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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話就是你 幾玉 4407 字 6個月前

下謝觀棋的肩膀,笑著走了。

“給我看看你的手機。”秋露朝著剛站定的人伸出手。

他沒有遲疑,從口袋裡掏出解鎖,放她掌心。

她按兩次鎖屏鍵,滅了再亮,屏保是一張平平無奇的係統圖片。

手機遞回去,她背著雙手,找茬:“你上次還說晚上會看我的照片,騙人。”

“相冊裡有。”

“為什麼不設置成屏保?是不是覺得我不能見人,隻能被藏起來?”

謝觀棋悠悠瞥她,心下了然她撒嬌的小把戲:“等下吃飯的時候我就換,想用哪張任你挑。”

“不主動,沒意思。”秋露轉身往前走,他順勢跟上去,她又說,“我知道有個美女的男朋友,還會把她的照片貼在筆記本裡,天天帶,天天看,上課也要看幾眼才能認真做筆記。”

他靜了一瞬,笑咳道:“哪個美女?”

她描述:“一個眼睛大,皮膚白,聰明可愛還體貼的美女。”

謝觀棋分開她背在身後交握的兩隻手,牽住其中一隻,五指緊扣:“所以你是羨慕這個美女,還是喜歡這樣的男朋友?”

秋露望著前方沒說話,身旁的人低聲提醒她看腳下台階,她低頭邁下後笑著說:“我喜歡這個美女!”

謝觀棋搖頭再笑。

“聽說這個美女在這次期中專業課考試裡拿了最高分。”

“這麼厲害?”

“嗯,她的男朋友還在全區學生羽毛球比賽裡榮獲大學生組的團體金牌。”

“看來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不是嘛。”

……

長街亮起路燈,車來人往,是日複一日的大學夜生活。

謝觀棋的

背包裡始終放著一本黑皮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少男少女並肩坐在書桌前,一張張試卷壓在手下,一摞摞書本承載著奮鬥的青春,他們的雙眼望著鏡頭,澄澈、堅定、笑意滿滿,自信飛揚。

那是高考前十天,所有書籍都搬回家中,謝章為他們拍下的一張紀念照片。

十天,十年,彈指一瞬。

照片下方多出一條白邊,上麵印著四個詞,十六個字。

天道酬勤,學而不厭,誌同道合,一心一意。

第38章 養珠日常3

又是一年暑假。

秋引嵐調任國外工作後,每逢過年才會回來幾天,漫長的假期,秋露基本是和謝觀棋一起度過,看書、逛街、兼職。

大二這年暑假,他跟著校團委老師參加下鄉活動,她先一步回到豐城。謝章準備回鄉鎮探望老父親,留下一把家中的鑰匙交給秋露,讓她時不時去陽台澆花,臨行前囑咐她在家按時吃飯,第三次帶她看廚房裡囤好的食材:“我都買好了,放在冰箱保鮮層裡,每天都要吃新鮮蔬菜。”

“少吃外賣,早睡早起多運動。”秋露順勢接話,笑應,“知道了叔叔,我都會背了,我猜謝觀棋也會。”

他搖頭笑,麵對孩子總有操不完的心,又交代:“下周觀棋回來,我跟他說了,他負責煮飯,你們在家一起吃。”

謝章走後,兩家空蕩蕩,隻有她一人。白天她會去看看花,打掃衛生,開窗通風,晚上再把花搬回架上,關好窗戶。

睡前她給謝觀棋發信息,兩人聊著近期發生的事,她突然記起:叔叔讓你回家幫我煮飯,叔叔真好。

他回:叔叔也讓我監督你不許吃外賣,每天發圖片給我看,你今晚吃了什麼?

秋露掃一眼堆在桌麵的炸雞可樂,拿起炸雞腿慢吞吞地啃一口,用沒戴手套的左手打字:吃完了,沒拍照。

謝觀棋識破:我猜你不是吃拌粉就是炸雞。

她拍下冰箱保鮮層的圖片,蔬菜所剩無幾,發給他:每天都在變少,叔叔最清楚。

畢竟每天總有一餐雞蛋蔬菜麵,或是雞蛋炒蔬菜。

謝觀棋卻問:這是我家的冰箱?

秋露:你該不會連自己家的門牌號都不記得了吧?

他要求:再拍一張冰箱全圖。

她照做發去,百無聊賴地等他下文,他把圖片重新發回,還有一個紅圈標記,圈住她微微舉著的一隻手。

謝觀棋說:好大一個炸雞腿。

是映在冰箱表麵的模糊影子出賣了她。

她能想象他此刻在笑:你都不會撒謊。

秋露知道瞞不過他,也不再藏著掖著,而是說:還不是因為你沒回來。

對話框沉寂幾秒。

她主動揭過這茬,提起前幾天和巧一出門逛街時路過他常兼職的那家奶茶店,當天老板上工,見到她後熟練地調了杯奶茶給她,三分糖,溫熱,大夏天喝得她直冒汗。

她付錢時老板拒了,笑道:“你以為每次過來那小子都給你調的試飲杯奶茶是免費的啊?他在我這兒記過賬,都是從他兼職工資裡扣的,不過杯量小又是內部員工,對折後便宜得很,還說以後你過來都幫你調,但必須常溫,不讓你喝冰的。”

一顆小露珠:暑假客流量大,店裡忙不過來,老板還開玩笑說,你要是再不回來,就讓我去頂班。

盼星星盼月亮(愛心):我跟他說過,16號上班。

她的心忽地一懸,望著日曆上圈住的“9”,問道:延遲回來了嗎?

他回複:照常返程,陪你玩幾天再去上班。

秋露展顏,直接撥了語音電話,動作太快,她開始擔心會不會打擾他,那邊已經接起。

“那天我去車站接你。”她立刻說。

他那端很安靜,聽著有回音,像站在空蕩的長廊上。謝觀棋輕聲道:“不用,晚上十一點才到車站,太晚了,你自己睡覺。”

他的返程時間早和她提及過,是她經曆過一個小轉折,興奮過頭。

秋露低低地嗯了聲,單手收拾桌麵的狼藉,慢悠悠地摳字眼:“就算你八點到家,我也是自己睡覺呀。”

“是嗎?”謝觀棋低笑,她卻聽出不同尋常的意味。他話鋒一轉讓她去房間幫忙找東西,這個小插曲很快被翻過。

……

8號那天,秋露應邀和朱巧一去了趟古鎮,傍晚到家後困得倒頭就睡,再次醒來是因為窗外呼嘯的雷雨聲,來勢洶洶。

她把家裡的窗戶關好,又想起搬到陽台的花,急忙拿起鑰匙衝到對門,鑰匙插入鎖孔的那一霎,雷聲轟鳴,她嚇得雙肩一抖,拉開門時人愣住。

客廳亮著最弱一檔的燈光,卻空無一人。

秋露邁入門內,望著空蕩的屋子,腦袋還有些昏沉。大風呼呼吹著,門“砰”地一聲撞出震響,她回過頭,突然間捕捉到房間裡的動靜,好像有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每一聲都像壓在她心跳上,沉重得透不過氣。

幾秒後,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向外而來。

她下意識倒退半步,僵滯的大腦剛發出“跑”的指令,來人已從門框後露麵,直直望向門口的她。

赤膊,深色長褲,左手拿著羽毛球拍,麵色比她平靜許多。反觀她,光腳,雞窩亂發,側臉紅色的印痕和朦朧驚嚇的眼神都像在說:還沒睡醒。

秋露的心重重落下,呆滯地看著他走近,還在發怔。

兩人間一時寂靜,漆黑的窗外閃過一道白色雷電,終於將她喚醒,喃喃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謝觀棋沉默著,低頭看了眼,頓悟,將球拍擱上茶幾後,用玩笑話逗她:“我以為是小賊。”

秋露搖頭,還跟著擺手:“不是小賊,是我。”

聲音有氣無力。

看她一反常態的模樣,他差點懷疑她在夢遊,驀地笑了。從廚房取一隻乾淨玻璃杯,倒半杯溫柔,舀入蜂蜜攪勻,一路走來端詳她迷蒙神色,輕笑道:“喝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雙手捧杯一口一口抿著,他又說:“去沙發上坐。”

一言一指令,她倒是乖巧地配合,沒過幾秒又開始發呆。

謝觀棋看她一陣,轉身往屋內走,身後突然有小碎步靠近,他回頭,一雙烏溜的眼眸定定仰望他,淡色的唇泛著水光,如果他在這時低頭……

“去穿鞋。”他垂眸盯著她的腳。

秋露手握水杯,剛轉身又繞回來,隻因聽見他再次走動的聲音。謝觀棋終於懂了,她確實沒睡醒,應該是從深層夢境裡驚醒,大腦給她的指令隻有一個:跟著他。

他倚靠衣櫃旁,打量眼前的小跟班:“你想做什麼?”

“你去哪裡?”她還是那樣直勾勾的眼神。

“穿衣服。”他答,“我剛洗完澡,你就過來了。”

“哦。”她點頭,繼續盯著他。

“……”

謝觀棋妥協,任由她杵在門口,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白色短袖,雙臂穿過袖口正準備套上,發現她不再盯他的臉,而是瞧著他%e8%83%b8口往下的位置,伴著畫麵來喝水。

他稍頓,繼續穿衣。

雙臂架著,領口套上頸時,低頭乍見一顆毛絨的腦袋,那張小臉近在咫尺,不是距離他的臉,而是……

“腹肌。”秋露吐出兩個字,伸出食指戳了下。

謝觀棋一動不動,垂眸看她將杯中的蜂蜜水喝完,眼神片刻不離,又%e8%88%94了%e8%88%94嘴角,嘗儘最後一滴甜。

“我,”他沉%e5%90%9f片刻,“還要穿嗎?”

詢問的語氣。

“嗯。”她應得快,眼不離,臉仍在。

原來他們的身高差還有這

種作用。

謝觀棋抿唇,慢慢將衣擺罩下,驚雷響,她像受驚的兔子撞進來撲個滿懷,他頓一秒回抱住她,一時又笑:“我懂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兩人擁抱著,她仍然赤腳,他衣服穿一半,袒%e8%83%b8露腰。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秋露抱他勁瘦的腰,在他的心跳聲裡慢慢開口,“今天玩得太累了,這個夢根本醒不過來,好在有那道雷聲……”

給她發信息、敲門都沒有回應,後來問了朱巧一,才知道今天她們去過古鎮,猜到她在睡覺,提前一天回來的驚喜暫時被擱置。

“什麼夢?”謝觀棋順著她的話問。

“夢見我在23棟醒來,家裡有外人,我問他們是誰,一個小男孩說這裡是他家,可夢裡的我認定,那個地方是我家。”

“但是我們小區,隻有22棟。”

“對……我打電話給你,驚訝地告訴你,我從23棟醒來,你讓我買一份炸雞來吃,看看夢醒沒有,我大聲反駁你,這不是夢。”

“後來,我和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老奶奶聊了幾句,知道他們是租戶,我就在想,或許是靚靚把房子租出去了。”

他聽到一半稍稍明白,大約是夢得太深,就像民間常說的“鬼壓床”,醒來後分不清現實夢境,才會持續發怔。

謝觀棋抱著她坐在床沿,側臉輕貼她發頂,繼續問:“然後呢?”

“我遇到了謝叔叔,和他剛說上兩句話準備出門,突然看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一臉詭異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