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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了。這讓他感到滿意。因為對他來說,這本來就是另外的一段人生。

李雲端在市區休息了兩天,收拾了幾件衣服又回廠裡去了。

他一個單身漢,住在哪裡好像都沒什麼區彆,相反住在藥廠的時候生活上還更方便一些,因為藥廠有食堂和小賣部。要求彆太高的話,基本可以滿足生活所需了。

在經過了幾個月的磨合之後,李雲端發現他借來的這些實驗員對於他的實驗室已經有了一種歸屬感。尤其在經過了雙重刺激(險些累成死狗的高強度工作和收工之後的大紅包獎勵)之後,他們基本上已經默認了自己是李雲端團隊中的一員。

這對李雲端來說是好事。他希望他們都能堅持下去,配合他把這個實驗室做得更好。

等李雲端帶著他手下的實驗員開始研究新項目的時候,藥廠那邊已經統計出了第一批“揚起”的銷售成績。

霍冬橋給李雲端打電話,那邊剛一接起來,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小雲端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要發啦!”

第34章 同一個人 ...

鐘禦在一團渾濁的昏黑裡睜開眼。

最初的幾秒鐘,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他摸摸身邊他靠著的東西,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是某種有紋理的紡織物。

是沙發靠背。

準確的說,是龍橋灣會所的某個包間裡的沙發靠背。

他竟然在沙發上就這麼睡了一夜。

鐘禦扶著沙發靠背坐了起來,發現沙發的另一端也睡了個人,隻不過大半個身子都滑到了地毯上,也不知是自己出溜下去的,還是被鐘禦給踹下去的。

窗簾還沒拉起來,滿屋子都是渾濁的酒氣。鐘禦影影綽綽的看見幾個沙發上都睡著人,還好服務員細心,空調的溫度並不低,倒也不至於就睡出什麼毛病來。

鐘禦口渴的厲害,他迷迷糊糊的起身,從一旁的矮櫃裡翻出幾瓶沒打開的礦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然後趁著大家都還沒醒,搶先霸占了洗手間。

等他把自己收拾利索,打開門出來的時候,發現大家也都醒了,有的還癱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叫喚頭疼惡心什麼的,有的湊到一起商量等下吃什麼早餐,還有的已經爬起來打算去洗臉上廁所了。

包廂裡的窗簾都拉起來了,窗戶開著,清晨的空氣吹散了滿屋渾濁的酒臭,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鐘禦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站在那裡想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今天早上醒來竟然完全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

沒有宿醉的頭疼,沒有那種眩暈惡心的感覺,也沒覺得腿腳發軟……除了剛醒來的時候有些口渴。

鐘禦忍不住問了一句,“昨晚誰拿來的解酒藥?還有剩的嗎?”

他這麼一說,幾個事先吃了解酒藥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反應,一致認為解酒藥的效果真不錯。

那個一大早就哼哼唧唧叫喚頭疼的哥兒們不乾了,“合著你們都有,就沒有我的?”

過生日的那位不樂意了,“他們都給了,可能沒給你嗎?自己想想扔哪兒了?我可告訴你,這解酒藥彆看它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現在可緊俏了,市麵上都賣斷貨了,我這還是找關係買的。”

頭疼的那位在自己口袋裡這邊摸摸那邊掏掏,過了半天從後屁股兜裡摸出兩片包著鋁膜的白色藥片。

“就這?!”他歪著腦袋看看,覺得不大起眼。

過生日的哥兒們一把搶了過來,“不要還我,我可告訴你們,這東西不好搞。”

一屋子人都湊過去,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還有人摸出手機把藥片背麵的名稱廠家拍下來,生怕自己去買的時候買錯了。

叫喚頭疼的哥兒們揉著太陽%e7%a9%b4,悻悻的發牢騷,“我這不是沒想到麼……解酒藥吃了多少種了,誰知道它真能有效啊。你們真不頭疼?也不惡心難受?”

喝了藥的那幾位看上去精神就不錯,一點兒沒有宿醉之後的萎靡。

鐘禦也拿出手機,點開相機打算拍一下解酒藥的名字,他剛湊過去,就聽其中一個人“咦”的一聲叫了起來,“霍氏藥業?還海州市的……咱們這地界上哪有這麼個藥廠啊,彆是假冒偽劣產品吧?”

過生日的哥兒們不樂意了,“不懂就閉嘴吧,怎麼就假冒偽劣了?!霍家那位剛回國沒多久的大少爺,上兩個月不是剛盤了個藥廠嗎?就是那個!”

一屋子人基本上都是海州市有頭有臉的N代,一提霍冬橋,大部分其實都知道。

過生日的哥兒們生怕這些醉貓再質疑自己,到處一通亂翻,最後從桌子下麵的垃圾筐裡翻出了那個撕開的藥盒,氣勢十足地拍在了桌麵上。

“不相信的自己看看!這地址寫的多清楚:海州市西城區XX路609號……門牌號都這兒呢,不信的就自己找過去看看啊。”

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打趣那個說假冒偽劣的。

鐘禦也湊過去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隨手把照片放大,去看藥盒背麵的藥廠信息。他的視線忽然被藥廠下方的一行字吸引住了,像不認識那幾個字似的,又看了一遍。

“這什麼意思?”有人嘀嘀咕咕的問旁邊的人,“李雲端實驗室研發……李雲端像是個人名……這誰呀,怎麼有點兒耳熟呢?”

旁邊的人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你閉嘴吧!”

挨了一腳的哥兒們還懵著,“乾嘛踢我……我靠……”

他張大嘴巴轉頭去看鐘禦,終於反應過來了。難怪這名字會耳熟,可不耳熟嗎?鐘禦手裡的離婚證都還熱乎著呢。

他往旁邊湊了幾步,小聲問過生日的哥兒們,“真是……他呀?”

他們是鐘禦經常混在一起的朋友,他已婚的身份自然是沒必要瞞著他們的。所以這些人也都知道鐘家有這麼一個人,甚至也知道他跟趙家的關係。但到底鐘禦才是他們的哥兒們,哥兒們不喜歡的人,他們也不是很在意。

再說鐘禦出來玩,也從來沒帶過李雲端。所以他們雖然知道有這樣一號人,但卻對他的印象模糊得很。

過生日的哥兒們事先真沒注意到藥盒背麵的這麼一行小字,這個位置,字又小,實在不起眼。

這會兒大家都注意到了,他也隻好表個態,“大概是同一個人吧,我記得小鐘提過一嘴,說家裡那位是學醫藥的……沒注意到啊,真是的……噯,上歲數了,眼神也不好……大家也彆瞎琢磨了,咱這兒不是在說藥嗎?藥好使就行啦,管它是誰研發的呢,你們說對不?”

“對,對,”捅了馬蜂窩的那一位趕緊點頭,“人家也都說,雞蛋好吃就行了,乾嘛非要知道是哪隻雞下的呀。”

鐘禦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充其量不過就是有些吃驚罷了,畢竟也是自己熟悉的人,冷不丁看到被印在這樣的地方,多少都會有種不可思議之感。結果被周圍的人這麼畫蛇添足的一描補,他的感覺反而有些微妙了。

他想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李雲端嗎?他不是還在念書?大學剛畢業的醫科生,不繼續讀研哪裡有出路,他怎麼就跑去藥廠工作了呢?

這個時候的李雲端,應該乖乖的留在學校裡繼續讀書才對。

鐘禦心想,他這是……缺錢鬨的?

因為離婚的時候他沒有分到任何財產,所以必須儘快的掙錢來養活自己?!

他的狐朋狗友們也都知道他們離婚的時候李雲端是淨身出戶,姿態驕傲的簡直像個大傻子。如今看到他還有這本事,有的人就開始有些敬佩他了。

話說,有能耐的人不會一直被人踩著,這可真是至理名言呐。

李雲端不就是一個活例子?!

鐘禦畢竟也是個生意人,他看到藥廠上的介紹,很快反應過來李雲端的實驗室和霍冬橋的藥廠之間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他想,實驗室是李雲端的,但不一定解酒藥也是他研發的,也有可能是實驗室裡其他研究員的成果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畢竟李雲端資曆太淺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他哪來的錢呢?

鐘禦想不明白,他不是搞學術的,但他知道要建起一個實驗室——哪怕霍冬橋不會收他房租,需要的人民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那些專業設備,一個個都死貴的。

難道是霍冬橋資助的?

這樣一想,鐘禦心裡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股酸氣。

這個藥賣的火,霍冬橋跟李雲端又都是他們這一輩的。那些在家裡坐鎮的老東西們估計也都知道這個事兒了。一想到長輩們口中又會多出一個“隔壁家的小明”,他們也開始覺得有些頭疼了。

過生日的哥兒們說:“我們家還想代理這個解酒藥呢,可惜霍冬橋不樂意。談不攏。藥廠那邊一直在說要通過他們自己的網點兒來銷售。”

旁人有人打趣他,“是跟你談不攏,還是所有的代理都談不攏?”

過生日的哥兒們思索了一下,“這還真不好說。霍冬橋這個小兔崽子本來就挺刁鑽的,他家裡人又慣著他,何況這還是他自己的買賣,那還不是他說了算?我跟他也就是個見麵點頭的交情,他看不上我也正常。”

旁人的人就笑了,“可不。那小子狂得很呢,他看得上的人可沒幾個。”

鐘禦想起離婚之前黎華搞出來的那一筆爛賬,有些懷疑李雲端就是那個時候跟霍冬橋扯上關係的——但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隻是普通朋友的話,霍冬橋會掏錢給李雲端建實驗室?

鐘禦越尋思,心裡越是跟貓抓一般。

大概是鐘禦的反應太平靜,過生日的那位這時候也放開了一點兒,他坐在鐘禦身邊忍不住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鐘,不是我說你,你當初是為什麼看不上李雲端?”

這個問題不光是他,他們這幫朋友都好奇得要死。彆說跟鐘禦包養的小明星比臉蛋不差什麼,人家自己的條件也在那裡擺著,如今又有這樣的研究成果,名氣也有了。

長得好,高知人士,身家清白,自己有能力不說還有趙雲梁那樣一個隱形靠山。

這樣的人不就是當正房的首選嗎?

這樣的都看不上,還想找什麼樣的?

鐘禦被他們問的心頭火起。

李雲端,又是李雲端,當初被他爸媽又是說理,又是耍賴,外加逼迫的憋屈感又一次襲上心頭。

“給你們閒的……”鐘禦不耐煩的扔過去一個白眼,“我乾嘛就非得看上他?地球上沒彆人了?”

過生日的哥兒們看出他不高興,打著哈哈把話題岔了過去。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知道鐘禦結婚之後壓根就沒回過家。

這兩人搞不好都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那大概就真的是沒看上吧。

或者鐘禦的審美壓根就不是李雲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