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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夠勉強過活。”

“嗯。”薇薇安點頭,“我們家已經算好的了,鎮子西邊的老人如果沒有子女的扶持,光靠鎮上補發的冰晶礦根本沒有辦法過冬,這幾年嚴寒加劇,鎮長就把教堂騰了出來,讓所有老人集中取暖,但情況還是不樂觀。”

願意留在馬卡魯鎮的老人基本上都在這裡過了一輩子,他們對鎮子有感情,不願意搬走,隻能在這裡苦苦熬著,拿著微薄的補助生活,一些還能乾活兒的中年人就是承擔起了養活鎮子的重任,進入極夜後,一部人組成采礦隊進雪山采礦,一部分照看鎮子。

“每年你們來冬訓,都是鎮上最掙錢的時候,其實近兩年的旅遊收益都挺可觀的,但礦石的價格也在提升,到頭來還是要靠家人出去采礦。”薇薇安歎了聲氣,“早知道年初我就該跟著表哥一起出去了,多賺點錢父親也不用那麼辛苦。”

“誰說不是呢,我最開始隻報了家附近的軍校,但那所軍校出來後的工資底薪隻有3000星幣,聯邦軍校出來最少也要多個0,我就壯著膽子把第一誌願改了,為此我媽還罵了我一頓。”亞瑟邊回憶邊說。

薇薇安問:“為什麼要罵?聯邦軍校不是更好嗎?”

“好是好,但離家太遠了,而且一些任務會比較危險,他們還是覺得我留在家裡比較好。”亞瑟說到這裡笑了笑,“不過他們知道我在學校過挺好之後,慢慢也就接受了。”

亞瑟雖然是s級alpha,但性格太老實,又藏不住事兒,和其他alpha站在一起有種清澈的愚蠢,父母會擔心他也是正常。

但永遠生活在舒適圈裡,人是無法得到鍛煉的,家裡缺錢促成他改了誌願,而讓他真真愛上這裡的是這幾個月中得到的改變和鍛煉,所以他並不後悔改誌願。

沈囂聽他們聊著家長裡短,坐在一旁哄粘球睡覺。

小家夥抗不過困,剛摸沒多久就睡著了,抱在懷裡像是抱了一隻暖爐,身上都沒那麼冷了。

————

臨近八點,薇薇安的父親夏克來找女兒,探險隊隊長佰德跟著他一起過來。

兩個人一進帳篷,原本還算空闊的帳篷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爸爸,槍我拿來了。”薇薇安見到人,立馬站了起來。

“嗯,真棒。”夏克一改進來時的凝重,滿目慈愛地誇獎女兒。

父女倆的氛圍很好,而站在他身旁的佰德卻還是一臉嚴肅,他深邃的目光在另外兩人身上掃了掃,隨後停在了沈囂身上,準確說應該是他的包上。

沈囂下意識將包摟緊,粘球也感受到了一股帶有威脅的氣息,從睡夢中醒來,一人一獸戒備地看著麵前胡子拉碴的大叔。

作為隊長,佰德雖然外表不修邊幅,但身上有一股威嚴勁兒和一雙充滿閱曆的眼睛,在小輩麵也保持喜歡的嚴肅與高冷。

看年紀,他應該正值壯年,還不到曆經滄桑的時候,但沈囂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頹廢與憂鬱,這與他領導者的身份不太適配。

佰德注意到他的視線,抬起頭看向沈囂,目光忽地閃動了一下,跟著又揉了揉鼻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兩人就這麼隔著空氣互相打量,直到夏克說要帶女兒去前麵的帳篷,佰德才慢悠悠收回目光。

“行,前麵的帳篷還有睡袋,你們也一起過去吧。”佰德對兩人說道。

“不用了,我們帶了睡袋,睡在這裡就好。”亞瑟拒絕了他的好意。

佰德蹙了蹙眉,“那就隨你們吧。”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夏克有點看不懂眼前的氣氛,佰德對小輩一向友善,怎麼今天說話的聲音涼嗖嗖的,難道還是在擔憂明天的天氣?

“你們確定不去嗎,今晚會很冷。”夏克又問了一遍。

“不用了。”

“那好吧。”夏克給他們留了一個水壺,然後帶著女兒離開了帳篷。

人走後,亞瑟將帳篷從裡麵扣好,沈囂終於能把粘球從包裡放出來了。

小家夥一身皮毛厚實得很,下地後甩了甩身上的毛,繞著帳篷走了一圈也沒感覺冷。

沈囂和亞瑟出來前,做好了在外過夜的準備,包裡有睡袋和地墊,還帶了一個功率很足的加熱器。

兩人把睡袋鋪好,沈囂拍了拍旁邊的毯子,打算抓粘球過來睡覺。

此時,粘球還是巡視領地,對呼呼作響的破爛加熱器心生好奇,仰著頭靠近紅彤彤的出風口。

沈囂起身過去抱他,走到半路卻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味。

“怎麼回事?”亞瑟也聞到了。

沈囂沒說話,揪著粘球的後脖梗把他拎到半空,回頭對亞瑟說,“焦了。”

粘球:“咕嚕咕嚕。”什麼焦了?

他剛說完,亞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沈囂看著粘球滿是疑惑的豆豆眼,忍著笑說,“你焦了。”

“咕嚕——”粘球一聲驚叫,臉上焦黃的一圈毛瞬間炸開,像隻帶了獅子頭套的小熊。

他揮舞著爪子想要把臉遮住,奈何四肢短又粗,根本碰不到臉。

沈囂把他放下,炸毛的粘球立刻蜷縮成一隻燒烤團子,裹著毯子把自己藏了起來。

“還知道丟麵啊,哈哈哈哈哈。”亞瑟實在忍不住。

毛毯聽到笑聲,咕蛹了一下,露出眼睛和焦黃的胡子對著亞瑟齜牙,對人殺傷力為零,亞瑟的笑聲更大了。

沈囂忍不住跟著笑了一聲,粘球聽到他的笑聲,收起牙,裹著毯子低聲呼嚕起來,像是在抽泣。

小獸自尊心受挫,是真的在難過,沈囂感受到他的情緒,拍了拍小鼓包。

“晚上跟我睡吧。”

“咕嚕咕嚕”真的?

“嗯。”

“呼嚕。”粘球掀開毯子,一個跳蹦鑽進沈囂懷裡,把臉埋了起來。

“沒關係,很可愛。”

“咕嚕咕嚕。”真的?

“嗯。”

聽到肯定的答複,粘球慢悠悠抬起焦黃腦袋,在沈囂的按摩服務中找回了自信,似乎忘了自己明天要被送走的事情。

漸漸的,屋外風雪加大,帳篷裡溫度降低,兩人打算早些休息。

亞瑟關燈前看了一眼窗子外麵,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雪山還有一段距離,加上暴雪來襲,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連山形都變認不清。

“這場雪明天中午之前能停嗎?”亞瑟問道。

“能停嗎?”沈囂低頭看粘球。

“呼嚕呼嚕。”早上就能停。

“他說早上就能停。”

“那探險隊應該也要走了。”亞瑟看向沈囂懷裡的粘球,有點好奇這小家夥的能力,“能問問他之後半個月梅林雪山會有暴雪嗎?”

沈囂揉著他的耳朵尖問:“探索隊出去後會遭遇暴雪嗎。”

粘球傲嬌地“呼嚕”了一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是在討要好處。

沈囂不吃這一套,盯著他的肚皮一直撓,粘球癢得打滾,隻好“呼嚕呼嚕”給出了答案。

“他說過兩天還會下暴雪。”沈囂收手,把他放進睡袋。

“啊,那探索隊豈不是又要延誤了。”

沈囂低頭問:“你覺得探索隊能到達梅林雪山嗎?”

“呼嚕呼嚕。”不行。

“那卡特呢?”

“呼嚕呼嚕。”可以。

沈囂告訴亞瑟:“粘球說他們可以轉道去卡特雪山。”

“那還好。”亞索稍微鬆了口氣。

沈囂倒是不擔心探索隊接下來的行程,雖然隻是匆匆一麵,但佰德的警覺性和觀察力高得嚇人,有他帶領小隊,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周六早上9點,暴雪準時停止,遠山群峰黑藍交錯,隻有極少數探到星光的山尖能在夜色下展露純粹的白。

探索隊想趁雪停早點趕路,整理完行李把馴鹿們從帳篷裡牽了出來。

佰德走在隊伍最前麵,他的馴鹿就是那天在廣場上出現的混血馴鹿,馳騁於冰天雪地的凶猛野獸被用來和小孩子合照賺錢,也難怪它會全程頂著一張臭臉。

那天帶著馴鹿去廣場的男人也在隊伍裡,這件事應該也是佰德默許的,畢竟生活不易,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隊伍裡的其他馴鹿也都經過訓化,從小就跟著主人,性格雖然算不上太溫順,但對指令的執行度非常高,並且隻認一位主人。

佰德的馴鹿隻有他能騎上去,彆人想要借走隻能用雪橇,速度快慢還要看它的心情。

十分鐘後,探索隊全體隊員騎上馴鹿,排好隊型,身型挺括的白色馴鹿走在隊伍最前麵,抬起鼻子朝天上哼了哼氣,像是在帶動士氣,脾氣秉性與它的主人如出一轍。

佰德踩上腳踏,一個翻身穩穩坐上馴鹿山脊般的後背,振臂高呼“前行”,帶著探索隊向雪山進發。

薇薇安看向電網儘頭,目送探索隊離開。

從這裡到電網隻有不到三公裡距離,那裡的“雙向門”一年四季都是敞開的,隻有在感受到異常能量波動時才會關閉。

而周圍的電網約有五米高,向上延伸的無形網卻有百米,但整體薄且脆弱,遠達不到重牆的防護效果,也難怪洛夫會說有跟沒有都一樣。

沈囂和亞瑟看著馴鹿隊浩浩蕩蕩走進白芒,穿過電網,之後便再也看不間他們的蹤跡。

薇薇安摸了摸小兔背上的絨毛,憂慮著歎了聲氣,她的鼻子和眼睛被風吹的紅彤彤,隊伍消失後又過了一會兒才把防風麵具帶上。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薇薇安指了指南方的維納斯峰,“雖然雪停了,但太陽不給力,這幾天恐怕是看不見極光。”

“沒關係,我們難得出來,想在附近轉轉。”沈囂說完,亞瑟跟著點了點了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到時候鎮上見。”薇薇安利落地翻身騎上馴鹿,小兔傲嬌地衝兩人哼了一聲。

“好,鎮上見。”

這會兒雪停了,薇薇安也不用急著趕路,找了一條稍微平緩的路,慢悠悠回去。

沈囂和亞瑟也開始朝電網靠近,粘球也不用悶在包裡,從拉鏈裡鑽了出來,一雙豆豆眼依依不舍地看著沈囂,嘴裡哼唧個不停。

雖說沈囂非常吃軟,但在看清局勢的情況下,還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硬氣抵製這種撒嬌賣萌的行為。

“呼嚕呼嚕嚕~~咕咕”粘球慫搭著耳朵,窩在他懷裡假裝抽泣。

亞瑟難得見到這麼通人性的小獸,沒忍住走在旁邊拍了幾張照片,氣得粘球張開血盆小口朝他咬了過去。

“哎喲。”幸好亞瑟躲得快,要不然手上真得挨一口。

“現在不裝了。”沈囂笑著拍拍他的腦袋。

“咕嚕咕嚕。”反正你都不要我了。

粘球忽然委屈上頭,頂開沈囂的手,把腦袋埋進包裡,拿屁股對著他。

沈囂沒說什麼,趁機摸了一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氣得粘球又把尾巴抱了回去,還知羞似的擋住了重點部位。

兩人一獸打打鬨鬨,很快就到了雙向門。

和之前見到的重牆相比,這裡的電網顯得不堪一擊,那扇長年開著的雙向門其實是一道供人類動物進出的探測網,當察覺到攜帶不明能量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