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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奢望 慕義 4401 字 6個月前

玥為什麼不選擇這個方法?湛倩雪她們怎敢猖狂到今天?

果然桑梨就知道,她不是第一個,估計也不是最後一個。

一方麵,湛倩雪的家庭背景擺在這裡,雷丹之前可能處理過這種事,知道結果,隻能選擇息事寧人。

另一方麵,呂玥不願意出來當人證,她是為自保,可以理解,不是每個受害者都必須勇敢。

而且最近正在評選文明班級,如果班裡鬨出事情,學校追責下來雷丹作為班主任難辭其咎,到時候榮譽沒了,她估計還有處罰,這種事自然能內部解決就內部解決。

聽桑梨說完這三點,喻念念啞口無言,桑梨目光落向停在湖麵的白鷺,聲音輕輕:

“而且曾經類似的遭遇,我不是沒經曆過。”

“什麼意思……”

桑梨和喻念念傾吐起曾經初中她被校園暴力的事,當時她成績好,長得漂亮又會跳舞,就遭來一些女生的嫉妒,有男生喜歡她,被她拒絕後惱羞成怒,這幫人就開始拿她貧困的身世羞辱她。

曾經,她把事情告訴老師,老師通知家長,但是舅媽收了些對方家庭給的物質補償,就替她選擇了和解和原諒,私底下還替對方說話,讓桑梨不要再鬨事。

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和解,直至初中畢業,她在不同程度上仍舊受到那幫人的欺淩和孤立。

她何嘗不願正麵勇敢反抗,如電視劇裡的大女主氣場全開,可她隻是個普通人,沒爸沒媽,寄養到陌生的城市讀書,不得已的懦弱隱忍,是迫於無奈的選擇。

喻念念得知桑梨初中的事,心酸紅眼,安慰的話也突然感覺變得蒼白:“梨梨,那時候我不在,如果我要是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桑梨鼻尖一酸,唇角努力挑起:“沒事,現在我不是遇到你了嗎?”

那個時候的她孤立無援,而如今,至少她還有一個朋友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她覺得很幸福了。

“如果湛倩雪她們還欺負你,我們就繼續告訴班主任,你試試看讓你阿姨出麵?”喻念念道。

桑梨點點頭,如果真的事態嚴重,她會找宋盛蘭的。

去完超市,倆人回到班級。

看到湛倩雪幾人相安無事的樣子,喻念念氣不過,鬱悶地趴在桌麵上,無精打采聽著課。

傍晚放學,桑梨收到安哲發來的黑板報例圖,和喻念念說:“你先走,我在班上畫下黑板報就直接回家,今晚沒有火箭班。”

“不用我陪你嗎?”

“沒事,你不是要回宿舍洗澡洗頭?今天作業很多。”

“行。”

“桑梨,要…要我幫忙嗎?”張博陽問。

倆人商量後,桑梨決定先畫大部分,剩下一點點明天留給張博陽來做。

“那我們先…先走了。”

“好。”

張博陽起身,一旁的鄺野也拎著包起身。

桑梨站在過道,他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薄荷味和柑橘梨花清香在空中交織。

桑梨視線壓低了點,沒看他。

聶聞過來,三人走出教室。

走下樓梯,張博陽看到前頭喻念念單獨走著,鬱鬱寡歡。

張博陽麵露猶豫,半晌鄺野開口嗓音拖腔帶調:

“想關心就去。”

走在中間的聶聞笑著攬住張博陽肩膀:“你直接把人叫過來一起走唄。”

被戳中心思的張博陽臉紅撓撓頭,叫了喻念念,對方回頭看了眼他們,放慢步伐,耷拉著臉問他乾嘛,張博陽擔憂:“念念你怎麼了,心情不…不好?我看你一整節課都趴著,是不是遇…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我不是不開心,我是憤怒。”

喻念念撕了顆巧克力放進嘴裡,用力咬著:“湛倩雪這幫人簡直惡心至極。”

張博陽:“她們欺負你了?!”

“不是我,是桑梨,上周五晚上她們竟然在校外堵她!”

張博陽:“啊?!”

喻念念憤怒的聲音落進鄺野耳中。

男生黑眸暈開波瀾。

聶聞擰起眉:“什麼意思?”

“上周五下午我們替梨梨說話,她們就對她懷恨在心,湛倩雪和校外混混不是經常混在一起,那天晚上桑梨補完課,他們就堵住桑梨不讓她走,罵得很難聽,還動手打了桑梨。”

聶聞震驚:“你大爺的,這群人在江望門口膽子這麼大?!”

聶聞看向鄺野:“湛倩雪那男朋友不就是職高那個阿彬?那幫吊人他媽沒底線的,甚至群毆過女的,湛倩雪竟然直接叫那群混混來找桑梨?”

那晚桑梨膝蓋的傷,以及管家說她回到家時一身狼狽的話浮現腦中。

鄺野眉眼情緒沉至穀底。

原來她根本沒說實話。

第十六章

傍晚, 喻念念和三個男生走去校門口,一路上把今天她們找班主任解決以及雙方在辦公室的對話一五一十告訴他們。

喻念念說湛倩雪這幫人如此霸道是因為家裡有勢力,哪怕鬨到班主任那邊, 事情都會被按下。

喻念念氣得都冒汗,用手扇著風, 張博陽拿紙巾給她, “念念,你…你彆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喻念念氣鼓鼓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我本來想當英雄救梨梨於水火之中,可我發現原來我也就是個小羅羅。”

張博陽想到一計;“老師不處理,家長總…總…總行吧?讓桑梨家長進來處理?”

“得了, 梨梨父母都在外地,她好像是寄養在一個阿姨家來著,她說不好意思給她阿姨添麻煩, 所以暫時沒和家裡人說, 你說桑梨為什麼要這麼懂事呢?!”

喻念念說著, 殊不知當事人就在現場。

鄺野聞言,雙眸沉凝。

走到校門口,喻念念沒了說話的力氣,和他們道彆,說去吃飯了,張博陽說一起,忙跟上。

另外倆男生走去開車,聶聞還沉浸在喻念念的話中, 歎氣:“桑梨是挺慘的, 我說什麼來著,她當初那麼軟弱不懂得反抗, 就是容易被人欺負。”

——曾經被人踐踏在腳下羞辱的一幕幕從腦中閃過。

同樣的話落在耳邊,鄺野眼瞼下沉,轉眼看他:“你覺得她要如何反抗?”

鄺野轉身離開,聶聞突然噎住,說不出話。

-

天色暗淡,夕陽散去餘光。

班裡安靜,隻剩下幾個學生在寫作業,桑梨調好水粉顏料,獨自拿了塊布把原先的黑板報擦乾淨。

安哲給的例圖裡,有一輛冒著蒸汽的火車,除此之外還有用花朵勾勒的板書邊框,不算太難,但是很耗時。

畫到高處,她小心翼翼踩上椅子,膝蓋發疼。

一個小時後,她才畫完。

落下最後一筆,她手已經沾上了花花綠綠的水粉顏色,衣服也染了點汙漬。

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整體打量了下黑板,感覺能看得過去,累歸累,但挺有成就感的。

去洗了個手回來,桑梨收拾書包,走出班級。

晚上回到家,已經六點多了。

宋盛蘭還在集團,她獨自吃完晚餐,便去後花園走走。

桑梨抬頭看向夜空,一整天發生的事在腦海中回放。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許她真的隻能選擇忍受吧……

她眨了眨眼眸,拿出手機,點開連雨珠的電話,手卻懸停在撥號鍵上方。

末了,她鎖上手機,掐滅心底翻湧的情緒。

壓下眼眶的澀意,桑梨轉身回到室內。

-

晚上,桑梨學習到淩晨一點。

雖然發生有那麼多事,但她自知絕不能讓這些事影響她的狀態,她不能被打敗。

翌日早晨,因為實在太困,她賴了會兒床,比平時晚起了十五分鐘,好在有老張送她出門。

臨近七點,她到達學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走進校園,後方傳來女聲:“梨梨——”

回頭一看,是喻念念。

喻念念剛好買了早餐從食堂過來,歡喜朝桑梨跑來,挽住她胳膊:“梨梨,你今天怎麼這麼遲啊?”

桑梨彎眉:“賴床了。”

“哈哈哈你肯定熬夜了,都有黑眼圈了,我也是,昨晚寫那種物理卷子快寫到十二點……”

倆人正說著,後麵傳來男生的說笑,轉頭看去,就是那幫痞痞拽拽的男生。

當中最奪人眼目的,自然是走在中間的鄺野。

真巧,全在樓下遇見。

“嘿,前麵兩位——”

聶聞和張博陽和她們打招呼,桑梨看到鄺野撩起眼皮,視線朝她落來。

對上他目光的一瞬,她心間波動了下,很快偏移。

幾個男生推搡起哄著,不知在說什麼,隨後張博陽耳根發熱走上前,把手中的禮物袋遞給喻念念,靦腆笑著:“念念,生…生日快樂。”

起哄聲響起,張博陽整個臉都紅了,轉頭讓他們彆鬨,喻念念笑著接過:“謝啦,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張博陽笑:“當然記…記得,我還給你買了另外一個禮物,今晚給…給你。”

聶聞笑:“還有兩份禮物啊,某些人太有心了吧,我生日怎麼也沒見你送一個啊?”

男生們都笑了,張博陽臊著臉把他們拉走。

喻念念笑著收回眼,拉桑梨繼續往前走,桑梨驚訝:“念念,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樂,我都不知道。”

喻念念彎唇:“沒關係,是我沒告訴你嘛,今天是我新曆生日,我家裡人一般都給我過農曆……”

兩人到班後,桑梨坐到座位,從書包裡拿出作業。

鄺野、聶聞和張博陽後腳進來,張博陽轉頭看了眼黑板,隨口問桑梨:“桑梨,你…你昨天沒畫黑板報?”

“什麼沒畫……”

桑梨疑惑回頭,隨後當場呆住——

一大片黑板被擦得乾乾淨淨,上麵什麼圖案都沒有。

“我畫的黑板報呢?!”

桑梨站起身,驚愕出聲。

桑梨音量有些克製不住,靠著後排喝水的鄺野微微抬眸,看向她。

昨晚張博陽去參加化學培優班,沒來晚自習,他一頭霧水:“啥…啥意思啊?”

桑梨:“我昨晚離班之前把圖都畫好了,是誰給我擦掉了?!”

喻念念回頭去看,也大吃一驚:“誒,昨晚我來班裡還誇你畫的圖挺好看的,誰擦掉的,值日生?!”

喻念念看向黑板的衛生角,看到其中一位。

湛倩雪。

像是條件反射,喻念念脫口而出:“梨梨,肯定又是湛倩雪弄的!”

桑梨直接去問了勞委,勞委說黑板的清潔確實分工給了湛倩雪。

桑梨聞言,心臟提起,窒息感湧至喉間。

為什麼,為什麼她一而再再而□□讓,就想湛倩雪能放過她,讓她安心讀書,為什麼她們還是不死心……

桑梨看到湛倩雪坐在座位上,和身旁的柯菲幾個說說笑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