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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和人打架,我把他弄死了,他差點把我心臟挖出來,那時候我就知道沒了心臟我大概就會死。”

應生璞忍不住按上海虞的左%e8%83%b8口,慶幸地發現那顆心臟仍在堅強而活力地跳動。

“言歸正傳。後來他們發現殺不死我,就把我關起來,關了大概幾個月,我逃出來,和我父母一起……”海虞的聲音漸輕,複又響了起來,“我們到了龍息隧道,想在多爾混口飯吃。”

“但他們沒錢養我,或者說不敢養我。我就走了,然後遇到了你,大叔。”海虞笑了,像是撿到什麼便宜似的,偏過頭親了應生璞一口。

應生璞不知道海虞把這段經曆簡化了多少,但光是聽這一段,他就感覺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總之那個部落祭祀的神大概是個魔鬼,”海虞在應生璞肩頭蹭了蹭,笑道,“我看見了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女人,還有圖騰什麼的。哦,對了,旦曾本來的部落也祭祀同一個神,知道我是沒死成的祭品之後激動得要命。”

“這兩個部落對祭品的態度還真不一樣。”應生璞道。

“是啊,如果換個地方出生,我可能還能混個部落族長當當,”海虞玩笑道,“不過那樣就碰不到你了,不值當,還是算了。”

就在這時,駕駛艙內傳來一陣將到目的地的提示音,兩人走回屋裡去,海虞開始準備降落。

“哦,忘了說,大叔,”海虞推起一根操縱杆,道,“那個部落前些年就滅亡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拿著臭雞蛋把我們趕出去。”

應生璞扯了扯嘴角,但沒笑出來。

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之章,拍了拍魔法書的封麵。

“怎麼了,魔法師親?”之章掀開一點封皮,小聲問,“你看上去有點難過。”

“沒什麼,”應生璞淡淡道,“講個笑話吧。”

之章大受震撼:“……蛤?我看你挺好笑的,魔法師親,世界上最智慧最美麗最優雅的AI是拿來給你講笑話的嗎?”

“世界上最智慧最美麗最優雅的AI連個笑話都不能講嗎?”應生璞反問。

之章憋屈地攤了開,半晌沒動彈。

“……你在做什麼?”

之章有氣無力地回答:“講笑話。”

“你講了什麼?”

“沒必要講,魔法師親。我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身後傳來海虞的笑聲,飛船緩緩降落,他鬆開操縱杆,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應生璞。

“那麼久不見,你們偷偷練相聲去了?”海虞拍了拍之章,接著來到床邊開始換衣服。

之章愉悅地扇了扇紙頁,一行字浮現出來:“我的表現還不錯吧,魔法師親?”

“也隻有小崽子會因為這個冷笑話笑出來了。”應生璞評價,但話雖如此,依然看得出來他對這結果是滿意的。

時至淩晨,兩人裹了厚些的外套,跳下了飛船。

入眼是一片廢棄的矮房,明明四周都是草原,卻隻有這片土地寸草不生。夜風揚起滾滾風沙,在那灰撲撲的建築群頂端又落下一層黑灰。

“祭壇在鎮子的中心,”海虞拉起應生璞的手,道,“不怎麼遠,這地方本就不大。”

他們穿過荒蕪的街道,坍塌一半的屋頂下露出東倒西歪的家具,像是離開時隻來得及帶走人和財物,在行色匆匆中無意間碰倒的。

海虞目不斜視地在前邊帶路,似乎這地方完全沒有勾起他任何回憶。

“在那兒。”海虞舉臂指了指道路儘頭的石壇,晨光熹微裡,中央的立柱攔腰折斷,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兒,像個細長的鬼影。

應生璞眯起眼睛,下意識拉住了海虞。

“有人。”他道。

海虞一愣,回過頭去看,上一秒還空空蕩蕩的石壇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飄的黑影,看見他們望過去,甚至還舉臂招了招手。

“過來呀。”空靈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海虞打了個寒戰,心底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應生璞握住海虞的手緊了緊。

他們走近了,終於看清了祭壇邊那女人的容貌。

她出奇地高大,除四肢搭了幾片輕飄飄的布條外幾乎全身赤摞,一雙巨大無比的眼睛占據了將近一半的麵龐,血紅色,流淌著玫瑰的紋樣。

她坐在那兒,像個巨人,微笑地俯視他們。

“你長大了,”女人伸出手去,輕輕托起海虞的下巴,“彆怕,讓我看看……嗯,是個漂亮的孩子。”

應生璞揮開她的手,將海虞攔在身後:“你是誰?”

女人托著兩腮,麵容沒有絲毫驚訝:“我是塞利瑪爾,成帷。我們見過的,在你遇到拉斯蘭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

海虞:標題詐騙啊你。

第八十五章 科技的進步來源於摳門

拉斯蘭。這個名字讓應生璞心頭一悸,耳後的紋身似在發熱,像是為這名字有了反應。

“不必警惕,我不站在任何人那一邊,”塞利瑪爾笑道,“我無意染指這個世界。說真的,它已經快被任性的魔鬼毀掉了……不過,事情是會變化的。”

應生璞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麵對一個力能毀天滅地的古怪生物,他卻也沒有絲毫弱勢與恐懼。

“你與海虞定下了契約,”他道,語氣帶著肯定,“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給予了他恩惠,”塞利瑪爾道,“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孩子已經快被燒成炭了。我看見了他的未來,因此救了他一命。我沒法對他賜福,所以隻能給予恩惠了。”

她悠然道:“說起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哪,成帷。”

應生璞的頭顱有些發疼。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喚醒了,他無意識地後退一步,被身後的海虞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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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利瑪爾驚訝地望著他,伸手過去似乎想做什麼,瞥見海虞反手摸上劍柄,無奈地笑了笑,道:“我不會害他,彆擔心。”

她在海虞警惕的目光中輕而快地在應生璞前額拍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還沒有把所有事情想起來,不好意思,”塞利瑪爾道,“現在舒服些了麼?”

應生璞揉了揉太陽%e7%a9%b4,遞給海虞一個目光,兩人席地而坐。

“能和我說說魔鬼的事嗎?”應生璞問。

“當然,我還在發愁最近沒什麼人來和我說話呢。”塞利瑪爾微笑起來,鮮紅的嘴唇微張,將一切緩緩道來。

概括起來,魔鬼是立足於世界之上的意識的總稱。他們沒有性彆,沒有實體,用不死的生命遊離在各個世界之間。

沒人知道魔鬼是何時何地誕生的,就連魔鬼之母,那名為斯蒂戈爾斯的至高生命,也說不出自己的來曆。

魔鬼能和具體世界的子民簽訂契約。魔鬼的契約分為兩種,一種是恩惠,另一種是賜福。

恩惠能賦予受惠者強大的能力,但他們會老去,在心臟之類的要害被破壞時,依然會死亡。

但賜福不一樣。受賜福者要立下永生永世忠於魔鬼的誓言,身體上將留下永久的烙印,魔鬼則會賜予他們不滅的生命與超常的能力,受賜福者甚至能給予他人永生。

“你已經被卷入魔鬼的爭鬥中,”塞利瑪爾聳了聳肩,道,“無法逃離了。這是你的命運,成帷。你天生就該是世界的主宰。”

海虞覺得這句話很可笑。他勾了勾嘴角,道:“你一直說什麼未來什麼命運,魔鬼還能看到這個?”

“魔鬼都能看到這個,”塞利瑪爾瞥了一眼應生璞,目光頗有幾分意味深長,“魔鬼比任何一個種族都看得清命運,因此也比任何一個種族都要相信命運。”

應生璞擰眉,他無意成為塞利瑪爾口中的主宰,如果不是牽扯到他的過去,他本以為這隻是一趟平常的旅行。

他想要的隻是和海虞安安靜靜地過小日子而已,旅行也好,閉門不出也罷,他的世界不用太大,一處可供休憩的房間,或者一小片天空和草地,就足夠了。

“時間差不多了,”海虞看了一眼逐漸亮起的東邊天空,“該出發了。”

“一路順風,”塞利瑪爾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應生璞帶海虞回到了飛船。

海虞沉默地站在操控台前,雙目沒什麼神采,手底下卻熟練地設好了落地點,操縱飛船升空。

“原來這裡可以看見神域之河,”海虞指了指窗外,那片天空正被陽光緩緩點亮,“他們把它叫做天河,認為這是神的恩賜,免除他們遭受水災。”

“沒了神域之河,臨喬太平不了太久。其他國家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