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克的攻擊遲疑了幾秒, 但他腦中的納米機器人很快根據情況, 進行調整, 削弱了他的感知能力,加強攻擊速度。
沈囂腳跟抵住玻璃牆, 雙手交叉攔下他的進攻,持續調動精神力, 於上方幻化出一把氣刃,劈向泰克%e8%83%b8`前的硬殼。
泰克感覺不到疼痛,不知死活往氣刃上撞,沈囂不打算手下留情,穿透硬甲,朝心臟刺去。
道格拉夫沒有喊停,他想看看沈囂究竟能反抗到何種地步。
氣刃刺穿皮膚後,一股紫色血液從泰克%e8%83%b8口流出,沈囂見狀,又將氣刃往裡進了一寸,泰克感受到死亡了威脅,伸出腦袋,露出滿嘴的尖牙咬向沈囂。
現在能確定獸人的致命位置在心臟,沈囂拔出氣刃插進他的脖子,泰克低吼,沈囂趁他失神,雙手收力,後腳踩著玻璃向上一躍,踹向他%e8%83%b8口還未愈合的傷痕,將他掀翻在地。
泰克腦部的納米機器人檢測到他的生命值迅速下降,立刻開啟凍結程序,對戰結束……
“真是精彩。”賽場上方傳來掌聲,封死的玻璃不知何時打開了,道格拉斯在機械臂的托舉下來到賽場中間。
他看著渾身是血的沈囂,眼中露出興奮的光,不知饜足地說:“其實你早就可以結束戰鬥,沒必要和他周旋,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是在做戲給我看嗎。”
“隨你怎麼想。”沈囂不上套,擦乾唇邊的血,轉身往出口走去,“記住你的承諾。”
“當然,你心心念念的小海豹已經送到水族館了,你可以去看看他,順便給他收屍。”
沈囂倏地停住腳步,眼中還未收起的殺意射向道格拉夫。
道格拉夫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無奈地說:“他本來就沒有幾天可活了,最後的日子有你陪著,應該會走的很開心吧。”
聞言,沈囂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鬥獸場,蛇女跟上。
兩人走到門口時,身後又傳來道格拉夫的聲音。
“下午對戰一點開始,不要遲到哦。”
“知道。”
——
從烏煙瘴氣的賽場出來,沈囂拐進死角,背著監控和蛇女,撐著牆壁劇烈咳嗽。
%e8%83%b8口的悶氣和血液一同上湧,血腥的氣息從指尖溢出,蛇女聞到味道,張嘴“啊啊”了兩聲,趕緊拿出口袋裡手帕遞給他。
沈囂把血擦乾淨,拳頭抵住唇角輕咳了咳,隨後緩聲道:“沒事,帶我去水房吧。”
“好—的—”蛇女指了指右邊的電梯。
她能說的詞語有限,有時還要靠動作表達,但沈囂跟她交流起來並不覺得費勁,甚至很輕鬆。
大廳的直梯能直接通往水房。
水房足足占了一層樓,空氣大,沈囂上次看到的展覽室隻占整體1/8,道格拉斯帶他進去的入口是最側麵的小門,而直梯下來後,到達了水房正門,從外麵看,完全是水族館的樣子。
小海豹被安置在水箱房最裡麵,蛇女和運輸區的半人都住在這裡,大大小小的水箱像批發來的一樣摞在一起,淨水設備24小時工作著,雜音劇烈,在這樣的環境裡很難休息。
走到水箱房最裡麵,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箱,小海豹被安置在中間的水箱裡,旁邊還躺著一隻長方形的生物,沈囂順著樓梯爬到上麵,湊近看才發現那是一隻白環魷魚。
白環魷魚的生命力越旺盛,身上的白環就越明顯,但這隻幼崽除了頭頂的圓環,身體的其他皮膚完全退化成灰褐色,即使接受治療也活不了多久,而小海豹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
沈囂知道華特的心思,他把“創生塔”留給他,就是想讓他使用塔的力量救治生命垂危的異獸,但沈囂也沒那麼傻。
他走到水箱前,呼喚小海豹,小海豹感應到他身體裡的力量,緩緩浮出水麵。
想回家——
這是小海豹唯一記掛的事。
“再等一等。”沈囂劃開掌心還未愈合的傷口,把手放到水麵上。
鮮紅的血液落進水中,正好砸在小海豹的頭頂上。
小海豹的口鼻因潰爛黏在一起,隻能通過皮膚吸收水中的氧分活下去,血液碰到他的瞬間,一股溫和的力量融入他腐爛的身軀,暫時停止身體的衰退,另一隻小獸也是同樣。
這種做法治標不治本,隻能堅持一段時間,等到堅持不了,沈囂再動用塔的力量也不遲。
做完以後,沈囂安撫好兩隻小獸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水房。
出來之後,蛇女遞給他一瓶藥劑,指著自己的脖子,說:“傷—”
“謝謝。”沈囂收下藥劑。
“該—去—吃—飯—了—”蛇女慢吞吞地說。
“好。”
離開水房後,蛇女帶沈囂去員工餐廳。
航艦上的半人都在這裡用餐,他們靠營養劑維持身體需求,來到餐廳後,排隊領取營養液,喝完繼續回去工作。
華特為了沈囂能以更好的身體狀態以進行對戰,特意為他調配了特殊營養劑,成分透明,可以放心使用。
沈囂聞了聞,感覺味道還行就喝了,走的時候還順了兩瓶帶回去。
——
下午的比賽還是道格拉夫監督,登場獸人是昨天贏了比賽的蜥蜴。
沈囂昨天有分析過他的進攻方式,對戰起來不像上午那麼費力,但腿上舊疾有複發的跡象,晚上的第三對戰明顯有些吃不消。
但華特並不在意這些,假惺惺關心了一下,然後繼續給他安排明天的對戰。
回到房間已是晚上11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驚醒了正在水裡打盹的魔眼。
一天過去,沈囂身上的作戰服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
脖子和手上的細小傷口已經愈合,但腹部剛留下的爪印還在滲血,中間三道皮肉外翻,猙獰可怖、甚至能看到深處的肋骨。
魔眼跳出去,想關心一下沈囂的傷勢,但沈囂隻想趕緊換下這身衣服,帶著傷藥走進浴室。
可憐的小魔眼又被擋在了外麵,不過他過慣了被冷落的日子,善於自己尋找樂子,屁股一抬,滾到沈囂走過的地方,把地上的血液全部收集起來,美美飽餐了一頓。
十分鐘後,沈囂再出來,地上的血液已經消失了,這些血液裡不僅有他的,還有獸人的,魔眼也是不挑食。
“味道怎麼樣?”他問道。
“還行,但我不是很喜歡血液,還是中午的能量飲料比較好喝。”魔眼認真評價。
“你能感覺到血液裡的成分嗎?”
魔眼搖頭:“這是我的盲區。”
“那有感覺到不舒服嗎。”
“好像沒有。”
沈囂:“那看來毒素還要一會兒才能發揮作用,不知道五階異獸會不會有事。”
魔眼愣住了:“您在說笑吧。”
“你覺得我像嗎?”
魔眼有點慌,連滾帶爬跑回水杯,然後閉上眼沉入水底。
“你在乾嘛?”
“祈禱,很多人類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這麼做,希望有效果。”魔眼可不想死這麼早。
沈囂這麼說,是想看看他對死亡的態度,畢竟魔眼貪生怕死慣了,他不會真信了那番“自由價更高”的話。
但魔眼現在的做法確實出乎意料,沈囂甚至懷疑他進入人類社會後,會加入教會,這可不是件好事。
祈禱了半個小時,魔眼沒有任何毒發症狀,確認自己脫離危險,才慢悠悠從水底浮上。
但剛冒出頭,蛇女又過來了一趟,是給沈囂送作戰服的。
人走之後,魔眼小聲問了一句:“您明天還要對戰嗎?”
“嗯。”
“每天三場?”
“嗯。”
魔眼“嘖”了一聲:“看來策劃這一切的人對您有抱有很強烈的期待。”
沈囂知道對華特對自己和“創生之漩”寄予了某種期望,但他很好奇魔眼是怎麼看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說?”
“我可以知道那位策劃者的姓名嗎,這樣有利於我的回答。”
“華特。”
“好的。”魔眼理性地分析,“結合您昨天身上的味道,我猜測華特帶您去了實驗相關的場所,他應該是想邀請您加入實驗,但您對實驗並無興趣,所以他隻好用某種手段逼迫您妥協,接下高強度的對戰。可過於頻繁的戰鬥並不利於數據的采集,他這麼做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研究,而是想解開您身上的秘密。”-思-兔-在-線-閱-讀-
魔眼說完又加了一句:“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似乎具有與我一樣的靈敏度。”
“變態都是相通的。”沈囂評價道。
聞言,魔眼有些傷心,上眼皮微微打顫:“我是懼怕您的。”
華特和魔眼確實具有相似之處,他們向沈囂“示好”,是出於某種需要,而不是情感,但魔眼還是比華特多一點情感,起碼他的畏懼是真的,而且會正常說話。
這麼比較起來,魔眼的危害性要小於華特。
見沈囂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魔眼扭了一下`身體,小聲說:“那個,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問。”
“那位華特先生與道格先是否具有某種聯係?”
“他們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受同一意識控製著。”
魔眼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又問:“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是他的‘原身’吧。”
沈囂點頭。
魔眼心裡有了計較,評價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而要躲在背後操控傀儡,他的膽子似乎不怎麼大。”
“那依你看我應該怎麼對付這種人?”
“您心中已經有計劃了,我的意見並不重要。”魔眼知道沈囂不喜歡彆人乾預他的判斷,又狗腿地說了一句,“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情吩咐我就好。”
他的回答過於圓滑,沈囂不是很喜歡,但他確實有事要交給魔眼。
“你散落的種子收回來了嗎?”
“收回來了。”
“明天放到我身上,幫我去獸人牢房探一探。”
第281章
第二天去賽場的時候, 沈囂把魔眼的種子帶在身上。
上午上場的是一隻八爪魚獸人,沈囂在對戰中,找機會把種子灑到對方身上,然後迅速結束對戰, 讓獸人把種子帶去牢房。
道格拉斯見他狀態如此之好, 趕緊讓兩名記錄員給他檢查腦補狀態,但數據一切正常, 令他非常失望。
沈囂見他如此關心自己的身體情況, 下午的對戰有所收斂, 表現出過度使用精神力的疲軟, 勉強贏下比賽。
道格拉夫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演戲,晚上增加了難度, 選了一隻增強版的蜥蜴獸人。
沈囂從對戰開始,就表現得非常吃力,與他纏鬥了將近三個小時,都沒能找到破綻, 但他的速度占優勢, 也沒有讓獸人找到機會。
一人一獸像蚊子一樣在偌大的賽場中亂竄, 把道格拉夫都看困了。
最後打到淩晨, 蜥蜴人因長時間脫水, 行動速度大大下降。
沈囂趁他病要他命, 很不體麵地拿下了勝利。
道格拉斯心有不滿, 但還是按照規定, 把六隻幼獸送到了水房。
晚上,回到房間。
魔眼已經確定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