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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上麵顯示了天狼逃離礦洞的全過程,當時正在操作機甲的是沈囂,原澤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如果他真的是因為藥物昏迷,那做這一切的人隻可能是沈囂。

但影像中並沒有記錄原澤進入礦洞的過程,而且從無人機送回的探測結果看,這處礦洞處於10和11號核能站中間,離盆地較近,完全被山體掩蓋,周圍就算有進入口也已經被壓垮了,無法判斷原澤此次行動的原因。

尼古拉斯看到礦洞的位置,眉頭警覺一皺:“他是在調查什麼嗎?”

“不管在調查什麼,一個alpha都絕不可能被一個Omega製服,他失職是板上釘釘的事,必須為此次事故負責,暫時卸任上將一職。”路望山態度堅決。

珀爾不同意:“是否失職不是僅憑一段視頻就能判定的,原澤現在人還未醒,怎麼也該把事情調查清楚後再做決定。”

“調查?五階異獸就盤踞在山脈裡,派誰去調查,怎麼調查。”

尼古拉斯在一旁附和路望山:“吉安塔星現在的危險係數太高,調查的事情必須延後,我們目前隻能結合現有的信息,找到對軍部最有利的判斷。”

“那就先弄清楚原澤去往礦洞的原因。”珀爾看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亞爾科夫:“元帥,原澤所有的任務都是由您審核和發布的,他如果在吉安塔星上有緊急發現,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收到消息。”

話音落下,走廊兩邊站著的人同時將身體側向亞爾科夫,但並沒有抬頭看他,默默等待著他的回複。

冷光自上而下打在亞爾科夫嚴肅的麵容上,陰影下的眸子微微抬起,語氣是與神情不相符的憂慮。

“事發之前,我並未收到原澤的消息,但我相信他絕不是會擅自行動,棄隊伍與不顧,他是我親自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指揮官,過去十年足以證明他的為將品格,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我會親自調查,在明晚之前給予公眾答複。”

第188章

軍部指揮部地下五層、囚牢。

沈囂醒來時, 眼前一片昏黑。

雙眼被蒙住,雙手銬在身前,他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耳邊聽不到一點聲音, 很明顯, 他被囚禁了,但做這一切的不是原澤。

沈囂動了動身體, 發現脖子上也被裝了東西, 但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消失, 頭也沒那麼暈了。

【那是安撫儀, 可以釋放微電流,刺-激腺體修複神經, 聯邦這些人雖然心腸歹毒,但一些技術還是挺靠譜的。】三七劃著小船,修複精神海上的漩渦,沈囂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但短時間內還不能使用精神力。

【我這是在哪裡?】

【牢房呀, 你剛到雙子星就被抓過來了。】

【原澤還沒醒嗎?】

【沒有。】三七歎了聲氣, 【不過他的情況比你好一點, 待會兒有人要來找你了。】

說完, 監牢的門打開了, 沈囂退出精神空間, 聽著來人的腳步聲, 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軍部讓你來負責對我的審問嗎,蘭斯特。”沈囂抬起頭, 隔著眼罩,看向朝自己走來的beta。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蘭斯特停住腳步, 見沈囂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打開記錄儀,語氣森冷、毫不拖泥帶水地問,“原澤體內的麻醉是你注射的嗎?”

“是。”沈囂承認後反問他:“麻醉的藥效已經過了,他為什麼還沒有醒。”

“醒與不醒,都不是你一個罪犯該過問的。”

“所以你來還是為了給我定罪,這好像不是秘書官該做的事吧。”沈囂從床上坐起來,雖身陷囹圄,卻無緊張神色。

蘭斯特被那雙黑布蒙著的眼睛注視著,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怯意,但程序不能停,他提高音量,掩飾自己的心虛。

“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其餘的事不要多問。”

沈囂笑了笑,“你問吧。”

“迷-藥是在去往礦山之前,還是之後注射的。”

“之後。”

“為什麼要給上將注射迷-藥。”

“因為我要離開。”

蘭斯特眉頭一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於是加重語氣:“請認真回答問題,配合我的工作。”

“我一直都想從他身邊離開,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他進礦山後,被輻射能影響了意識,我趁機給他注射迷-藥,想從他身邊離開,這個邏輯沒有問題吧。”沈囂舉起手腕,“測謊儀從頭到尾都沒有響過,這還不算配合你的工作嗎。”

蘭斯特哽住,他沒想到沈囂竟然這麼敏銳,連臨時加上的測謊儀都能發現。

“你還有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問吧,你問我,我一定會回答的。”沈囂知道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什麼。

蘭斯特深吸一口氣,表麵不落下風,卻已經落入下風,那種被看穿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原澤為什麼會前往礦洞,他是否還有其他目的。”

“他確實是有其他目的才會前往礦洞,不過原因——”沈囂轉過身,視線從蘭斯特身上移到麵前的牆壁,“你應該最清楚吧,亞爾克夫元帥。”

篤定的聲音一出,牆裡牆外的人皆是一驚,亞爾科夫如同早有預料一般,按下了麵前的按鈕,牆麵瞬間變為透明玻璃,牢房外連接著審訊室。

“解開他的眼罩和手銬。”

亞爾科夫發話,蘭斯特心中憤懣,卻不敢有任何遲疑與糾結,立刻解開了沈囂身上的桎梏。

束縛解除,沈囂轉了轉手腕,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間牢房比禁閉室大很多,四麵沒有窗子,所有的光線都來自於外麵的審訊室,是他很不喜歡的閉塞空間。

亞爾科夫一個人坐在審訊室裡,加上蘭斯特,這場審訊隻有三個人知道,是帶有目的性的私人審訊。

“出來吧。”

蘭斯特離場,亞爾科夫走了進來,牢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亞爾克夫麵容嚴肅,但這一次卻放下了上位者的氣勢,語氣十分溫和。

“隨意。”沈囂也有事想問他。

亞爾科夫坐下後,沒有急於問他原澤的事,而是提起了他在吉安塔星上的表現:“我看到天狼記錄的操作影像,原澤昏迷後,是你駕駛機甲帶他離開礦山,omega的身體幾乎不可能承受住meteor帶來的負壓,可是你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完美,雖然不清楚你和小澤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你毫無疑問是一位優秀的戰士。”

麵對稱讚,沈囂隻是笑了一下,“這裡可不是戰士應該待的地方。”

“原澤昏迷不醒,你是當時唯一在他身邊的人,外麵不見得有這裡安全。”

“連元帥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你在小澤身邊待了這麼久,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軍部和議會之間的關係一直很緊張,這次獸潮出了事故,已經有不少人在抗-議他了。”

“比如呢。”沈囂很有興趣知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財閥將事故原因歸結原澤未能及時抵達不凍港,原澤本身就得罪了不少議會內部的人,他們想以主帥失職為由,借民憤彈劾他。”亞爾科夫憂心忡忡,“原澤去礦山之前告訴了你原因,對嗎?”

沈囂點頭,“你讓他去調查核能站爆炸的原因,原澤找到了,他去往十號核能站附近,是為了清理病毒,不過礦山確實是我帶他進去的,原因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這是三七按照他的要求準備好的說辭,裡麵沒有一句假話,隻是重新拚湊一下,隱去了基地的存在。

“所以原澤沒有第一時間抵達不凍港,確實是你造成的。”

沈囂不置可否:“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現在的狀況對原澤、對軍部都極為不利,議會和財閥認定不凍港失事,是由於原則未能第一時間趕到,而我們必須要為他的遲到找到合理的原因,才能保證他不被彈劾。”

沈囂冷笑:“你不用在這裡跟我打什麼信息差,以當時的情況,就算原澤及時趕到,也保不住不凍港,不凍港之所以會淪為黑龍的獵物,完全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如果沒有那兩次故意為之的地動,它完全可以撐到竣工。”

亞爾科夫蹙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難猜,原澤此前就有料到迦藍草湖附近會出現頂階異獸,所以建議不凍港及時跳轉,是他們自己放棄了機會,所以這件事與他、與我都無關。”

沈囂說得很堅定,是他做的事他會認,與他無關的事也彆賴想賴到他頭上。

見亞爾科夫沉默,他微微後仰身體,眼神無畏又放肆:“而且如果不是你讓他查爆炸案,原澤也不會去往10號核能站,我也不會找到下手的機會,所以你也彆想把責任撇乾淨。”

自亞爾科夫成為上將以後,就再沒有人敢用如此態度與他說話,見沈囂第一麵時他就覺得這個Omega冷靜得不像話,今日再見到,簡直能用恣意妄為來形容,但他沒有因此生氣,語氣反而更加溫和。

“你知道我讓原澤去調查爆炸案的原因嗎。”

“想讓他把沒清理乾淨的病毒清理掉。”

亞爾科夫搖頭:“我派他前往吉安塔星之前,隻是懷疑NT10-11可能與激進派之前的實驗有關,但這件事萬一是真的,很可能會被不凍港背後的人知曉,成為議會攻擊尼古拉斯的借口,如果再進一步發酵,被帝國知曉,那當年的遇難者家屬們不可能不向聯邦追究,邊境極有可能又要爆發戰爭。”

沈囂知道帝國和聯邦的局勢沒有看起來那麼穩定,但亞爾科夫這麼做,說到底還是為了保住尼古拉斯。

許是看出了沈囂的質疑,亞爾科夫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激進派確實該對當年的枯血病負全責,但六十多年過去,參與實驗的大部分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可以讓剩下的人為帝國道歉,追究他們的罪責,判他們終身□□,但如果此舉沒能平息帝國的憤怒,反而成為戰爭的導火索,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亞爾科夫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病毒如果真的被公開,聯邦可以為遇難的家屬提供補償,也能判處激進派的罪責,但必須保證帝國與聯邦中的人不會拿這件事做其他文章,所以至少現在是不能公開的。

這麼看來,他確實有必要讓原澤去清理核爆留下的痕跡,但如果徹底查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難保中立派沒有煽風點火的嫌疑。

亞爾科夫見沈囂有些動搖,接著說:“這些事我隻告訴了原澤,今日的和平是由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但天平的兩端並不穩固,一旦有人往上加了砝碼,天平就會失衡,我必須要為更多人考慮。”

聽到這裡,沈囂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希望我和原澤的母親一樣,攔下罪名,轉移外麵的罵聲,維護軍部的榮譽嗎。”

此話一出,亞爾科夫滿是憂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呼吸明顯頓了一下。

“不過她當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