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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卻也不斷傳入她的耳中。

每當她對他抱有希望和幻想,他都能很快打碎。

離開瑤華院後,謝彥逍去了書房。閉上眼,他想到了蘇雲遙剛剛的反應。

不多時,喬謙和過來了,二人開始商議正事。

等忙完,已經過了亥時。謝彥逍本打算宿在外院,琢磨了一下,還是朝著內院走去。

瑤華院已經熄了燈,謝彥逍躡手躡腳上床。

剛一上床,蘇雲遙就轉身麵向了裡側,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

謝彥逍閉上了眼,又睜開,沉聲道:“這件事是四皇子安排的。”

第30章 解決

蘇雲遙並未睡著。

她沒想到謝彥逍竟會過來解釋這件事情。她以為這次又跟從前一樣, 他沉默不語,這件事情便過去了。

至於答案,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唯獨沒想到這一種。舞姬竟然不是謝彥逍主動救下的,救她之人竟是四皇子。

這件事情著實有些離譜, 她轉過身, 喃喃道:“她是四皇子的人?”

因為四皇子一直愛慕蘇雲婉,後又娶了蘇雲婉, 所以她前世從未想過四皇子還會愛上旁人。

或許是因為在宮裡見到四皇子看琉璃公主的眼神, 又見到了舞姬在回廊裡凝望涼亭的模樣,所以謝彥逍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

隻是, 她後來成為倚紅樓的花魁也是四皇子的手筆?如若四皇子喜歡她, 不應該把她藏起來麼, 怎得還會讓她成為花魁?

當真是讓人不解。

不過, 這件事情蘇雲婉知道嗎?

不, 她肯定知道!

今日蘇雲婉明顯有備而來, 這說明她早就打算要上台去表演。

蘇雲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並未注意到她說出那句話時, 謝彥逍眼神微動。

“她為何會摔斷腿?”蘇雲遙又問了一句, “跟……蘇雲婉有關係嗎?”

“嗯, 蘇雲婉買通了舞姬身邊伴舞之人,將其推下了台階。”

果然是她乾的!

蘇雲婉可真夠狠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四皇子最喜歡的舞是什麼?”

“霓裳羽衣舞。”

“你呢?”

謝彥逍擰眉,輕啟薄唇, 道:“我不愛看舞。”

原來不愛看舞啊。

好像今日宴席上他並未特意抬頭去看舞, 即便是看了, 也很快就挪開了視線。

“哦。”蘇雲遙應了一聲。

“不早了, 睡吧。”

“嗯。”

蘇雲遙醒來後謝彥逍已經離開了,起床後,她看向了院中的地,此刻地上已經不再是光禿禿的,有星星點點的綠色,看上去很是喜人。再過幾日,小青菜就能吃了。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把春杏叫了過來。

“告訴你爹,多打聽打聽外麵的事情,每日一早報於我。需要銀子的話從賬上領。”

“是,夫人。”

蘇雲遙覺得她不能做個睜眼瞎,有些事情須得提前知曉才好。

儘管曹氏以及曹家再努力,曹三郎最終也沒能保住官職,罰錢以及永不錄用。

得知這個消息,春杏第一時間告訴了蘇雲遙。

桂嬤嬤很是解氣,笑著說:“真是老天有眼,活該!”

蘇雲遙卻覺得這懲罰著實太輕了些。大曆的律法總是對世家過於寬容,長此以往,怕是律法也要形同虛設,這大曆也要走向沒落了。

前世不就是如此麼,朝堂上紛爭不斷,義軍四起,鄰國蠢蠢欲動。

“像這種貪墨軍餉的,就該罰得重些才好。”蘇雲遙道。

連打仗的軍餉都敢動,還有什麼不敢的?

桂嬤嬤嘴唇動了動,瞥了一眼四下無人,小聲道:“跟前朝比確實輕了些。我聽宮裡的老人說,前朝貪墨軍餉之人是要流放的,嚴重的還要砍頭。”

蘇雲遙驚訝:“竟這般嚴重?”

桂嬤嬤道:“可不是麼,前朝盛行酷刑,對世家尤其殘忍,犯些小錯就要嚴懲,不留情麵。聽人說那國公府的主母不過是打死個爬國公床的丫鬟就被褫奪了誥命,還下了內獄,關了一年。”

蘇雲遙頭還是回聽這件事情。她忽而想到了文昌侯夫人,前些時候也傳出來她打死了丫鬟,這要是放在前朝,這人豈不是要被關起來?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她怎麼就沒生在前朝呢?

想到如今的皇上是她親舅舅,大曆的江山是自己的外祖父打下來的,她連忙回過神來。

“那普通百姓呢?是不是更嚴苛?”

桂嬤嬤道:“怪就怪在這裡。前朝的律法對百姓比世家還寬容些。聽說那國公府主母下內獄之時,都城還發生了另一件事。一個賣魚為生的男子,家中進了盜賊,夜晚天黑,他失手打死了那賊。最終卻被放了出來,罰錢了事。同樣是打死人,結果卻完全不同。國公府因此鬨了許久,世家也紛紛上奏,都沒能改變結果。”

蘇雲遙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隻是這事兒雖然從結果看國公夫人判得重了些,但從整件事情來看性質完全不同。一個故意的,一個是失手。

“世家貴族對前朝多有怨言,苦大朔統治久已,也怪不得□□打入都城之時世家敞開了門迎接……”

桂嬤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住了口沒再說下去。

蘇雲遙也沒再多問。

她在琢磨一件事情。

曹氏擺明了要害他們這一房,她不能給她這個機會。她都能在花盆裡放毒,那其他入口的東西也變得沒那麼安全了。她得想個法子不吃大廚房的飯菜了。

前世到了第五年,她那時發現了曹氏的陰毒嘴臉,忍無可忍,跟她鬨開了。後來又仗著郡主身份,不把曹氏放在眼裡,不去給她請安也不再吃公中的飯食。

恰好那時太醫診出來她不知何時小產過,即便是武安侯也沒敢多說什麼。這件事情便這般確定下來。

可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是她知道曹氏在花盆裡放了毒,也不能現在去跟武安侯說,畢竟沒有證據。她現在也不是郡主,身份上壓不了曹氏。

院子裡的小青菜這幾日長得尤其好,馬上就能吃了,這件事得趕緊謀劃謀劃才是。

雖然在蘇雲遙看來曹三郎判得輕了些,但對曹氏而言卻覺得太重了,故而最近心情很差。等蘇雲遙去請安時,因為是最後一個到的,曹氏刺了她幾句。

“老二媳婦兒,你怎麼才到,莫不是睡到現在才起?”

蘇雲遙適時地打了個哈欠,拿曹氏說過的話懟她:“是啊,我日日在院中練習舞蹈,準備在母親壽辰上為她表演。昨晚練舞練到深夜,故而早上起晚了。這事兒母親不是知道嗎?那日還多虧了母親在宮宴上說出此事,讓人知曉我多麼孝順。”

曹氏那日在宮宴上和蘇雲婉打配合的事情她可沒忘。既然曹氏想找茬,她怎麼也得說出來讓她難受難受。

曹氏很是無語,瞪了一眼蘇雲遙。

蘇雲遙看著曹氏的神情,驚訝地道:“難道母親不想讓我練舞?那我不練了便是,等日後我母親問起我就說出實情便是。”

曹氏冷哼一聲,道:“我看你一直就在等著這句話吧?你會不會跳舞自己心裡清楚,莫要往我身上推。”

蘇雲遙詫異:“母親這是說得哪裡話,分明是你先提出來的,我可沒開口。”

曹氏懶得跟蘇雲遙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正色道:“我不管你在鄉下的時候什麼時辰起,如今可是在京城侯府。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你若以後再這般懶惰隨意,莫要怪我罰你了。”

蘇雲遙絲毫不懼曹氏,她隨意地捋了捋手中的帕子,道:“什麼規矩?如何罰?我聽聞四弟日日巳時方起,不知母親可有罰他?若母親連他都不罰,我可不服,改明兒我就找父親評評理去!”

“你……你……”

曹氏被懟得啞口無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蘇雲遙嫁過來之前,兩個兒媳都被她拿捏住了,沒人敢造次。蘇雲遙就像是泥鰍一樣抓不住,每次對付她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蘇雲遙收起來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曹氏,道:“我瞧著母親臉色不好,就不打擾母親了,母親好好休息。”

說完,蘇雲遙站起身,神清氣爽地離開了。

還彆說,每日看著曹氏吃癟其實挺有意思的。畢竟曹氏不像她這般豁得出去臉麵,又有個不爭氣的兒子,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又不敢撕破臉,生怕被侯爺知曉自己兒子平日裡的所作所為。

曹氏又想摔手邊的茶具。

一旁的月嬤嬤小聲提醒:“夫人……”

這已經是這個月換的第十套茶具了,庫房裡都快沒有存貨了。

曹氏忍住了。

這婆媳倆這般對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薑氏和周氏早已習慣,兩人都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等曹氏端茶,薑氏借口要伺候孩子先離開了。

周氏留了下來。

周氏把這一月的花銷以及府中的事情告知了曹氏。

曹氏看著這些花銷,盯著周氏看了許久。

周氏被看的後背發涼。

“老三媳婦兒,我瞧著你最近管家累了,該好好休息休息了。賬上的銀子,一筆一筆都給我算清楚了,明日一早交給月嬤嬤,若是補不上,你跟老三親自跟你父親去解釋。”

這侯府真是反了天了。不僅老二媳婦兒敢違抗她,老三媳婦兒也趁著她抽不出來手在賬麵上做文章。

好在她膽子小,沒敢貪太多。

周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兩個多月她沒少從中撈油水,那些錢都讓她花了,哪裡能補得上。

“母親,我錯了。”

看著跪在下麵的周氏,曹氏心思轉了轉,端起手邊的茶,淡淡地道:“這家將來是要給老二的,你既這般不中用,那就讓老二媳婦兒代替你管家吧。”

周氏是真的害怕了,她張了張嘴繼續求饒,可曹氏始終無動於衷。

周氏腦子迅速轉了起來,想到近來曹氏和蘇雲遙的關係,連忙道:“求母親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定好好做。”

曹氏深深地看了周氏一眼。

“你當是知道該如何好好做?”

“兒媳明白!”

當天中午,已經過了午時,廚房那邊都沒把飯送過來。

桂嬤嬤讓人去催了催。

半個時辰後,飯食終於送了過來。

春杏臉色難看極了,道:“夫人,廚房那邊太欺負人了,故意給咱們不給咱們院子裡送飯,給咱們的都是剩飯。”

蘇雲遙早上還在想如何實施計劃,這不就有人給她找了借口。

“如今院子裡的雜草已經鋤了,菜也都長了出來,院中也沒什麼大事。從晚上起,每日讓侍畫和宋婆子去廚房催菜。”

桂嬤嬤不解,這件事情明顯就是侯夫人和三少夫人做的,這二人也是她們的人,定不會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