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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小丫頭語氣雀躍地說:“養來玩啊,它很可愛呀。”

這個時候的她,和十來歲的小丫頭沒有什麼區彆。

鬱老板頭頂卻緩緩冒出三個碩大的問號:“可愛?”

就那玩意兒,揚起爪子能輕易拍死一個成年人。

嘴巴張大點,都能直接生吞下瘦小一點的人類。

這樣的存在,可愛?

是可憐沒人愛吧。

沒人聽在鬱老板內心的吐槽,桑洛瞥了眼季從無:“鬥武場那邊還沒到你? ”

季從無搖頭:“還有一會兒。”

——她這裡結束得太快了。

她“哦”了一聲,聽到鬱老板問:“你確定要養這隻凶獸?你把它養在哪?”

桑洛剛要說垃圾山,話到嘴邊頓住。

鬱老板繼續說:“你要是養在垃圾山,你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一個住在垃圾山旁邊的流浪兒,身邊卻養一隻在鬥獸場裡出現過的凶獸。

桑洛即使以“女王”身份在樂園裡紅透半邊天,可隻要她的“粉絲”有心一查,不難查出她和“女王”的關係。

而要是不能養在身邊,隨時擼毛,那還養來乾嘛?

意識到這一點的桑洛眉眼斂了下去,懨懨道:“算了。”

這時,季從無忽然說:“小五姐,你是覺得凶獸可愛,還是喜歡它的毛?”

桑洛沒有回答,隻斜眼乜他:“還杵這裡做什麼,趕緊準備你的去,要是輸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季從無:“……”

無奈之下,他隻得去他的場次。

桑洛不想再挪動,包廂裡有全息影像,轉過來就是。

倒是鬱老板想了想,隨季從無一起去了。

以此表達對季從無的重視。

接下來,季從無延續上半場的連勝,直接打通一級擂台。

除了最後一場用時比較長,且比較凶險,受了點傷外,其他幾乎都是在幾分鐘內解決。

短短一晚上,他便積累起不小的名氣。

已經很久沒有新人這麼燃了,起了個囂張的名字。

在大家都認為他一定翻車時,卻用一晚上打通一級擂台。

如此戰績,能排前十了。

拿下一級擂台擂主,有不菲的獎勵。

——季從無一晚上幫鬱老板賺了不少錢,他給的自然也豪爽。

季從無還向鬱老板提了另一個要求。

鬱老板欣然應允。

由於季從無受傷不輕,又這麼晚了,不宜奔波,就留在樂園。

沒有特殊情況,桑洛是不會留宿在外的,她獨自回了家。

到家已是淩晨。

季從無沒有跟著回來,家裡陡然少了個人,桑洛無意識地皺了皺眉。

洗漱完後,她捧著小白兔半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它說起今晚發生的事。

——以前一個人,也沒養寵物的時候,她會對著空氣說。

既是回顧一天發生的事 ,也是將不重要的記憶過濾出去。

她有著恐怖的記憶力,一開始是,隻要她看過的東西,都能記住。

時間一長,頭就會劇痛無比。

就像機器,內存滿了會變得卡頓。

於是,為了緩解這種症狀,她開始有意識的訓練。

將記憶分區,每天都會做一些記憶小清除——清除無用的。

等積累得更多時,再來一次大掃除。

……

做完今天的小清除,桑洛忽然低頭對小白兔說:

“我好像對雞仔過於關注了,竟然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

陡然不在了,還有點不習慣。

“這樣不好。”小姑娘神情認真反思,漆黑的瞳孔邊緣輕輕收縮。

小兔子動了動三瓣嘴,鼻尖在她掌心蹭了蹭,似是在無聲地回應她。

第二天,桑洛睡到自然醒,依舊是喂食完小兔子,她拉開臥室門走出去。

“醒啦?”正將早餐擺在餐桌上的少年聽到聲音轉頭,“馬上就好。”

桑洛皺眉。

“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鬱老板給我用的最好的藥,沒有大礙。”

少年嘴角微彎,溫柔淺笑:

“樂園是彆人的地方,你又不在,我一個人住著心裡不踏實,總擔心會不會又被賣了。”

“早上醒過來就直接回來了,正好趕上給你做早餐。”

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麼,點點頭,沒說什麼,坐下來吃飯。

季從無待要繼續說。

一聲不詳的“叮”響起——

好感值-5

很久沒有扣過好感值,一下子扣五點下來,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係統:“???”

這又是踩到她哪個雷點了?!

季從無神色如常,不慌不忙,隻是微妙地頓了下,才接著說:“晚上還去樂園嗎?”

桑洛低頭喝了口牛奶:“你想去嗎?”

季從無目光在她上嘴唇的“白胡子”停留,看著她伸出粉色舌尖%e8%88%94掉,緩聲道:“想。”

“那就去唄。”桑洛隨意道。

季從無在她對麵坐下。

兩人一起用早餐,吃完後,季從無拿過床上放著的一個小行李箱。

係統勸他:“她這會兒心情陰晴不定,我建議先彆給她,不然她覺得你在討好她,說不定又給你扣好感值。”

大反派充耳不聞。

在桑洛疑惑的目光下,他打開了箱子。

裡麵有三樣東西。

一個毛絨絨的毽子,一個呆頭呆腦的毛絨玩偶,還有一個同樣毛絨絨的抱枕。

這是用昨晚那隻凶獸的毛做的。

“既然不能養在身邊,那就換一種方式。”季從無解釋說,這些毛都是從凶獸身上剪下來的,反正它毛又多又厚。

然後他就用這些毛做了幾個小玩意兒帶回來。

這就是他向鬱老板提的另一個要求。

當然,現在桑洛並不知道。

這就是季從無的高明之處。

他算好了,默默做的這些他自己不需要說出口,會有人替他說。

比如八卦的鬱老板。

看得出小姑娘確實喜歡這三樣毛絨絨的小玩意兒,先前減掉的好感值又漲了回去,還多加了兩分。

那毛絨毽子也被她踢了很久——起初不會玩,過一會兒就已經成高手了。

到了下午,毽子上的毛都快被她踢禿了。

晚上去樂園,季從無參加二級擂台,桑洛窩在包廂的沙發,興致缺缺地看著。

鬱老板不負大反派所望,主動提起那三樣小玩意。

說什麼昨晚在她離開後,季從無處理完傷,也不睡覺。

親手將工作人員送過來清洗乾淨的絨毛,一針一線地做出三個毛絨絨的小玩意。

一直做到淩晨五點。

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來,說要回垃圾山。

免得桑洛起床沒早餐吃。

鬱老板說完,瞥著小姑娘的神色,笑嗬嗬地說:

“小季沒跟你說這些吧,先前我說他心思沉,真沒說錯,不過對你確實沒得說。”

他搖頭晃腦地嘀咕著:“我是不是也應該在身邊養一個小可愛……”

餘光注意著小丫頭的反應,青年臉上的笑意悄悄加深些許。

他和這丫頭合作有一年多了,起初隻是愛才,這丫頭一身好本事。

就是性子極其冷漠。

一年前小五這丫頭可沒現在這麼“活潑”。

她雖然和他合作,但其實兩人相處並不多。

饒是如此,鬱老板也親眼見證著她的變化。

用一句話來形容:她慢慢像一個真正的小女孩。

但她思想上的成熟,以及駭人的身手等,無法把她和小女孩掛等勾。

索性隻要她能幫他讓樂園掙錢,鬱老板並不在意這些。

認識久了,難免會對這丫頭產生好奇,人一旦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終歸是要付出點什麼。

鬱老板付出的,大概就是難得的善心。

他不清楚這丫頭的過去,也不清楚她小小年紀卻獨自流浪,沒有家人。◎思◎兔◎網◎

也從來不信任他人。

像是渾身豎滿刺,有人靠近就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有些像刺蝟。

可刺蝟隻是表麵是刺,沒有刺包裹的地方柔軟無害。

這丫頭渾身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是刺!

還是毒刺的那種。

稍不注意會要命的。

如今能有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在她身邊照顧她,是件好事。

以他的閱力和眼力,觀察下來,沒有看出少年在小丫頭這件事上有偽裝。

真心換真心。

他希望小丫頭儘可能地多感覺到一點溫暖。

——是矯情了點,這種老媽子人設和他完全不符。

……

這一晚季從無遇到幾個難纏的對手,他畢竟才訓練不到一個月。

戰鬥素養和經驗再強,體質跟不上也沒轍。

鬱老板果斷讓他隻參加了四場。

既讓繼續保持四連勝的戰績,又能得到足夠的休息。

季從無肚子上被劃了一條大口子。

也是意外,在和對手戰況最焦灼的時候,忽然響起好感值+10的提醒。

好感值越往後,越難加。

一下子加十點,可謂巨款。

係統都懵了,季從無意識同樣有刹那的鬆弛。

這種戰況,拚的就是誰先露破綻。

對方立刻抓住季從無走神的瞬間,拿下這一刀。

好在季從無最後成功反殺。

……

然而,季從無和係統都沒想到的是——

這次漲了“巨款”後,之後整整五年,好感值加起來才漲二十點。

當前好感值:92

……係統都擺爛了。

值得欣慰是,季從無身體各方麵的數據,經過五年時間,也往末日世界裡、覺醒異能後的體質靠了。

而小姑娘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身高由最初的一五零,到現在的一六八。

她不太滿意,覺得太矮。

好在她現在仍舊處於長身體的階段,還有往上漲的空間。

季從無也成了樂園鬥武場鼎鼎大名的明星。

一如他“無敗”這個名字,一場都沒敗過——其中少不了鬱老板的暗中操作。

除此外,發生最大的事,是距離羅拉市最近的一個城市,幾個月前遭到反叛軍的襲擊,死了很多人。

連帶著羅拉市也戒嚴起來。

政.府方麵破天荒地派了軍隊駐紮。

三不管的羅拉市一下子被政府關注,仿佛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起來。

桑洛和季從無晚上也很少去樂園了。

桑洛本就是個宅得住的性子,心情好了就去垃圾山翻垃圾撿破爛,不想動彈時就擱家裡睡覺曬太陽看劇玩遊戲。

季從無在飛行器後麵開墾出一片土地,種了不少菜,長勢喜人。

完全夠兩人平時生活。

係統不止一次吐槽,大反派同樣擺爛了,開啟種田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