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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在近代才有,林蕙點點頭,思考片刻之後道:“這主意既然是你提出的,那麼我也不派彆人去了,就你吧。”

裴景的父親是大管事,他的父母都在京都,那他的根就在京都,銀子由他帶在身上去購買,應該是最為合適的。

裴景怔了下:“王妃要小人前往雪州?”

“是,這幾日你仔細挑選幾個合適的同伴,另外,我看山高路遠,護衛是少不了的。”她沉%e5%90%9f,“到時我會派過來,你先估摸下要多少銀兩,約能買到什麼寶石。”

她站起來:“就這樣吧,你想好了來告訴我。”

行事極為利落,裴景也忙站起:“是,小人一定會儘快辦成。”

林蕙沒再說什麼,往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裴景心頭驚訝不已,暗道這王妃像是個內行人呢。

從業六年,林蕙當然不單單隻是個設計師,實習時就跟著師傅去過珠寶原產地觀摩,學習鑒定,對各類珠寶再熟悉不過。在她看來,一定要對珠寶有非常準確的認識之後,才能設計出完美的作品。

走到外麵,林蕙沒有馬上回去,叮囑兩個丫環:“等會彆暴露我的身份,我去彆家首飾鋪看看。”這裡的珠寶設計到底達到了一種什麼程度,她想再去了解下。

丫環們應聲。

林蕙就興致勃勃的去逛街了。

青雲觀在京都城外的十裡之處。

聽聞穆璉相請,玄靈道長許無非馬上就收拾東西跟徐平來了雍王府。

在書房裡,許無非問道:“殿下怎麼突然要見我,還讓我帶這些家夥……”

穆璉打斷他,看向徐平:“你出去。”

徐平應聲告退。

沒有旁人在,許無非的真麵目就露了出來,興奮地詢問:“該不會你們王府出了邪祟?”見穆璉眸光一閃,差點跳起,“你親眼見到了?在何處?就在這個書房嗎?”急忙忙打開包袱,取出一應除妖的法器,“哎呀,我都沒見過妖魔鬼怪呢。”

“什麼?”穆璉挑眉道,“你沒除過?你不是道行很高嗎?”

“高是高,但英雄無用武之地啊!”許無非拍著%e8%83%b8脯道,“不過你放心,如果府裡真有妖,我還是能將它降服的。”

穆璉看著他,保持沉默。

“你彆這麼瞅我,說實話,妖魔這東西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山中精怪數百年修行方能化人,千千萬萬中不可得一,能遇到也是福分。”

許無非拿出羅盤,一撩袖子準備辦事:“在何處?”

“本王身上。”

許無非一呆,圍著穆璉走了圈,仔仔細細檢測之後道:“並無異樣啊。”盯著他看,“你是覺得何處不舒服?”

“最近時常做夢。”

“什麼夢?”這是關鍵。

若是彆人,斷然不會告知,但許無非與他關係匪淺。

他幼年被生母所傷,醒來後不言不語,禦醫難以醫治,皇上想儘辦法,甚至請來青雲觀的觀主,觀主當時帶著他最小的得意弟子許無非。他一看到那個小道士,不知為何竟覺得十分親切,後來便開口了。

皇上因此命許無非在宮中陪伴穆璉,直至他十二歲方才出宮。

穆璉道:“夢到本王妻子,夢裡的事情後來都成真了。另外,我發現她最近有些變化。”

當然,親密的內容一概沒有透露。

許無非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你周身並無妖氣,極可能是在王妃身上,那多半是個妖精……可是,我如何看呢?若是近身的話,怕會被她察覺。”

王妃畢竟身份不同,不能隨意待之。

想一想,他從包袱裡拿出一張符:“殿下,你與王妃日日同眠,不如趁她睡著貼於身上。假使她是妖精,符立刻會消融,那麼我們就要將王妃請至僻靜之處降服,不然泄露出去恐怕對你不利。”

“如果王妃不是妖精,則此符會保持原樣。”

穆璉眉梢微動,日日同眠,他一日都沒有同眠過好不好?現在居然要趁她睡著……

“沒有彆的辦法?”

“有,你把王妃弄暈,讓我近身檢查。”

“……”這更難辦,也不合適。

“那如果她不是妖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做夢的事情?”

許無非撓撓頭:“如果不是那確實挺玄乎的,我從未遇過,不如你等我回去翻閱下師父留下的手劄,或許能有所發現。”

穆璉道:“多謝。”

許無非收拾包袱:“殿下先確認王妃是不是妖吧。”

“你要走?”

“當然,觀裡香火旺盛,缺不了我的。如果王妃是妖,你使人來告知,我們再想法子。”

穆璉便派徐平送他離開。

晚上,直至亥時他還沒有歇下。

眼見上房的燈火已經熄滅,估摸林蕙應該睡著,穆璉把符收在袖中走過去。

值夜的桂心吃了一驚,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兩回眼睛。

“本王來取些東西,你彆驚動王妃。”穆璉吩咐。

月光下的男子清俊出塵,穿一身雪色的袍服好似從天上飛落的謫仙,桂心控製不住臉紅了下,低聲道:“是,殿下。”垂手立在一邊。

那原本是他住的地方,再熟悉不過,借著窗外一些光他很快就走到了床前。

林蕙是仰躺著睡得,露出一張光潔的臉。

不知是不是被子蓋得有些厚,她臉頰紅紅的,宛如成熟的沙果般,穆璉看著她,腦中又閃過夢裡的事情。

之前許無非詢問,他也不好意思細說,因為在夢裡他跟林蕙很親密,然而現實中根本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父皇要賜婚,他曾拒絕過,父皇卻強行要將林蕙嫁給他,說什麼日久生情。

結果他並沒有任何改變,所以這些夢,怎麼可能不是妖精作祟呢?

穆璉從袖中抽出符盯著林蕙看,思忖在什麼地方下手為好。眼見她一隻手腕露在外麵,便持符貼去。

誰想林蕙這個人很是敏[gǎn],又剛穿來沒幾日更是警惕的,那符才貼上去不到片刻,她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穆璉:“……”

林蕙:“……”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好啊,給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財源滾滾喲!

第005章

內室裡詭異的安靜。

麵對突然出現的男人,林蕙的腦袋是空白了片刻的,緊接著她就坐了起來,沉聲道:“殿下,你來這裡做什麼?”

語氣不自禁帶了幾分質問。

穆璉對上林蕙的眼睛,隻見她眸色黑漆,好像深潭一樣,在這潭水裡,他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壓迫。但他始終是皇子,就算當場被逮著仍然能保持鎮定,平靜的直起身。

這態度有點奇怪,林蕙下意識審視了下自己,很快就在手腕上發現了一樣東西——黃色的符紙。

這種符紙她曾在電視劇裡看過,貌似是道士用來除妖的,林蕙將符紙拿在手中仔細查看,突然就笑了起來。

笑聲讓穆璉的臉頰有點發紅。

什麼叫覆水難收,這種情況就是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聽許無非的餿主意!

林蕙將這東西一揚:“殿下懷疑我是妖?”

她是穿越,所以她肯定不是,故而問得理直氣壯。

穆璉此時也逃避不了,淡淡道:“是。”

林蕙又笑了,她看過許多書,還沒見過這一穿就被人貼符的,頂多周邊的人覺得性格變了些,哪裡會懷疑是妖魔?這雍王的腦回路是不是太過清奇了?還半夜過來親自動手。

“殿下因何覺得我是妖?”⑨思⑨兔⑨網⑨

穆璉不說話,但眼睛卻盯著那符紙,它被林蕙抓在手裡絲毫沒有消融。

看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林蕙也有些想不明白,照理就算她行為異常引起彆人懷疑,那彆人也不可能是穆璉啊,因為他根本不會在意她。

林蕙把玩著這符紙:“殿下,這東西是貼在身上就會現原形的嗎?”

“不,隻會消融。”

“那這符紙沒消融,是不是代表我不是妖?”她看著穆璉。

穆璉麵無表情,半響道:“也可能你道行深。”

聽到這話,林蕙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穆璉還挺幽默。

在書裡他的戲份不多,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折磨原主,催化原主嫉妒女主,最後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惡毒女配。可以說,基本就是個打醬油的,給彆人留有印象的就是那一張臉還有不願意跟原主圓房了。

這樣一個人,為何要給她貼符呢?

林蕙思忖了片刻:“殿下不願意說出理由也罷了,不過我希望殿下下回想貼什麼符紙可以提前告知,不必三更半夜的過來。這麼黑,殿下也看不清楚吧,驚嚇到人也不好。”

這是什麼妖精啊,穆璉心想,她要真是的話,十個許無非都不是對手!

林蕙看他臉色有點驚訝,正色道:“其實我真不是,就是想明白了,畢竟這樁婚事是皇上禦賜的,殿下不滿意,我也不想再勉強殿下。”

穆璉一怔,定定地看著她。

眸光在這夜色裡好像璀璨的彩鑽。

半響他道:“你睡吧。”

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林蕙看著那道背影,心想他這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啊?這個理由已經是最為合適的理由了,不然怎麼解釋原主的變化呢?不過他不信的話,也沒彆的辦法,因為她不可能按照原主的行事作風來過日子。

她又不是來走劇情的。

林蕙把這符紙夾在一本書裡,高聲道:“桂心!”

桂心快步進來:“王妃有何吩咐。”

小丫頭這速度看起來是早就睡醒了,林蕙詢問:“剛才殿下來,你知道嗎?”

“嗯,殿下說是要取什麼東西,讓奴婢不要驚動王妃,故而奴婢沒有特意稟告。”桂心垂著頭。

原來用了這麼一個借口,林蕙嚴肅道:“下回殿下再過來,不管殿下說什麼,你務必要叫醒我。”她真不喜歡睡著的時候被人貼符。

“是,王妃。”桂心應聲。

林蕙才又倒頭睡下。

這晚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方嬤嬤的耳朵裡,早上見林蕙在洗臉,方嬤嬤喜滋滋的盯著她瞧。

感覺到這目光有點刺人,林蕙斜睨她:“你看什麼?”

“王妃啊,奴婢聽說殿下昨夜過來了?”

上房許多小丫頭,肯定有方嬤嬤的眼線,林蕙淡淡道:“我不清楚,我剛醒來殿下就走了。”

“是嗎?”方嬤嬤笑嘻嘻,“可是殿下哪裡有什麼東西在這房裡,要用的一早就帶走了。依奴婢看,殿下肯定是偷偷過來看王妃的,隻是殿下性子內斂,不好挑明了說,還得要王妃主動挽留。”

林蕙想笑。

要是方嬤嬤曉得穆璉是來乾什麼的,她肯定會大跌眼鏡。

見主子不說話,方嬤嬤道:“王妃不要灰心喪氣啊,您想想,殿下之前是不是一次都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