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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無非就是30~40年的刑期。

如果原澤申請保釋,那他就在他的身邊找機會假死逃生,如果不申請保釋,那他就在去往監獄後假死逃生,反正最後都要死一次的,地點和過程並不是很重要,這也是他答應亞爾科夫的關鍵原因。

不過考慮到今天是全星域直播,他離開後還要換一張新的臉,沈囂有點舍不得他的原裝臉。

蘭斯特見他還是無所畏懼的模樣,有些話到嘴邊就是問不出口,上去反倒比沈囂還緊張。

“還有其他事嗎,你過來不隻是想看我倒黴的樣子吧,亞爾科夫沒有東西讓你給我嗎?”

說到亞爾科夫,蘭斯特終於想起了元帥給他的東西,把口袋裡的信封交給沈囂,外加一個打火機。

“元帥說讓你看完後把它燒了。”

沈囂接過信封,這種特殊紙張如果被打開過肯定會留下痕跡,他檢查一下,確定蘭斯特沒有打開過。

“你不好奇嗎?”沈囂抬頭看他。

“好奇什麼。”

“好奇昨天你出去之後,亞爾科夫和我聊了什麼?”

蘭斯特細平的眉毛皺了起來:“你應該稱呼他為元帥,作為下屬,我不會去揣測與乾預元帥的決定。”

沈囂點了點頭:“意思是你很想知道,但不敢問。”

“我沒——”蘭斯特急忙否認,但一抬頭對上那雙漂亮又明亮的眼睛,假話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你為什麼對亞爾科夫如此忠心,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嗎?”

蘭斯特嚴肅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聯邦軍人應當忠於元帥,忠誠是每個軍人必須恪守的準則,怎麼可會與利益掛鉤。”

沈囂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理解成你的上司一直都是亞爾科夫,待在原澤身邊隻是迫不得已,所以才會背叛他。”青梅竹馬背道而馳的故事,他很有興趣聽一聽。

誰知這話像戳中了蘭斯特肺管子似的,令他眉目猙獰起來:“我沒有背叛上將。”

“給他下藥也叫沒有背叛。”

“那是因為你——”

“我什麼。”

蘭斯特想起他當時那副恃寵而驕的模樣,就氣得慌,咬著牙說:“如果不是因為你與上將匹配度高,元帥也不會讓你一個間諜留在上將身邊,我那麼做,完全是出對原澤身體考慮,你既然被送過來了,就應該履行自己的義務。”

“可是原澤希望你這麼做嗎。”沈囂歪著腦袋問。

他並不討厭蘭斯特,反而覺得他很有趣,畢竟真心喜歡原澤的人屬實罕見。

蘭斯特被他的話問到了,但依舊不服輸地說:“他以後會理解我的。”

“你連現在的事都左右不了,還能保證以後的事嗎?”沈囂想起原澤提起蘭斯特時失望的樣子,又問:“議會在送我來之前,原澤肯定拒絕過吧,他會答應,應該也有你的一份力吧。”

蘭斯特麵容一沉:“你想說什麼?”

“我說過了,我隻是好奇你背叛原澤的原因,道理誰都會說,但這不能作為全部的理——”

“閉嘴。”蘭斯特生氣地打斷他,“我說過了,我沒有背叛原澤,上將本來就是元帥一手栽培起來的,無論我站在誰的身邊,本質都是在為聯邦效力,我從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聯邦利益的事,何況那根本就不是背叛。”眼鏡後的眼睛瞪得滾圓,蘭斯特堅持自己沒有做錯。

“好吧,那也許是我想錯了。”沈囂坐正身體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蘭斯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既然他本人不覺得那是背叛,那或許真的是他多想了。

男人的心思可真複雜。

突然的認錯令蘭斯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看著沈囂那張無辜的臉,連氣都沒地方發。

兩人一站一坐靜默了半晌,眼看八點就快到了,沈囂:“我什麼時候進去。”

“等少將解釋完原澤的決策安排,你就要進去了。”

“那應該還要一會兒。”

“嗯。”蘭斯特低下頭,聲音變得有些低。

“你怎麼一副快哭的樣子,我欺負你了嗎?”沈囂不明白他的情緒是從哪兒來的。

蘭斯特咽了下嗓子,抬起頭,眼神有些飄忽:“如果原澤說,他願意放棄上將位置,帶你離開,你會不會同意。”

“不會。”

“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

“離不離開的選擇在我,我不需要他來幫我決定,而且如果要以放棄地位為代價,那我豈不是成了累贅。”

聽到他的回答,蘭斯特心裡舒服了一點,但沈囂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過我不會乾預他的決定,如果他願意放棄上將的位置來追求我,那我樂意至極。”

“可他是第三軍隊上將,他代表的是聯——”

“可他先是原澤,才是上將,如果他自己都不在意這個職位,那我也沒必要乾預他的決定。”沈囂不喜歡做些道德綁架的事,“聯邦不是少了原澤就不能轉吧,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來當戰神呢?”

他的話讓蘭斯特心裡一驚,眼前浮現出他與原澤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那個蘋果是他遞給原澤的,而不是遞給戰神遺孤的,但現在他所有做的事都是為了第三軍隊的上將和聯邦,而不是原澤。

他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蘭斯特不知道,但原澤很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關係早在沈囂出現之前就已經結束了,而他不然到現在才發現,他怎麼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外麵有腳步聲,我是不是該過去了。”

沈囂聽到聲音,起身走到門前,蘭斯特從後麵拉住了他,“等等。”

“怎麼了?”

“等一等,晚點去不要緊。”

但這句話還沒說完,蘭斯特的手環就響了,亞爾科夫在催促他。

“直接過去吧,早晚沒有區彆。”

第190章

議會所處的圓頂大樓是上上個世紀保存下來的古老建築, 在留有外形特點等基礎下,對內部構造進行了重塑,看似脆弱的大理石其實包裹著比航艦外殼還要堅固的合金,一磚一瓦都充滿了無形的壓迫感。

沈囂雙手拷於身前, 脖子上還帶著腺體安撫儀, 被兩名軍官押送在去往會議的路上。

蘭斯特走在前麵,空闊的大理石長廊回響著沉悶的腳步聲, 左手邊的彩繪玻璃外, 是在等候會議結果的民眾們。

他們的聲音與麵容被堅硬的牆體擋在外麵, 所看到的一切恰如玻璃上的天使像, 精致奪目,卻並非真實。

穿過五道室內拱門, 步入繪有天秤圖案的白玉地板,到達一扇高聳的尖門前。

門上刻繪著主持正義和秩序的女神忒彌斯,她一手握劍、一手高舉天平,白袍金冠、道德無瑕, 夜晚的星光透過頂端的彩繪玻璃, 落在她潔白的裙擺與象征製裁的長劍上, 天秤與雙眼卻隱匿在黑暗裡。

蘭斯特聽著耳機裡的會議通訊, 等北極星區議員安東尼奧聲音消失之後, 叩響了大門。

大門由機械控製, 在合適的時間打開, 與此同時, 議廳中所有人的目光越過蘭斯特,看向他身後的沈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裡麵的場景比沈囂預想中複雜很多, 不是他在資料中見過的圓桌會議,而是一個堪比籃球場大小的審判廳。

整個空間被劃分成高低不一的兩層, 高台右側端坐著各星區的核心議員與軍部代表,左側是旁聽席,而高台下方是他將要去的地方。

沈囂以為他過來隻需要向議會的人陳述原澤進入礦坑後所發生的事,和所犯下的“錯誤”,沒想到會是庭審一般的場景,頂端還安放了直播設備,妥妥是要讓他身敗名裂的架勢。

不過這個身份他也用不長了,丟了也不是很可惜。

沈囂進去之後,整個會議廳的氣氛壓抑靜默到了極點,連在場外看直播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能相信這樣一位柔弱的少年會在放倒原澤之後,還能駕駛天狼回到不凍港。

以omega的身份和瘦弱的身軀不可能承受得了meteor的負壓,如果這就是議會和軍部所找出的真相,那會議結束,星域網上又將展開一戰腥風血雨般的爭論。

而沈囂來到這裡,也隻打算擔下他那部分罪責,軍部、議會、財閥的事都和他無關。

兩名軍官將他押送到正中間的被審席上,沈囂不情願地走進鐵欄之中,接受著高台之上十幾雙眼睛的注視,心情無比煩躁。

頭頂刺眼的燈光排列組合成聯邦星域的圖案,光芒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唯獨照不到沈囂身上。

他抬起頭,從左往右看清這些人的臉,十八個人裡隻有三人不是alpha,其中一位是omega協會的會長、一位是負責記錄的軍部副官,剩下一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白禾。

赫蕾卡留在赫爾卡星上的勢力被肅清後,那位受他扶持進入核心議會的議員,以貪汙受賄的罪名被彈劾。

白禾原本沒有打算沾染政治,但赫爾卡星議會被腐蝕得太嚴重,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接替人選,於是白禾就將所剩無幾的家族企業交由祖父和表哥代為管理,自己則借助民意和家族勢力進入議會,獲取了臨時議員的資格,代表星區參與此次會議。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算不得乾淨的程序在,但赫爾卡星議員裡根本沒幾個能代表星區的,讓他鑽了空子也實屬正常,何況這次涉及到沈囂和原澤,白禾必須得來。

眾目睽睽之下,沈囂自然也不可能與他有過多眼神交流,掃視過後,將目光停留咋中間的審判人身上。

沈囂曾經在權利宴會上見過他,北極星區的核心議員安東尼奧,也是核心議會資曆最久的一員,由他來主次此次會議再合適不過。

但沈囂很好奇亞爾科夫是拿什麼理由說服他召開會議的,整個獸潮複盤過程要是有一丁點差錯,那影響的可是他的公信力。

而沈囂此時並不知道,在他進來之前,軍部已經以找尋駐紮地點為由,解釋了原澤單獨離隊的原因。

不僅如此,議會也結合財閥送來的調查,洗清了他們引發地動的罪責。

接下來,是軍部與議會為他精心安排的騙局。

高台上,作為法官主理此次審判的安東尼奧見到沈囂時,心裡也略有詫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大門合上後,他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訴狀書,抬起頭冷漠地看向下麵的罪人,沉聲道:

“沈泠書,沈家沈望長子,小學與初中就讀於雙子星羅伊斯中學,高中進入聖塔羅中學,因身體原因未參加中考,後在匹配係統的測算下,與原上將達成完美契合,去年五月與上將成婚,八月份在元帥和上將的授意下,以推免生身份進入雙子星聯邦軍校學習,十二月份完成第一學期課程,以上信息是否有誤。”

“沒有。”這些信息都對上“沈泠書”的經曆。

“那好,請繼續回答以下的問題。”安東尼奧看向路望山,路望山讓手邊的人去投放影像。

直播屏幕的右下角出現分屏,上麵播放著沈囂在入學考核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