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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184 字 6個月前

本來就是一處橙子園,不讓外人上去是擔心辛苦種的橙子被偷或者被破壞。至於二殿下口中的那所謂守山的訓練有素的兵士,他們以前確實是兵士不假,但都已經因傷離開軍中,兵部均有記錄。昭武將軍是可憐他們為保衛大瑾而負傷在身,導致各種活動不便,甚至身有殘疾,更有那拖家帶口的,生活無以為繼,才安排他們在山下建造村子生活,以種植販賣甜橙為生。”

謝恒誇張地瞪大眼睛:“什麼?竟是這種情況?可不對啊,對於那些在軍中因真戰事受傷致殘導致不能繼續從軍的,朝廷不是會發放撫恤金嗎?怎麼還用得著昭武將軍做這般安排?榮啟大人你確定自己的調查無誤?”

榮啟的腮部肌肉動了動,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榮啟被謝恒質疑之後給氣到了,但實際上榮啟是憋笑憋得太困難,臉都要抽筋。

榮啟冷哼一聲:“我雖然不及謝大人大才,但調查這麼點事還不至於出錯。朝廷對因傷離軍的兵士雖有補償,但一來這些補償隻能保證個人的基本生活。生活生活,既得能生存下去,也得能活得像個人樣才是。若是那拖家帶口的便難以為繼。男子漢大丈夫,連妻兒的生活都無法保障,像什麼樣?二來,朝廷是靠著征收的稅銀來給士兵發放撫恤金,往年發給兵士們的撫恤金也就隻有三分之二落實下來,有將近三分之一都被各級官員瓜分。謝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戶部和兵部對對賬,說來我能這麼快查清楚這些還是托了謝大人的福。”

謝恒:“這跟我有何關係?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先帝要實行關於稅收的新政,是謝大人提出了完整的稅收改革方案,並親自實行,在取得了成功之後新的方案才被推薦到全國各地。正是因為謝大人對稅收的改革,使得朝廷裡隻要跟錢有關的部門和事情都變得十分透明,要調查各個環節也都容易得很,我這才發現每年戶部上報的稅收中用於軍需的部分跟實際支出根本對不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關我什麼事?

謝恒大手一揮,揚聲道:“這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戶部的賬目跟實際對不上,那兵部尚書早該發現了,難道榮大人的意思是兵部的葉劍葉大人連這樣大的紕漏都沒有發現?若真是無能至此,葉大人怎麼可能擔任兵部尚書?”

葉劍已經在用寬大的朝服袖子擦著腦門上的汗,可以的話他真想堵住謝恒的嘴讓他彆說了!這可不是在幫他說話,是在害他啊!

榮啟:“葉大人當然不是無能,但卻有比無能更加難以原諒的過錯。葉大人,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幫你交代?”

葉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臣有罪!之前罪臣是被前太子要挾,不得已才與其狼狽為奸,被迫貪汙了朝廷下發的撫恤金,但微臣心中一直不安,故而所取得的銀兩分文未動,現如今能如數奉還,希望能減輕臣之罪責。”

謝恒:“什麼被迫不被迫的?你要是不利欲熏心怎會如此?虧我剛剛還為你叫冤,他們是將刀架在你脖子上了怎麼的?或者你當時就向陛下舉報此事,他們更不能把你如何,現在的大瑾還不到讓皇子就能為所欲為的地步。”

葉劍梗著脖子沒有搭理謝恒,這時候還覺得謝恒這個大佞臣沒有資格教訓自己。

乍然聽到這種事,朝廷上的那些心中尚有正義的朝臣們頓時怒不可遏!這些人是有多心黑,竟然連朝廷給那些受傷將士的撫恤金都要貪汙!

想起之前因為和親之事在朝堂上爭辯之時,戶部和兵部都不讚同打仗,異口同聲主張和親,最站得住的理由就是軍需消耗太大,而當時昭武將軍就說要跟兩位大人對峙一番,好好核對一下賬目,但最後卻被前太子和前三皇子胡攪蠻纏將這一茬給帶過去了。

現在看來,前太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擔心一旦進行賬目核對,就會發現他做的賬根本就對不上。

而他們那時候還誤會昭武將軍,以為是昭武將軍太過貪心,不滿足朝廷撥放的軍資,現在想來真真是十分沒臉!

不過這榮啟也確實厲害,僅僅昨天一天時間,不僅查清楚了昭武將軍之事,連之前戶部和兵部的舊賬都一起翻了出來。感慨中的朝臣們自動忽略了榮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清這些烏糟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謝恒改變了稅收製度。

雖然前太子已經被廢,但至少可以證明當初昭武將軍在朝堂之上所言非虛,也算澄清了一直以來所說的軍需耗資巨大並非軍中問題,而是有這些朝廷蛀蟲的存在。

謝恒:“那既然是前太子的主張,那現在前太子都已經被罷免,而從前的戶部尚書也已經因為當初的硫磺紅棗之事被連貶三級,那這勾當也就該停止了,但看榮啟大人的意思,現在的軍需依然在被克扣,難道是沒了前太子,又有其他心懷不軌之人在打著軍需的主意?”

葉劍沒開口,他當然不能說現在接手這一切的是當初追隨前太子的宣震。宣震了解前太子的那些勾當,如今自己成了最接近皇位的人,這些也就順理成章地接手過來。

宣震原本還是看熱鬨的心態,現在眼瞧著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立即當起了縮頭烏龜。

謝恒:“且先不說這些,相信陛下之後一定會徹查此事,咱們就說回昭武將軍的事上。按照榮大人的調查結果,該是昭武將軍手下那些受傷致殘的兵士,被克扣了撫恤金,保證生命都成了問題,更不用是說生活。所以昭武將軍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讓那些身體有礙的兵士都生活在一個村子裡,沒有外人,日子清靜,還能守著這樣一座橙子園的山頭,自己種橙子自己賣,也能當做一門生計。也算為朝廷分憂。”

榮啟點頭:“謝大人總結得非常到位,就是這麼個情況。”

謝恒:“那就是我冤枉將軍了,冤枉也好,至少這謀朝篡位的事是假的。”

朝臣們再度無語,謝恒還真是厲害,這時候都還能為自己開脫。可話說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已經把昭武將軍給得罪了!

滿朝以宣景為首的武將們第一次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一個個的連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以往的每一次跟文臣交鋒,他們幾乎都要落下乘,說又說不過,心裡不服氣,隻能氣的乾跺腳,心中為將軍不平,為他們武將不平。這一次可真是打了一場漂亮仗!而且還是敵人主動把勝利給送到他們手中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昨日跟謝恒杠上的那個武將又站出來說道:“謝大人昨日斬釘截鐵地說將軍有謀反之嫌,今日證明將軍是無辜的,難道謝大人就不該有所表示嗎?”

謝恒眉梢一挑:“這關我什麼事?我都說了我沒有證據,是出於對二殿下的信任以及對朝廷社稷的擔憂才要提醒陛下,我有什麼錯?即便現在證明將軍是無辜的,那也隻能說是二殿下的錯,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向謝恒發難的武將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邏輯?聽起來毫無道理卻又沒有辦法反駁。文臣的嘴皮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謝恒:“難道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跟陛下坦言了?再說後麵是二殿下一再強調肯定昭武將軍謀反,我也隻是希望陛下下旨調查一番,可沒直接就認定昭武將軍有罪,要質問也質問不到我頭上。我隻是個一心為朝廷和陛下著想但卻一時不慎受人蒙蔽的可憐人罷了。”

對於謝恒這種三兩句就把自己給摘得乾乾淨淨還順帶表了一腔忠心賣了一把慘的行為,朝臣們全都無言以對。

果然要想做佞臣,首先這臉皮就要不一般得厚,那就得銅牆鐵壁、刀槍不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恒:“不過話說回來,在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以及前太子克扣軍餉貪汙撫恤金的時候,是昭武將軍儘自己的全部能力,安撫了那些為保衛大瑾而流血受傷的將士,撫慰兵士遺孀遺孤,這才沒有讓將士們對我朝失望。而昭武將軍隻是默默無聞地做著這一切,不請賞未邀功,就如同當初開放自己名下的米行商鋪接濟窮苦百姓一樣,沒有到處宣揚自己做過的好事,一心隻為朝廷為百姓,如此品性當真讓人佩服!”

朝臣們鴉雀無聲。

他們還是低估了謝大佞臣厚臉皮的程度,在之前那樣誣告昭武將軍之後,還能毫無愧疚地說自己隻是被蒙蔽,隻是因為太過關心朝廷,而現在意識到自己把昭武將軍給得罪狠了,又能沒事人一樣麵不改色地稱讚,好像之前口口聲聲說昭武將軍造反的人不是他一樣。這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可勁兒誇讚,昭武將軍就能大度地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謝恒目光掃向眾臣:“各位大人不對我的話表示一下讚同嗎?還是你們覺得我剛剛說得不對,覺得昭武將軍不該得到你們的讚賞?”

被謝恒目光掃過的朝臣們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好像立了起來。謝大佞臣可以啊!抬高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踩他們一腳!這是想踩著他們在昭武將軍麵前表現博好感呐!可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朝臣們紛紛開始了對宣景的“花式誇讚”。

一般過分地去稱讚一個人,都是越誇越心虛,還會逐漸詞窮,捋完了能誇讚的點之後就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可朝臣們卻發現他們誇讚昭武將軍那是越誇讚越來勁兒,能細數出來的優點真是越說越多。

這時候朝臣們才真正意識到昭武將軍真的默默無聞地做了很多實事,他的功勞並不僅僅體現在戍守邊關上,以往每年隻在年關時候回來京城的昭武將軍都會做一些真正惠及百姓的舉動,隻是這些事從來沒有被拿到明麵上來說,或者有很多是許多人都不知道的。現在因為要附和謝恒的話誇讚才被一件件拎出來說,結果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竟然有這麼多。

就連武德帝自己都很意外。宣景是他的兒子,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竟然默默做了那麼多。旁人誤會他兒子也就罷了,他作為父親,對兒子的了解竟然和旁人一樣貧瘠。而現在滿朝文武甚至包括他這位當爹的能意識到宣景所做的這一切,竟然是因為一向與宣景不對付甚至還在昨天參奏過宣景謀反的謝恒。

何其諷刺!

謝恒聽著這些誇讚,麵上毫無表情,心裡卻已經美得冒泡。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能意識到將軍的好,哪怕是那些之前攻殲過將軍或者是一直對將軍心懷不滿之人,在今日也要絞儘腦汁地去誇讚將軍!更要讓那些眼瞎心盲之人看看,他的將軍為朝廷為百姓做了多少實事!

過了許久,朝堂之上的聲音才稍稍安靜下來。

謝恒連連點頭,滿是感慨地說:“我竟然不知昭武將軍為國為民做了這麼多!但既然各位大人都知道,那為何昨日我參奏昭武將軍造反之時,就隻有幾位武將站出來為昭武將軍力辯,其他人就毫無反應?我參與早朝的時日尚短,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