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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立以來魅力最大的女人,連我們部長都禁不住我的誘惑,你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美洛瞪大一雙美目,刀柄在應生璞身上劃來劃去:“還是說你是瞎子?不可能,瞎子聽見我的聲音也要為我傾倒,區區一個魔法師……”

應生璞被她劃得直癢,覺得這姑娘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我不喜歡你,”他實話實說,“我有愛人。”

“那又如何?”美洛冷笑一聲,譏諷道,“愛人算什麼?道德算什麼?你要拿那些虛偽的愛和我的魅力比?最忠誠的男人在魅術麵前也要避讓三分——愛隻是人類發泄欲望的手段!”

“我從出生開始就被無數人愛著,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他們結了婚還是獨身,隻要我在場,就沒人能從我身上移開視線……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有你們這種人存在?”

最後一句話顯然也把海虞給捎上了,對於她來說,像海虞那樣不客氣的男人比應生璞這類還要罕見。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焦躁無比地在屋裡踱來踱去,應生璞覺得自己可能得換個方式找海虞才成。

“你給我停下!”留意到應生璞轉了個身想偷偷溜走,美洛失聲大吼,綺麗的麵龐因憤怒扭曲,“不準走!在被我迷倒之前你必須留在這裡!”

應生璞撓了撓臉,無奈道:“我有急事。”

“沒什麼事比愛上我更急了!”

應生璞焦躁起來,他自覺沒什麼可以和美洛說的,但如果不讓她在這兒冷靜下來,接下來的旅程他和海虞說不定要被整艘船的人追殺。

“魅術不是萬能的,”應生璞歎道,“我聽說,之前絲蘿部派人到確河公會的會長那兒去,被人家給趕出來了。”

美洛聞言,麵色頓時一沉,哼道:“那是因為她們功夫不到家!如果當時就派我過去,確河早被踩在研魔會腳底下了!”

應生璞瞧著她,眼裡沒有懷疑,卻也不存在輕蔑,像是僅僅為她會說出這句話感覺惋惜似的。

那眼神盯得美洛全身發毛,她警惕地後退一步,嗬斥道:“你乾什麼?”

“沒什麼,”應生璞淡淡道,“你的追求就隻是這個嗎?讓全世界的人愛上你?”

美洛愣了愣,隨即撇下嘴角,故作凶狠道:“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應生璞誠懇道,“我隻是覺得你挺可憐的,小姑娘。”

美洛的眼皮跳了跳,像是想笑,卻又因為某種原因沒笑出來:“可憐?你說我?”

應生璞“嗯”了一聲,忽視了美洛的怒目而視,繼續道:“實現目的不隻有獲得彆人的寵愛這一種方式。你很聰明,這聰明其實不僅僅能夠用在一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怎麼找小崽子還得給彆人當心靈導師啊(無奈)

第五十章 笨蛋大叔大概也會有高光時刻

“你想表達什麼?”美洛質問,“你想讓我放棄使用我自己的美麗?我所擁有的一切不是我偷來的,那是美麗的特權!”

“你既然說了那是特權,它是彆人給你的。人家怎麼把它給你,就能怎樣把它收回去,”應生璞道,語重心長得像個勸阻羔羊迷途知返的老人家,“你現在的美麗基於青春之上,當你老了,就什麼都不剩了。”

“你放屁!”美洛尖叫,抓起床上的枕頭扔向應生璞,“我不會老!我會永遠活下去,永遠保持美麗!”

應生璞歎了口氣,心知再待在這兒毫無意義,隻好用移形咒回了房間。

“怎麼樣?”一直攤在那兒沒合上的之章立刻問,“她同意了嗎?”

“你看我這樣,像是她同意的樣子嗎。”應生璞一頭栽在床上,一副人生無望當場去世的鹹魚樣。

“彆灰心啊,魔法師親!”之章鼓勵道,書頁被它揮得嘩嘩響,“你可是應生璞啊!是龍息隧道的神之代理人啊!是確河公會前會長青麵獴看上的男人啊!怎麼會被找對象這種小事難倒呢!”

應生璞翻了個身,雙目無神地瞪著天花板,嘴裡直發苦。

得想個辦法。拖得越久,事情就越難解決。

他搜腸刮肚思考良久,最終得出結論,還是一個個人問有沒有見到過海虞最現實。

下定了決心,應生璞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之章,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屋子。

應生璞搬了條小凳在走廊上坐了剩下的一天,見到一個人就逮著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個留著長發的漂亮青年。

他今天沒來得及打理自己,加上他與生俱來的頹廢氣質,搞得旅客們一見他就瘋狂擺著手說沒錢給他,甚至有人叫來了飛船的員工,質問為什麼這艘飛船上還會有乞丐。

被無辜當成乞丐的應生璞不得不掏出自己積累幾百年的口才,來解釋他堵在走廊上並不是在試圖要飯。

最後員工和旅客對應生璞的行為表示諒解,並告訴他,他們也沒見過那個留著長發的漂亮青年。

晚飯的時候應生璞第一個進了餐廳,並選了個門邊的位置坐,以便在海虞進門吃飯時一眼就能見到他。

魔法師先生在那兒從下午四點待到晚上九點,坐得屁股都麻了,小崽子依然沒有出現。

餐廳關了門,應生璞灰頭土臉地往回走。

難道小崽子連晚飯都沒吃?不會餓著吧?

海虞簡直像是從船上憑空消失了似的,這一整天下來,應生璞沒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這時候應生璞意識到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取確河會長的項上人頭,但海虞依舊能頂著無數嫉恨的目光在這個位置上大大方方地坐幾年了。

如果沒辦法在飛船上找到海虞,那就隻能等風神之塞了。

但應生璞擔心海虞會用另一種方式保證他的旅途一路順暢,比如乾脆給他找個導遊什麼的……

他推開房門,一抹黑影從窗邊一閃而過。

看見那條麻花辮,應生璞的心臟猛地一跳,二話不說就跟著跳出了窗口。

應生璞的身體素質雖沒有海虞那樣變態,但好歹也是個不老不死的神之代理人,從二樓窗口跳下自然能夠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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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著海虞一路上了觀景台,小崽子在觀景台的那一端停下了腳步。

“站那兒彆動。”海虞道,他微微偏頭,高挺的鼻梁在左臉上打出一片陰影。

應生璞便在觀景台邊停下,扶著欄杆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此時月色已然降臨飛船,少了幾層雲霧的遮掩,這縷月光在應生璞眼裡愈發清冷明亮,他不知這樣清冷明亮的月光照亮的是怎樣的路。

“能聽我說幾句話嗎?”應生璞道,他的呼吸顫唞,這句短短的問話幾乎分成幾段才完成。

海虞沒有回頭,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給應生璞這個機會。

在幾個世紀般漫長的等待中,應生璞終於看見海虞頜首,他道:“你說吧。”

應生璞清了清嗓子,按下為即將說出口的話情不自禁的羞恥,道:“我先……和你說一聲抱歉。我沒想到我的逃避會給你那麼大傷害,對不起啊,海虞。”

見海虞沒反應,應生璞硬著頭皮繼續道:“叔一直不回應你不是因為不,不喜歡你,呃,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比較好。

“我之前沒談過戀愛,也……也不清楚現在年輕人談起戀愛來什麼東西比較重要。讓你不安了,抱歉。”

應生璞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像是年輕了幾百歲,成了一個在師父麵前做檢討的傻小子。

“我不知道現在回答你的問題是不是還來得及。我喜歡你,海虞,或者說愛更恰當些,我想和你一直過下去,旅行也好,閉門不出也罷,隻要有你在,我就覺得生活有盼頭。”

應生璞第三次摩挲自己下巴的胡茬,覺得現在自己的臉八成是紅成豬血色了。

“你能原諒大叔做的蠢事嗎?”他問。

海虞立在那兒,光是仰望著頭頂那輪月亮,沒有回一次頭。

“你過來,”他道,“到我這兒來。”

應生璞眯了眯眼,焦慮和不安被方才那番話徹底釋放出去,逐漸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麵前的海虞有些不對勁。

感覺說話的方式不太對,聲音也怪怪的。

他剛眯起眼想細看對方的魔力波動,幾米之外的海虞突然回過身來,猛地一甩手,幾枚銀針從他的指縫間飛出,直指應生璞麵門。

應生璞一驚,向旁錯開一步,魔力從指尖流淌而出,寒氣將那幾枚銀針凍成了冰雕。

那人見一擊不成,從儲物袋掏出一把長劍,弓身蓄力。下一秒,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青年將腳後跟狠狠砸在身下人的後腦,假冒者躲閃不及,被一腳踩進了觀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