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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生存下去,隻得滯留在樂域。”

他們路過一處小攤,那裡格外地擁擠,人們排著隊領取攤主分發的免費粥飯。

應生璞在攤位上看見了軟娘和帕姆,驚訝道:“她們出來是為了這個?”

海虞“嗯”了一聲,道:“從長歲門關閉開始,確河就在處理這些事情,這種小攤在附近有好些個。雖然領導者不是確河,但公會畢竟參與了這次行動,總得負起責任才是。不過,治標不治本啊。”

他翻了翻衣兜,但錢袋子似乎是在茗塔那兒丟了,他身上現在一分錢也沒有。

海虞嘖一下舌,拉著應生璞回去了。

應生璞不時向後投去一瞥,神色落寞。

海虞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握住應生璞的手更緊了幾分。

兩人回到下榻處之後不久,軟娘和帕姆也相攜回來了。

見海虞精神氣十足的模樣,帕姆驚道:“喲,你恢複得真夠快啊,剛才見你還一副快要死的樣子,現在就活蹦亂跳了。”

海虞翻了個白眼,越過她和軟娘握了握手:“好久不見。”

“確實是很久沒見了,青麵獴,”軟娘笑道,“真沒想到,再見麵會是以這種方式。”

她招呼姑娘泡茶,四人圍著小桌坐了,茶香須臾間飄了滿屋。

“最近生意怎麼樣?”海虞隨口問,“之前那批貨如何了?”

想到這個,軟娘無奈地笑了笑,道:“賣得不錯,那東西可從來不缺買家。”

帕姆喝著茶聽他們打啞謎,用胳膊肘撞了撞應生璞,問:“他賣了些什麼?是你上次來見軟娘的時候一並帶來的那個?”

海虞衝應生璞眨眨眼,扭過頭來笑道:“就算是軟娘的朋友,也彆隨便打探她的客戶交易,事關職業道德和她的生意,知道不?”

就在這時,有姑娘叩門,揚聲道:“媽媽,有客人來了。”

“客人?”軟娘衝屋裡其餘三個點點頭,邊前去開門,“是曾來過的客人麼?”

“好像不是來做生意的,”姑娘輕聲回答,“像是……呃,來找人?”

軟娘聞言回頭掃了一眼海虞,沒說什麼,道:“那就讓我去見見這客人吧。”

她喚姑娘將客人引到她的屋子裡去,沒過多久,兩人推門而入。

那兩人一男一女,皆是身披長袍,像擔心被人認出似的掩著麵。

進屋之後女人便拉下了兜帽,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

“二位光臨小店是為的什麼?”軟娘靠在座椅裡,笑道,“可有引薦?”

“要說沒有,也可以說有,”女人微笑一下,道,“請問,青麵獴可在此處?”

軟娘故作驚訝地瞅一眼她,道:“青麵獴?這位客人,小店可不經營情報買賣啊。”

“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女人扭頭看了一眼她的同伴,笑道,“那我們改日再來吧,說不定還能——”

“找我做什麼?”一道人聲從虛掩的門縫裡傳進來,海虞推門而入。

他衝扶額歎氣的軟娘點點頭,道:“算是熟人,沒什麼好躲躲藏藏的。”

那來者正是菲碧,海虞問軟娘要了一間屋子,帶上應生璞,四人關上房門,說是有要事相談。

“我還以為你和你的主子一起逃回風易去了,”海虞皮笑肉不笑道,“千裡迢迢找到這裡來,大概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青麵獴小先生說話可真難聽,”菲碧故作哀怨地歎一口氣,“你說是不是,白墨?”

那麵生的男人沒有理會她,從衣袋裡掏出一卷紙來,直入主題:“看看這個——這是即將上榜的通緝令。”

他用修長白淨的手抹平紙卷的褶皺,攤放在兩人麵前。

應生璞定睛一看,那張通緝令上赫然印著他的肖像畫,但和先前溫漢的聯合通緝令不同,這份顯然權威得多,角落裡甚至蓋了屬於風易那個大魔法師成帷和池夏王國的章。

“這是臨喬最高通緝令,”菲碧抱臂笑道,“由池夏國王和大魔法師成帷批準頒發,上榜的多是惡貫滿盈的歹徒。”

惡貫滿盈的歹徒。

應生璞摸了摸脖子,他回憶了一下自己離開長歲門之後的經曆,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應該還不至於到被稱為惡貫滿盈的程度。

“成帷發的?”海虞歎了口氣,像是猜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還真是瘋魔了。他最近又在謀劃什麼?”

“長歲門,”白墨道,“他打算重開長歲門。”

應生璞和海虞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見了驚訝。

“為什麼特意過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海虞問,“你們有什麼目的?”

“目的當然是有的,”菲碧托著下巴,目光幾乎粘在了應生璞身上,“隻不過,這目的對你們沒有妨害,你大可不必擔心。”

“他預計在半個月內重開長歲門,在此之前,應該足夠我們采取行動。”白墨淡淡道,像是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並且相信麵前的兩人不會反對似的。

在海虞擰眉之前,菲碧補充:“你們是想到池夏剩餘的兩絕那兒去吧?我們可以引路,那兩個東西被那人藏得嚴實,沒有指引很難自己到達的。”

海虞將目光在這兩人之間來回逡巡,突然笑了。

“抱歉,”他道,“我還無法完全信任你們。一個盜走了凝望之牆的核心,還有一個是今天第一次見麵的怪人,我不認為你們能夠全心全意幫助我們。更何況,你們還知道池夏剩餘兩絕的位置,這就更蹊蹺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料到他會這麼說,菲碧遺憾地搖搖頭。她轉向應生璞,道:“成帷先生,您也無法信任我麼?即便我和您有過一段延續了十幾年的……友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應生璞回望她,眼裡滿是歉意:“抱歉,我很想信任你,但幾百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二位現在什麼都不向我們袒露,我想,我們還是謹慎些來得好。”

菲碧語塞,她傾身與白墨耳語幾句,最終道:“那我隻好把一切向你好好說明了,成帷先生。”

她以輕柔深情的語調開始講述一切,包括她現在和夏其安之間的關係,她是為什麼才為他賣命,現在又在做什麼。

“那場火災之後,你閉門不出。我想去看望你,但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擋在門外。我覺得蹊蹺,平日裡,就算你工作再忙,再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你也從不會拒絕朋友的拜訪。

“於是一天晚上,我潛入了你的家中。在你的臥房裡,我卻沒有見到你……我見到了夏其安,他像是知道我會來似的坐在那兒,瘦得像具骷髏。

“他很恐怖,親愛的……他很恐怖。他告訴我你已經死了,‘成帷’這個名字已經還給了他真正的主人,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應生璞。

“當我再次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管家告訴我,昨晚我暈倒在家門口,沒見有誰送我回來。

“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如果沒有這個印記的話。”菲碧撩起自己的衣袖,纖細的大臂上,一隻畫眉鳥躍然其上。

那是夏其安的印記。

“那之後我意識到,時間在我身上停滯了。但相對的,我不能反抗夏其安的命令,他給我的一切我都必須遵守。這個世界上,能傷害我,殺死我的隻剩他一個。

“他並不會過多乾預我的生活,但我的人生已經被他毀掉了。我不相信你死了,成帷……我組建了成帷協會,為的就是建構我自己的消息網,能第一時間得到你的消息。”

菲碧微笑一下,聲音哽咽。她拍了拍白墨,道:“之後我遇見了他,大約就是幾十年前吧。他幫助我擺脫了夏其安的控製,雖然並不完全,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聽從他的指令了。”

“我想幫助你,”她道,語氣和眸光是前所未見的深情和真摯,“我也希望你能幫助我。我想讓那個毀掉我們人生的惡棍付出代價。”

海虞安靜地聽她說完,偏頭觀察應生璞的反應。

他似乎深受觸動,昔日友人字字泣血的傾訴震撼了他的心靈,長壽的魔法師已然陷入某種回憶中,海虞選擇了不去打擾。

“那你呢,”他問白墨,“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白墨沒有像菲碧那樣倒出一切。就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他像是想讓自己包裹於一種神秘感,因此對自己的過去和情感緘口不言。

“殺死我自己。”他隻是道。

作者有話要說:

剛複活的海虞:你嫌命多給我一條如何?

應生璞:你已經有兩條了,再多一條做什麼?

海虞:我怎麼知道以後會不會再死一——嗚嗚嗚!

應生璞:(堵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