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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奢望 慕義 4424 字 6個月前

麼,但是阿野呢?!你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對你呢?!你把他當什麼啊?他喜歡上你之後我感覺到他整個人都變了,他和他爸和好了,開始會好好讀書了,和人會敞開心扉聊天了,是你治愈了他,和你在一起後,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很開心,可是他還沒開心多久,你轉頭又把他甩了,耍他很好玩嗎?!”

聶聞眼底猩紅看著她:“這六年,雖然他創業,開公司,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你看過去他功成名就,可是我很少見他發自內心地笑過,你一回來,我就明顯感覺他的狀態又開始變了,你到底回來要乾什麼,你讓他死過一次,還要再折磨他一次?”

簡舒然慌得打住他:“聶聞,你彆再說了!”

聶聞深吸一口氣,須臾後開口:

“桑梨,你知道我為什麼還是這麼生你的氣嗎,因為我發現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是能夠輕易影響阿野,已經六年了,你還要讓他花幾個六年放下?麻煩你放過他,阿野經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

聶聞帶著簡舒然離開。

徒留桑梨在原地。

苦水如潮撲麵而來,淹沒她心底,宛若抽絲剝繭掉一點點氧氣。

末了,她回到小區。

到公寓,她走到客廳,腹部痙攣蔓延開劇痛,她捂著肚子,撐不住身子,滑跪下來。

她倒在沙發旁,手按住胃部,細眉擰緊,緊緊咬著的唇瓣發白,額頭冒出汗來。

半晌,她撐著身子,已然習慣般,舉步維艱去倒了杯溫水,仰頭灌下。

她跌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放下水杯,胃部如同攪動著,混合著壓抑了一路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

剛才聶聞一句句的責罵和質問盤旋在耳邊,揮之不去,直直戳進她心底的最脆弱處。

她對鄺野的自責決了堤。

當初的分開,她是迫於無奈,可是鄺野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他才是完全沒有選擇權的那一個。

當時的他比她想象中還要痛苦……

他比她想象得還要喜歡她……

曾經的她自以為是,覺得她的離開對他造成的傷害隻會是短暫的痛苦,殊不知,她最後也落進了範蔓芝的圈套,選擇對鄺野傷害最大的一種方式。

根本沒有所謂地為他好,根本沒有。

她在做的,都是在狠狠傷害他的事。

或許,她當時為了鄺野和範蔓芝反抗,他們今天不會落於這樣的境地,他們之間是不是不會變成這樣。

她是不是真的選擇錯誤了……

桑梨埋下臉,低聲哽咽。

-

室外,天空換成一片黑幕,沉沉蓋著。

後來是季淮恰好來找桑梨,才發現她胃病又發作了。

給她拿了藥,又給她煮了東西,季淮歎氣:“你這胃又開始鬨毛病了?你那個藥不能再吃了,副作用很大。”

“沒什麼事。”

疼一陣就好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瘦的像能被風吹跑似的,明顯營養不良,鄺野當初沒管你?”

他怎麼沒管,當初他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身體,天天監督她吃飯,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她才被他喂胖了點,臉上有肉了,身體也好了點。

桑梨低頭捏著調羹,說不出話。

他不會再管他了。

仍舊是一夜睡不著,她伴著淚,就看著窗外發呆。

第二天,桑梨撐著身子起來洗漱,八點多又到了工作室。

季淮看到她,愣住: “你的身體還能跳舞?”

“……為什麼不能跳。”

這是她的工作,她必須做好。

季淮看著她憔悴的樣子,身為朋友的他不免心疼,可又自知勸不了。

到底那個鄺野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桑梨這麼念念不忘。

這幾天,桑梨再沒有了鄺野的消息。

他們也沒再有任何的聯係。

那天晚上在車裡,她戳破了曾經的事,就像是把兩人本就糟糕的關係再度拉下冰點。

晚上,季淮來公寓給桑梨帶晚飯,很久的沉默後,季淮道:

“桑梨,你還是回倫敦吧。”

桑梨臉色頓住。

季淮看向她:“我以為你回來可以彌補當初的遺憾,可是我發現在雲淩你的狀態隻會差,不會好,說明這個地方跟你沒緣分。”

桑梨垂下眼。

“你和鄺野都沒錯,但或許很多東西命中沒有的就是沒有,你覺得,他現在還會主動走近你嗎?”

桑梨鼻尖酸澀,末了輕聲開口:

“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桑梨每天仍舊到工作室練著舞,仿佛再度回到了當初剛到倫敦時,像個隻有空殼的練舞機器。

周五傍晚,她一個人坐在舞蹈室裡,眼神空空看向窗外。

她突然想通了——

如果沒希望,那就回去吧。

如聶聞所說,她不能再影響鄺野了,她要放過他,不能再來折磨他一遭了。

既然離開,就離開得徹徹底底。

畢竟當初,是她要選擇這條路的。

晚上,她回到家,收到了簡舒然的信息:

【桑梨姐姐,你在家嗎?】

她愣了下回複,對方說她在陵嘉小區附近:“我去問了念念姐,她說你住在這裡,我剛好在附近,想過來找找你,可以嗎?”

桑梨應下。

最後,她出門去接了簡舒然,回到家,簡舒然走進公寓,“桑梨姐姐,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

“這房子還挺大的……”

桑梨笑笑,給她倒了杯茉莉花茶,簡舒然在沙發坐下,軟萌一笑:“沒想到你電話還能打得通,我以為你出國後就換了號碼,當時……哥哥剛去世,我事情太多,也不知道該怎麼聯係你。”

桑梨想到從前,“我當時也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隻是我沒想到舒年竟然離開了,他到底……”

“哥哥是修山路的時候不小心跌落山崖了,不過當時你不知道這件事,阿野哥很難受你也不知情。”

簡舒然心裡愧疚,看向桑梨:“桑梨姐姐,我今天來找你,是想代替聶聞哥和你說聲抱歉的,那天他的話說得太重了。”

桑梨輕搖搖頭,壓下所有真相,“聶聞說得沒錯。”

“桑梨姐姐我相信你,我能感覺到你是真的喜歡阿野哥,而且這幾年他從來不在我麵前提起你,不是代表他忘了,是代表他放不下你。”

桑梨捏著玻璃杯,“是我對不起他……”

她壓下情緒,站起身:“然然你先坐,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好。”

桑梨走到廚房,忽而感覺胃部再度傳來痛感,如被一雙手緊掐著扭轉,這是今天的第二次。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忙靠在料理台上,簡舒然看到,忙上前:“桑梨姐姐,你怎麼了?”

簡舒然忙攙扶住她,帶她到沙發上坐下,“桑梨姐姐,你是不舒服嗎?”

“我沒事,”她疼得身子蜷縮,“我就是胃疼……”

“胃疼?你晚上沒吃東西嗎?你要吃什麼藥?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簡舒然慌得手足無措。

“不用,我就是休息下就好了……”

簡舒然看到桑梨麵無瞬間慘白,額頭冒出大粒汗珠,明顯極度痛苦的樣子,她被這症狀嚇到:“不行,桑梨姐姐,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真的不用,你給我倒杯水就好……”

簡舒然跑去給她倒了杯水,見此實在不放心,生怕出什麼事,慌得撥打聶聞的電話。

想到什麼,她又掛斷,撥通另一個號碼。

十幾秒後,那頭接起。

“喂,然然。”

那頭,雲瞻總裁辦公司裡,傍晚出差剛回來的鄺野正在和人洽談公事,聞言示意了下對麵的人。

“阿野哥,你現在在哪裡,你有空嗎?”她語氣慌亂。

“怎麼了?”

“我在桑梨姐姐家,她胃疼得很嚴重,看過去快要暈倒了……”

聞言,鄺野腦中掀起狂風巨浪,立馬道:

“我馬上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掛了電話,他看向旁人,簡單解釋了下,選擇失陪,快步往外走。

他開著車,急速趕去。

他心慌如麻,眉峰緊鎖。

他再度想到那天晚上在車裡她紅著眼眶說話的模樣,眼眶緊澀。

這幾天他借著出差,想要讓自己不再想她,可是在這一刻,聽到她出了事,他所有的冷漠和克製崩了盤。

十五分鐘後,邁巴赫極速碾過塵埃,駛入小區。

公寓裡,簡舒然陪在桑梨旁邊:“桑梨姐姐,我剛剛已經給阿野哥打電話了。”

桑梨忍著疼搖頭, “彆叫他……”

她不敢再麻煩他了。

她話音落下,門口傳來拍門聲。

簡舒然跑去開門,鄺野走了進來,就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桑梨。

他快步走過去,就看到桑梨蒼白著一張臉,紅唇被咬出了血,額間的劉海被汗打濕,緊緊捂著肚子。

他眉眼一沉,桑梨看到他,怔然落下淚來:

“鄺野……”

鄺野抬手抹掉她的眼淚,下一刻把她抱了起來,喉間滾燙:“我來了,沒事,我帶你去醫院。”

第七十四章

桑梨看到日思夜想的他, 這段時間的壓抑和難過決了堤,她眼眶不受控地發酸,溢出淚來。

她沒想到他會來……

她以為, 他絕對不會再管她了……

他看到她落淚,以為是疼的, 心裡也跟著疼, “彆哭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被鄺野打橫抱起, 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伴隨著體溫如一道厚厚的屏障籠罩而下,帶給她極大的安全感。

就像從前,隻要他在, 她什麼都不用怕。

她靠在他懷中,整顆心落下。

鄺野讓簡舒然拿上桑梨的東西,抱著她快速下樓。

在鄺野的感覺中, 桑梨在他懷中就輕得像隻小貓, 因為她本來就骨架小, 即使穿著冬天的衣服還是顯得身量纖瘦,像是要碎掉的瓷器。

鄺野眉峰擰起,臉色沉沉。

他當初全白養了。

這幾年在國外,她到底在瞎折騰什麼。

他好不容易把她喂得胖了點,現在瘦成這樣,胃還出了這麼嚴重的毛病,她到底在國外怎麼了。

到家樓下,簡舒然打開後車門, 鄺野俯身把桑梨放進去, 垂眼注視她,嗓音灼啞:“還能撐得住麼?”

桑梨點點頭。

“這裡過去醫院就五分鐘, 很快。”

簡舒然上車坐到桑梨旁邊,鄺野上車啟動邁巴赫。

在路上,簡舒然給桑梨拿水,照顧著她,桑梨情緒緩和下來,鄺野打著電話給醫院,提前安排著。

很快他們到達醫院,有專門的人等候,帶他們去到急診室,醫生了解過情況後,先把桑梨送去做胃鏡。

做完胃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