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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83 字 6個月前

礙於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在場,孟蝶有些想打退堂鼓,但也知道真要是錯過了這次就沒機會了,猶豫片刻後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謝大人,我、我想同你一道歸京,你、你可能帶上我?”

謝恒表情不變,微笑著說:“孟小姐是打算回家了?若是如此那確實可以與我們同路,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孟蝶攥緊手帕,難道是自己說得太隱晦了,所以謝大人沒有聽懂?

“謝大人,我是想……是想跟謝大人……”

“我這次回京是為了能一直陪在心儀之人身邊,”謝恒溫聲打斷孟蝶的話,“之前分彆三年,他一直在找我,從未有過放棄的念頭,能得他真心相待是我生平最幸運之事。孟小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以孟將軍這個兄長的回護疼愛,孟小姐定能在軍中尋到良緣,真不考慮等自己的終身大事定下再走?”

謝恒說這話時還麵帶笑意,好像真就隻是普通交情下隨便關心兩句。

孟蝶卻是臉色更加慘白,怔怔地看著謝恒半天說不出話。

謝恒:“孟小姐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兒?天都這麼晚了,孟小姐也不好一直在我這。”

後麵蕊芯又輕輕拉了兩下孟蝶的袖擺,苦著一張小臉兒小聲道:“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孟蝶眼眶泛紅,捂著嘴轉身跑了出去。

謝恒鬆了一口氣,轉身拉著宣景的手:“好了,這回她肯定死心了!”

“那可不一定,”宣景反手握住謝恒的手,拇指在手背上輕輕摩挲,“傷心是肯定傷心了,不過我瞧著她是個執拗的,不然也不能這麼晚還跑到這來,沒這麼快放棄。”

謝恒低頭瞧著宣景的手掌,一時牙癢,一口咬了上去。鬆口就是兩排牙印,謝恒又吹口氣%e8%88%94了下。

宣景輕輕抽氣,卻不像疼的。

謝恒:“明日我們就回京了,她不放棄也得放棄,如今我身份已經公開,孟康不會願意他千嬌萬寵的妹妹嫁給我。”

宣景:“那是他沒有眼光。”

無為:【嘖嘖嘖,你家陛下真矛盾,看上你吧是他情敵,他沒好臉色,沒看上你他又說人家沒眼光。】

謝恒沒理會無為的吐槽,笑著摘了扳指封上靈力翻身就把宣景壓在身下。

“那是!誰能有你眼光好,也就我跟你差不多了!”說著這手就開始不老實。

不知道為何,這床笫之事在古代謝恒總是特彆有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和宣景就是在這個時代相遇相知相愛?反正這些日子跟宣景在一起謝恒總是很容易心猿意馬。重逢第一天晚上被宣景“喂”得飽飽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漲得不行,他還以為自己能好些天都不想那檔子事,結果第二天回程路上瞧著宣景騎馬的英姿就覺得勁勁兒的!

嗨!墮落!……嘿嘿!

次日回京,折騰了大半夜還挑戰了幾個高難度姿勢的謝恒渾身散架,幸好回京準備了馬車,讓陛下一路騎馬回去那肯定不妥當,謝恒也就能蹭宣景的馬車。

宣景特意讓人在馬車裡鋪了厚實的軟墊,既暖和,也能讓謝恒舒服些。

還不等謝恒到京城,第一佞臣歸來的消息就已經在京中傳開。

畢竟路上經過一些城鎮休息,當地官員要接駕,也就都看到了謝恒,在京中有關係的當然就忙著送信回去。

三年時間,朝堂上自然有官員更替,但整體變化不是很大,從三品以上官員幾乎沒有變動,也正是因為如此,滿朝文武很容易就共同回想起曾經被謝恒這位大佞臣支配的歲月。

謝恒消失三年,多少人鬆了一口氣,可誰能想到三年後人又回來了,頓時就有種被扼住命運咽喉的感覺!

更令朝臣們不解的是這還是陛下親自去北境把人給接回來的。

陛下跟謝恒之間曾有那麼大的過節,就算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賢主,朝臣們也不認為那曾經被上奏謀反意欲殺身的大仇真能被一筆揭過,這其中指不定有什麼特殊內情。

而且說不定當年謝恒的失蹤確實跟陛下有關,要不陛下又是怎麼知道謝恒在北境的?

不等謝恒和宣景回來,京中就已經炸開了鍋,各個朝臣權貴每天都在琢麼謝恒和陛下到底怎麼回事。

其中聲音最高又為最多人認可的說法是:陛下當年已經設計將謝恒逐出京城,甚至可能暗中欲置謝恒於死地,但這大佞臣委實手段過人,竟然躲過了必死之局,之後便是三年蟄伏,如今該是再次羽翼已豐,預備卷土重來!而陛下當是了解了這種情況,為了避免謝恒明著作對,這才親去邊境,一方麵是去查看情況,一方麵是擺出賢明君主禮賢下士的姿態,如此即便大佞臣真有些手段,短時間也不好再使出來。

想到這裡朝臣們再次覺得陛下真是英明啊!

不過就算當下謝恒不能對陛下如何,但卻有可能對著他們開刀啊!朝堂上的官員派係劃分終究有些變動,誰知道這謝大佞臣一回來會不會上來就要重新梳理朝堂?排除異己、黨同伐異,這事他還乾得少嗎?

而且也不知道陛下這一次會如何安置謝恒,是恢複原本官職,還是借口這麼些年謝恒不在朝堂而給他重新安排個沒有實權在手的閒差?

就在眾人的猜測與忐忑中,鑾駕歸京。

眾人本以為謝恒回來後肯定會先回謝府,卻沒想到人根本就沒露麵,直接跟陛下進宮了。

莫非真是陛下早有安排?

鑾駕早上到的皇城,謝恒下午才從宮裡出來回去謝家。

謝斌得了消息早就在門口等著,三年多未見阿恒,他這做兄長的就沒有一天不惦記著!

遠遠瞧見馬車搖搖晃晃地過來,謝恒掀開馬車簾子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在門口等候的謝斌。

回來路上過了大年夜,這會已經是正月了。京城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滿目銀白。謝府的台階被清掃出來,兩邊都堆著還未來得及清理的雪堆。謝斌就披著一件看著有些陳舊的暗青色鬥篷站在台階上,看見謝恒的馬車過來後才匆匆下去。

“兄長!”謝恒叫了一聲,滿帶歡喜。

謝斌握著謝恒的雙臂,瞧著弟弟與三年前失蹤前毫無二致,眼眶隱隱溼潤。

“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謝恒卻一抬眼瞧見了謝斌烏發中夾雜著的銀絲,心中頓時一酸。

謝斌沒比他大幾歲,如今尚且不滿三十,卻已生華發!

謝恒聽宣景提過,這些年謝斌在朝中官途順遂,如今已是二品大員。那唯一能讓謝斌掛心到早生華發的,就隻有他這個弟弟!

謝斌拉著謝恒的手進去,邊笑邊說晚膳讓廚房準備了謝恒愛吃的冰糖醬肘子。

謝恒四下打量,整個謝府與他記憶中的沒有太大變化,所有的整修痕跡還是當年他尚住在謝家並且沒有權傾朝野時修葺過的。作為一個六七品官的府宅完全足夠,但對於一個二品大員來說又豈是“寒酸”兩個字能形容的。

作為朝廷重臣,謝斌的俸祿並不少,有足夠的錢將謝府翻新擴建,甚至是重新買一座更襯得上他身份的宅院。

但謝斌沒這麼做,不僅如此,他的生活甚至稱得上清苦,吃穿用度還不如從前沒做官僅僅是一個翰林編撰家的公子時好。

他最好的一身衣裳就是他的官服,逢年過節人情往來都是他花銷最大的時候,卻也隻是保持在底線水平。以至於好多人都在背後說謝斌官做得越大人卻越摳。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攢下銀錢,他所有的錢都用來尋找弟弟上,托人天南海北地打探消息,出現一個稍微像弟弟的人就要親自去確認,一筆一筆都是花銷。

第七百一十三章 定國公

這些都是宣景告訴謝恒的。

之前宣景還會偶爾接濟謝斌,以交辦的差事辦得好為由賞賜些金銀,但謝斌得了賞賜轉頭就又拿去找人。

謝恒心裡難受,鼻子酸酸的。⊙思⊙兔⊙在⊙線⊙閱⊙讀⊙

當初他離開的突然,連對宣景都來不及做周全的交代安排,就更沒想起要跟謝斌交代。

濃濃的愧疚襲上心頭,謝恒吸了吸鼻子,下定決心一定得好好補償謝斌。

謝斌帶謝恒回到從前謝恒住著的小院。

石竹和寧六一直站在院子門口等著,瞧見謝恒後,石竹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抱著謝恒的腿大哭:“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公子!”

謝恒想把石竹提起來,但石竹就是不撒手,謝恒看了一眼寧六,寧六立刻會意,提著石竹的領子就把人拉起來。

被拉起來的石竹嗚嗚哭著,曾經跟隨謝恒多年已經成熟許多的石竹瞬間就好像被打回了原形,再也看不到半點穩重模樣。

謝恒又是熨帖又是無奈,瞧著石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還覺得有點好笑。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還能哭鼻子,丟不丟人!枉公子我調教了你那麼久!”

很好,這一句話瞬間止住了石竹的哭聲。

不哭了腦子也清醒了,石竹就想到剛剛自己抱著少爺的腿哭鬨的場景,著實很想找個地縫去下麵探索探索。

寧六也很高興謝恒回來,不過到底是宣景培養出來的兵,心裡再高興也不會做出忘形的舉動,依舊很端得住,甚至還拿出一張汗巾給石竹擦鼻子。

石竹也不管那汗巾料子好不好值不值錢,拿到手裡就直接用來摁鼻涕。

摁完鼻涕石竹才能開始好好說話。

“公子!這些年你究竟去哪了?你要走為什麼不帶著我和寧六一起走?”

很好,謝恒記得以前石竹還總跟寧六“爭風吃醋”來著,現在已經能在話裡把寧六捎帶上了。

謝恒摸摸石竹的腦袋:“我有我要做的事,現在我不回來了麼!”

石竹抹了把眼淚,激動的心情一時還是難以平複。

謝斌拍了拍謝恒,“走,進去。”

當年謝恒已經在外麵置辦了宅院,後麵就很少回來謝府這邊,主要是懶得瞧見謝長青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若不是因為謝斌,他肯定都不會再有踏進謝家大門。

這處謝恒曾經住過一段時間的小院乾淨整潔,看得出有人常常打理。

按理說觸景生情,但謝恒想到的卻不是跟謝家的瓜葛,而是從前住在這裡時每每宣景過來找他都要翻牆。牆頭那一塊都被擦得乾淨了不少。那時候謝恒出於謹慎還總要往牆頭上抹點土,以至於宣景衣擺上的灰塵基本上都是他貢獻的。

謝恒跟謝斌在小院裡喝茶聊天,謝斌給謝恒講了很多這三年京中發生得大事小情。

謝恒一直沒有提及自己當初為何失蹤,失蹤這三年又在什麼地方。他不提,謝斌就沒有主動問。謝斌知道謝恒不想說,那就不說,反正人回來了就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沒聊多久,聖旨就到了。

內容言簡意賅,說謝恒三年來代陛下暗訪境外九州,勞苦功高,特封為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