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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嬌嬌 蝗蝗啊 4305 字 6個月前

看到太後站定在沈弈麵前,這時沈弈深深躬身一鞠,然後才向太後跪了下來,他行的是大禮。

太後明顯不讓他跪,但沒攔住,隻得雙手托著沈弈的兩隻胳膊道:“我兒,快起來,不是早說了,不要動不動就跪,你小時候磕過膝蓋,好好養著都嫌不夠,你是要心疼死母後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驚大駭,再也忍不住抬頭去看,看到太後扶起沈弈後看向他們,又紛紛把頭低了下去。

太後一共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當今聖上,另一個是赫赫有名的時王殿下。

那麼眼前這位該是時王了,時王為什麼會來崔吉鎮?為什麼會自稱高家的親戚、住在高府?每個人心裡都有疑問,又想到了什麼,一個個地都看了戚老爺一眼。

戚老爺已感受不到眾人的目光,他人已呆住。

太後又叫了郡主起,然後才對眾人道:“都起吧。哀家這兩個孩子在此叨擾,被你們款待的很好,該賞。”

此話一出,宮人大唱:“賞。”眾人磕頭謝恩。

起身後,太後走到高夫人麵前道:“哀家看你那裡就不錯,”說著回頭對為首的縣太爺李大人說,“行宮不用備,不用麻煩了,哀家住高府就好。”

眾人自然遵從,高夫人淺笑,行著禮道:“妾的榮幸。”

這時大家也看出來了,太後與高夫人是有淵源的。平常還真是看不出來,高家在崔吉鎮很低調,無權無勢,錢財也與鎮上那幾家富戶沒法比,也就中等水平。

不過,今日來迎駕的隻有三家女眷,縣太爺家的李夫人,高夫人以及之前不知為何被郡主特意叫來的滕夫人、滕大姑娘。

太後來得突然,隨行宮人也就提前了半日通報消息。李大人的第一反應是錯愕,然後才著急忙慌地組織迎駕事宜。此時才發現,迎駕人選沒有一個是不宜的,沒有一處是錯落的。

這當然不是李大人李夫人的功勞,是有人早有準備。

太後拉著沈弈,這會兒是時王了,走在最前麵。郡主主動拉上滕殷羅的手,滕殷羅千忍萬忍才沒有躲開,與她娘親臉上的喜色不同,她麵如土灰。

“戚掌櫃,您要往哪去?”忽然有人叫住了越走越慢,落到了隊伍後麵的戚老爺。

問話的是滕老爺,滕殷羅的親爹。

戚老爺一笑道:“不去哪裡,您先請。”

滕老爺語氣輕佻:“一起啊。”

戚老爺收了笑:“滕掌櫃還是快點走吧,您夫人還在前麵等著您呢,晚了,好菜好飯就沒了。”

這是在嘲他攀龍附鳳嗎,哼,嫉妒,本來以為這好事是他女兒的,現在太後與郡主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他家阿羅與戚家的那位同為長女,又是同歲,二人從小比到大,滕老爺雖不願承認,但每每都是戚家丫頭出儘風頭,而這次,終於是他滕家扳倒一回了。

滕老爺想,不跟這戚老頭一般見識,於是不再理戚老爺,真的往前麵去了。

正好,李大人好像在尋他,他趕緊上前,李大人臉上堆滿笑地與滕老爺走在了一起。

戚老爺在後麵看了他們一眼,從旁邊麻利地溜了,他得給他大姑娘報信兒去。

正在戚老爺往家裡跑準備報信時,通往崔吉鎮的石板路上,一縱人馬快馬加鞭地往鎮裡馳來。

“稟太後娘娘,聖上得知您來了崔吉鎮,說馬上就是您的壽誕日,怕您趕不回宮中慶祝,聖上親自過來了。聖駕已在路上,輕車簡出,已快追上娘娘,不日就會到達。”

李大人要暈過去了,先是時王,後是郡主,現在恭迎的是太後,最後,皇上還要來壓軸。他崔吉鎮何德何能,真是可以記上史書,一表千年。

比起大家的慌亂,太後不緊不慢地道:“知道了,你去鎮外守著,皇上來了直接到高家去,我們大家夥在那裡迎駕。”

這,這,這行嗎?李大人可不敢。但讓他不聽太後的話,他也不敢。他看看滕老爺,好像滕老爺一下子就成了什麼都知道的主心骨,可惜滕老爺也被驚到了,給不了李大人任何意見。

倒是高老爺這時冒出來,給了李大人一個,稍安勿躁一切皆聽太後就好的示意。

高家可是與太後有淵源的,現下站在太後身側的是高夫人,比郡主站得都近。高老爺的意思可以信服。

時王這時對太後道:“母後,兒臣去迎皇上。”

太後剛想說不用,想起這次小兒子出宮前二人爭執的一幕,改口道:“去吧。運福跟著。”

運福是太後身邊的總管太監,有身手,是太後最信任的奴婢之一。

時王騎上金魏牽來的馬,朝城牆而去。來到鎮南路上,他朝一個方向望去,停了下來。

運福問:“殿下,有何吩咐?”

因太後到來,露出真實身份的倪庚道:“沒有,走吧。”

母後的出現把他的計劃全都打亂了,也無所謂,她早晚要知道的。倪庚重新縱馬而去。

鎮南戚府,下人看著他們老爺不顧形象地跑步進入,嚇了一跳,不會是瓷器行的生意出問題了吧。

“夫人,夫人,”戚老爺一腳剛邁進主屋,一邊叫了起來。

崔夫人與兩個女兒正在挑布行送來的新季新品,被戚老爺叫得心裡一抖,忍不住嗔怪他:“老爺,有話好好說,你嚷什麼。”

戚老爺看到戚緩緩也在,步子一頓,聲音也卡在了喉嚨裡。一家人,相互太了解了,就連二丫都看出她爹爹情緒不對勁。

“老爺,出了什麼事?”戚夫人放下手中布匹問道。

戚老爺知此事是瞞不住的,那太後與時王往高府一住,馬上鎮上就要傳開了。他不能讓自家人從彆人口中得知此事,還得他自己來。

戚老爺讓媳婦與女兒們坐下,然後才開始慢慢道來。

他說得再慢,也有說完的時候,說得再緩和,也架不住這事的荒謬程度。戚夫人竟一時沒聽懂,沈弈與時王與太後有什麼關係?

戚緩緩問:“您說的意思,沈弈是太後認下的乾親,還是說他是時王?”

噯?一下子還真把戚老爺問住了。是啊,太後隻說沈弈是她的兒,卻沒提到沈弈就是時王,誰也沒規定太後不能認乾兒,況且太後與高家有關聯,那也可能這份關聯就來自於高家的遠親沈弈啊。

戚老爺:“呀,怪我,光想著跑回來報信了,應該再看看再聽聽的。”

聽爹爹這樣說,戚緩緩心中尚且存了一份希望,可無論沈弈是不是時王,他對她不算坦誠。

欺騙倒不至於,若他隻是沈弈,他隻是沒有把與太後的關係說出來,也許是太後不讓他說呢,畢竟涉及到皇家的事,任誰都要慎言慎行。

還是喜歡的,就算他不坦誠。

但釋懷的前提是,沈弈還是沈弈,而不是時王。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沈弈究竟是誰。

第9章

戚緩緩剛到街上,街道就被官兵把守,她連鎮南都出不去。

戚夫人問守街的:“出了什麼事?”

知府的兵衛道:“聖上來了。”

戚夫人:“聖上?您是說當今聖上?”

對方點頭。

戚夫人:“聖上來咱們崔吉鎮做什麼?”

“說是來接母後與皇弟的,就是太後與時王。對了,高府那位沈公子你們知道嗎,他就是時王。真沒想到,時王殿下竟然在咱們崔吉鎮住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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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兵衛顯然不認識戚夫人,就算認識可能也不知道高府沈公子與戚家大姑娘的事,所以說起時王的事毫無顧忌。

戚夫人看向戚緩緩,戚緩緩本就不佳的臉色更難看了。她朝街道另一邊望去,以前隨便能走的街道,如今被圍了起來寸步難行。

“嬌嬌,”戚夫人擔心女兒,上前一步,戚緩緩道:“阿娘,外麵正亂著,我們回吧。”

城門處,倪庚看到了皇上。皇上沒有乘攆,騎的高頭大馬。

倪庚迎了上去,二人同時下馬,一個跪在地上行禮,一個趕忙扶起。

皇上道:“快讓為兄看看,瘦了沒有。”

自稱“為兄” 不是“朕”,可見傳言不假,皇上與時王相差十一歲,先皇去的又早,他對這個唯一胞弟既當兄長,又多了份為父的責任,很是寵愛。

倪庚臉上帶笑,對皇上道:“聖上連夜趕路,該是乏了,臣弟來迎皇兄進城。”

路上二人提起此次倪庚來此的目的。

倪庚道:“聖上不該來此的,雖暗哨已撤,誰知道還有沒有餘孽未清。”

皇上道:“不怕,就是要告訴他們,朕在盯著他們,以後還會毀掉他們藏在大杭的更多的暗哨,他們不會每次都得已僥幸逃脫,早晚會被我們抓到。”

倪庚又笑:“聖上說得對。臣弟不會讓聖上有事的。皇兄可以安心地在這裡給母後過壽誕。”

“你也知道母後壽誕到了,就不要慪她了,她不過是疼你罷了,朕都不在意,你也放下吧。”

在倪庚得了皇上的命令,準備出發往崔吉鎮來的前一天,太後就皇上十年間,隻得了一位公主為由,要求皇上立下旨意,若是他一直沒有皇子,要立時王為唯一皇儲。

這本不是什麼事,若他真的無子,不用太後說,他自然會下這樣的旨意。

知道母後過分疼愛阿弈,但皇上心裡還是會不適與彆扭,他不過盛年,才三十有一,母後是不是急了點兒。

但皇上至孝,不會說什麼,反倒是阿弈替他鳴不平。臨走時與太後起了爭執,太後不知阿弈身上有任務,還以為他是因為這事心煩,離開皇宮散心去了。

太後派了很多人出來尋人,因任務沒完成,皇上不能告訴太後阿弈的下落,直到阿弈傳了消息回來,皇上才讓人透露給了太後。

於是郡主打了頭陣,太後思兒心切,又想到自己從來沒與小兒子說過重話,為那日的爭執感到後悔,這才等不及阿弈回宮,也追了過來。

皇上能怎麼辦呢,母後連宮裡準備的壽誕都不顧地跑出宮去,他自然也隨著母後與弟弟一並趕了過來。

皇上時王一行先去見了太後,聖上沒有住在高府,去往了李大人安排的行宮。

皇上與太後這邊安置好了,戚家這頭,戚夫人與戚緩緩回到府中,戚夫人開始分析問題,並問戚緩緩有何打算。

戚緩緩好久沒有說話,戚夫人與戚老爺緊張地看著她,也不敢催。

終於,寶貝女兒終於開口道:“他是時王,他不是沈弈,輪不到我有什麼打算。先前不明白郡主為什麼會在咱們這裡住下,為什麼會常跑高家,現在看來,郡主是來找未婚夫的。”

戚緩緩越說越小聲:“他是有婚約,有妻子的,他是個騙子。”

聽她這樣說,戚老爺與戚夫人提著的心放下了大半,真怕她被情愛衝昏了頭腦,跑去給人做妾。

戚老爺正要給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