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囑咐人家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抹掉,在上麵畫了一個敬禮的警察。

得知了他的改動方案,司柏給他豎起大拇指,“兄弟,你可真有才!”

那邊兒也不知道齊向明能拖多久,大家顧不上廢話,手腳利索的開始裝飾。

周清傾和蘇廷希也抓緊時間把買回來的飯菜一一擺在會議桌上。

大夥兒剛收拾好,就收到了齊向明的通風報信。

老齊:『大家注意!我們準備回去了!』

阮阮才不軟:『沒問題!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大家手上握著禮花筒躲在角落,等著廖飛白的到來。

隨著腳步聲和聊天聲越來越近,眾人屏住呼吸,待廖飛白推開門的一瞬,大家突然跳出來,“廖前輩退休快樂!”

禮花筒的彩帶和亮片在空中綻開,又緩緩地飄落在廖飛白身上。

廖飛白還未來及開口,周清傾和蘇廷希推著一個三層大蛋糕出來,蛋糕上還插著一個數字蠟燭。

——40。

廖飛白眼眶泛酸,沉默了半天,最終隻是反複說著:“謝謝你們,你們有心了。”

阮靈珊跳過來,幫著他拍了拍身上的亮片碎屑,笑意盈盈地說:“廖前輩,退休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以後你就能早睡早起,按時吃飯,不用像我們一樣動不動就被案子拖著被迫熬夜啦!”

廖飛白重重點頭,“好!”

周清傾也笑著把手中的刀遞給他,“來吧,師父切蛋糕吧。”

廖飛白接過刀,鄭重地說:“謝謝大家的心意,今天切了這蛋糕,我也算是給自己40年刑警生涯畫上個句號!”

在廖飛白切蛋糕的功夫,蘇廷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屏幕上顯示是省廳那邊兒打來的電話。

他斂起笑容,迅速接起電話。

“喂……嗯,好……我這就來。”

短短幾句話說完,他掛了電話,悄聲囑咐周清傾。

“你們先吃著蛋糕,省廳剛才來電話,讓我現在立刻下樓,有急事。”

第29章

蘇廷希接完電話下樓,一直到大家把蛋糕和周清傾他們定的午飯都吃完,他還沒回來。

周清傾正想溜出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就聽她師父廖飛白開口:“咱們今天鬨也鬨過了,蛋糕也吃過了。明天我老頭子就要退休了,今天我就最後在說點什麼吧。可能會潑點冷水,大家也彆不愛聽。”

專案組警員們十分捧場。

“廖前輩,您這哪兒的話,您說話我們一直愛聽。”

“就是就是!”

“聽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見狀,周清傾現在溜出去打電話也不合適,隻能改為發微信。

『學長,我們這邊兒午飯和蛋糕都吃飯了,你居然還沒回來。/敲打』

『你接個電話要這麼久嗎……』

“剛才我為什麼隻說畫上句號,而不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因為的確是不完美。”

聽見廖飛白開口,周清傾放下手機,抬頭用心聆聽。

“310案對於我來說還沒有結案,還有幾十個億沒有追回來,江南市的老百姓的財產還是受到了損失。雖說我是要退休了,但是你們一定不能放鬆!”

“萬鑫證券的萬高義你們一定要好好查!等到這些錢都追回來的時候,這個案子才算結案了,我的刑警生涯才算真的合格了。”

這番話讓專案組警員們收起嬉笑的表情,齊齊起身朝著廖飛白敬禮。

“放心吧廖前輩,我們一定會儘全力把欠款都追回來的!”

“現在的重心可能會轉移到雲陵市,但我們也會繼續追查這個案子的!”

廖飛白擺擺手,臉上重新掛上和藹的笑容,“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今天晚上讓你們師母準備幾個菜,都來家裡一個都不許少。”

司柏回想起廖飛白妻子的廚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說起來我們都好久沒去吃師母做的菜了,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師父主動提起想讓大家去家裡吃飯,周清傾也不好回絕,隻能附和道:“一會兒下班後我去買點兒食材吧,你們想吃什麼提前跟我說。”

阮靈珊舉手:“那我負責買飲料!”

司柏不甘示弱:“我去買水果!”

葉天宇沒嘗過廖飛白妻子的手藝,但他很喜歡隊裡這個氛圍,高興地加入進來,“你們吃零食嗎?要不我帶零食好了!”

齊向明揉揉眼睛,“唉唉唉,我說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又都讓你們搶了,拿我準備什麼?”

廖飛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呀,帶著你這張嘴就行了!”

辦公室裡熱鬨非凡,大家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周清傾抿抿唇,悄然躲進衛生間給蘇廷希發微信。

『學長,今天的晚餐恐怕要推遲了,師父今晚邀請大家去他家聚餐。』

『你還在忙嗎?』

『學長,發生什麼急事兒了嗎?需要幫忙嗎?』

她給蘇廷希發了三條信息,又倚在門上等了十幾分鐘,依舊沒有收到蘇廷希的回複。

她知道蘇廷希不是會無緣無故不回信息,放她鴿子。

對方要麼是有事在身沒顧上看手機,要麼是忙忘了沒看見手機。

要麼……可能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遲疑了一番,拿起手機從通訊錄中翻出蘇廷希的名字撥了過去。

電話沒有接通,手機聽筒裡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您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在撥。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周清傾掛點電話,握拳煩躁的錘了一下牆麵。

他們警察偶爾會執行一些秘密任務,也會出入一下信號不佳的場所,打不通電話也是常有的事兒。

可不知為何,周清傾心底控製不住地升起一種莫名的煩躁感,右眼皮也一直在跳。

——這種煩躁不是生氣蘇廷希不回微信還關機,而是出於對他的擔心和長時間聯係不上他的無力感。

她一手摁住不斷跳動低右眼皮,一手重新拿起手機撥打了溫婉卿的電話。

這次電話倒是很快接起。

“喂,周組長。”

“小溫。”周清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沒那麼焦躁,“你能聯係上蘇組長嗎?”

“我也正要找他呢,剛給他電話他關機,我還在想他手機是不是沒電了,準備給你打電話問問。”

溫婉卿也在給廖飛白準備驚喜的群裡,她原本還以為蘇隊應該跟周組長他們在一起給廖前輩準備歡送會,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不在一起,而且周組長也聯係不上蘇隊了。

她趕緊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們也沒有在一起嗎?”

周清傾的右眼皮還在不停的跳,她不耐煩地揉了幾下,一邊對著電話說著:“我們之前在一起,大約40分鐘之前他接了一個省廳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讓他立刻下樓有急事兒找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我給他發微信他不回,打他電話也關機。”

“省廳打電話讓他下樓?還關機?”溫婉卿放下心來,寬慰道:“周組長你彆擔心,如果是這種情況那應該問題不大,八成是有什麼緊急秘密任務吧,關機可能是省廳的人要求的。”

周清傾嘴上應下不擔心,掛了電話後心裡卻亂糟糟的。

平白無故的突然聯係不到人,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況且以她對蘇廷希的了解,就算是遇到急事兒他肯定也會先給她發個信息知會一聲,不可能突然就杳無音訊了。

她胡思亂想之際,門外突然想起阮靈珊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隊?你還在裡麵嗎?”

“在,這就出來。”

周清傾定了定心神,使勁揉了幾下太陽%e7%a9%b4,這才從洗手間走出來。

待她出來,阮靈珊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周隊,一會兒下班之後我們和蘇組長先一塊兒去超市呀?”

想起蘇組長,阮靈珊才發覺辦公室似乎沒了他的身影,探頭東張西望,“誒,說起來蘇組長人呢?剛才吃飯和分蛋糕的時候他就不在,這會兒還沒回來?”

“嗯,省裡給他去電話讓他下樓一趟,他下樓之後一直沒上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我剛給小溫打了個電話,她說可能是省裡有什麼急事兒找他。”周清傾擺擺手,儘量說的風輕雲淡,“他今天應該來不了了,先不管他了。”

阮靈珊遺憾地“哦”了一聲,“那好吧。”

傍晚,專案組眾人拎著食材、飲料和零食熱熱鬨鬨來到了廖飛白家,葉天宇也如願以償的嘗到了廖師母的手藝。

一頓飯吃的熱鬨非凡,周清傾麵上也跟著眾人說說笑笑,眼神卻不住往手機上瞄,心思早就飛的不知去了哪裡。

可惜天不遂人願,蘇廷希還是沒有回複任何消息。

廖飛白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隻當她還在想案子。

去廚房添米飯的時候還笑著跟妻子說,他這徒弟可比他當時還要工作狂。

一行人一直聊到了9點多才跟廖飛白兩口子道彆,打車的打車,開車的開車,各自回家。

周清傾原本想送阮靈珊回家,但阮靈珊跟她住相反的方向,也不願意麻煩她這麼來回跑,早早叫好了網約車。

她目送小姑娘上車,這才回到自己車上。

周清傾的車子停在了廖飛白所住小區不遠處的地上停車場中。

她上車後沒急著開車,而是按下車窗,打開收音機,望著外麵發呆。

夜空上積著黑壓壓的雲,月亮被困在厚重的雲層中,冥冥不見月光。

來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到了這會兒空氣黏膩膩的,氣壓越來越低。

周清傾的心情也跟著天氣一樣,沉甸甸的,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交通台這時開始播報,“江南市今晚多雲轉雷雨,風力小於三級……未來三天,江南市將會持續降雨,請市民外出記得帶上雨具……”

要下雨了,難怪到了晚上會這麼潮。

她煩悶地關上車窗,打開車內空調,踩下油門朝著家裡駛去。

乾燥涼爽的風從空調出風口吹出來,空氣中的黏膩散去了不少,縈繞在心頭的煩悶卻無法吹散。

車子行駛了一陣,在紅綠燈路口停下。

周清傾趁著紅燈在車子中間的屏幕上操作一番,再一次嘗試撥打蘇廷希的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電話那頭依舊是那熟悉的女聲,她隻得悻悻地摁掉電話。

終於行駛到家,下了電梯路過了805時,周清傾又不死心地去敲門。

敲了五分鐘,門裡毫無動靜。

她垂下手,神色懨懨地回了家。

可能心情煩悶的緣故,這一夜她睡得極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