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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畫師 七月岸 4297 字 6個月前

息了些,才感覺到周身的涼意,擁抱的身體仍舊抵擋不住寒冷,雖然很不舍,但又擔心兩人會著涼。

褚回苦著一張臉,言不由衷的道:“天晚了,子輕”說完還安撫性的輕拍了下腰間的手。

柳子輕抬起頭,順勢收回自己的雙手,轉過身已經恢複了冷清的模樣:“嗯,褚大哥早些歇下吧,子輕先回了”

腳步堅定、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回到自己房間才露出一抹輕笑。

褚回目送著看似毫不留戀離去的人,待身影不見了,她才轉身準備回房,抬起頭,隱隱有月色灑下來,她笑聲清朗的自言自語了一句:“美好的夜晚會有個好夢吧”

兩個房間的燭火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前一後的熄滅,而兩張床上的人卻不知道何時才睡去,

至少褚回是獨自傻樂很久才堪堪墜入夢鄉。

翌日一早,距離新年又近了一步,深受柳子輕啟發的褚回,準備隔兩日再去書畫齋,推開門,陽光大好,冬日的空氣雖然乾冽寒涼,但明%e5%aa%9a的陽光依然讓人覺得很舒服。

浮生偷得半日閒,褚回站在院子裡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去洗漱一番,就看到柳子輕從廚房裡走出來,她這才發覺自己今日起晚了。

佳人挽著衣袖,緩緩緩緩走近:“褚大哥要用熱水嗎,麵已經燒好了,你要快些”

褚回愣愣的站在那兒,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高冷女神突然變成賢妻良婦的感覺是什麼鬼。

麵還是上次的麵,味道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味道,但是沒有餓肚子的褚回,卻吃不出上次的感覺來了。

於是,略有些期待的柳子輕,還沒忘記這人上次像是吃到美味的模樣,可惜的是,眼前慢條的人毫不意外的辜負了這份小小的期待。

飯後,柳氏難得在這個家行使了長輩的權力,吩咐著兩個小輩打掃府裡的各處,除舊除舊,便先從打掃開始,略顯空曠的府邸,三個人即使分工明確,也顯得工作量很大。

幸運的是,不一會,褚回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了,幾日不見的羅稹突然造訪,三言兩語就把褚回約了出去。

待兩人上了馬車,羅稹才言明來意,而得以偷懶的褚回卻後悔了,早知如此,還不若在家老老實實的乾活。

第32章

原來羅稹此行是為了年後去皇家書院一事,往年得以被舉薦的學子過了新年就早早進京, 為了秋天的舉人試備考。

哪怕家財萬貫, 卻無權勢, 羅老爺又以善人自居, 所以用儘方法仍不能得償所願的羅稹, 在苦心籌謀後,終於忍耐不住了。

“三弟可知, 大哥今生隻有一宏願,那便是鞠躬儘瘁、為君儘忠, 此次全拜托你了”羅稹抱拳低首, 語態誠懇的道。

褚回在心底輕歎,麵色難得凝重:“不瞞羅大哥, 我無意年後的秀才試,便也去不得什麼舉人試,師傅那兒, 我也無能為力啊”

羅稹抬起頭,麵色淒苦道:“我也不想難為三弟, 大哥實在是無計可施了啊”

褚回猶豫片刻, 語帶真摯的道:“褚回以為,大哥才華出眾, 舉人試也遲早是囊中之物,這皇家書院無非是錦上添花,也見不得非去不可”

羅稹搖頭長歎:“三弟啊,你少經世事, 對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知之甚少,這人啊,到了哪都是孤掌難鳴,若沒有人幫襯著,什麼路都寸步難行啊”

褚回默,道理她都懂,可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捷徑自然好走,但自己一腳一步踩過的土地才踏實,至少她覺得清苦一生也不見得就不快樂,而攀附權勢也不一定就能如願以償。

然而自己這番想法若是講出來,怕是又要被冠以少不經事了,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實話實說比較好:“不瞞羅大哥,我雖拜入太傅門下,然褚回不通世故,又少拜訪,與他老人家之間還不如與你熟絡些”

這話是真的也是假的,她確實與吳太傅來往甚少,也是真的比不過前陣子和羅稹之間行走過密,然而若說感情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已經把吳太傅當作了自家的長輩來尊愛。

至於羅稹,一次還好,兩次也罷,三次再不懂的,那褚回就是真的傻了,這之中真心有幾分,怕是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並不是有人生來就高人一等,所謂的把人玩弄於股掌,隻不過是城府較深罷了,可被表麵蒙蔽的人總會有清醒的一天,或許是這一生的最後一天,亦或許當下。

此時,在柳子輕的耳濡目染之下,稍有長進的褚回,便已經清醒過來,她這個大哥善於攻心,在情義上麵,恐怕還不如她的二哥錢肅。

羅稹麵色黯然,他死灰一般的閉合了下眼睛:“罷了,既然三弟為難,大哥也做不出強人所難的事,走,陪我去花樓喝兩杯”

褚回沒有再不識相,畢竟剛剛拒絕了幫助彆人,她便點頭應了。

依舊是二樓的雅間,請的還是這花樓裡頭牌清倌人來作陪,羅稹心事重重,陶玉冉也無興致,一番下來,隻沉溺於美食的褚回吃了個酒足飯飽。

她不是感受不到氣氛的尬尷,可是遇到解決不了,或是不願參與的事,褚回寧願做個隻知道吃東西的傻子,總好過兩廂難堪。

一頓宴席算不上賓主儘歡,但也不至於不歡而散,羅稹依舊周到的吩咐車夫把褚回送回家,而酒意正濃的他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返身回到了雅間裡。

這邊,褚回有些微醺的下了馬車,冷風吹來,頭腦也恢複了清明,天色已晚,院子裡靜悄悄地,本來有些蕭索的人,看到了房間裡昏黃的燭光,頓時就覺得溫暖了許多。

待她走進,看到燈下低首繡著絹帕的美人時,本來清醒的人便又不自覺的醉了。

“子輕,我回來了”

“又飲酒了,坐下喝點水吧”

“不要”

“嗯?”

“子輕”

“何事”

“我可以……可以親一下你嗎”

柳子輕:“……”沉默不語。

被美色衝昏頭的人還在不懈的努力著:“就……就一下,可以嗎”

柳子輕低下頭去:“褚大哥醉了,早些歇息吧”

恍若未聞般的,褚回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然後捧起柳子輕的臉:“子輕,這次,我沒醉”

頭緩緩下傾,呼吸聲散亂的交錯,近了,近了,兩唇就要相觸的瞬間,有人打破了這羞人的一幕。

柳子輕轉過頭去,站起身來:“既然沒醉,就趕緊歇下吧,我有些倦了”

褚回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柳子輕離開的身影,她失落般的低聲道:“子輕,就抱一下好嗎,像昨夜一樣,我轉過身去”

說完,她生怕柳子輕不答應,便先斬後奏的轉過身去,喉嚨乾澀的咽了咽,身後的人仿佛正朝著自己走來。

褚回萬分期待的閉上眼睛,身後的腳步上越來越小,自己又可以重溫昨日的美好了,她睜開雙眼,眸子裡星光點點,裡麵的喜悅像是一條銀河。

一分,兩分,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這時,感到有些不對勁的她猛地回過頭來,本來泛著春·意的一張臉,欲哭無淚了。

哪裡還有人影,房間裡分明就剩她一個人了好嗎,這是犯規啊喂,褚回癟了癟嘴,還猶不死心的四下張望,然而佳人早已離去,不見蹤影。

……

第二日,還來不及委屈的褚回,便迎來了狗血的戲碼。

搬來多日不曾有打過招呼的鄰居,好像突然知曉了她們一樣,熱情的來府中問候,三言兩語不離這座宅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來這府邸風水極好,修繕的又彆致,價值千兩紋銀。

所以當初自己果然是占了羅稹的便宜,僅用百兩就買了下來。

她鬱悶的坐在書桌前,很顯然這是羅稹使得小計倆,可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就這樣遣人來府裡透露消息,是不是太草率了,難道自己看起來真的很蠢。

“有些時候,不管方法是否得當,隻要結果有了,便是對了”柳子輕看著愁眉不展的人,她一時心軟,拋開了昨夜要對這人冷淡的決定,輕聲提示道。

褚回抬起頭,有些事一點就通,可是……有些事卻讓她耿耿於懷,不能理解:“子輕”

“何事”冷冷的聲音能凍死河裡遊來遊去的魚兒。

“無事……無事”心裡瑟瑟發抖,麵上努力鎮定,褚回理智的選擇了不再提起昨夜之事。

“那麼,褚大哥以為,這受人恩惠該如何”

“這……我不知”褚回懵懂的搖了搖頭。

“銀子還回去他也不會收的,萬一弄巧成拙,恐名聲有損,為今之計就是我們有要事,不得不搬走,沒有辦法才把這宅子還給他,如此便不會授人以柄”

最重要的是,她想帶娘親回到京城,如今剛好有了理由,隻是不知這人願是不願。

褚回凝眉:“可我們有什麼要事啊,就算找到借口,又要去哪呢”

生性喜歡平淡日子的她,不僅對已經熟悉的地方有了幾分鄉土情結,私心裡更是不願離開的。

柳子輕美目微閃:“雖說女子出嫁從夫,但爹爹遠在京城受難,子輕若是與人定下白首約,便隻求大婚之日能拜高堂”

褚回兩眼睜了睜,雖然感情上有些埋怨柳子輕,但理性上又頗為理解,隻是聽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要去京城?

她雖然沒有見過巍峨的皇宮,卻也看過幾部宮廷劇,京城?是那樣的地方嗎?

“不知伯父他……”褚回小心地開口,話也隻問了一半,畢竟有關家私,以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宜過問太多。

柳子輕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再也壓抑不住的流露出幾絲哀切,就連語氣都摻了幾分顫唞:“爹爹他深陷獄中,也不知身體是否還安康”

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人,在怎樣健碩的身子也難捱獄中艱苦吧,一晃要兩年了,也不知爹爹他瘦了多少,柳子輕越想越傷心,卻還是隱去了眼底的溼潤,身為柳尚書的女兒,她不能哭。

褚回訥訥無語,她沒想到不曾謀麵的柳家爹爹竟是身在牢中,那麼重點是,大婚還怎麼見高堂啊,難道劫獄嗎。

她想問一下那獄中的柳伯父所犯何時,但看著麵前神情哀傷的人,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子輕彆擔心了,伯父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褚回出口安慰到,雙手也自然而然的把人給摟進懷裡,此刻的她心裡卻生不去意思綺念,心中隻想給懷裡的人一些依靠。

柳子輕順從的垂下頭,就像一個漂泊在海上的人找到了木舟,心裡有了一份安定,是來自懷抱著自己的這個人。

如果給褚回一個遊戲的角色,那就是預言家,此時相擁的兩人誰也沒想到,幾日後的除夕,柳韞卿就被無罪釋放了,且拒了皇恩,千裡迢迢來尋妻女了。

而謹遵爹爹叮囑,前來投靠昔日太傅的柳子輕也沒料到,雖然她當日與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