯不平靜了,永安伯找到了國舅府,求女兒女婿去鎮北將軍府要人。

錢國舅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沒想到竟然還是走漏了風聲,如今這形勢卻是難辦了。一開始是他們拿了仆人來頂包,如今將軍府在他的莊子上抓到了正主,且證據確鑿。

“憑什麼他們說是誰就是誰?我們家那家仆已經被他們打死了,怎的還要抓住我兒不放!”永安伯爵憤怒地說道。

錢國舅歎氣。

要是人被送到了刑部或者大理寺還好說,關鍵是人被帶回了將軍府。鎮北將軍手握兵權,已故老鎮北將軍又陪著皇上打下了大曆江山,在大曆的地位不一般。

如今就隻能一口咬定做那件事的人是那個已經被打死的仆人了。

錢國舅隨永安伯爵去了一趟鎮北將軍府,結果喝了兩盞茶都不見人出來。

錢國舅是先皇後的弟弟,一直被人捧著,即便是姐姐去世,外甥也是太子,地位不一般,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後,錢國舅和永安伯離開了。

“咱們就這樣走了?我兒還沒見著呢!”永安伯著急地道。

錢國舅冷哼一聲:“嶽父大人放心,明日我進宮去麵聖,求聖上出麵來解決此事。咱們隻要一口咬定事情是那仆人做的就行。”

手握兵權又如何,說到底整個大曆還是要聽皇上的。

永安伯點頭:“好,我記住了。”

第二日,錢國舅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昨日一早鎮北將軍私闖臣的莊子,帶走了臣的妻弟,也就是永安伯爵府的公子。臣與永安伯爵去府上要人,鎮北將軍卻拒不放人。求皇上為臣做主!”

永安伯也站了出來,控訴鎮北將軍帶走他兒子的事情。

德成帝皺眉,看向鎮北將軍。

“可有此事?”

鎮北將軍一臉淡定的模樣,道:“簡直無稽之談,臣昨日並未見到永安伯的公子。”

德成帝深深地看了幾眼鎮北將軍,又看向國舅:“你們為何認為是鎮北將軍帶走的伯公子?”

錢國舅道:“將軍認為是永安伯的公子輕薄了他家次女,故從臣的莊子上把人帶走了。其實早在前日鎮北將軍就打上了伯爵府,永安伯也把真正輕薄他家次女的奴仆交給了鎮北將軍。鎮北將軍已經將人打死了,卻不放過伯爵府公子。”

德成帝神色暗了暗,看向鎮北將軍,沉聲道:“朕再問一遍,人可在你府中?”

鎮北將軍一臉認真:“不在。”

錢國舅還欲說什麼,德成帝抬了抬手製止了他。

散朝後,德成帝留下了錢國舅。

“此事可是真的?”

“真的。”

“那輕薄將軍府姑娘的人究竟是何人?”

錢國舅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當真是那個仆人,李大公子不知情。”

德成帝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待人走後,德成帝敲了敲桌子:“你去探一探,那李大郎在不在將軍府中。”

“是。”

錢國舅出了宮神色難看極了,待他快到府中時,遠遠就看到府門口圍著一群人。走近了之後,發現了一具衣不蔽體的男屍,正是李大公子。

錢國舅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險些沒站穩。

雲遙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被嚇了一跳。這鎮北將軍可真夠狠的,也全然不給錢國舅和永安伯爵府麵子,竟敢私下殺人。

不過,這錢國舅和李大郎也不是什麼好人。

錢國舅這些年在戶部沒少貪墨銀子,更是把分發給災民的救濟銀子吞了一半。五年後他被抄家之時,單單是府中的珍寶就得寫一本書,竟是比國庫還要充盈。

李大郎也是在錢國舅倒台之後才入獄的。

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他所做的事情都被錢國舅和永安伯爵擺平了。

雲遙看了一眼天空,此刻陰雲密布,一絲光透過層層雲朵若隱若現,經此一事,不知道這京城的天會不會變。

第48章 搞事

李大郎之死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李大郎可是伯爵之子, 又是國舅爺的妻弟,這等身份的人竟然大白天的被人直接殺了扔在國舅府門口。

百姓們嚇得最近都不太敢出門。

而殺他之人是何人,官宦世家皆心知肚明。那鎮北將軍雖嘴上否認了, 可行動上卻絲毫沒隱瞞。把他扔在國舅府門口的人雖然是一群身著勁裝的黑衣人,但那群人在京城繞了兩圈之後, 換了身衣服, 堂而皇之入了鎮北將軍府。

錢國舅的憤怒值達到了頂點。

這鎮北將軍當真是膽大妄為,狠狠打了他的臉。

這口氣他若是咽下去了, 還如何在百官之中立足, 他定要讓鎮北將軍付出代價。

第二日一早,彈劾鎮北將軍的帖子就落在了皇上的案頭。

皇上全部留中不發。

第三日, 禦史又彈劾鎮北將軍, 皇上麵色不好看。

隻是, 這眼神不僅看向了鎮北將軍, 也看向了錢國舅。

“李家大郎究竟是不是鎮北將軍所殺刑部和大理寺尚無定論, 你們這些禦史倒是著急得很, 急著給人定罪!你們倒是比朕更清楚明白些!”

聞言, 禦史們不敢再言。-思-兔-網-

散了朝, 皇上把鎮北將軍留了下來。鎮北將軍離開時臉色平靜, 一整日下來, 宮裡也沒有對他的懲罰。

晚上,武安侯府前院書房。

“看來皇上是真的縱容鎮北將軍。”喬謙和道,語氣裡有深深地無奈。鎮北將軍手握兵權,動他談何容易。一個伯爵府的公子被他殺了, 皇上竟也隻是申飭了事。

將來他們若是想動他, 那也是難上加難。

謝彥逍微微眯了眯眼, 輕啟薄唇, 說了四個字:“借力打力!”

喬謙和看向謝彥逍,問:“少主子的意思是借國舅的手去對付鎮北將軍?”

謝彥逍點了點頭。

“隻是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國舅如今也沒什麼法子。”

謝彥逍垂眸。

殺了一個伯爵府不成器的公子皇上不當回事兒,那若是傷了朝中的官員呢?傷了那些與他政見不合的言官呢?

錢國舅此刻正在府中議事。

雖然皇上斥責了彈劾鎮北將軍的禦史言官,但他絕不想就此了事,咽下這口氣。刑部懼怕鎮北將軍,未必會查出來真相。大理寺又偏幫鎮北將軍。他若是此時罷手,那就等於向鎮北將軍投降。

他打算明日再派更多的禦史言官彈劾鎮北將軍,彈劾的人多了,到時候皇上想息事寧人也不成。他不僅要彈劾鎮北將軍殺了永安伯公子,還要彈劾他從前做的那些事兒。

這時,管事的卻突然過來了。

看著管事的遞過來的一個紙條,錢國舅先是嗤之以鼻,接著反應過來,直拍大腿。

“妙啊,此舉甚妙!”

皇上雖然信任鎮北將軍,但同時也忌憚他手中的兵權。正是因為知曉這一點,他才敢讓人彈劾鎮北將軍,向皇上施壓。隻是沒想到鎮北將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這麼穩固,竟然沒能動了他。

那若是鎮北將軍做的更過了呢?

錢國舅在府中與人商議到三更天方停。

第二日一早,前兩日彈劾鎮北將軍的禦史紛紛告假。有的是突然生了病,有的則是被人打得下不來床。錢國舅也沒再派任何人彈劾鎮北將軍。隻有永安伯一人跪在大殿上哭訴自己兒子死得慘,請皇上為他做主。

兩廂對比之下,德成帝是真的怒了。

下了朝再次把鎮北將軍留了下來。任鎮北將軍如何辯駁,德成帝都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請皇上明察,這些禦史言官與臣無關,臣絕對沒有動他們一下!”

“你連伯爵府的公子都敢殺,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坐的?嗯?”

鎮北將軍很是憤怒,卻欲辯無言。

“你敢說李家大郎不是你殺的?”德成帝再問,“那李家大郎本就是個混賬東西,殺就殺了,朕雖然對此事不滿,但也沒有懲罰你。沒想到卻助長了你的氣焰,竟連朝中命官都敢打殺!那明日朕要是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也要把朕殺了?”

鎮北將軍連忙跪在了地上。

“臣絕無此意!”

這一次,德成帝可不是申飭了事了。

鎮北將軍閉門思過一月,罰俸一年。

“康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