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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回家。

小黑貓有1/4的異獸血統,沈囂雖然不能完全聽到它的聲音,但能感受到它的情緒,知道它心裡炸毛,玩弄得更加起勁了。

綠眼欲哭無淚,還好沒過多久,他的救星終於從浴室出來了。

伊塔下/身圍了一條浴巾,上身披了一條浴巾,輕手輕腳從浴室出來,沒想驚動沈囂,但一轉身,就看到他翹著腿、趴在沙發上玩貓。

沈囂身上隻穿了一件無袖衫,白皙的小腿疊在一起,圓潤的腳趾跟正在踩奶的綠眼同步翁動,他一下子分不清誰是貓,消了沒三分鐘的火歘一下又上來。

沈囂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貓,從沙發上坐起來,冷著臉說:“我給你五分鐘時間,收好箱子,去床上躺著,慢一秒你就直接給我回去。”

聽到“回去”兩個字,伊塔腦中警鈴大震,瞬間緊張起來。

“現在,計時。”

“收到。”

伊塔顧不上其他的事,連衣服都來得及換,立刻開始收拾箱子。

沈囂在後麵監督,伊塔背著身打開箱子,裡麵沒裝太多東西,就是一些衣服、鞋子、證件,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確實是個一窮二白個的無產男大學生。

不過伊塔把衣服抱進臥室的時候,沈囂眼尖瞥見他脖子帶的項鏈,細細的鏈條中間掛著一枚小小的玻璃片,是他跳崖後留給原澤的金色花。

想裝也不裝的像一點,到處都是破綻。

過了三分鐘,伊塔收拾好箱子,躊躇地站在門口,一隻腳在客廳,一隻腳在臥室,想進又不敢進,像是在等誰。

“你還有一分半的時間。”沈囂眼神發凶。

伊塔見他來真的,捂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僵硬且同手同腳走向臥室大床。

聽到被子摩攃的聲音,沈囂感覺他差不多躺好了,起身把綠眼抱到沙發上,朝臥室走去。

門關上,床上的人聽到腳步聲,虎軀一震想坐起來,但又想到主人的命令,趕緊又躺了回去。

伊塔看著天花板,雙手置於腹部,緊張中帶著些許凜然,像是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但沈囂不需要他獻身,隻想讓他正常一點,原澤再這麼緊張下去,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要睡覺嗎?”伊塔抬起頭小聲問。

沈囂懨懨“嗯”了一聲,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伊塔往右邊挪了一點,保證不會擠到他。

沈囂無語:“見麵到現在,我有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嗎。”

伊塔搖頭:“你很好。”

“那你為什麼要躲我?”

“我沒有。”伊塔連忙否認,“我就是…怕擠到你。”

“四米寬的床會有這種顧慮嗎?”

伊塔看了看左手邊的空間,是能放下一座花壇的程度,確實沒有這個顧慮。

沈囂坐到床邊,拍了拍床鋪中間,伊塔慢慢挪過去,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配合上兩米多的大個頭,著實有些滑稽。

“被子蓋上。”

伊塔照做。

“關燈。”

燈光自動關閉,臥室陷入黑暗,門前的壁燈根本照不到床頭,伊塔還沒反應過來,耳邊緊接著響起腳步聲和摩攃聲,毛孔瞬間張開,整個人緊張到頭腦發昏。

沈囂懶得再慣著他,鑽進被窩,卷著被子背朝伊塔,兩人之間留了一條手掌寬的縫隙,就像商定好的邊界線一樣,死死焊在床上,整整十分鐘,沒有一點縮短的跡象。

呼吸聲漸漸平穩,伊塔以為沈囂快睡著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額頭上也不冒汗了,但沒過幾分鐘,一道咳嗽聲從被窩裡傳來。

伊塔稍稍側身,精神力可以幫他視物,哪怕空間再暗,也能看到沈囂。

他現在的睡姿和以前不一樣,不再把自己蜷成一團,而是抱著被子,在家裡時,應該也是這樣抱著笑笑。

五年實在太久了,原澤忍著不去找尋沈囂的蹤跡,把自己困在了封閉的屋子裡,期待著有一天能收到從遠方寄來的鑰匙。

可沒有期限的漫長等待實在令人焦慮無望,原澤擔心沈囂不原諒自己,擔心自己永遠等不到鑰匙,終日徘徊在期待與擔憂中,不得解脫。

他以為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很久很久……

卻不曾料想,這把鑰匙突然之間就到了他的手中。

五天前,omega乾趴S級alpha的消息在黑網上傳的沸沸揚揚,原澤隻看了一秒,就認出了沈囂,瞬間鎖定位置,並查到了招聘信息。

這是沈囂主動遞來的鑰匙。

原澤沒有猶豫,握緊鑰匙,用事先安排好的身份來到沈囂的身邊。

見到他的第一眼,原澤獨自度過的一千多個夜晚如泡影一般,頓消不見,仿佛隻是做了一場清醒而又痛苦的夢,但被夢境與幻覺所困的他又該如何確定這一切是真實呢。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靠近沈囂,卻始終不敢越過最後的距離,缺失的五年發生了太多的他不知道的事情,沈囂的生活,笑笑的生活,他們在黑窟裡過著怎樣的日子……這些他從未參與過,即使這不是夢,原澤也無法確定沈囂是否會接受自己。

指尖止步於最後一層薄紙,他還是退縮了,原澤轉過身,保持中間分明的界限,繼續扮演現在的角色,直到獲得原諒。

但他剛轉身,熟睡中的沈囂突然翻身抱住了他的手臂,額頭貼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搭在腹部,平時這個位置是笑笑的,女兒的頭發和小肚子都軟乎乎的,今晚卻變得邦邦硬,像是抱著根木頭,不是很舒服,但他沒有醒。

原澤一動也不敢動,任憑沈囂擺弄自己,卷走身上被子,還霸占他一隻手臂。

等他調整好姿勢不再亂動後,原澤才悄悄低下腦袋,去看身邊的小貓,雖然隻能看到腦袋,但他已經很滿足了,這是夢和幻覺中都不曾出現過的情景,美好得令人害怕,原澤不敢閉上眼。

“嗚嗚~”被子裡的小貓夢中囈語,原澤知道這時他不安時會發出的聲音,側過臉附耳去聽。

“冷。”

房間二十四小時自動恒溫,沈囂感覺冷完全是體質所致,原澤現在沒辦法起來給他調溫度,能做的好像隻有一件事,但他不確定明早醒來會發生什麼,沈囂說不定會直接把他丟出去。

兩股聲音在耳邊打架,抱、不抱、抱、不抱……時不時加入的囈語聲催促著原澤趕緊行動,吵得他頭皮發麻,腎上腺素狂飆。

最後,情感大於理智,原澤決定自我洗腦,說服自己。

作為一位貼心合格的助理,肯定應當在上司有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他的舉動沒有私心,完全是出於對上司的尊敬和愛護,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念。

接著一個翻身,連人帶被子一起摟緊懷裡。

沈囂還是抱著他手臂,額前的發絲抵在%e8%83%b8口,長發散入懷中,鬆香漫入鼻尖,熟悉的氣味令原澤迷茫失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但五年前的他們遠不如現在和諧。

原澤忍不住收緊手臂,害怕這隻是一場夢。

深陷於好夢中的人總是不願醒來,即使醒來也無法立刻回到現實,閉上眼再次回到夢中,循環往複,直到夢影徹底消散,不得不得接受現實。

原澤不知道自己何時入眠,但不安與暈眩一直驚擾著他。

他斷斷續續醒來,見夢沒有結束,又閉上眼睡了過去,昏昏沉沉,早已分不清夢和現實。

直到懷中人消失,才猛然驚醒。

被子裡殘存的冷香告訴原澤人剛消失不久,他立刻從床上醒來,來不及穿鞋,喊著沈囂的名字,衝出臥室四處尋找。

沙發上的綠眼剛閉上眼睡回籠覺,突然被這一聲大喊驚醒,嚇得飛了起來,抬手給了原澤一爪子。

沈囂聽到聲音,擦乾臉從浴室出來,見原澤慌慌張張滿臉是汗,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剛才在喊誰?”

原澤心跳加快,他張了張嘴,想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卻又擔心得不到回應,於是隻發出了兩個音節:“sen。”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嗯。”沈囂垂眸轉身,毫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悅,不是很想理會他。

原澤不敢去窺探沈囂的心思,轉身退到牆根,藏在身後的手臂緊張到青筋暴起,渾身肌肉抽疼,他低頭對著地麵喘氣,慢慢冷靜下來,變回遲鈍的伊塔,迫使自己忘記昨晚發生的事。

第242章

早飯過後, 卡夏又來了酒店一趟,說是要帶沈囂去做體檢。

沈囂知道醫院的位置,原本打算讓他回去,但正好有些事情要問, 就讓卡夏留下來了。

酒店有直接到達醫院的專車, 上車後,伊塔坐在兩人身後, 卡夏低著頭, 在前麵跟沈囂說悄悄話, 沈囂的聲音很小, 像是故意不讓他聽見。

“你昨天來給我送衣服了是嗎?”

卡夏點頭:“你那助理說你不在,但我在邊上看到你的鞋了, 感覺他有問題,就跟他吵了兩句。”

“吵了什麼?”

“吵了……吵了……”卡夏想了想,怎麼都想不起來,“記不太清了, 好像是他說你很忙, 讓我快點走, 我就走了。”

沈囂在盒子上聞到了沉木的香氣, 伊塔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釋放信息素, 所以卡夏十有八-九是看他不爽, 招了他兩下。

但他在書房裡沒有聽到兩人吵架的聲音, 伊塔可能直接對他用了精神力, 又怕自己的身份會暴露,就把那段記憶給屏蔽了。

卡夏撓了撓沒有頭發的腦袋, 還在想昨天為什麼會跟伊塔吵起來,他感覺應該不是自己的原因, 於是低頭跟沈囂說:“反正這人不是很不靠譜,你要不考慮換一個保鏢,alpha不安全,咱們鬥獸場還有不少beta呢。”

“有Omega嗎?”

“Omega……”卡夏摸了摸下巴,“也有,但那得去眼鏡蛇俱樂部找了。”

沈囂臉色一暗:“你是常客。”

卡夏趕緊搖頭:“我可不常去,我的炮/友都是beta,塔城裡成為公民的Omega也不做皮肉生意,我平時真不怎麼接觸Omega。”

“真的?”

卡夏連連點頭。

沈囂冷笑:“所以那天擂台賽上的話是你的副人格說的嗎?”

卡夏臉色難看:“我的老大哥你彆再提那事兒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才說的那種話,我已經反思過了,我向你道歉,你彆提了。”

沈囂剛到黑窟的那段時間,遇到過不少對他大放厥詞的alpha,對付這些人,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把他們打服,在崇尚暴力與混亂的黑窟,實力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跟我說說眼鏡蛇俱樂部的事。”

“好的。”卡夏對眼鏡蛇俱樂部了解的不算多,隻知道一些大概:“我記得黑岩幫跟鬥獸場尋求合作,是今年年初新首領上任之後,他們給鬥獸場提供了兩個好處,一個是能利用手上的渠道推銷‘好多肉’,一個是能給鬥獸場的貴賓提供優質的Omega服務。”

沈囂知道後麵一件事,不知道前麵一件事。

“‘好多肉’用得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