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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沈囂沒有這種想法。

所以現在能確定的是沈囂有必須留在他身邊的原因,但他自己又說不清原因是什麼,很難讓人不懷疑他還有其他目的。

“亞爾科夫、議會、研究所,這裡麵哪一方是你背後的人。”原澤今天必須得到答案。

“都不是。”

“好, 都不是。”他與沈囂之間的感應告訴他, 這是真話,但不能完全相信。

如果沒有人幫沈囂, 他絕對不可能從地牢通道進入地堡, 既然他不願意承認, 那就用證據逼他。

原澤起身打開光腦, 放出一段影像,這是尤納斯發給他的, 是沈囂和亞爾科夫親衛隊教官交談的視頻。

“你見過他。”

“嗯。”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不是你的人嗎。”沈囂對這人有印象,當時班主任找到他,告訴他有位教官想見他,似乎是有意向要拉他進預備營。

沈囂去見了, 那個人確實問他有沒有進入軍隊的想法, 但他拒絕了。

“你從哪兒看出來他是我的人?”

“他身上帶著跟你一樣的徽章。”

視頻角度拍攝隻能拍到兩人的側臉, 教官%e8%83%b8口的位置被擋住了, 從視頻上看不到徽章, 判斷不了真假。

“談吐也像是你身邊的人, 生硬死板, 還有用鼻子衝人吐氣的習慣。”沈囂邊回憶邊說。

“我哪有這些習慣?”原澤抬起頭, 用鼻子對著他。

沈囂抿著唇彎起嘴角,心想, 簡直一模一樣。

原澤反應過來,趕緊把頭低了下來, 嚴肅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問我畢業後想不想進第三軍隊,跟你一起上戰場。”

“你的回答。”

“我拒絕了。”

“為什麼?”這個問題與現在的事情無關,但原澤很想知道原因。

“要如實回答嗎?”

“當然。”

“我說,我不想看到你。”這其實是美化後的回答,沈囂聽到教官的話後,第一時間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才不要跟一個瘋子上戰場呢。

“你!”原澤心裡又氣又急,嚴肅的模樣快要維持不住了,“不想跟我上戰場,還想待在我身邊,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是有一點。”沈囂皺了皺眉,“嚴格意義上說,我是想現在在你身邊,但三年後的事情說不準,所以我拒絕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原澤點了點頭,見沈囂鬆了口氣,凶巴巴地接上一句:“你真當我傻是不是。”

耳膜被他突然提高的嗓音吼得生疼,沈囂感覺自己的耐心也要用完了。

“我說假話你不想聽,我說實話你又不信,原澤你到底想聽什麼。”沈囂雙手交叉靠在牆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此時,原澤感覺自己為審訊做的那些準備全白費了,這哪是隻貓啊,根本就是隻狐狸。

但問話還要繼續,他深呼吸調整氣息,抓住沈囂腿上的鏈子,在手上繞了兩圈,沉聲問:“所以你進安全屋是自願的。”

“嗯。”沈囂看著他手離自己的腳踝越來越近,不知道他想乾什麼,心裡毛毛的。

“隻要完成了標記,你就能一直留在我身邊,你是這麼想的對嗎?”原澤說話時沒有看沈囂,而是玩弄著手裡的鏈子,故意發出“噌噌”的聲音。

“嗯。”

“那你有想過後果嗎?”

沈囂蹙眉,他現在被原澤關在這裡就是後果,其他的還能有什麼。

沒聽到回答,原澤繼續說:“你想要待在我身邊,可以,但我不能把一個渾身心眼的疑似間諜留在身邊,除非……”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原澤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整個暗室裡的空氣在那一瞬間都靜住了,連同沈囂的呼吸一起,直到低沉的聲音重新響起。

“除非你完全處在我的視線中。”

原澤抬頭,眼底的憤怒已經褪去,一股裹挾著寒意的威脅悄然湧現,他收緊手裡的鏈條,抓住纖細的腳踝,銀色鐐銬折射刺眼的光,像一把刀架在了沈囂脖子上。

“你不會再有跟外麵聯絡的機會,也不會再有離開軍部的機會,甚至不會有單獨走出房間的機會,凡是我所禁止的事情,你什麼都做不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我的視線之內,你的生活、呼吸、心跳……也將由我一手控製,不會再有任何隱私可言。”

“沈囂,我不會再給你自由。”

他的聲音很克製,像是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但眼神裡儘是脅迫和威逼。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蒙著眼睛上船,到了賽博星後,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那兒,要麼我現在解開你的手銬,你後半生都彆想從我的視線裡離開。”

“現在,選!”

最後一個字音砸下,沈囂眼中的焦點猛地一顫,喘熄聲隨著是時間越拖越長。

從來沒有人這麼威脅過他。

害怕嗎,怎麼可能,相反,他有種被挑釁的喜悅。

沈囂嘴角抽[dòng]了一下,黑色瞳孔裡閃著興奮的光,他覺得自己賭對了,無論選擇哪一個,原澤都沒有要傷害他的打斷,連洗標記的事都不提,他是真的喜歡他呀。

“原澤。”他喊了一聲名字,語調和昨天一模一樣。

“你把手伸過來。”

原澤沒有動。

“快點。”

“你想乾嘛。”

沈囂往牆上撐直身體,主動靠近原澤,露出被束縛的雙手,他的身形不夠高,原澤就算跪坐在床上,也比他高出不少,沈囂必須抬起脖子,才能看到他陰影下的臉。

強勢的一方壓製著弱勢的一方,但沈囂卻沒有半分退縮的意思,他揚著下巴,眼神篤定,聲音清晰:“我選後一個,現在、給我解開手銬。”

話音落下,暗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黑與藍相撞,卻升起了一團邪火,兩人視線如刀劍碰撞,誰也不落下風,原澤放在身側的手捏緊又鬆開,陷入了猶豫之中。

見狀,沈囂嗤笑一聲:“我都選好了,你還在遲疑什麼?”

聞言,原澤的睫毛微微顫動,或許是混血的基因優勢,他雖然長的凶,但五官跳不出一點錯,睫毛濃密且長,像狼尾巴尖上的毛,一掃一掃的。

這明明是他自己說的話,但他卻遲先疑了,沈囂看不透原澤的心思,直起腰背,湊向他的臉,想看的再清楚一點,卻被原澤猛地按住了肩膀。

“這是你自己選的,彆後悔。”

“自然。”

原澤信守承諾,解開了他手上的鐐銬,沈囂轉了轉手腕,見大狗一臉憤懣在旁邊盯著自己,撐起身體,曲著腿坐到他麵前,雙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親了一下側臉。

“真乖。”

被人用這種詞語調?戲,原澤真心高興不起來,又有了齜牙把人按在床上的衝動,但一道熱流突然從鼻腔湧出,打斷了他接下來的所有行動。

沈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澤你真沒用,和你xm的玩意一樣沒用。”說完,他往床頭靠了靠,像是怕沾到血。

“沈——囂——”原澤咬牙切齒,抬手想把人揪住,但一鬆開鼻子,血就流了下來,“啪嗒啪嗒”滴在他的褲子上。

幸好深色看不出來,否則他又要爆炸了。

“真難看。”沈囂可不知道什麼是火上澆油,學著原澤的語氣說,“去把自己收拾乾淨,反正我也跑不到哪裡去,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小貓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原澤所有的計劃都栽在了他手上,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問了一圈還要被他牽著鼻子走,整個人說不出得憋屈。

“你等著。”

他起身從床上離開,鼻血已經止住了,火氣一點沒消。

暗室裡沒有窗戶,全靠排風扇換氣,原澤走到門口,打算關燈出去,身後卻傳來阻止的話音。

“彆關,太黑了。”

手停在開關上,原澤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蹲坐在床上的小貓,最終沒按下。

門關上,沈囂鬆了口氣,背慢慢靠到牆,把那隻臨陣脫逃的小精靈揪了出來。

三七開口第一句話:【你這種行為用一個詞形容叫恃寵而驕,懂?】

【不懂。】沈囂沒聽過。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就是仗著人喜歡,開始胡作非為。】

【可我還沒開始胡作非為。】

【你就是在胡作非為,主角攻生氣的時候還敢挑釁他,你不就是知道他不跟你動手,才這麼膽大。】三七看不下去,氣哄哄地說。

【這不是剛好達到你們要的效果嗎?】沈囂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原澤過來說了這麼多,特意避開易感期的狀態不談,就是不想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至於原因嘛,要麼是麵子上過不去,要麼是不敢承認。

但能肯定的是,他昨天沒有一句假話,非常誠懇,值得誇獎。

【你就貓著壞吧。】三七睨了他一眼。

【先不說這個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易感期的時候,原澤隻有九歲,那是他九歲時真實的狀態,還隻是他的智力降到了九歲。】

【是真實狀態喲,性格和脾氣都是九歲時的樣子。】三七摸了摸口袋,從裡麵找出了一張原澤的童年照遞給他,【主角攻小時候是個聰明可愛的小胖墩。】

雖然外貌差得很大,但憑那雙藍色眼睛,還是能跟現在的原澤對上。

照片上的小孩兒圓嘟嘟的,手裡拿著一架飛機模型,身後是空曠的田野,笑容可愛燦爛,看著就很好捏。

【一點都不像。】

【那也沒辦法呀,父母去世後一夜成人,群狼環伺之下還要想辦法突破重圍,換成誰都不會再是小孩的模樣。】

【你很了解他。】

【那當然,主角攻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能打破——】三七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把話吞了回去。

【打破什麼?】

【打敗四階異獸的強人類。】

沈囂假裝沒聽出話裡的問題,“哦”了一聲退出精神海。

他詢問原澤的童年倒不是真的在意他的過去,而是想知道原澤在隱藏什麼。

易感期時,他問原澤為什麼一定要把他送走。

原澤隻回答的一半,也就是奧倫和他聊到的內容,軍部後麵的局勢可能會惡化,他在這裡可能會成為累贅,但這還不是全部原因。

在提到另一個原因時,原澤的潛意識裡感受到了痛苦和害怕,跟剛才不說話時候的情緒一模一樣。

所以他有一件很害怕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在幼年,極有可能和他的父母有關,且不像外人眼中的那麼單純。

第139章

離開暗室, 原澤去找歐笙拿藥。

他本來應該留在安全屋觀察兩天再回軍部,但沈囂能從地牢進入地堡,就不能排除他和亞爾科夫有聯係,所以提早回來了, 順便還能把積壓的軍務處理了。

歐笙比原澤晚回來一步, 中午才回到醫院。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是對原澤的血液進行分析,雖然完成了標記, 但突然的發狂完全超出了監測係統的預料。

沈囂進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