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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完成標記後,會加深彼此之間對信息素的依賴,尤其是易感期和發倩期,如果得不到安撫,意誌力稍微弱一些的AO甚至可能直接陷入崩潰,如果長期得不到安撫,又不選擇洗標記,那即使是意誌力最強的alpha也會在情緒崩潰中慢慢步入死亡,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原澤眉眼低沉,手握拳抵住唇邊,“不過他暫時還沒有逼我要子嗣的想法。”

“估計也快了。”尤納斯抱手說道,“現在離你易感期也沒多久了,早點做準備吧。”

“歐笙已經安排好了。”

“他倒是會來找你。”尤納斯吃味,“你倒是抱得美人歸了,兄弟我還要在那兒應付一堆鶯鶯燕燕。”

“沒有喜歡的Omega嗎?”原澤挑眉,尼古拉斯可是沒少給他安排對象。

尤納斯麵露嫌色,“都一個樣兒,沒勁,我就是喜歡小叔那款的。”

“那你可能要孤獨終老了。”原澤實話實說。

尤納斯聳肩,“那他也要陪我一起。”感情上的事先放到一邊,他問起拍賣會上的另一件事,“銀色光輝現在在你那兒?”

原澤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愛德華選擇了我這邊。”

“與其說是我猜得準,不如說是他們看得準,愛德華夫婦這些年可沒少發展暗線。”

十六年前老雷納宣布將繼承權交給長子霍德華,嫡次子愛德華隻分配到了幾條沙華星區以外的商用航線和幾家運輸公司,家族中和製造、貿易相關的產業都被霍德華一手包攬,對方還不忘在暗中打壓他。

愛德華的妻子月霜華是個鐵血女商人,不同於赫蕾卡的狠辣,她的作風淩厲且強硬,在遭受打壓後不久,以個人名義將航線捐給了砂岩星區,正好解決了當時砂岩星區苦於運輸的難題。

與此同時,她還順理成章將公司總部直接搬遷到砂岩星區,算是和霍德華劃清界限,而家族中不滿於霍德華的一部分人也投靠了愛德華,兩方勢同水火,但偏偏誰也動不了誰。

其實月霜華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借星區的幫助將手中的企業洗白,這樣他們就有合適的理由找其他靠山。

那些個財閥再厲害,也不過是金錢堆成的空殼,如果他們想要利用權利來填補空殼,必然會做出一些危險舉動,一旦把握不了方向,很容易引火燒身。

所以早早抽身絕非是一件壞事。

而月霜華可選擇的合作對象有很多,如果將苗頭對準軍部,他最好的選擇其實是第四軍隊,牽上夏洛這條線,不僅能針對雷納家族,還能觀察議會動向,但她偏偏選擇了原澤。

而這裡又不得不提起一件老事——洛澤星大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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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艘來自碧海星區的航船穩穩降落在雙子星梭梭市航空站。

亞斯拖著行李下船,拉著亞瑟一路狂奔回學校。

亞瑟路上一直在問亞斯這麼著急回學校的原因,但亞斯支支吾吾不答,說是學校有事,又不說是什麼事,害得他都緊張起來了。

“你說的事就是回宿舍嗎?”亞瑟還以為他會拉自己去教學樓,結果就是回宿舍,這算哪門子急事?

亞斯急著上樓,胡謅了一個理由,“我走之前電爐沒關,剛才宿舍檢測出電路故障,所以才這麼著急回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就行。”

“那不行啊,萬一著火了,我不得幫著你。”亞瑟行李一放,擼著袖子就要去救火。

“就是電路有點問題,沒有著火,著火了我還能在這站著嗎。”亞斯擋在他身前,“行了,你回去吧,我把房間整理好,晚上找你吃飯。”

“好吧。”亞瑟妥協。

把人打發走,亞斯沒急著上樓,而是繞道去了宿舍後麵的醫務室,按表哥的指示買了傷藥和退燒藥,才回到宿舍。

推開門,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兒聲音,亞斯躡手躡腳走到沈囂房間外麵,敲了敲門,輕聲問:“囂囂你回來了是嗎?”

房間裡無人應答,亞斯站在門外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加重力道再次敲門,喊人的聲音也大了一點。

這一次屋子裡傳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響,仔細聽又不像是回應的聲音,倒像是身體不舒服會發出的哼唧聲。

“囂囂我進來嘍。”亞斯輕輕擰動門把,墊著腳走進臥室,打開了入口處的小燈。

沈囂整個人埋在被子裡,亞斯走到床頭,隻看到一點露出來的頭發絲,這種情況下讓他把人弄出來,多少有點兒強人所難。

“囂囂你怎麼了?”亞斯隔著被子,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

觸碰的力氣和動作與沈囂記憶中的相差甚遠,他感覺到身旁坐著的不是自己的alpha,一下從夢中驚醒。

亞斯的手“唰”地一下被抓住,整個人嚇了一跳,不過更嚇人的是沈囂此刻的體溫,表哥說的沒錯,囂囂真的發燒了。

沈囂摸到亞斯的瞬間認出了人,他撐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倒回被窩,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明天回來嗎?”

“我,我感覺和亞瑟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沒什麼事兒就提前回來了。”亞斯訕笑,“倒是你怎麼發燒了還一個人待著?”

“因為我的alpha不喜歡我。”沈囂發著燒,說話軟綿綿的,一股子可憐勁兒。

“怎麼會呢。”亞斯坐到他身邊,狠狠拍了一下床,激動道:“他肯定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否則一定會在你身邊陪你的。”

“所以是原澤讓你過來的嗎?”

“是啊,表哥可關心你了。”

此話一出,房間內立刻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被抓包的尷尬化成一隻電子烏鴉,從亞斯頭頂緩緩飛過。

尤其當他的眼睛與沈囂審視的目光對上時,亞斯感覺自己耳邊就剩一個字了:尬——尬——尬——

無奈之下隻好舉手投降,亞斯老實交代道:“好吧,我的全名叫亞斯.佩恩,血緣關係上來說,我是原上將的表弟,他是我表哥,你是我表嫂,表哥不放心你一個人進入軍校,所以讓我照顧一點,順便幫他除除草,啊不對,讓我稍微分享一下你的日常。”

這些事沈囂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挑明也是因為不想再裝下去。

他沒有為難亞斯的意思,說完後又躺了回去,讓他給自己倒杯水,順便把藥拿過來。

“好呢好呢。”亞斯趕緊照做,跟隻小兔子似的蹦來蹦去,然後雙手托著杯子和藥,恭恭敬敬遞給沈囂,“表嫂請慢用。”

沈囂有些無奈,“你不用這樣對我,和平時一樣就行了。”

亞斯撅起嘴,“真的嗎?你不怪我嗎?我一直都瞞著你呢。”

“不怪,我開學第一天就知道你跟原澤有關係,至於你和他說的一些事,我基本也都知道。”

“啊——你這麼早就知道了呀,虧我還演這麼久。”亞斯人傻了,臉上的表情比便秘還難看,尤其是想到與亞瑟拍拖時的畫麵,想死的心都有了。

合著他這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怎麼能這樣。

沈囂單手撐著頭,見他頭頂的呆毛跟蔫了樹葉一樣擺動,沒忍住笑了一聲。

“哎呀,你還笑,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不直接拆穿我?”亞斯鼓著臉抱怨。

“原澤開學典禮當天就知道你露餡兒了,你應該去問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你。”

“啊?!什麼!”亞斯如遭受五雷轟頂一般,愣在原地,過了許久反應過來,指著自己說,“所以你們夫妻鬨變扭,就把我當潤滑劑使?我這也太慘了吧。”他整個人慫搭了下來,自帶嬰兒肥的臉都瘦了。

沈囂:“他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否則你是接近不了我。”

的確,沈囂一個眼刀子過去,那些個alpha都不敢靠過來,他這個beta肯定也不敢主動接近他,所以計劃雖然露餡了,但他們的感情是真的。

這麼一想,亞斯瞬間舒服了,腦袋上呆毛又立了起來,笑著說:“囂囂,你可真好,我表哥有你是他的福氣。”

提到原澤,沈囂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彆和我提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什麼呀,表哥很喜歡你的,經常讓我發照片給他,還讓我觀察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訓練的情況怎麼樣……”亞斯把原澤交給他的任務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來,沈囂越聽臉越熱,不明白原澤做這些事有什麼意義。

“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沈囂打斷他,被子一掀,把腦袋蓋了進去。

“好的。”亞斯沒察覺出異常,把藥膏放在床頭,關燈準備出去,走到門口突然竄出一句,“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帶回來。”

“粥就行。”

“好嘞。”

房門關上,沈囂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大口喘氣。

發燒的虛熱結合發倩期留下的燥熱令他的體溫較平時升高了好幾度,但儘管如此,體溫也隻處於低燒的範疇。

藥效發揮後,頭腦暈眩得格外厲害,沈囂用胳膊擋住眼睛,閉著眼緩緩呼吸,試圖讓狂跳的心臟放慢節奏,但效果卻適得其反。

“沈囂,抱著我。”

“彆哭了。”

(省略一大段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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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情[yù]覆蓋的低啞嗓音像循環播放的老式唱片,不停在耳邊重複,沈囂捂住耳朵,身上的皮膚又湧現出被撫摸的觸?感,一些還未消退的痕跡腫脹發熱,連帶著血管都跳動得格外厲害。

後頸的標記反而成了原澤在他身上留下的最不值一提的痕跡,明明是在神誌不清下發生的事,卻比過往任何一件事都記得清楚。

沈囂越是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記憶就變得越深刻。

但困擾著他的並不是畫麵裡那個放蕩的自己,而是原澤對他的態度。

他知道alpha處於欲望和動情狀態的情話不能信,可還是無法理解原澤為什麼要那樣對他。

原本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早早了事或者給他注射抑製劑不就能解決嗎,為什麼要把過程做的那麼完整,為什麼要在他耳邊說那些話,為什麼要那樣看著自己……

那雙湛藍的眸子比他在冰原見到的湖水都要藍,裡麵映著他不堪的樣子,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每當他感覺快要被淹沒的時候,原澤又會將他帶到岸上。

如此一遍遍重複,一遍遍用溫柔且滿是占有欲的目光迫使自己沉溺。

沈囂睡意全無,他無法理解原澤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他寧願原澤用之前對待囚犯的態度對待自己,起碼那樣不會讓他分心。

————

雙子星進入冬時令,落日時間較之前提前了近一個小時,臨近7點,沙海的夜便降臨了。

亞斯和亞瑟吃完飯後,打包了一碗紅豆粥帶回宿舍,買的時候還被亞瑟問東問西。

他回來的時候,沈囂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擦頭發,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露在外麵的皮膚紅彤彤的,曖昧的痕跡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