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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說的話,那個叫陳金的人居然是水係異能,溫北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加劇。

他抬腿往外跑去,映入眼簾的是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存在,沖天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整個村落的中心猶如被血洗。

而站在中間位置的,是方花花和另外一個看不清神色的白袍男人。

白袍人看向溫北的方向:“真的是你啊。”

一開口聲音嘶啞難聽。

地上橫豎都躺著屍體,他們四肢全部被砍斷,隻剩下血液流盡的軀幹。

混雜著一些不明的騷腥液體,不難看出他們在死前經歷了多大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折磨,顯得狼狽而惡臭。

哪怕是在末世,也很少能看到五馬分屍這種慘烈的死法。

溫北看了一眼,內心升起巨大反感的瞬間,眼睛突然被手掌遮住。

“別看。”仇町明明是淡聲說的,卻莫名有幾分冷意在其中,他看向白袍人和一臉好奇的方花花,眼眸中殺意頓現。

溫北心中微微鬆動,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我不怕。”

意外溫柔遮住眼睛的手這才落下。

溫北看向白袍人,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你是查克?”

在看到這些失去肢體的人彘時,他大腦之中立馬就跳出了關於暗火公會副會長的一些傳聞。

在黃倩的描述之中,他既喜歡將人製作成人彘,又和聖進教的有關係。

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查克低低笑了兩聲:“真是冤家路窄,你毀了我精心經營的黑市拍賣所和公會,還在裂縫裡殺了我的人,難道不該跟我說句抱歉嗎?”

拍賣所居然也是他的,也就是說在基地每年失蹤的人口裡,很可能有一部分並不是被賣掉了,而是送到了聖進教裡。

不管是作為奴隸還是洗腦成其中一員,下場都很慘烈。

溫北毫無誠意:“哦,那真是對不起了。”

他的眼眸之中浮現淡淡的嘲諷,顯得這句道歉分外諷刺和挑釁。

實則他的異能已經暗自發動了,一片黑白的資料浮現在周圍,那是隻有他自己才能看見的控製交易數額。

方花花需要四萬五晶石,而查克需要四萬,兩個資料都是頂級汙染者才能擁有的。

隻是沒想到在他的異能評估中,方花花居然比起查克更為棘手。

溫北視線微凝:“陳金也是你殺掉的?”

他早該想到的,那個接了取回研究所重要資料的傭兵提醒過他,殺死了他們整個車隊的人,就是一個渾身長滿羽毛的人男人和一個粉頭髮的女人。

長滿鳥羽的人不是查克,但後者就是方花花。

風吹動方花花的發梢,將她的粉發吹起,她臉上還帶著孩童般的天真:“是啊,我想和他做好朋友。”

溫北:“和你做朋友就要被你殺死嗎?”

方花花咯咯咯的笑,她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眼神留戀的一掃:“我也想和你做朋友。”

言下之意藏著濃濃的殺意。

並不是她隱藏得太好,連溫北和仇酊都騙了過去,而是她真實的想法便是如此。

她確實想要和溫北成為朋友,也確實想要殺死他。

方花花咬了咬手指:“但是今天好像不行呢,他太厲害了,我打不過的。”

她指的是溫北身後的仇酊。

男人此刻眼神冰冷得仿佛他們隻是死物。

方花花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查克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你不能封存他的異能嗎?”

方花花:“不行哦,他等級比我高。”

說到這裡,她也露出了點苦惱的神色。

她還沒有遇到過這麼棘手的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攻陷的薄弱點,哪怕是基地的頂尖汙染者她都至少能短暫封存住對方異能,唯獨眼前那個人,她沒有半點把握。

封存?

溫北看了眼地上那群屍體,大致對他們的死法有了猜測。

動手的不僅僅是查克,方花花也一定在其中作了輔助的推動作用。

方花花的異能又是一個十分特殊的異能,哪怕是再厲害的異能者,如蘇烏和季明淵那樣的高等級汙染者,一旦被封存了異能哪怕隻有幾秒鐘,都會毫無防守能力。

等同於將汙染者強行變成體能高點的普通人,而隻要方花花發動異能時旁邊還有其他同伴汙染者,要殺死這樣的“普通人”簡直易如反掌。

是十分恐怖的輔助係異能,在實戰中碰到必然是難纏的對手。

難怪陳金居然身為水係異能者會被活生生渴死,也能解釋為什麼這群囂張跋扈的汙染者會全部死得這麼難看。

隻是溫北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會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甚至於血腥味都是靠近了才能感受到。

思索之間,身後的人突然動了手,毫無預兆的大量黑色【汙染】猶如恐怖的異獸猛地上前撲去,來勢洶洶激起地上一片塵土。

卻在即將吞噬掉眼前二人的時候,突然無法上前了。

溫北:“屏障?”

仇酊麵無表情:“是空間屏障。”

他的異能持續暴漲,變成一隻比老虎還要龐大的異獸,鋒利的爪牙對著那看不見的屏障施加壓力。

查克冷笑:“我和你們現在根本不再同一個空間裡,你再怎麼厲害怎麼可能突破空間,不自量力。”

“哦?”仇酊唇角勾了勾,“是嗎。”

異能再次變大,而這次他們身邊開始圍繞起逐漸濃厚的黑霧,在黑霧的加持下,這些由【汙染】產生的異能不斷變大,最近的幾間房屋轟然開始倒塌,恐怖的巨力開始碾壓那層屏障,周圍的地底開始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唯獨隻有溫北站著的那塊地方沒有被黑霧侵蝕,也沒有任何壓力。

事實證明,在絕對實力麵前,哪怕是空間也能被撕裂。

查克原本諷刺的表情開始變得難看,他聽到耳邊傳來碎裂的聲音,那是空間屏障發出來的。

難以想像居然有人能夠直接撕裂屏障,若是直接衝擊在他們身上,恐怕連骨灰都不會剩下。

就在這道聲音變得清晰的那一刻,從他們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洞,憑空將他們容納進去,洞口消失的前一秒鐘,空間屏障徹底碎裂。

隻差了不到半秒,他們就會死在仇酊的異能之下。

可惜還是逃了。

溫北沒有再看地上那些屍體,他隻是將躲在小院子裡的那群人都叫了出來。

原以為他們會驚恐,沒想到看到這些屍體後,反而興奮是大多數。

甚至有人不知道去哪裡找到了廚房刀具,對準地上的屍體用力的又砍又劈。

鮮血和碎肉濺了滿身也沒有停下。

這群吃人魔裡隻有那個昏迷至今的看守人還活著,不過等待他的下場也是比死還痛苦。

外麵一陣嘈雜,溫北回到車上,他打算直接離開這個村子,他沒有在意外麵那群陷入瘋狂的人,也對此不做任何評判。

廣連找到了他們,對著車上的他們說謝謝。

溫北搖下車窗:“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廣連並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他屬於壹光基地。

原以為他會想跟著一起走,出乎意料的是他選擇留下。

“如果我回去了壹光,當初那群出賣我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人性就是這麼複雜。

他們出賣了廣連獲得了生路,所以回到基地後會對廣連產生內疚的情緒,午夜夢回時也許會後悔,可如果他真的平安回去了,那群人又會產生不一樣的想法。

他們不會希望一個差點被自己間接害死的人又活著回來的。

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般,誰也無法證明他心中無恨,末世裡永遠隻有死人最讓人放心。

就連廣連自己都難以保證看到他們後不會出現殺心,可事實上他的異能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所以當初才會可悲的被拋棄,再回去也是一樣的結局。

至少在這裡,他即將成為村子裡往後唯一的汙染者。

溫北收回視線:“嗯。”

他朝駕駛座上的仇酊微微頷首。

男人油門一踩,沒有任何留戀的沖向了玉米地,向著外麵的世界。⑥思⑥兔⑥網⑥

...

彩色不斷交織變換的空間之中,方花花無聊的撐著手:“我的朋友走了。”

她看向一旁的查克抱怨:“你可真沒用。”

查克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接送他們回去的那個人,男人將全部身形都藏在聖潔的白袍之下,看不清神色。

查克:“你來晚了。”

操縱空間的神秘人沒有看他:“教主說了,要留下他。”

傲慢的態度惹得查克不滿,他佛了佛衣袖:“他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不如殺了省事。”

下一秒查克脖子猛地被攥住,神秘人瞬移到了他麵前,猛地收緊手掌,一字一頓:“不要對他下手,這是教主的命令。”

查克臉色漲紅,舌頭幾乎要控製不住吐出,在他翻起白眼的那一刻,神秘人鬆開了手。

他頓時狼狽的趴在地上粗喘,像是條狗。

神秘人沒有再看他半眼,手一揮,將他們送出了這個空間。

查克眼神由痛苦逐漸變得陰毒:“我要......殺了他。”

聖進教是絕對不允許對同伴下手的。

所有的怨氣怒意隻能指向溫北。

方花花笑嘻嘻的看著他,伸出白嫩的手:“那要來合作嗎?”

第79章

山上廢棄的養老院之中,一直蹦蹦跳跳的方花花在踩上一樓走廊的那一刻也變得安靜。

走廊之中全是不斷翕合的肉囊和肉肢,她就像沒看到一般平靜地走過,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成白袍,裡麵卻依舊穿著溫北當時送給她的短袖。

一位白袍人看到她和身邊的查克時微微行禮,然後才替他們打開了門。

這裡在末世前曾經是頂級的養老院,位置隱蔽清幽,鮮少有人知道,設備更是一級,房間不僅大,連辦公休閒的地方都有。

裡麵的人仿佛絲毫沒有察覺方花花的進入,他舉起檯球杆在檯球桌上比劃了兩下,俯身專注將球擊入。

方花花臉上表情變得恭敬:“教主。”

查克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瘋女人,也隻有在教主麵前會變乖。

那個人仿佛天生就有讓人臣服的魅力。

這點就連查克自己都難以否認。

他一開始隻是想和聖進教的人進行交易,並不是想加入,他作為一個公會的副會長,擁有極大的特權而且還有一個蠢笨如豬的正會長替他吸引外界火力。

讓他安心的在黑市操辦起人口拍賣行當。

和聖進教的合作也隻是出於巨大的利益誘惑,他對於這個教派一直致力於拉全人類下水不感興趣,所謂的普通人就是拋棄者言亂他也不在乎。

如果可以他自然更想呆在基地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隻是現在情勢不得以使他必須把自己和這個教派捆綁在一起,這一切都是被那個叫溫北的人毀了。

徹底加入聖進教後他就發現了這個教派裡的人大部分都十分陰毒,意外的讓他感到舒適。

隻是他不理解,為什麼教主非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