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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57 字 6個月前

分開走,外祖父還是改天再說!”

說著謝恒就直接扶著阮同甫的胳膊將人硬扶上馬車,又氣得阮同甫在馬車裡吹胡子瞪眼睛。

阮時衡直接以與同僚約好為借口腳底抹油溜了。開玩笑!要是這時候跟祖父坐在一輛馬車內肯定能被祖父給念死,謝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這招惹出來的火氣誰頂著?反正他是頂不了。

看著謝恒和阮時衡一前一後跑了,還沒上車的阮展鴻咬牙——這兩個小子真是太不講意氣了!

謝恒高高興興去將軍府找宣景,結果到門口守衛就告訴他半個時辰前侯爺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不應該啊!昨天中午他還問過將軍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將軍說沒有,這才說等今日他出宮後就來找將軍。本來以為進宮看看阮展玫說一會話就會出來,沒想到會被武德帝留下來用膳。整個過程中謝恒心裡沒有一點跟皇帝一起用膳的興奮高興,隻想快點結束去找將軍,可恨古時候沒有手機,沒辦法及時告知將軍自己這邊的情況。

“將軍去做什麼了?”

守衛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但侯爺臨走前吩咐過要是謝公子來找他就讓謝公子直接去軍營。”

謝恒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急匆匆趕到軍營,就見到宣景正在往外走,神色是謝恒從未見過的凝重。

謝恒心中一沉,能讓將軍露出這種表情,看來事情很嚴重。

“將軍,”謝恒快步上前,“發生何事?”

宣景:“回去路上說。”

還好不是“回去說”,不然回去這一路上謝恒就得抓心撓肝地難受。

路上聽宣景說完之後,謝恒整個人還是不好了。

“陸瀟竟然跑去找胡靖?怎麼會這樣?這可是違反軍紀的!四品以上武將無詔不得出京,就算有事要出京也要向上報備,他怎麼能什麼都不說就跑去找胡靖!”

宣景:“昨往陸瀟來找過我請求出京,但我沒批。”

謝恒:“就他那請求出京的理由實在站不住腳啊!這也就是將軍才不說什麼,換了彆人還得覺得他故意找事兒。”

陸瀟請求出京的理由就是胡靖沒有回他的信。

按照時間推算,幾日前胡靖應該就已經到潼穀嶺了,而陸瀟的信是提前讓鷹隼送過去的,估計會比胡靖還早到一些。鷹隼不會將信交給彆人,隻會等著胡靖到了之後將信交給他。

本來陸瀟也沒寫什麼正事,就是聽人說潼穀嶺有一種花叫不死薔薇。雨水不足時就像一團乾枯的雜草,瞧著好像已經死了,但隻要一下雨,沾上小半天雨水,或者是直接放在水盆裡浸泡一個時辰,乾枯的“雜草”就會煥發生機,隨著經絡葉片的逐漸飽滿,如同一朵鮮豔的綠色薔薇正在綻放。

陸瀟想讓胡靖回去的時候給他帶一捧不死薔薇。

然而這麼些天過去了,卻始終沒有收到胡靖的回信。

這不符合胡靖的一貫作風,陸瀟堅定不管胡靖答不答應都一定會給自己回信再順道嘲諷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薔薇才對。不回信就一定是遇上了很棘手的情況。

然而這番說辭並不能讓所有人信服。

現在陸瀟和胡靖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隻是宣景手下的副將,任何行動隻向宣景報備即可,他們都是有正品朝職在身的武將,很多事情都需要向朝廷報備,就比如陸瀟要去找胡靖,這不是一走了之的事。

宣景不是不相信陸瀟的話,他昨晚會拒絕陸瀟並不是不同意陸瀟去,他知道陸瀟與胡靖並肩作戰多年,有常人沒有甚至不能理解的默契,他隻是需要製造一個合理的理由,以免到時候兵部找陸瀟的麻煩。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卻沒想到陸瀟會連這一兩天都等不了,當晚就走了。

宣景上午已經給陸瀟爭取到了一個正當出京的理由,準備告訴陸瀟,結果還沒等他去找陸瀟,陸瀟手下一個心腹匆匆去找他,告訴他一大早不見陸將軍,到營帳中去找才發現陸將軍不在,床上也沒有昨晚睡過覺的痕跡,人應該是連夜離開了。

謝恒心裡有些氣陸瀟的莽撞,安慰宣景:“將軍彆生氣,陸瀟就是急性子,他可能誤以為將軍不同意他去……”

話到這裡謝恒發現自己這勸說不到位。

陸瀟也不是第一天跟隨將軍,將軍什麼性情他不會不知道,怎麼會誤以為將軍不同意他去找胡靖?說到底還是他太衝動心急了,半點時間都等不得,就這麼冒著被兵部知曉的風險去找胡靖。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失守

謝恒心中不太痛快,他能理解陸瀟對胡靖的擔憂,但還是覺得陸瀟過於莽撞,他應該知道一旦這事被兵部查出來回來後一定會受罰,作為上級的宣景也有可能被申斥,雖然於宣景而言多嚴重不至於,但他們這些年苦心博弈,一點點在武德帝心中建立好印象就容易嗎?

刷好感難,但是將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消耗掉很容易!

就算將軍不介意,但如果真被兵部發現,陸瀟的古河族戰功也就搭進去一半了。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宣景:“我寫信給距離潼穀嶺最近的邊境守軍,讓他們派人過去看看。”

雖然宣景很久未回北境,但北境依舊牢牢在他的掌握之中,北境的將士們也隻認他。哪怕沒有虎符沒有聖旨,他要調動北境兵馬也輕而易舉。

謝恒咬牙,這可夠冒險的!

寫信倒沒什麼,送信的鷹隼受過專業訓練,不僅飛行速度快,還有一定躲避射箭的本事,用其送信最為安全。而且謝恒知道宣景和陸瀟、胡靖以及其他北境心腹將士有專門的密語,就好像現代的摩斯密碼一樣,隻有熟悉密語規則的人才能看得懂往來信箋,其他人就算截獲信箋也不會知道信中寫的什麼。

謝恒真正擔心的是調兵這件事。

雖然宣景可以輕易調動北境軍,但也算是私自調兵了,北境將士們自然會守口如瓶,但就擔心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被發現,這絕對是不小的罪責!武德帝甚至可以憑借這個機會削減宣景手中的兵權。

隻不過謝恒知道這是沒辦法,將軍也是擔心胡靖遇到危險,也想陸瀟能早點悄悄回來。

陸瀟一個人騎快馬前往潼穀嶺隻用了十天時間,他幾乎是晝夜不停,一路上換了好幾匹馬。

到了潼穀嶺才發現這裡距離絳藤族族地不是很遠,晝夜不歇地往返也就是三天到四天。陸瀟想著等他確認了胡靖沒事之後也許可以去看看長風公主,悄悄的,不讓公主知道。

然而距離潼穀關守軍駐地越近陸瀟越覺得不對勁。

當在第一處崗哨沒看見人時陸瀟就起了警惕心,沒有在大搖大擺地往前走,而是選擇潛伏起來慢慢前進。後麵的崗哨倒是有看見人把守,但分布情況卻不對。

之前在京中幫著胡靖梳理潼穀嶺守備軍的分布情況時他也在場,也都記了下來,但眼前分布情況明顯跟他之前了解的不一樣。

崗哨的布置並非隨意安排,而是結合當地地形及軍力配備做出的安排,不可能輕易變動,一般除非布防圖外泄,或者軍力配備出現重大調整,崗哨的分布才會進行調整。

入夜後,陸瀟摸到了守備軍的營地外。這一路走來他順利避開所有崗哨,也記下了所有崗哨的位置,與原本的布置出入很大,主要表現就是更為密集,雖然不到十步一崗的程度,但的確是從前鬆懈的崗哨設置所不能比。

而且營地的戒備看起來也很嚴格,斜對角兩個高崗哨,四周還有八個低崗哨,更有巡邏隊。且各個瞧著都是精壯的大小夥子,身板兒挺得直直的。

這真是的傳說中的“養老軍”?就算是胡靖帶的五千人到了,但那五千人是他們一起挑選出來的,自己那邊的兩千五百人他幾乎都認識,京中守備軍的兩千五百人可沒有這樣的精神麵貌,這些人一看就是真的打過仗的。

陸瀟越看越不對勁兒。

就在這時,陸瀟身後突然傳來簌簌的雜草異動聲。

陸瀟第一時間回頭出手,拔刀的手才到一半就被對方的手卡住,隻有十分熟悉他招式的人才能這樣快地阻止他出招。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是我!”

胡靖的臉露了出來。

陸瀟收手,反手一拳打在胡靖肩膀上,“乾什麼去了你!給你寫信也不回!在自家營地怎麼還做賊似的偷偷摸摸!”

胡靖苦笑:“你都看了有一會了吧,還覺得這是我們大瑾國的營地嗎?”

陸瀟又回頭看了一眼營地中的旗幟,還是他們的大瑾王旗。隻是如他之前所懷疑的那般,這些精兵良將哪裡像是“養老軍”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胡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又對著陸瀟招手:“跟我來。”

陸瀟跟著胡靖在幾乎一人高的草地中穿行,約莫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抹黑來到一處山洞。

讓陸瀟震驚的是這處山洞裡竟然都是他們之前挑出來的那五千兵馬中的人,隻不過這一個山洞裡也就幾十號人。

“其他人呢?”

“我們暫時都分散開了,不過之前的五千人現在都隻剩下三千人!”胡靖頹然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山洞壁,一臉灰敗。

而直到這時候陸瀟才注意到胡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條很深的刀傷,腹部也纏著繃帶,有不少血滲了出來。看樣子傷勢不輕,之前因為天色昏暗,兩人又是一前一後走著,他竟然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陸瀟死死皺著眉頭,“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胡靖沒有立刻回答,卻反問占陸瀟:“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陸瀟:“我沒收到你的回信,覺得不對勁兒,有些不放心。以前你我分開訓練,你到南境那段日子,我給你寫信你就是再忙也沒落回過一封。”

胡靖:“那你跟侯爺請示了嗎?”

陸瀟:“請示了,你放心。”

胡靖扯了下嘴角:“彆騙我了,你要是真通過了侯爺就不會是自己過來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不過現在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陸瀟心中升起極不好的預感,“現在在軍營的是不是……大夏的人?”

到底與大夏是多年宿敵,對他們也算很了解。再看到的那些人的第一時間陸瀟便覺得像大夏人,隻是他潛意識裡不願意接受他們大瑾的營地已經被大夏占領!

胡靖點頭。

“大夏人已經占領營地,原守軍中出了叛徒,裡應外合,才使營地悄無聲息地淪陷,幾乎毫無招架之力。之後大夏人又讓投降的守軍士兵將我們引入陷阱,我們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才突圍出來,但五千人也折損了近兩千人。”

損失的這兩千人當然是以京中守備軍中的人為主,沒有真正見識過戰場殘酷的他們被措手不及地打懵了,被凶神惡煞的敵人嚇傻了,當即就隻知道逃,根本不聽從胡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