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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賽場的溫度瞬間連降好幾度,光頭以為是哪兒吹了一陣風過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從沈囂身上傳來的氣場。

“再加一個賭注吧。”沈囂目光森寒,“黑岩幫想要抓我對吧。”

“嗯。”光頭承認。

“我輸了,我自己跟你們走,你輸了,我要替代你的位置。”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進入鬥獸場。”

光頭愣住了。

“你作為卡莎城排行第12的鬥獸士,總該有推薦權吧,如果不行,就把你的位置給我。”

沈囂矮了光頭一個多頭,抬頭說話時,整張臉埋在陰影中,但那雙眼睛卻出奇得亮,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光頭嘴角僵住,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心思。

他這種等級的鬥獸士向鬥獸場推薦人不是難事,答應這個條件沒有任何虧損,但沈囂傲慢的語氣和身上的氣息令人極為不爽,明明隻是個Omega,怎麼敢這麼跟alpha說話。

“我答應你,不過再加一個條件。”

“你說。”

“你輸了,今晚跟我睡覺。”

麵具底下傳來一聲冷笑,沈囂眼中的冷光被殺意取代:“可以。”

雙方約定達成,裁判一聲哨響,1v1對局正式開始。

沈囂諵碸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原本打算速戰速決結束比賽,但有人故意找死,總不能太輕易放過他。

光頭扔掉限製器後,立刻釋放精神力,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他見沈囂原地站著不動,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氣勢壓倒了,嘴巴裡又開始冒出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但說著說著,喉嚨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堵住了,緊接著,呼吸停滯。

沈囂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他麵前,黑曜石般的眼中散發著詭異的金色流光,旁人看不到,隻有參與這場對戰的人才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可怕的威壓。

“限製精神力”這項附加條件,不隻是為了降低滾石幫受傷的概率,也是為了平衡實力,維護賽場的公平,而賽場的公平從始至終都在實力強大的一方手中,但強大的一方,從來不是黑岩幫,也不是這三個區區S級alpha。

光頭什麼招式都沒來得及用,甚至連用精神力維持呼吸都做不到,缺氧令他迅速倒地,他雙手扣著喉嚨,想把裡麵的那股力出去,但那股力卻鼓脹得越發厲害,雙眼因窒息而充血鼓脹,眼球仿佛要脫離眼眶,整個人看上去像隻掉進熱水裡的牛蛙。

跨年夜見血不吉利,沈囂沒打算殺他,動動手指控製住天上的無人直播機,讓他過來好好拍拍這位鬥獸場裡的勇士。

等光頭快要昏死過去,他稍微撤出一點力,讓他呼吸兩口,接著再堵住,再撤力,再堵住,反反複複十多次,把人折騰得差不多了,才結束了玩鬨。

光頭嘴裡全是白沫,神誌換散,直愣愣著看著天空,身體抽搐。

網裡的人、天上的人、街道裡的人全都傻眼了,沈囂從比賽開始到製服光頭,隻花了短短一息時間,賽場上,精神力的碾壓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這意味著弱的一方會失去所有反抗的機會,隻能任對手宰割。

勝負早已明了,但沈囂並沒有想就此結束。

他走到光頭麵前,踩住他的%e8%83%b8口,讓他把憋住的氣吐出來。

冷聲道:“給我道歉。”

光頭耳邊嗡鳴,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沈囂用精神力重新傳達。

光頭有了反應,上下唇瓣哆嗦個不停,口齒混亂發出幾個音節:“對—不—起。”

“大聲點。”

“對不起。”

話音落地,沈囂抬腳,啪地一聲,送他起飛。

比賽到此結束。

這毫無疑問是黑窟曆史上最爆冷的一場幫派對戰,滾石幫劣勢翻盤,小寡o以一己之力挑飛鬥獸場勇士,南區半年內不會再受到任何騷擾,黑岩幫大丟臉麵,站錯隊的商鋪滿盤皆數,成功達成三七想了好久的爽文結局。

裁判僵著聲音宣判結果,滾石幫所有參戰選手從網裡跳上天台,圍到沈囂身邊,呐喊著慶祝勝利。

北納和邵雪還算淡定,其他隊員對沈囂展現出的實力驚羨不已,一方麵是沈囂過去過於低調,另一方麵是這場對戰實在是贏得大快人心。

竭儘全力的群戰,碾壓勝利的1v1,即使北納離開,滾石幫的大家也不會分散,屬於他們的跨年夜終於到了。

天台上燈光熄滅,黑岩幫顏麵掃地,悻悻離場,坐在懸浮船上的裁判,慶幸自己沒參加這場賭局,否則可就輸大發了。

眾人回到黑窟,路口被商鋪們堵得水泄不通,歡呼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與節日的氣氛裡無法自拔,大家也跟著人群一起歡鬨起來。

黑窟裡慶祝節日的方式有限,沒人會正兒八經的唱歌跳舞,酒吧老板在馬路邊上和屋頂堆滿音箱,音樂一開,燈光一打,馬路就成了現成的蹦迪台,一群人擠在裡邊兒歡呼呐喊,放飛自我。

遊戲城的商家把泡泡機搬了出來,大片大片的泡泡飄進街道,燈光一照,五顏六色的光驅散空氣中的浮塵灰煙,哪怕是破碎後炸開的水滴都如煙花般耀眼。

其他商鋪們把用來過節的商品從天台上撒上去,誰接到就是誰的,沒有任何限製。

在南區,混亂就是他們的慶祝方式。

當然,這裡也不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一些趁機揩油的人也會被打趴在地,如果拒不道歉,還有被掛到牆上批-鬥的風險。

三七聽到外麵的吵鬨聲,給笑笑帶上防護麵罩,帶著孩子到天台上感受節日氣氛。

沈囂喜歡清靜,但有的時候該放縱還得放縱,跟他們鬨了一會兒,直到雙腿發麻才退出了街道,找了個不高不低的馬路邊邊坐下休息。

沈囂發現自己的腿留下病根是在三年前。

他從YN星區到卡莎城一共花費了十五天,十五天裡,他的小腿一直處於無力狀態,但那時候他的精神海剛恢複,注意力都用在熟悉精神海上,覺得腿養養就好,沒有太當回事。

後來到了卡莎城,他在北納的幫助下,暫時住了下來,然後賣了飛船,湊夠奶粉錢,跟三七學著帶崽。

笑笑一歲半之後,沈囂開始跟著老喵子學維修,先前他隻需要照顧笑笑,不用走太多路,也不會跟人發生衝突,沒怎麼用腿,以為腿已經好了,但隨著站立的時間變長、走路的距離變遠,沈囂的腿時常會用不上力,一些遠距離活動隻能借助輪椅。

沈囂也有去醫院檢查,神經、肌肉都沒有問題,骨質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出現了疏鬆,精神力能聯通神經,但也不能憑空補鈣,隻能通過營養劑慢慢恢複。

後來北納在其他城鎮幫他找了一個會針灸的老師傅,針灸了幾次確實有效果,隻要不是陰雨天,或是參與過於激烈的打鬥,一般情況不會有問題。

沈囂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感覺還是有些站不起來,又不想再動用精神力,就讓三七把流火放出來,騎車回去。

三七做事很效率,流火很快就到了沈囂身邊,沈囂勉勉強強從地上站起來,剛準備騎車回家,北納就從身後叫住了他。

“sen。”

“怎麼了?”沈囂倚在流火邊上,回頭看他。

北納喝了點酒,但身上氣味不重,他站在離沈囂一米遠的位置,俊朗的臉蛋上飄了兩抹紅,雙手緊緊握著酒瓶,一副躊躇忐忑的樣子。

“那個……我和老師已經商量好了,後天就離開卡莎城。”

“一路順風,希望你能拿回自己的東西。”

聽到祝福,北納卻不是很開心,沈囂的聲音始終透著疏遠,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沒有給他了解他的機會。

“你……我……想說的就這些嗎。”北納有些語無倫次。

“你想問我,還有沒有話想對你說,是嗎。”

北納連連點頭。

沈囂有些無奈:“我的態度一直沒有變。”

北納點著點著低下了頭,他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比劃的動作,小聲問:“一點點都沒有嗎?”

沈囂:“沒有。”

北納委屈:“為什麼,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沈囂搖頭:“你是個很好的人,我很感謝你之前幫了我,我也承認之前有利用過你,所以在這裡向你道歉。”

“一定要說的這麼直接嗎。”北納表情苦澀,看著像是快哭出來了,他知道城外的相遇不是巧合,也知道滾石幫之前能贏那麼多場比賽,是有他的幫助。

沈囂並不欠他什麼,但一下子劃分的得這麼乾淨,北納心裡實在難受。·思·兔·在·線·閱·讀·

但沈囂並不是真的想跟北納劃清界線,隻是覺得自己真的欠他一個道歉,所以想趁此機會把說清楚,也好繼續後麵的合作。

“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說這些話隻是不想讓我們的關係中存在誤會。”

聽到朋友兩個字,北納還是開心的,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甘。

“我可以問問你不接受我的原因嗎?”

原因……沈囂垂眸,散亂的燈光印在臉上,柔和了麵具的冷光,連鋒利的線條都模糊了許多,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有愛人。”

“笑笑的令一個父親嗎?”

沈囂抿了抿唇,低低“嗯”了一聲,中間有過猶豫。

“可是他都已經不在了,為什麼不能放下呢?”

沈囂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他沒有死。”

“啊?”北納驚了。

“我從來沒有說他死了。”

北納呼吸一滯,沈囂好像是沒有說過,但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笑笑的另一個父親,所以大家都默認那個人已經死了。

“可沒有死的話,那個人為什麼不來找你,他知道你在這裡過得多辛苦嗎。”

沈囂不以為然:“是我讓他彆來找我的,不過他應該快找過來。”

“什麼意思。”北納疑惑。

沈囂笑了笑,轉身跨上流火,藍金色的光將他擁入懷中,他回頭看向北納,眼中光波流轉,仿佛星子閃動。

“意思是你該回家了,小殿下,如果你無法奪回皇位,那我們恐怕永遠不會再見,所以,彆讓我失望。”

說完,揚長而去。

北納站在地,沒有聽懂沈囂的意思,但那一聲小殿下在耳畔回響許久。

他望著消失在街角的流光,呼出心口的悶氣。

無論如何,現在的他都該肩負起自己的責任了,不隻是為了沈囂,他還有臣民要守護。

第237章

1月2日, 北納和樺克離開卡莎城,滾石幫的新任首領由邵雪接任。

沈囂那晚解決光頭後,給他留了一句話,讓他三天後, 帶著進入塔城的通行證來找他。

他在他的身上留了精神力, 如果光頭敢違約,那他保證光頭這輩子都進入不了精神空間。

至於他是一個人來找他, 還是帶一群人來找他, 沈囂都無所謂, 反正他也沒打算一個人進入塔城。

鬥獸場是他計劃中非常關鍵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