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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為她送行,沒邀請你們呢。母親是不知道,當時那送行的隊伍可壯觀了,湘王舅舅親自去了,皇上舅舅和皇後娘娘身邊的內侍和侍女都來了呢。哎,你說我這麼不懂規矩的一個人,怎得兩國相交這麼重要的事情竟會次次邀請我而沒邀請旁人呢,難不成是旁人比我更不懂規矩嗎?”

在如何氣瘋曹氏方麵,雲遙真的是非常了解和擅長。

曹氏當真是不想看雲遙得意的模樣了,忍住心中的怒火遂轉移了話題。

“你今日又為何出門?”

“為夫君祈福。”

“我記得你上個月剛去過。”

“哦,夫君這兩個月身體康健,我去還願。”

“是麼?”曹氏淡淡問。

一直沒出聲的薑氏說了一句:“我聽說許了願若是成了是要去還願的,不然神仙會怪罪下來,下回就不顯靈了。”

曹氏瞥了大兒媳薑氏一眼。

雲遙對薑氏笑了笑。

三少夫人周氏在一旁插嘴:“許了願是要還願沒錯,問題是誰知道二嫂許沒許願,可彆是借著許願的名義出去做其他事。”

“三弟妹慎言,神仙們都在天上看著呢。”雲遙道,說完,她又看向曹氏,“母親若是不允我就去求父親,聽說父親也在府中呢。”

她可不想跟曹氏和周氏在這裡扯皮,沒意思。

薑氏聽到這話看了雲遙一眼。

後宅之事怎能跟公爹說,公爹也未必會管這樣的小事。

月嬤嬤眼神微動,見自家主子一直不開口,趴在主子耳邊說了幾句:“夫人,不如讓世子夫人出去,咱們派人跟著,好抓她的把柄。”

曹氏頓時眼前一亮,微抬下巴:“嗯,你拿著對牌,套車去吧。”

聽到婆母妥協,薑氏眼神微動。

雲遙瞥了一眼月嬤嬤,心想,這二人不知又在憋什麼壞。

雲遙走後,曹氏看了看坐在下麵的兩個兒媳,對薑氏道:“如今老大要參加文試,你還要照顧孩子,怕是院子裡的人手不夠,正好昨日莊子上來了兩個人,你領回去一個吧。”

又來。

薑氏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上一次丈夫參加文試前婆母就給了一個丫鬟,那丫鬟日日纏著丈夫,導致丈夫文試失利。如今又給丈夫一個丫鬟。

她很想像雲遙一樣拒絕婆母,可是她不敢。她不像雲遙一樣有個強大的娘家,也怕這般頂撞了婆母會被人告發,丈夫無法參加文試。

薑氏垂眸,儘量維持住了表麵的平靜。

“是,多謝母親。”

曹氏聽後,端了茶。

薑氏和周氏離開了。

出了院子,周氏笑著道:“大嫂,我早跟你說過讓你少跟二嫂來往,你偏不聽。二嫂是長公主肚子裡出來的,母親不敢對她怎樣,你就不同了。你看,你倒黴了吧。說到底,你這也是受了二嫂的牽連,以後少跟她來往吧。”

薑氏垂眸沒有做聲。

這跟二房又有什麼關係。即便是她不跟二房來往,不為雲遙說話,婆母也一樣會往他們院子裡塞人。婆母就是見不得他們這三房好。

如今二弟是世子,將來要繼承爵位。她家夫君書讀得好,眼見著就要通過文試。婆母便想著法子來害他們,給他們添堵。

三弟無能,婆母自不會理會他們三房,若是三弟得了好差事,怕是那院子也要亂起來。

出了門,雲遙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她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後麵確實有兩輛馬車,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商戶的馬車,另一輛馬車古樸,看不出來是何人。

出城之前,雲遙看了兩次,每次都能看到那兩輛馬車。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一會兒出了城門,得想想法子甩掉後麵的人才是。若是甩不掉,今日就不能再去道觀了,她絕不能讓人知曉她私下去見言天師。

出城之後,她又往後麵看了一眼,卻發現一輛馬車都沒了。走了很久,快到道觀時也沒發現一輛馬車。

看來是她多想了。

看到言天師,雲遙上來就問道:“蘇雲婉那件事是你做的?”

言天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不是。”

他倒是很想利用這一點從雲遙口中套取更多的信息,可是總覺得這樣做不道德,而且雲遙早晚也會發現。

雲遙很詫異。

竟然不是言天師乾的,那會是誰。

言天師為雲遙解了惑:“聽說皇後娘娘在皇上麵前不知說了什麼,後來皇上就去打聽她的事情了。再後來婚期就推遲了。”

雲遙微怔。她竟然忘了皇後,是啊,皇後一直恨她母親,又怎會眼睜睜看著蘇雲婉嫁給四皇子。不想讓蘇雲婉出頭的人可不止她一個啊!

真是不錯。

“其實說起來這事兒好像跟你也有關係。”言天師道。

“啊?跟我有何關係?”雲遙不解。她可是什麼都沒做過啊,怎會跟她扯上關係。

“我有個相熟的小內侍,當日正好當值,隱約聽到了你的名字。好像是皇上聽說了近來發生的事情,覺得蘇大姑娘不如你……”

雲遙愣住了。

她最近我行我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想說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沒想到這樣反倒是贏得了一些“好感”?也真是奇怪了。

想到前世那些欺負她的人今生都不敢那般放肆了,她覺得這樣做還挺好的。

人嘛,就不能委屈了自己成全他人。

她這個昏君舅舅也有清醒的時候啊。

雲遙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她長得貌美,心地又善良,蘇雲婉心狠手辣,她不如她。

言天師張了張口正欲說什麼,聽到這話怔了怔。

這姑娘臉皮倒是還挺厚。

瞧著雲遙一副開心的模樣,他終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你現在能告訴我關於我未來命數的事情了嗎?”

雲遙心情不錯,也沒東拉西扯,直接說了正題:“大師曾推算過,天師將來的死跟土有關。”

言天師急切地道:“這個我知道,還有彆的嗎?”

雲遙看向言天師,認真地說道:“天師的死雖然與土有關,但這隻是你死亡的方式,你真正的死因是被身邊人出賣。”

“這不可能。”

言天師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雲遙的話。

身邊人?他如今哪裡有身邊人。他身邊全都是一些進京認識的人,小道士、內侍,但他跟他們關係並不密切。他們也不知曉他的秘密,如何能出賣他?

雲遙端起茶抿了一口,垂眸啟唇開口:“自然是知曉天師秘密的身邊人。”

這就更不可能了。知曉他秘密的人是同一個師門天道山上的人,那些師兄弟不可能離開師門來到京城,更不可能出賣他。

瞧著言天師神色,雲遙約摸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怪不得言天師前世會被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出賣,可見此人心無城府,太容易相信旁人。不就像前世的她麼。

“人心隔肚皮,天師如何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出賣你呢?”

言天師一臉自信:“我自然是能保證的。他們即便是死,也不可能會出賣我。”

雲遙道:“天師,你多久沒回天道山了?”

言天師來京已有兩年,兩年多沒回天道山了。

雲遙道:“山上如今是什麼情形怕是你也不知曉吧?自你師父去世後,又是誰任了天道山的掌門,如今下麵的弟子可服他,天道山是齊心協力還是一盤散沙?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言天師沉默了。

師傅把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師兄,可師門中真正有天賦的人是他和二師兄。二師兄一向不滿大師兄,也看他不順眼。-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以前有師傅壓著下麵的師兄弟,如今師傅仙逝,二師兄其實也未必會聽大師兄的話。

他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看呢?

隻是……如今他被各方勢力盯著,若是回去的話難免會被人跟蹤,說不定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反而死得更快。

麵前這個女人是長公主的女兒,丈夫又是武安侯世子,那也是個野心勃勃之人,說不定她是在騙他,引誘他回去!

看著麵前正淡定喝茶的女子,言天師又否定了內心的想法。

不對,她不是在騙他。

她是皇上的外甥女,又知曉他的秘密,她大可以把秘密告訴皇上,他怕是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可她始終沒這麼做。

而且,她能知曉他的秘密,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常理之事。

是誰告訴她的?

莫非,師門之中真的出現了叛徒,將來會來謀害他?

喝完杯中的茶,雲遙站起身來。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告知於你了,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咱們就算是兩清了。以後見了麵也就當做事不認識,誰也彆搭理誰。”

雖然她覺得言天師的確是有些真本事的,但也無法抹掉他欺騙人的事實。大曆腐敗,她那舅舅本就不是什麼明君,她也懶得理會這些。

再者,他是舅舅身邊的人,舅舅又多疑,若是被他發現她與言天師接觸太多,怕是會惹他不快,倒黴的人還是她自己。如今她什麼都不想管,也自問沒能力去管那些事情,那些皇子們個個都不是好的,誰上位都未必是好事。她現在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平平靜靜走完這一生。

言天師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發現自己不知該問什麼,於是放任雲遙離開了。

雲遙離開道觀之後並未回武安侯府,而是拐道去了福升客棧。她到時顧勉並不在,並讓前台的夥計告知她他去拜訪先生了。

雲遙略等了片刻後,回了侯府。

她一入府,就有人把她的行蹤告知曹氏了。

“夫人,奴才一路跟著世子夫人的馬車,隻是出城門時被衝撞了一下,跟丟了……”

曹氏看著站在下麵的奴才,神色變得憤怒。

“廢物!讓你跟個人都跟不上,你還能乾什麼!”

小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聲道:“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左右,世子夫人的馬車又從城外回來了,入了城。可她沒回府,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奴才連忙跟了上去。”

“這次如何?”曹氏有些急切地問道。

小廝縮了縮脖子,道:“呃……那個,奴才又被衝撞了一下,跟丟了。”

曹氏氣極,拿起來桌子上的茶碗砸了過去。

“廢物,廢物!兩次都能跟丟,要你何用!”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夫人饒命,請夫人饒命!”

“滾出去領十板子。”曹氏道。

小廝仍在求饒,被拉出去時,竟被嚇得尿了褲子。曹氏更是憤怒,吼道:“給我攆到莊子上去!”

嬤嬤婢女連忙進來收拾,曹氏被熏得頭疼,去了裡間。

“府中怎麼就養了這麼一群廢物!”

月嬤嬤見曹氏神色不好看,在一旁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