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被係統亂碼了?】
【細思恐極……】
【怎麼可能,他贏了就是為了找沈硯心?】
【聽起來很離譜,但因為是人類做的,又覺得合理了起來。】
【+1】
【我沉默。】
【戀愛腦好可怕啊!!!】
【我也沉默了……】
【觀眾恭喜我老公奪冠送出:極光岩×5】
【觀眾 NEVERMIND 送出:金珊瑚×20】
【觀眾匿名送出:鐵卵石×500】
【救命啊,母星以後有人要是能偶遇他倆隨便誰,記得給我直播!!!】
【他倆還能再遇上麼?】
【我的CP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其實我寧願他們別見麵了,彼此折磨,何必呢。】
【CP粉別號喪了,你們有沒有意識到,烏弩贏了就意味著這個直播間從此要解散了!!】
【已經在傷心了。】
【握草,你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今天就是最後一場直播了嗎?】
【倒也不會那麼快來接,但應該也沒幾天了吧。】
【明天開始我要請假在家全天看直播了,誰也別想把我從弓※弩直播間裡拽出去!!】
【真的要說再見了嗎,好舍不得啊……】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嗚嗚,好難過。】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弩哥!】
【真·字麵意義重新做“人”。】
*
母星,小宅院。
麥汀汀躺在埃裡希的懷裡,梳理著那絲滑如水的金色長髮,並且壞心地偷偷將它們編成一條一條小辮子。
王也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剛要低下頭看,麥汀汀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說:“我哥哥今天跟我說了我的生日。”
埃裡希本來沒有太在意,畢竟麥汀汀的年齡停在了十九歲,後麵再怎麼成長,可能跟原本的生日也沒有太多相關了。
不過聽一聽月份和日期,每一年慶祝一下還是可以的。
然而在麥汀汀說出那串數字之後,埃裡希震住了。
麥汀汀問:“怎麼了?”
埃裡希慢慢笑了一下,是那種非常感慨的笑。
他說,你知道嗎,我們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
這回震驚的人輪到少年。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棄星的流浪兒,竟然跟母星萬人之上的王是同一天誕生。
茫茫宇宙,歲月如梭,他們在同年同月同日,於上下兩個相反的象限,截然不同的國度,作為這個家庭的新鮮血液和最好的禮物,誕生於人世。
哪怕後來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一切的原點卻那麼相似,曾經也都是受著寵愛的孩子。
“我有一個禮物要給你。”王說。
麥汀汀好奇:“難道是遲來的生日禮物嗎?”
埃裡希答道:“不,你的生日我當然會準備別的。不過這一個,你也一定很想要。”
麥汀汀很好奇,看著埃裡希翻身下床,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很小的瓶子。
這個小瓶子看起來有點眼熟,裡麵裝著一點渾濁的液體,或者也不全是液體,更像一顆顆浮空的小小珠子。
“這是什麼?”
“這是你的記憶。”
記憶……?
“你知道烏弩嗎?”
麥汀汀一怔。
他怎麼也沒有想過,竟然會從王的口中聽到部落裡那個男人的名字。
聽見這個名字,他忍不住想起了在廢棄工廠的那些日夜,想起烏弩對他嚴厲得無以復加的訓練,和眾人口口相傳愈發離譜的流言。
但他想到更多的,卻是沈硯心在烏弩那裡受到的傷害和恥辱。
他想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顫唞。
少年的眼眶發紅,埃裡希也愣了下,抱住他:“怎麼了?他傷害過你嗎?”
麥汀汀趕緊擦擦眼眶,搖頭道:“沒有……”
埃裡希眯起眼睛,不是特別相信他這句話,不過少年趕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他比誰都清楚這兩位都是暴君,性格在某些方麵如出一轍,他可不希望他們起什麼衝突。
不過這個小瓶子跟烏弩有什麼關係呢?
埃裡希說:“那個人,現在就在母星上。”
少年張大眼睛。
“你也知道的吧,北極星每年都會有一場最強王者的選拔賽。往年我曾聽說過這個選手,他一直韜光養晦,從來不露鋒芒。今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全力以赴贏下了比賽。按理來說,要贏下比賽就會送往母星,獲得永生之力。但是對於他那樣的人來說,幾乎就是一種歸順稱臣了。”
這些流言蜚語麥汀汀也是知道的,無論是尼基塔還是沈硯心的老管家,都曾說過,烏弩明明有製霸的實力,卻從來不肯離開北極星。
怎麼突然……
“我聽說曾經有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孩子收走了你的記憶,後來那兩人落到了烏弩手中,這瓶記憶也就一直存放在他那裡。”
阿嬤和阿木嗎?
他們是不是已經被烏弩……
這些事情的確超出了麥汀汀的意料,他聽著,連話都插不進來。
於是埃裡希接著說:“他來到這裡,沒有立刻要求永生之力,或者給予他一個怎樣的名號、屬地,就像你的哥哥那樣被海拉莊園擔保。他說那些都無所謂,隻是想要見到我。
“賦予永生之力的另有其人,實際上我過去是從來不參與這些事情的,但這個人我一直有所耳聞,我對他的確也很感興趣,就去見了他。
“他把這個瓶子拿出來告訴我,這裡存放著你的記憶。我想,他必然是有什麼條件想要交換的,就問他想要什麼。”
麥汀汀想,以他對烏弩的瞭解,那個人想要的一直是在北極星上稱王稱霸,他來到母星,總不能是要求人魚王的寶座吧?也太荒唐——
不對。
他忽然抓住埃裡希的手,想到了什麼。
但是,但是……那怎麼可能呢?
然而有些不可能還是成了可能。
埃裡希說:“他把這個小瓶子給我的條件,就是讓他見上一麵沈硯心。 ”
麥汀汀在他懷中不自覺顫唞了一下。
這下倒不是對自己的懼怕了,純粹是為沈硯心擔憂。
埃裡希撫著他的頭發:“你放心,他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雪倫家那個小子親自陪他去。”
“柏斯?”
“是。現在沈是我帝國的貴客,當然不會放任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對他做出什麼傷害。但是至於他們見麵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好奇的話,可以自己去問沈。”
小喪屍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些屬於別人的傷口,就不要輕易去揭了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嗎?
埃裡希看出了他的猶豫:“沒關係,你不用急著決定。總之,在關心別的事情之前,先關心關心自己。”
他把小瓶子塞到麥汀汀手中:“想不想恢復,什麼時候恢復,都由你來決定——同樣不用急著做決定。”
想起過去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尤其是當他意識到那些所愛之人再也不會回到身邊。
曾經埃裡稀有過抹除記憶的機會,但他拒絕了。
他和麥汀汀不同,隻有背負著記憶、痛苦和仇恨,才能帶領帝國走向更加強大的明天。
人類看著手裡晶瑩剔透的小瓶子,有些畏懼,又有些渴望。
埃裡希的手輕輕覆上他的:“想起來你也不會離開這裡,對吧?”Ψ思Ψ兔Ψ網Ψ
麥汀汀微微笑:“不會的。”
無論他的來處在哪裡,從今往後,埃裡希和崽崽的身邊,就是他的歸處。
而且,他現在身份不同了,可是在赫特星上有工作的人呢!
*
麥汀汀並沒有把裝著記憶的瓶子這件事情告訴哥哥。
他拿著小瓶子,看著裡麵那些渾濁的小珠子,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是的,沒錯,他對恢復記憶這件事感到些許恐懼。
人一旦有了完全不同的記憶,是不是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呢?
他雖然沒有前麵十八年的記憶,但是從北極星到現在的生活也都很好。
他滿意於現在的自己,並不想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件事情他自己無法決斷,雖然崽崽陪在身邊,可是崽崽年紀太小了,不僅無法順暢的溝通,而且他自己也沒有多少記憶可言吧。
想來想去,麥汀汀決定去雪倫家找沈硯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潛意識裡已經對很多事情及其依賴沈硯心,認為對方能做出的決斷一定是最明智,最成熟的。
雪倫家沒有海拉莊園那麼大,不過這兒的氣氛很隨和,可能是和雪倫先生與太太的性格有關。
凱薩琳忙完了他們那茬事,又恢復了在學校任教的生涯,今天也不在家。
恰好柏斯休假,見到他有些詫異:“小麥你怎麼來之前沒有跟我們說?你哥哥今天不在家呀。”
麥汀汀差點忘了他哥哥現在住在雪倫家這一茬,就問:“哥哥去哪兒了?”
“我姐姐之前的助教出差去了,正好他臨時需要一個新的助手,所以就帶著你哥哥一起去學院了。”
麥汀汀有些失望沒能見到哥哥,不過想起今天拜訪的任務,又鬆了口氣:“沒事兒,我不是來找哥哥的。”
柏斯想了想:“那是來找沈的嗎?”
少年點點頭。
“行啊,我看沈天天也沒什麼事兒幹,正好你去了能陪陪他。”
他又忽然湊到麥汀汀耳邊,對他悄聲道:“看來看去,他在這個星球上唯一信任的人也隻有你,你能不能幫我在他麵前多說幾句好話?他那個人啊,天天都不對我笑,我很傷心的。”
少年驚訝地看著他,又對他口中自己是沈硯心在赫特帝國唯一信任的人這句話感到惶恐。
柏斯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騙你的啦,我就是跟你開玩笑,可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呀,小王妃。”
……這個稱呼隻讓麥汀汀的恐慌更加一層。
調笑小美人調笑夠了,柏斯重新正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現在帶你去找他。這個點他應該已經醒了。”
由於沈硯心的堅持,他並沒有和雪倫夫婦以及姐弟住在同一棟樓裡,單獨有一個小小的別院。
雪倫家倒是沒有湖,但是有一片頗為亮麗的花園。
麥汀汀就是在那片花圃中找到了沈硯心。
青年已經對懸浮輪椅操控自如了,有時候醒來之後會自己出來轉轉。
此刻他沒有坐在輪椅上,而是坐在萬花叢中。繽紛的花瓣和他蒼白無血色的臉色對比鮮明。
沈硯心聽見身後的動靜,一開始並沒有動,直到分辨出來麥汀汀的聲音,才轉過身來。
他沖著少年招招手:“你來啦。”
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情,都是很平和的樣子,沒有以前那樣病懨懨,也不再厭倦萬事萬物了。
柏斯拍拍麥汀汀的肩膀,一臉大度:“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轉頭又略帶吃味地小聲耳語:“他對你這麼熱情啊,每次我來,他可是連頭都不肯轉一下的。”
麥汀汀想,他不沒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