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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畫師 七月岸 4284 字 6個月前

依然答應的斬釘截鐵。

“希望你今後還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柳子輕似有所指的說,眼神裡晦暗未明,是褚回看不懂的深情。

“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褚回驚喜又期待的問。

“半月之後,你意下如何”柳子輕神色淡淡,已經沒了方才的緊張。

“真的嗎?太好了,哈哈…”褚回一個箭步過去,伸開雙臂想把人抱起來。

“做什麼,還不鬆手”上麵傳來柳子輕嗔怪的聲音。

褚回最後不甘心的又用儘全身力氣抱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失敗,她可能完不成一個漂亮的公主抱了。

頹然的站起身,褚回對比了一下自己和柳子輕的身量,然後咽了咽口水,試探道:“不然,子輕你像我方才一樣…就那樣…就抱一下我怎樣”

“出去”接著她就被羞怒的人一路推出了門外。

“咣”來不及轉身,身後就傳來又快又急的關門聲。

褚回心裡掙紮了一會,然後敲門道:“子輕,我把鋪子買好了,你開門我和你講一下”

裡麵傳來冷淡的,不帶感情的聲音:“明日再說”

褚回放下敲門的手,轉頭看了眼身後,然後接著道:“在我的家鄉,要成親的人都是舍不得憤慨的,你看你對我還這麼冷淡,都沒牽過幾次手,就抱過幾次…”

“進來”門猛地被打開,柳子輕沒好氣的說著,還不忘用眼神責怪著。

褚回悄悄的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讚,計劃,成功。

柳子輕看了眼還在偷笑的人,嚴肅道:“以後不許亂說話”

褚回不知悔改的還在抵抗:“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我們本來…”

“出—去”帶有威脅的聲音,從柳子輕口中溢出來。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褚回連忙低頭妥協,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

“好了,明日遞帖子去公主府,做個匾額掛上,你初來乍到也不用設宴請誰,有公主墨寶這個名頭就夠了,也不指望你大富大貴,豐衣足食就好”柳子輕多番叮囑道。

“好,都聽你的,子輕…你真好”褚回向前兩步,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柳子輕,她不自覺的扶了扶自己的腰,心底裡冒出一個聲音‘不能再用這個姿勢了’

“無事便回吧,雖然府中人少,但還是要避嫌的”

“子輕,我想和你說會話,我們坐床上去怎麼樣”褚回動著自己的小心思,語氣和神情像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

隻可惜她不是狼,而麵前的人更不可能是小紅帽,於是柳子輕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眼神裡的意思簡單易懂‘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褚回咬了咬嘴唇,堅強的和柳子輕對視道:“我就想和你好好聊下天,隻是這樣”邊說邊點頭,語氣認真的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柳子輕顯然沒有信,可是不知為何,她竟不想拒絕,或許是不忍心辜負這個人的要求,又或許是自己心底那隱隱升起的期待,她沒有說話,用行動代替了回答,默默站起身,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站在那兒的褚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何曾見過這般順從的柳子輕,猶不信的揉了揉眼睛,她才確定自己渴望的事情正在發生著。

%e8%83%b8膛裡已經煙花滿空,眼睛裡也是星光閃爍,她歡喜的走過去坐到床邊,伸手與柳子輕的雙手緊握:“子輕”儼然驚喜的不知道做什麼好。

柳子輕垂下眼簾,她靜靜悄悄朝左邊的偏過身子,倚靠在褚回身上,頭也枕向那並不寬厚的肩膀:“就這樣,好嗎”

前一秒還克製不住激動的褚回,頓時又失落了,可是對於柳子輕的要求她向來拒絕不了,抽出右手,把人攬在懷裡:“好,聽你的”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慢了下來,寂靜無聲,溫暖入心,讓人舍不得度過,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依偎在一起,直到垂暮之年,還能牽著彼此的手。

“從前,爹爹說過,我的未來夫君一定會是人中龍鳳,智計卓絕,我也一直這樣以為,後來與何公子定親,我沒有歡喜,隻覺得應該這般。

爹爹入獄後,我和娘親為了投奔吳太傅去了九曲縣,那天經過吳府時,太傅讓下人丟了幾個銅板過來,我便止了進門求助的心思。

也就是那天,我在破廟中醒來就看到了你,一個呆呆傻傻的人,和我的意中人相差甚遠,笨拙又愚鈍,悄悄的送吃食,還說什麼要帶我走。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樣一個人應該很好應付吧,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能乾淨利落的應付掉,反而許了你下半生”

柳子輕說完莞爾一笑,嘴角蕩漾開好看的弧度,可她旁邊的人卻不開心了。

“子輕眼裡,我就是那種又蠢又笨的人嗎,那麼你…你可曾後悔”

“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動了心,現在也偶爾會後悔,可那又能怎麼辦,後悔也來不及了不是嗎”柳子輕坐直身子,笑意盈盈的伸手描摹著褚回的眉眼,已經晚了太多,她的心已經被這人拿走了。

雖然聽在耳朵裡不怎麼舒服,可褚回還是忍不住心生歡喜:“對,已經來不及了,你今後隻能和我在一起”

第44章

二月,初春的風帶著清涼, 吹拂過得角落隱隱有了綠色的痕跡。

早飯後, 褚回拜托錢肅去畫館整理一番, 自己則準備去公主府求字, 誰知道剛出門就遇到了前來登門造訪的宋民。

然後她就被邀至了醉香樓, 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裡,宋民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 上麵刻著一個‘尚’字。

“褚兄請看,這是當年皇爺爺賞賜給父皇的, 後來父皇又把它給了我”這番話便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正是當今太子宋淵。

褚回不願跪下行禮,現代的一些思想輕易不能改變, 可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大不敬,古代等級製度森嚴,她彆無選擇。

起身離開座位, 然後虛虛的半跪在地,她努力的學著電視上的樣子, 拱手行禮道:“草民褚回拜見太子殿下”

宋民, 不對,應該說太子宋淵連忙彎腰將褚回扶起:“褚兄不必多禮, 今日我來是有事相求”

褚回站起身來,卻不敢隨意答話,她再怎麼不懂這些個禮法,也知道麵前的人是未來的一國之主, 是能一句話決定她生死的人:“殿下請吩咐”

“做永安的駙馬如何”

“恕難從命”

“為何”

“草民已有婚約在身”

“那柳小姐?”

“正是”

“笑話,你一介女流,如何能做尚書府的乘龍快婿”

褚回心中大駭,她努力的暗示自己鎮定,然後假裝不知:“草民愚鈍,不懂殿下何意”

宋淵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然後篤定的答道:“莫慌,我不治你的罪,也不會告之彆人”

“殿下說笑了,草民聽不懂你說什麼”打死也不承認,這太子總不能來脫她的衣服。

“莫要裝傻了,這個給你,貼在喉嚨上”宋淵遞給褚回一個類似喉結的東西,貼在喉嚨處,效果足矣以假亂真。

褚回誠惶誠恐的接過,卻還是不願妥協,更不想去做什麼假駙馬:“草民對柳小姐一片真心,還望殿下成全”所以你就不要棒打鴛鴦了,你那妹妹還是找彆人來做駙馬吧。■思■兔■網■

“都是女子也能有真心嗎”宋淵喃喃的道。

“不管我們是什麼身份,此心不二”褚回直視著宋淵,回答的很堅定。

“這樣好了,柳小姐嫁給我做太子妃,你去給永安做駙馬,然後私下裡你們還在一處如何”

宋淵靈機一動,想出一個自認為絕妙的主意。

褚回抖了抖嘴角,訕訕道:“殿下是在說笑嗎,話本裡都不敢這麼說”

宋淵正了正神色,然後輕咳一聲:“我當然是說笑啦,褚兄不必在意,對了你說要找永安求字,不知我來寫怎麼樣”

最後,褚回的畫館很榮幸的被太子殿下賜名:“小畫館”且親筆題了匾額掛在了門楣上。

褚回走後,隻剩宋淵一個人的房間裡,隻見他伸手自喉結處揭下一塊軟皮,然後解開高高束起的頭發,轉瞬間已經是她。

對著鏡子,宋淵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怎麼辦,太子哥哥是我,而我是永安”

所以,慣以太子身份示人的她,一眼就看穿了褚回不怎麼高明的偽裝,後來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更是有了新的計較,隻可惜那小畫師像是真的心儀柳家小姐,而那日在公主府所見,很顯然柳大小姐心裡也有這個小畫師。

那麼自己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落空了,不過今日她仍漲了見識,原來女子間也是可以兩心相許的,那麼她就無需再為太子妃一事費心了。

到時候,她隻需以永安的身份得到那個人的真心,不就可以一勞永逸了,也免了擔驚受怕。

翰林供奉沈宿,素以膽小怕事聞名,其女沈韻兒雖然生的標誌,可性子隨了她的爹爹,懦弱且膽小,不日前沈府收到了太後的懿旨:三月底的宮宴上,將要欽點沈韻兒為太子妃,著其好生準備。

這日,沈供奉府上,突然收到永安公主邀請的沈家大小姐沈韻兒,受寵若驚的趕往了公主府,心裡猜測著難不成太子殿下要娶自己為妃的事被公主知道了?

公主殿下與太子不和,那麼便也不會喜歡她了,所以這是鴻門宴嗎,還沒見過太子和公主的沈韻兒,坐在馬車上瑟瑟發抖,她想不通太後怎麼會欽點要她做太子妃。

明明都沒見過太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隻覺得即將到來的這份殊榮帶著不安,致使整個沈府都籠罩在誠惶誠恐中。

而等著小綿羊自己送上門來的永安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公主府前廳裡耐心等候著,這期間,她還抽空對著銅鏡練習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力求做到完美。

……

柳府。

褚回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此事暫不告訴柳子輕了,一來自己惹的麻煩夠多了,最後這一點形象不能再毀了,二來她也不希望子輕擔心,更何況那太子和公主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所以誰拿著誰的把柄還不一定呢。

小畫館開業的第一天來了很多人,大多都是衝著永安公主去的,之後的生意也不溫不火,雖然有著太子親筆題的匾額,但這政治地位敏[gǎn],來買畫作畫的反而都是一些沒有官位的商人。

他們不懂什麼站位與陣營,隻覺得連公主和太子都中意的畫,自己說什麼也要瞧一瞧,所以這生意好的時候一天可以賣五、六幅,生意差了就一、兩幅。

幸好賣價高,所以褚回這段日子收入不菲,身家也在不停增長,柳子輕閨房裡放銀票的木匣子,也換了個大點的。

三月初,柳府有客到訪,不是彆人,正是進京備考的羅稹、李鋒二人。

錢肅全程黑著一張臉,褚回則勉力附和:“不知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