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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39 字 6個月前

。幾日後殷稷見到飛隼來送信時還著實擔心了一把,以為女兒遇到了大麻煩才會給自己傳信,結果一看卻是喜事。

殷九思的信寫得十分詳細,包括自己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布和闕獻解除婚約,也說了這些年他不在京中時候闕獻的所作所為,同時也為韓巒著墨不少,倒是沒有一味誇讚,隻是講述了事實,但也足夠殷稷從一樁樁一件件事情中看出韓巒的人品出眾,且對自己的女兒一往情深。

殷稷一向相信女兒的眼光,再加上有事實輔佐,對於與闕家退婚之事他半點意見也沒有,而對於和韓巒的事,他在回信中也表示隻要是女兒真心喜歡的他就支持。

婚事也不必等到過年,他馬上就向陛下請旨入京,儘早辦了,可不想讓寶貝女兒因為自己而拖著。

殷稷心中一直很清楚,女兒的年歲不小了,早兩年前就該成親,就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拖累了女兒,不僅讓女兒在京中沒什麼朋友,還會受到排擠,甚至那個闕獻都開始三心兩意起來,這些殷稷不是不知道,但因著傷重慘死的父親,他就是收斂不了自己的脾氣。他早就看闕獻不順眼,也是不想再讓自己女兒的名聲雪上加霜才一直隱忍。

現在女兒利落地跟闕獻解除了婚約,還是闕獻不仁不義在先,無礙女兒的名聲,甚至女兒還被封為縣主,又找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終身之人,殷稷隻會為女兒感到高興,巴不得早早成就好事,且對韓巒這個還未謀麵的女婿已經天然有了幾分好感。

惠承帝那邊也十分給力,在收到殷稷上書之後立即就同意了,準殷稷可以即時返京,甚至還親下聖旨賜婚給殷九思和韓巒,讓兩人待殷稷回京之後擇良辰吉日完婚。

聖旨一下,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還有不少人沒弄明白,不是前些日子還傳言說蘭心縣主要跟闕家公子複合了嗎?怎麼一轉眼這陛下就賜婚了?賜婚的對象還是另外一個男人。

韓巒是誰?之前壓根沒聽過這個人,怎麼就入了陛下的眼?被賜婚給這麼一個無名之輩,蘭心縣主能願意嗎?

很快,所有質疑這樁賜婚的人都被打了臉。

蘭心縣主親自去杜清大學士府上請來杜大學士的妻子,也是先帝當年親封的老封君來主持相關事宜。

殷家人丁單薄,沒有其他長輩撐著,更沒有伯母、叔母可以在婚事上張羅,殷九思請來好閨蜜的祖母也是正常,而且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麵子能請得動杜大學士的妻子,這位老封君可是很多年都沒有在人前露過麵了,如今為了殷九思主持事宜,那就是在給殷九思做臉。

等一切事宜準備完善,殷稷也差不多能趕回京了,屆時便可以挑個就近的好日子完婚。

眾人從殷府以及與殷府交好的的一些府邸的反應中都能看出對於這場賜婚殷府很是滿意,就連殷稷將軍都提前讓人快馬加鞭送了不少好東西過來給未來女婿。

一時間眾人都十分好奇這韓巒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在了解了韓巒的身份之後,眾人更覺得神奇。

寒門出身,如今也不過是六品小官,竟然就能得蘭心縣主青眼,甚至有讓陛下賜婚的殊榮。

而且誰不知道殷稷最厭惡的就是文官,當初的闕獻是例外,那畢竟是雙方自小定下的婚約,但這個韓巒憑什麼能讓殷稷將軍“網開一麵”特殊對待?也沒聽說韓巒有武人背景。

但不管眾人如何猜測,這婚事是已經板上釘釘了,而且雙方都十分滿意,那就是一樁值得祝福的好姻緣。

第一百六十六章 般配與否

謝恒知道惠承帝賜婚的時候正在將軍府看宣景跟榮啟下下棋。

聽到陸瀟送來的消息,謝恒也隻是搖頭一笑。

榮啟拿著棋子笑看著謝恒,“你可是猜到陛下此舉用意了?”

謝恒:“能有什麼用意?陛下本來就忌憚殷家鎮守東境手握重兵,因為之前殷老將軍之死也擔心殷家心中記恨,肯定不願意看到殷家再與彆的豪門勳貴強強聯合。而且殷稷將軍厭惡文官,陛下也擔心最後殷小姐會嫁給某位也手握兵權的武將。”

說到這裡謝恒停頓了一下,轉頭去看宣景:“陛下明知是將軍救了殷家小姐,但對這件事卻儘量閉口不提,不就是擔心會有人說將軍與殷家小姐是天作之合?若是將軍跟殷小姐在一起,那就是北境和東境的結合,陛下還能坐得穩當就怪了。”

榮啟挑眉一笑,“那你覺得將軍跟殷小姐是否般配?”

謝恒皺眉,他下意識地就不喜歡榮啟的這個問題。

“我個人覺得沒什麼般配不般配的,難道在世人眼中覺得合適的就一定是好的?就是般配的?成親這種事又不是做給彆人看的,自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覺得喜歡合適才最重要。我看將軍殷家小姐並無此意,當時救人時不也保持了距離?你這個問題問得可真沒水準。”

這還是謝恒第一次直白地說榮啟沒水準。

榮啟摸摸鼻子,他是感覺到謝恒不大高興了,但一時還沒想到原因。

謝恒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對榮啟的問題反應大了點,但這心裡就是不痛快。

宣景拉住謝恒的手腕,“我與你想的一樣。”

謝恒:好了,氣消了。

看著謝恒明顯重新放鬆下來的狀態,榮啟大為不解!這是什麼神奇的力量?

謝恒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隻是被宣景拉住的手腕沒有動靜,好像擔心自己稍微一動宣景就會收回手。

“現在殷小姐看上的是一位文員,而且還是寒門出身,沒有強大背景,兩相結合並不會擴大殷家的勢力,甚至會在一定程度上製約,陛下自然滿意得不得了,估計在陛下心中已然沒有比韓巒更加合適的人,當然要忙不迭下旨賜婚,以免之後殷家後悔。”

榮啟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正事上,搖頭失笑,“我們這位陛下啊,在彆的地方建樹有限,可就是這製衡之術掌握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最是明白該如何壓製平衡朝中各種勢力,以保證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力。”

謝恒動了動屁股,不著痕跡地往宣景身邊靠近幾分:“不管陛下如何看,至少對於蘭心縣主和韓巒而言,這是一場他們都很期待的婚事,便也夠了。”

榮啟又笑起來,對著謝恒曖昧眨眼:“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著好像很羨慕似的?難不成你也有了心儀的對象想成親了?要不要我去給你說媒啊!”

謝恒瞪了一眼榮啟,剛要說話,邊上宣景便乾脆地落下一枚黑子,抬頭看向榮啟:“你輸了。”

榮啟愣了一下,看了棋盤幾秒,隨即不可置信地叫出來:“啊!不是說好這次要多讓我兩步的?”

宣景:“剛剛讓你了。”

榮啟:“可我在跟謝四說話。”

宣景微微聳肩不語。

榮啟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中深深感覺到了宣景的鄙視和嘲諷。

放下已經被攥熱了的白子,榮啟看似十分大方地說:“輸了就輸了,我也不是那輸不起的人,不就是十天的錦屏館嗎?又不是請不起!”

跟著蹭吃蹭喝的謝恒十分狗腿地給宣景捏肩捶背,“將軍真是辛苦了!”

榮啟:……想想還是很生氣!

“要不是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未必就會輸給老宣,下次再戰啊!”

謝恒還算有良心,想著到底榮啟要破費十天,錦屏館的消費著實不低,便隨口問了一句:“為何心情不好?”

榮啟:“還不是因為月底三皇子就要去淮都巡視的事?這麼個差事落在三皇子手上,他都該樂瘋了。”☆思☆兔☆網☆

謝恒:“那將軍也知道這事,同樣心情不好,但還是能贏你。”

榮啟:……你個瓜娃子!這是重點嗎?

“我看你似乎就挺看得開,沒多為此事糾結。”

謝恒:“那是因為我知道糾結也沒用,就我一個四品小官,能左右的了誰的意見?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的確有擔憂,卻不是為著三皇子巡視之事。”

宣景轉頭,拉著一邊說話一邊還在給自己捏肩的謝恒坐到身邊,“何事?”

謝恒也沒將自己的手從宣景手中抽出來,臉上已經浮現擔憂的神色。

“我記得距離淮都不遠的蘄州和晉州最近兩年都在乾旱之中。”

宣景點頭:“不錯,蘄州和晉州乾旱,這兩年都是淮都這邊在接濟,輸送糧食物資等,不過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都有下雪,情況有所改善,想來今年兩州都會有個豐收年。不用淮都再接濟。”

榮啟:“你是擔心淮都本就在接濟兩州,會扛不住三皇子的剝削?今年三皇子第一次得巡視淮都的差事,雖說少不了要撈一筆,但應該也不會太過分。”

謝恒卻是搖頭:“不是,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隻是想起民間有老話,說”旱極而蝗”,還有”久旱必有蝗”,這都是老百姓的經驗之談。另外蝗蟲趨水喜窪,而淮都就有相當部分地區是濕地。那也就是說,從兩州到淮都濕地,這個範圍內現在完全符合發生蝗災的條件。”

話音落下,榮啟和宣景都變了臉色。

蝗災,放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會讓任何人談之色變的事。

大瑾國開國以來,曆史上也有兩場蝗災在史書上留下記錄,每一次都是勞民傷財,結果極其慘痛!不止大瑾國,包括蠻國和大夏,隻要一發生蝗災,那不說傷筋動骨也是差不多。

榮啟:“你肯定?”

謝恒苦笑:“這事怎麼肯定?我也隻是聽說有這麼個情況,所以做一下合理推測。”

他當然肯定,曆史上就是這麼記載的,這一年發生的蝗災使得淮都到晉州、蘄州一帶民不聊生!朝廷想出來的應對計策一條又一條,但就是沒有效果。賑災的款項倒是撥下來不少,但也經不住那幫朝廷蛀蟲們的層層剝削,最後真正落實到賑災上落實百姓身上的所剩無幾。災民被逼暴動,朝廷也隻會武力鎮壓!這一年死傷的百姓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可這些到底是還沒發生的事,謝恒沒有辦法斬釘截鐵地說出來。也隻能用蝗災的一些前兆來進行提醒。

榮啟:“可淮都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蝗災,旱澇也不曾有過,有史以來那都是產物富饒之地,更曾被先皇朱筆禦批”寶地”,怎麼會……”

謝恒:“我也知道淮都的富饒,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不過蝗災之事實在嚴重,這心裡就難免總惦記著。夏秋也本來就是蝗災的高發季節,說不定得等過了秋天我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榮啟沉默下來。謝恒說希望還是自己想多了,他也這麼希望,可萬一謝恒沒有想多呢?蝗災這種事彆說萬一,就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有!

宣景麵色嚴肅,揚聲叫來陸瀟。

“你現在就快馬加鞭趕往淮都,途徑蘄州,仔細觀察當地情況,看看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