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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點兒,安全第一位!”

蘇廷希也不過多打擾,得知他們那裡的情況後便掛了電話。

他這邊兒剛結束了通話,雲陵市交警大隊又往周清傾的手機上打來電話,孔越彬照例接通電話打開免提。

“周隊,根據監控攝像顯示,韜韜負責人的汽車已經駛出雲陵界了。”

“咱們沒有攔截麼?”

“我們還沒來得及設置攔截就被他們跑了,不過周隊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與海城交警取得了聯係,他們此時正在海城高速段對韜韜負責人實施攔截。”

“好,辛苦你們了!我們馬上就到!”

十分鐘後,海城交警已經在距離海城市20公裡的高速檢查站部署好了警力。

隨後,海城市局刑偵支隊也趕了過來。

他們沒等多久,韜韜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駕駛者紅色法拉利跑車駛入了檢查站。

法拉利在檢查站欄杆前不情不願地停下,海城市交警例行走過去,“您好,高速檢查,女士請出示您的駕駛證行駛證。”

開車的女士顯然遲疑了一下,一邊假意找駕駛證一邊警惕地打量四周,磨蹭了好幾分鐘也沒掏出駕駛證。

身後的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按喇叭催促。

女士聽著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心煩意亂,又看著旁邊兩車道的車都是出示完駕駛證後很快開走,心中猜測這可能就是普通的檢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而且自己沒殺/人沒放/火的,隻是在賬目上做做手腳而已,警方不至於擺這麼大架勢就為了抓她吧?

這麼想著,程夢心一橫,乾脆從副駕駛的包裡拿出駕駛證遞給站在一旁的交警。

交警接過駕駛證確認這位就是嫌疑人後,給蹲守在檢查站的海城市局刑偵支隊的警員使了個眼色,而後厲聲道:“程夢女士,請你下車!”

見交警這副架勢,程夢臉色大變,正準備啟動汽車撞開欄杆逃跑時,海城刑警支隊的警員迅速從四麵八方衝了上來。

“你已經被包圍了!”

“不許動!下車!”

……

等周清傾帶人趕到了高速檢查站,海城市局刑警支隊已經把程夢控製住了。

她很快同海城警方做好了嫌疑人交接,當天傍晚就將程夢帶回了省廳經偵支隊。

等他們趕回雲陵市,蘇廷希已經帶著經偵支隊眾人開始對北草農業的董事長鐘北泉進行預審了。

而在廠區帶回來的那些工人,則全部交給市局去預審。

負責審鐘北泉的是蘇廷希,對方吞吞吐吐說了一堆廢話,有用的一個字都不說。

蘇廷希似乎也不著急,鬆弛地坐在椅子上聽著鐘北泉扯東扯西。

約莫過了20來分鐘,曹修誠拿著一摞材料進了監控室,拿起對講對蘇廷希說道:“蘇隊,那些工人全交代了,他們是被雇來當托兒的。”

蘇廷希聞言,朝著監控室那邊兒瞟了一眼,給監控室的曹修誠遞去一個眼神。

曹修誠意會,對著對講繼續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北草農業的工人,他們就是被過來演工人的‘演員’。平時沒啥人的時候,廠區裡就雇傭100來位‘演員’去演工人。如果趕上有領導視察或是其他商務考察,北草農業就會雇傭大概2000位‘演員’來演工人。”

“這些‘演員’每周工資1000元,沒有實質工作,打遊戲、聊天、下象棋都可以,隻要不在明顯的地方睡覺就行。”

蘇廷希衝著監控室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眼神又重新落在了鐘北泉身上,挑了下眉梢,打斷他的廢話,慢悠悠地開口,“雇‘演員’演工人……可真有你的。”

“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我們也不可能把你帶到省廳經偵支隊的審訊室。我勸你還是交代吧,畢竟廠區那些工人……不好意思口誤說錯了,應該是那些‘演員’,他們已經全交代了。”

鐘北泉臉色微變,卻依舊嘴硬,“警官,可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我們北草農業就涉及了財務造假吧?”

麵對他的狡辯,蘇廷希不怒反笑,“那你們所謂的新技術的玉米種子呢?我們把你廠區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一粒新技術的玉米種子。”

鐘北泉梗著脖子道:“那是我們都賣光了!”

蘇廷希冷笑一聲,“就算你都賣光了,那你們廠關於新技術的文字和記錄呢?一丁點都沒有!你們的廠區甚至連個實驗室都沒有,這你怎麼解釋?”

“我、我、我……”鐘北泉“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懊惱地垂下頭嘀咕,“我這也是為了不讓北草農業被證監會強製退市,才想出來這麼個辦法,而且這招還是韜韜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想出來的……”

“韜韜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現在已經歸案了,針對她的預審應該馬上就可以展開。你也彆著急推卸責任,到時候一定見分曉。”

蘇廷希食指彎曲,指關節輕叩桌麵,“今天韜韜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不是還跟你通風報信?她怎麼知道警方的行動?”

鐘北泉也知自己大勢已去,木然地回答:“我招的那個財務總監柳芊芊不太老實,最近似乎一直在調查我們公司。韜韜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也察覺到柳芊芊的異常,暗地裡也有找私家偵探悄悄跟蹤她……”

“就在前幾小時,私家偵探回信兒說柳芊芊去了省廳公安局,韜韜會計事務所負責人覺得不對勁兒,就趕緊先跑了。”

……

另一邊兒,針對韜韜負責人程夢的預審的確已經開始了,負責預審的正是周清傾和溫婉卿。

周清傾在進審訊室之前,還跟溫婉卿計劃著她們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爭取儘快讓程夢交代。

沒想到程夢的心理素質比鐘北泉差遠了,她們還未說什麼,程夢的心理防線已然告破,嘴唇微微發抖,聲音中還帶著哭腔,“警、警官,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配合,好好交代!”

周清傾揚了揚眉毛:“行,那你就說說吧,你是怎麼幫北草農業做假賬的?”

“警官,您說的具體是指哪段假賬?”

“就是三年一次高盈利這事兒。”

“好,好,我知道了。”

程夢也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蹲監獄,她一心想著能讓自己少在牢裡蹲兩年,幾乎是知無不言。

“我們是六年前接手的北草農業,這家公司上市之前就是一個純粹的種子和化肥的銷售公司,他們一點都不懂生產,更不懂研究,他們公司銷售的種子和化肥都是從彆的地方進口來的。”

“說實話,我覺得北草公司當年能上市純粹是因為撞大運了,他們在農業領域完全就沒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公司老板鐘北泉又是個遊手好閒的,自從公司上市之後,他就一門心思想把自己的股票套現,根本就不管公司經營。”

溫婉卿仔細聽完,問道:“我們調查財報時發現北草農業每三年一次高盈利,而且兩次周期和手法如出一轍,他是不是利用這個周期套現了自己的股票?”

程夢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警官你也知道,證監會有規定,上市公司如果連續三年一直虧損就會有強製退市的風險。我們接收北草農業時他們已經完全沒有盈利能力了,正麵臨著退市的危險,說不好聽點一家空殼公司可能都比北草農業的情況好一點。”

“本來我是建議北草農業申請破產的,但是他們的老板要求我們必須要給他保住北草農業上市公司這個殼子,所以我們就指定了利用虛報公司公告和財務造假的方法,每三年一個周期,在周期內實現一次高額盈利,以此來保住北草農業這個上市公司的殼,也得已讓北草農業的董事長在這六年內多次套現自己的股票。”

……

鐘北泉和程夢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北草農業財務造假案證據事實清楚,經偵支隊加班加點把案件偵辦和審理過程寫成了報告,並很快將所有涉案嫌疑人移交給了檢察院和證監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案子結束,曹修誠伸了一個大大大懶腰,“本以為這幾天沒了案子應該能休息幾天,沒想到蘇隊還會自己找案子!希望蘇隊能消停幾天,我可太需要休息了……”

溫婉卿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放心吧,蘇隊最近的重心應該不在工作上。”

她給曹修誠遞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對方秒懂,來了興致,“哎你說蘇隊——”

“我怎麼了?”

蘇廷希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曹修誠嚇了一跳。

他看見突然從辦公室出來的蘇隊,撓撓後腦勺,訕笑道:“咳,沒什麼,我們就是聊到了下周日的事情,就想著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蘇廷希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話,睨了他一眼,“你們幫忙做好保密工作就行了。”

“這不是必然的嘛!”曹修誠笑嘻嘻地說:“蘇隊,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你要是需要我們幫忙出出主意做個策劃什麼的你就直說啊,甭跟我們客氣!”

“我倒是想找你們幫忙出出主意。”蘇廷希視線在他們身上環顧了一圈兒,語氣有些欠揍,“這不是……你們都沒什麼經驗麼?”

經偵支隊警員們:“……”

說的很有道理,下次請不要再說了。

之後這幾天,蘇廷希手上沒什麼大案,北草農業這個案子已經移交給了彆的部門,也不需要他操心,他乾脆借著這段不忙的日子一直在推進安排自己的事情。

時間一晃而過,眼看著就要到了和周清傾約定一起出去玩的那個周日。

周五下午,證監會聯合雲陵市工商局,發布了對北草農業的調查結果。

調查結果認定,北草農業從2007年準備上市至今,一直存在財務造假行為,同時也存在操縱股價的行為。

公司2006年時市盈率僅剩下3%25,2007年為1%25,2008年更是直接開始虧損。

為了能夠成功上市,北草農業開始財務造假之旅。

財務造假的行為讓成功上市的北草農業屢試不爽,後來更是成為他們在資本市場肆意收割的利器。

這個案件中,北草農業董事長通過操縱股價非法獲利1億元,其他高層也不逞多讓,非法獲利基本都在千萬元上下。

由於北草農業公司估值不高,涉及金額也不大,再加上證監會大部分人都不懂農業,所以一直沒能受到證監會的重視。

這次要不是周清傾的父親偶然和蘇廷希提起北草農業,這家上市公司可能還需要很久才會被監管部門發現。

周五晚上的時候,證監會的同事給他打電話表示感謝,告訴他半個月後雲陵市中院對北草農業財務造假案和操縱股價案開庭。

北草農業的董事長,總經理,首席會計師全部受審,預計會全部獲刑。

唯一能全身而退的就是來省廳經偵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