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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36 字 6個月前

“你好不容易能進宮來看看我,就不能先把朝政上的事放一放,多陪我說說話?今時不同往日,你不能隨時進宮,好不容易來一次就非得板著個臉?”

宣旭本來就氣兒不順,現在聽李如詩這一直叨叨叨就更不痛快。

“母親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您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境地的自己不清楚嗎?”說起這個來宣旭就更來氣,“我原還指望您在貴妃之位上好歹能對我有所幫助,這倒好,直接被父皇貶斥為貴人,說是一擼到底也差不多!您怎麼就那麼衝動,非要跟一個小丫頭片子過不去。平日也就罷了,您都知道她即將和親,怎麼也忍不住動手?現在您被貶斥為貴人,還能幫我什麼?不拖累我便不錯了。”

李如詩剛要為自己辯解,宣旭就極不耐煩地抬手製止,“好了,您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埋怨之言,我聽都聽膩了。您早前就失了父皇的寵愛,如今更被父皇厭棄,往後您就本本分分在這婉煙館待著,彆再鬨事給我添麻煩。也彆總想著誰都要讓著您討好您,吃穿用度也將就些,彆還當自己是貴妃娘娘那般挑挑揀揀。我得空時自然會來看看您。”

李如詩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話,最後眼睜睜看著宣旭不耐煩地起身離開。

從宣旭來到走,半個時辰都沒有,大部分時間都在訴說自己的不順,埋怨她給不了她任何幫助,看不到她現在生活的窘境,也不願意聽她訴說心中苦悶,最後還警告自己要將就不要惹事。

這就是她疼到骨子裡的孩子,這就是她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兒子!

環顧清冷、素簡的房間,陳舊的擺設,低頭看著桌上粗糙的糕點和冷掉的陳茶,李如詩的眼淚瞬間決堤,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裡滑落。

第一次,她第一次生出名為後悔的情緒。

宣旭說得對,她是該好好想想自己如何落到這個境地!如果她沒有過分偏心宣旭,沒有那般苛待宣景和宣寧,不說一碗水端平,哪怕她不是看見宣景就說那些誅心之言,自己想來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李如詩不禁想到小時候那個每次回京都要粘著自己並且小心翼翼各種討自己歡心的孩子,無比肯定地想著如果是宣景,一定不會像宣旭這樣對自己不管不顧。

她悔!卻晚矣!

將軍府。

榮啟正跟謝恒討價還價,讓謝恒從萬陽回來時多帶點特產。

“聽說萬陽的牛肉乾相當不錯,不僅肉質鮮美,製作手法也十分原始,保留了牛肉最原汁原味的口感和味道,又經得住放,你可多帶點回來。”

謝恒白眼,“行啊,要牛肉乾就拿宋清珍的《春日圖》來換。”

榮啟“嘶”了一聲:“你黑不黑啊!要你帶點牛肉乾你就要《春日圖》,你不知道宋清珍已經封筆了嗎?我當初買《春日圖》花了三百兩,現在就是三千兩都買不到!”

第三百五十章 招攬人才

“當然知道,不然我還不要呢!”

謝恒這是個俗人,對於名家字畫雖然有一定的鑒賞能力,但要說有多喜好也就一般,最看重還是字畫的價值。

他現在手上其實已經有不少名家字畫,而且不少都是出自已經封筆的大師之手,之前收集的時候就是先讓洛非白去打聽有哪些大師有封筆的意頭,他才專門去買這些大師的畫作。

大瑾國的重文輕武之風使得字畫之類的風雅之物價格極高,名家字畫本就值錢,封筆的就更不用說了。而一般會封筆的都是些上了年歲的名家,眼花手抖,不得不封筆。謝恒買了這些字畫屯著,端等那些大師們掛了,價格還能再翻幾番。到時候他再賣出去,就又是一筆豐厚軍資。

當然跟榮啟要《春日圖》就是開個玩笑,那麼貴重的東西就是榮啟白給他他拿著還燙手呢!

榮啟哼了一聲:“話說就快要入春了,送親的日子也已經定下來,你還真打算出使萬陽?”

謝恒懶懶地靠向宣景,“不然呢?聖旨不都已經下來了。”

宣景忙摟住謝恒,調整姿勢讓後者靠得更舒服些。

榮啟又看向宣景:“你就真舍得讓他跑那麼遠玩兒去?”

由謝恒做送親使臣,雖然是宣寧跟武德帝說的,但實際上卻是謝恒自己的主意。他透過宣景給宣寧傳話,問宣寧介不介意他做送親使臣。

原本謝恒是想著如果宣寧不介意,他就使些手段讓武德帝選擇他,卻沒想到宣寧竟然直接找到武德帝開口要求他做使臣。這個時候的武德帝對宣寧幾乎即使有求必應,這麼點小事自然會答應。

宣景:“不是玩,是有正事。”

謝恒抬頭就親了一下宣景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還是將軍了解我,我什麼都沒說呢就知道我是有正事。”

榮啟:“行啊,那你說說在萬陽能有什麼正事?”

謝恒:“誰說是在萬陽?”

榮啟輕輕挑了下眉梢:“你真正的目標是昌河?”

謝恒:“不錯。昌河王可不是個安分的,你以為他一天到晚挑釁萬陽就隻是看上萬陽而已嗎?他看上的是西境八城,隻要能拿下萬陽,他攻下西境八城的把握就會更大。當然現在這個打算是泡湯了,不過昌河王是個越挫越勇的主,又狗膽包天的野心,不出三年,他一定會兵發西境,說不定還會跟大夏聯手,讓我們腹背受敵。”

宣景皺眉:“我之前也收到一些風聲,西境那邊確實不太安定。”

謝恒也猜到宣景應該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

從前他家將軍隻是北境戰神,但南境和西境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些,甚至他還知道南境和西境的統帥經常與將軍通信,共同討論兵馬政策等等,有大小戰事也會跟將軍說,聽將軍的意見。

現如今將軍已是冠軍侯,是武將之首,其他邊境統帥就更是直接唯將軍馬首是瞻。

謝恒記得曆史上將軍平定昌河之亂時還不是冠軍侯,雖然官居從一品,但到底還頂著北境統帥的頭銜,在那種情況下能讓武德帝同意由他來帶兵平定戰事自然是不容易。這還是在西境已經接連吃了兩場敗仗的前提下,否則武德帝絕對不會答應。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將軍身為冠軍侯,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請湊陛下要求出征,不用等西境軍吃了敗仗,用將士們的鮮血去換那道任命將軍為征西大將的聖旨。

原本曆史中昌河最終落敗,且因為昌河王凶暴殘忍,在將軍大軍直逼皇城時竟然不顧百姓下令火燒皇城,想要留給將軍一座死城,雖然此舉最終被阻止,但還是讓昌河王遺臭萬年,而將軍帶兵進入皇城反而受到當地百姓的擁戴。

將軍直接廢了昌河皇室,朝廷便安排封疆大吏過來接手。

如今大瑾跟萬陽的建交因為安寧公主的主動出嫁而達成,這也跟曆史中不一樣,曆史上並沒有這場和親的出現,不是大瑾不答應,而是萬陽根本沒有提出和親的請求,也不知這一回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有萬陽的協助,這一回將軍再平定昌河之亂會更加順利,而估計朝廷也有可能將昌河直接劃給萬陽,畢竟兩邊離得很近。既然有已經歸順大瑾的萬陽在,也就沒有必要另外派遣大臣過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都建立在將來將軍打下昌河之上。

榮啟:“就算邊境不安定,你去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一個人還能把昌河給收拾了?”

謝恒搖頭:“我自然沒那個本事,將來還是得靠將軍才能平定昌河。不過我此去是想給將軍挖一個人才。”

宣景:“何人?”

“昌河宰相韓通你們可聽說過?”

榮啟嘴角抽了一抽:“那韓通都年過半百了,你還想把他招攬給你家將軍?聽說他身體還不大好,可能都沒有幾年好活,況且我聽聞此人十分迂腐,比你外祖父還有過之無不及,對昌河皇室忠心耿耿,你何必去費那個心思?”

謝恒:“我還沒說完呢,就問你聽沒聽說過,你直接回答就是了,話那麼多。”·思·兔·在·線·閱·讀·

宣景拿給榮啟一塊糕點,那意思很明顯了——拿吃的把嘴堵上。

榮啟撇著嘴接過綠豆糕。

謝恒喝了一口茶,接著說:“我要說的是韓通的兒子韓鈺。那小子今年應該二十出頭,比他爹更有才華,也更有遠見,而且是天生的政治家!將軍若能得他輔佐,絕對如虎添翼!”

對於這個韓鈺,實際上是一個讓謝恒又愛又恨的人物。

韓鈺雖在昌河為官,但因為政治理念與昌河皇室不符,所以並未得到重用,又因為他很看不慣一些達官顯貴的所作所為,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隻是因為他是丞相之子,所以在官場上尚有立足之地。

後來昌河跟大夏合作,昌河被將軍攻占之後,韓鈺家破人亡,便隻身到了大夏,開始為大夏皇室效力。

很快,韓鈺就向大夏皇室展示出了自己的雄才偉略。大瑾國和將軍不知道在韓鈺的手裡吃了多少虧。彆看韓鈺隻是文官,但他不僅有治國安邦的才能,在軍事上的見解和認識也非同一般。

這還是在大夏皇室對韓鈺不是十分信任的情況下。

大夏皇室十分排外,對於本朝的官員和外來官員有著明顯的差彆對待,一麵欣賞韓鈺的能力,一麵又不願意放權給韓鈺,對他提出的方法政策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打折扣地實行,就是這樣都讓大瑾焦頭爛額了好長時間。

後來韓鈺因為牽涉進朝廷內部的黨派鬥爭中被判流放,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大瑾才算少了一個強敵。

謝恒在榮啟和宣景麵前極儘稱讚韓鈺,勢必要讓兩人認識到韓鈺絕對稱得上經世之才。

宣景:“如此人才,確實值得結識一番。”

謝恒勾起嘴角,他就知道將軍會這麼說。

曆史上的將軍可是很為韓鈺感到惋惜。

榮啟笑起來:“要是他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若能拉攏到此人,費些周折倒也無妨。你覺得該如何收服這樣的人?”

謝恒:“日後將軍攻入昌河,就暗中放過韓鈺一家,韓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他會感激將軍的高抬貴手,屆時昌河不複存在,他自然會願意歸順大瑾,就此效忠將軍。”

這話謝恒說得有點沒頭沒腦,但宣景還是迅速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先去與他結交,這樣等來日我暗中放過他們,就可以說是受你所托,有這麼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打消韓鈺的懷疑,讓他以為我並非是為了看上他的才能想讓他效力才留他一命。”

謝恒點頭,:“對,就是這麼回事。”將軍果然最明白他。

榮啟眯眼:“你這是帶著目的去與人結交啊!”

謝恒十分坦然:“不然難道真純純隻為了交朋友嗎?將軍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收服了韓鈺之後就儘管用他,讓他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能。能儘情施展自己的才華對於韓鈺這樣的人來說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