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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劇烈的違和感充斥著賀宸周身,讓宋允銘滿腹的墨水都很難評價此時此刻的景象。

賀宸把宋允銘迎進來:“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好辦事。”

賀宸今天做的是海鮮,拳頭大小的蝦和足有宋允銘小臂長的蟹,還有一碗黏糊糊的鮮粥:“海鮮性寒,少吃點沒事,吃完這頓就不要再去彆人家吃海鮮了。”

宋允銘坐下來:“重點是最後一句?”

賀宸笑而不語:“你吃著,我去洗澡。”說完飛一般衝向二樓,不多時樓上傳出隱約的衝水聲。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穿著西裝做飯?宋允銘想不通為什麼,但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晚上赴約的詭異感徹底消失。青年夾起一隻蝦。

賀宸已經把蝦蟹全剝了,隻留下鮮嫩的肉。

宋允銘吃得差不多了賀宸也洗完澡下樓來,還是綠西裝小碎鑽,除去粉紅圍裙和鍋鏟,配上賀宸不苟言笑的俊臉精英總裁的氣息撲麵而來。

宋允銘好笑地問:“我吃完了,接下來做什麼?”

賀宸努力維持著人設,勾了勾手指沉聲道:“跟我上來。”

不可否認這個樣子的賀宸很帥很勾人,雖然宋允銘不是很喜歡霸道總裁但是偶爾陪賀宸玩一玩也不是不行,宋允銘簡單收拾了一下碗筷上了樓。

賀宸把他帶去了二樓的琴房,推開門,空曠的房間一覽無餘。

這個房間比主臥還要大,鋼琴擺在中間,吉他,架子鼓,貝斯,小提琴,洞簫,二胡,長笛,還有幾件宋允銘叫不出來名字的少數民族樂器。

宋允銘打眼一掃,還看見了小型編鐘的模型。

宋允銘忍不住道:“你還真是多才多藝。”

賀宸說:“也不是完全會,很多都是聽個響,最擅長的就那幾樣。”賀宸往鋼琴吉他上一指。

宋允銘:“所以你叫我來?”

“我想請你給我的新歌錄個伴奏。”賀宸笑眯眯的,“簫還是笛子隨你。”

宋允銘選了洞簫,一邊看譜一邊吹,幽揚哀愁的簫聲傳遍房間,半晌宋允銘放下簫:“還挺好聽。”

“我也覺得。”賀宸笑道。

宋允銘挑了一下眉:“我說你的曲子。”

賀宸一攤手:“我說你的簫聲。”

兩人相視一笑。

畢竟是新曲子想錄伴奏還是要練一練,宋允銘連吹了好幾遍直到完全流暢聽不出雜音。

賀宸把門關上,坐在鋼琴前。兩人剛打算合奏,宋允銘電話就響了。

“小銘,你知道應宇要回國了嗎?”付健咋咋呼呼地說,嗓門大得不開免提賀宸都能聽見。

男人耳朵敏銳一動,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宋允銘不明所以:“不知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付健頓了頓,“你旁邊沒人吧?”

賀宸識相地準備回避,隻聽宋允銘淡淡道:“有,但不要緊你說吧。”

付健嗓門又高了一個分貝:“他說想和你當麵談談感情問題,說你這幾個月一直冷暴力他!”

賀宸猛地轉過身。

第40章 不是前男友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琴房裡,賀宸神情肅穆,那雙一向漫不經心情韻蓄滿的眼眸此刻慢慢的都是認真。

宋允銘:“嗯嗯。”

“我覺得我們需要深刻的討論這個問題。”賀宸半蹲著沉聲道。

宋允銘虛心請教:“燈掉下來砸中鋼琴這件事你想討論些什麼?”

人生就是這麼抓馬,也不知是不是付健的嗓門

賀宸猛地抬起頭,刀刻似的臉龐在此刻竟然有些許的可憐:“這鋼琴可貴了,嗚嗚嗚嗚。”

宋允銘不免有些動容,男人一邊低聲地嗚咽一邊打掃屋子,配上滿地碎燈光影忽明忽暗,好一個梨花帶雨受儘委屈的小媳婦。

宋允銘樂了:“不就一個鋼琴,給你換一個新的。”

賀宸眼睛一亮:“真的?”

他飛速點開手機,搜出同款滿臉期待地把手機往宋允銘眼睛前一放,語氣羞澀扭捏:“其實我這個還要貴一點,但我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宋老師不用為我破費,買個十萬左右的平替就好了。”

宋允銘一秒變臉:“你還是用電子琴吧。”

說完宋允銘毫不留情拔腿就往外走。

賀宸忍不住噗嗤一笑,甩開掃帚單手把人摟回來:“我開玩笑的,賢惠顧家的好男人怎麼能讓宋老師花錢呢,隻是新歌伴奏要延期了。”

宋允銘略微一偏頭:“延多久?”

“一天。明天我就去買新鋼琴。”賀宸說道,“你看來回多麻煩,要不今晚就睡客臥?我家小貓還會後空翻哦,你不想看看嗎?”

宋允銘好笑地掙開他:“意識流小貓是吧,你起開我要回家了。”

“彆回彆回,真的有,我馬上叫他出來。”賀宸非但沒有鬆手還一邊用力把人抱著一邊小聲哄。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姿勢變得十分曖昧,腰部以上都緊緊貼在一起,賀宸頭剛好卡在宋允銘脖子處後者隻能略偏著頭,殊不知這個動作雪白的脖頸暴露無遺。

賀宸隻是囫圇瞥過一眼,聲音壓著笑:“你叫它名字,它肯定出來。”

宋允銘問:“它叫什麼?”

賀宸:“喵喵喵,嘶!”賀宸話音剛落感覺腳背一陣劇痛,他本來就沒用太多力氣,宋允銘趁機從他懷裡鑽了出去。

賀宸訕訕:“還好我沒用力。”

青年淡定整理衣服下擺,聞言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你要是用力我就要動刀子了。”

賀宸眼神露出幾絲好奇,直到宋允銘從腰間摸出一把淬著寒光的□□,輕快地打開,手腕隻是輕微翻動兩轉刀刃就像蝴蝶似的翩翩起舞。

賀宸沉默良久:“你在國外是被多少人騷擾過。”

宋允銘一樂,隨手收回□□,打開琴房的門蹲下來小聲喊:“喵喵喵?”

走廊角落裡頃刻間發出兩道亮光,隨即竄出一道黑影,咻的一聲眼看著就要撞進宋允銘懷裡——被賀宸當空揪住命運的後腦勺。

“你看,我就說它喜歡漂亮的。”賀宸晃著手裡的狸花崽子,“我都還沒躺過,還能便宜你。”

狸花貓對著他齜牙咧嘴張牙舞爪。

“去臥室,琴房裡粘毛不好打理。”賀宸說完走回主臥,把小貓丟到床上,“打個滾。”

“吼!”狸花貓弓著背露出一口尖牙。

宋允銘一走進來,劍拔弩張的一人一貓立刻換了模樣,狸花夾裡夾氣:“喵~”邊叫邊在床上翻滾,露出柔軟圓潤的肚皮,宋允銘猶豫著伸出手它就用兩隻前爪把宋允銘的手抱住。

賀宸嘖嘖搖頭:“喪權辱國。”

宋允銘一邊rua貓一邊問:“我手機呢?”

賀宸把手機遞他:“你拿手機乾什麼?”

“發個消息給付健,應宇不是要回來了嗎。”宋允銘說著點亮屏幕,劈裡啪啦打了會兒鍵盤又把手機放下了。

賀宸頃刻間想起付健說的“宋允銘冷暴力應宇”,什麼樣的關係能夠用得上冷暴力這樣的詞彙,情侶,兄弟?反正肯定不是前同事。

說不在乎是假的,所以賀宸在聽見這個詞的那一刻猛回頭,恰好撞見宋允銘眼睛裡一閃而過的蒼涼,那種海嘯爆發後隻剩下斷壁殘垣的蒼涼。

賀宸狠不下心追問,某一刻甚至覺得當個備胎也不是不行。

宋允銘當時平靜地掛斷電話,琴房中短暫的沉默過後燈適時地掉下來砸在鋼琴上,氣氛很快又恢複輕鬆愜意。

“這貓哪來的?”宋允銘發完消息,撓了撓小狸花的下巴。

賀宸說:“樓下垃圾桶邊上撿的,他媽轉移陣地的時候把他弄丟了。”

狸花不滿地喵喵起來。

“不過我也就喂了一段時間,他天天跑出去野,也就偶爾回來看望一下孤寡老人。”二十八歲的孤寡老人幽幽歎氣,頗為幾分子孫不孝的感慨。

喵喵喵壓根不理他,隻顧著蹭宋允銘的掌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人一貓可和諧了,全然不顧賀宸在背後嫉妒得要發瘋的眼神。

宋允銘玩貓玩了半小時,看了眼時間:“我真得走了。”

賀宸難得的沒有糾纏,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宋允銘眸光略顯詫異,須臾笑了起來,什麼也沒說。

直到車駛出停車場,宋允銘坐在副駕駛打開窗戶,周圍各式各樣的車呼嘯而過,遠處街燈氤氳難辨,觸目即是高樓,觸目即是霓虹燈,斑斕的光連成細密的大網,大得連天空都比不過。

夜風吹在臉上掀起輕微的涼感。車裡難得的沉默,賀宸開高空調溫度一時卻沒有開口說話。

宋允銘的表情很讓他心疼,仿佛熱鬨的喧囂隻在他眼前一晃而過,心底還是無止境的虛無。

其實宋允銘不像賀宸想得那麼傷感,他隻是有點累,累得腦子沒什麼思考的力氣。過了很久他才恍惚覺得車裡熱起來,若有所思:“我是不是應該去學個駕照?”

賀宸笑道:“想去就去。但我很好奇你在國外也沒有駕照嗎?”

宋允銘搖頭:“上下班靠應宇,我又不出遠門。”

這是賀宸第四次聽到應宇的名字,男人沉默下來。

宋允銘看他一眼,繼續道:“應宇是我師兄,在國外也是我同事,我倆公寓都在一起,不過他是買的,我是租的。”

賀宸問:“那你錢呢?”

“借給他買房了。”宋允銘道。

賀宸一腳刹車,後坐力讓兩個人都是一仰,不敢置信地看著宋允銘:“要回來了嗎?”

“沒寫借條,現金直接送到他家的。”宋允銘疲憊地捂著額頭,“空調關小一點,我有點暈。”

恰好紅燈結束賀宸重新起步,順勢把空調調小些,猶豫很久才道:“他真是你前男友?”

“我還以為你能忍到明天再問呢。”宋允銘莞爾,一晚上他眼睜睜看著賀宸欲言又止,想問又不敢問,“不是,我拒絕他了。”

懸在賀宸心口的大石頭被宋允銘一句話擊潰,齏粉紛紛灑灑順著賀宸長舒出一口氣消散在空氣中。賀宸從沒覺得這輛車這麼好開過,嘴裡忍不住哼了兩句曲子。

宋允銘冷冷道:“再唱好運來就就把你嘴縫上。”

賀宸訕訕閉嘴,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順利到達宋允銘家樓下,賀宸彎腰打開車門:“明天陪我去買鋼琴吧。”

宋允銘想了想:“我早上要去實驗室,下午六點後可以。”

“那我六點去實驗室接你,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去看電影……”賀宸還沒說完就看見宋允銘幽幽的眼神。

“鋼琴被你吃了?”宋允銘涼涼地問。

賀宸一挑眉:“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明天見。”

汽車轟鳴聲由近及遠,宋允銘啞然失笑轉身上樓,剛開門微信就亮了起來。

是付健。

付健:應宇非要問我要你電話,他好像準備把國外的房子賣了。

付健:還說什麼當初對不起你,偷了你數據。

付健:在電話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宋允銘諷刺一笑,打字問:你給他了?

付健:怎麼可能,親疏遠近我能分不清嗎?我看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