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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53 字 6個月前

連連點頭,有時候榮大人確實會給他們一種很靠不住的感覺!

另外一邊,謝恒跟著阮時衡又來到阮同甫的帳子內,這一次阮展鴻也在。

阮同甫又像昨日一樣打算要將阮時衡打發出去,連阮展鴻都不能留下。

阮展鴻不解地問:“父親,有什麼話您能跟阿恒說我卻不能聽?”

阮時衡一聽阮展鴻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就知道父親根本沒把他算在內,嗬,他就知道指望不上父親,累了,不愛了!

阮同甫:“怎麼?我還不能單獨跟他說說話了?說什麼還都得讓你知道向你報備不成?”

阮展鴻無奈,隻能退出去,臨走之前遞給謝恒一個眼神,大概是讓他儘量順著外祖父,不要起爭執。

謝恒也不知道有沒有領會阮展鴻的意思,就當著阮同甫的麵也對阮時衡眨眼。

阮同甫氣著了:“您們擠眉弄眼的什麼意思?當我看不見?”

繼昨晚謝恒說了一刻鐘的話就把阮同甫給氣到之後,今日他還沒開口就成功把人給氣著了,這可是極大的“進步”!

阮展鴻和阮時衡就在帳子**著,偶爾來回踱步,父子倆你往左走我往右走,瞧著就有幾分滑稽。路過的人不知是何情況,還想著這是什麼飯後消食的新方法?

在經過比昨日要多一點時間後,謝恒從帳子中出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囑咐阮時衡:“找個大夫來給阮相看看吧!”

想到自己昨日叫了大夫過去之後被老爺子一通教訓的經曆,阮時衡多問了一句:“老爺子又被氣到了?嚴重嗎?真的需要叫大夫嗎?”

謝恒不理解地看著阮時衡,突然感覺這個孫子好像不那麼孝順了。

“當然,阮相都想拿手爐砸我了,但估計是手爐太金貴最後還是沒舍得。”

阮家父子倆一聽一向斯文穩重的父親竟然都已經氣到要用手爐砸人,那事情是很嚴重了,於是趕緊一起去請了大夫。

還是昨日的那位大夫,這次一看阮展鴻也一道來請自己,便真當情況十分嚴重,提著藥箱就跟父子倆匆匆趕過去。

然而等到了阮相的帳子後卻又遭遇了和昨日一樣的待遇!氣得大夫臉拉得老長,要不是顧忌著阮同甫和阮展鴻的身份尊貴,早就拂袖而去!

而接下來幾日,阮同甫這邊每晚一直都上演著同樣的情況。

阮同甫總被謝恒氣得吹胡子瞪眼,可還是每天晚上都要叫謝恒過去說話。並且說是生氣吧,但這幾天卻眼看著阮同甫的氣色越來越好,精神頭越來越足,似乎都不那麼畏寒了,用膳都要比以往多半碗飯!

阮展鴻父子倆是越看越不明白,這生氣還有生上癮的呢?還能越生氣身體越好?這是個什麼道理?再說要是老爺子真那麼不待見謝恒,那不認回他就是,也沒必要天天把人叫到跟前來說話還把自己給氣著吧?

阮展鴻和阮時衡覺得有必要找老爺子談一談了。

聽了兒孫的疑惑,阮同甫沉默半晌,最後帶著無比追憶的神情說道:“謝恒的性子,跟他外祖母像了十成。”

父子倆震驚地對視一眼,竟是這種情況!

阮同甫這輩子就隻有一個妻子,就是阮展鴻的母親,在生下阮展玉後沒多久就去世了。

阮展鴻對自己母親的記憶算不得很多,但卻很鮮明。他記得母親是個性子明豔張揚的人,與父親的古板寡淡截然相反,在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母親爽朗的笑聲,還有在父親和母親意見相左時,母親的侃侃而談總是能讓滿腹才學的父親都啞口無言。

似乎隻要是與母親爭辯,父親就沒有贏過。

儘管母親不是個性子柔順的女子,但父親母親的感情依然深厚,即使是在每次爭辯敗北之後,兩人的關係也似乎會更加親近,那些無傷大雅的爭辯從來不會傷及兩人的感情,隻會讓他們更深地被彼此吸引。

如今聽父親這樣說,阮展鴻才發現,謝恒的性情真的很像母親,看似謙和有禮,但卻最是有自己的想法主張,而且不會輕易低頭。

想來是與謝恒的幾次爭執讓父親再度深深回憶起了母親,回想起了從前兩人“口舌之爭”的那些甜蜜日子,所以父親才會越“被氣”精神就越好。

“那現在父親如何作想?”

阮同甫:“如果你母親還在,她一定會很喜歡謝恒。”

隻這一句話,阮展鴻便明白父親這是打算認下謝恒了。

而且父親嘴上說著是母親喜歡謝恒,可阮展鴻還是能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出對謝恒的欣賞。

即使謝恒的性情特質中有一部分讓父親頭疼,但在人品和才華上,父親還是十分認同謝恒。

阮時衡高高興興去找謝恒,告訴他祖父那邊已經鬆口了,儘管祖父沒明著說出來,但明顯是已經接納了謝恒。祖父的性子就是那樣,嘴硬心軟,就像當初自己棄文從武,祖父氣得要請家法,但最後不還是接受了?

其實對於阮相的態度有所軟化,謝恒是感覺最明顯的那個。

他知道這個血緣上的外公已經在接納他,不然也不會日日晚上都叫他過去。雖然在探討朝政時他們偶有分歧要爭執一番,而自己寸步不讓也每回都把阮相給氣著,但阮相也從來沒有真正對他發過脾氣,到後甚至會針對他提出的辦法做討論,提出哪些地方還不夠完善能加以改進,或者是哪些舉措太過冒進需要緩緩等。

謝恒雖然還是覺得阮相迂腐古板,但也不得不承認阮相給出的意見都一針見血、恰到好處,隻是這麼幾日就讓謝恒覺得受益良多!這些果然不是光靠盲目看書以及自己的那些淺薄的經驗就能學到的!也真正讓謝恒體會了什麼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阮同甫也不愧為“天下師”。

如果阮同甫對皇帝不那麼愚忠,那該有多好!

離京六天後的下午,隊伍終於來到秋山獵場。

大部分人都忙著安營紮寨、休息整頓,真正的狩獵將從明天開始。

這一晚阮同甫照樣找來謝恒,不過難得沒跟謝恒吵架,也沒讓阮展鴻和阮時衡出去,隻是讓父子倆給謝恒詳細講講春獵的一些規矩。

阮時衡講得十分起勁兒,他不是第一次參與春獵了,就是以前沒做官的時候也是以家屬的身份跟著過來,對春獵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鋼用在刀刃上

儘管宣景已經跟謝恒講過有關春獵的規矩,但這會謝恒還是像第一次聽到一樣十分認真地聽著,偶爾發問,讓負責講解的阮時衡很有成就感。

講完規矩,阮時衡對阮同甫說:“祖父,這畢竟是表弟第一次參加春獵,就算了解了規矩也難免有注意不到之處,不如明日就讓表弟跟著我吧!我帶表弟狩獵!”

阮同甫點頭,“也好,照顧好你表弟。”

“表弟”這個稱呼從阮同甫嘴裡出來,就等於直接表明態度,阮同甫認下這個外孫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恒會意,笑著說:“還是算了。表哥身手不凡,要是帶著我恐怕要成拖累,而且旁人若是見到我與表哥行從過密,也會多有猜測。”

阮展鴻皺眉說道:“我們直接宣布你就是我阮家人,你的生母就是我們阮家失蹤多年的千金,他們還有什麼好猜測的?”

謝恒卻是搖搖頭:“可我現在並不打算公開這層身份。”

阮同甫的臉色刷地沉下來:“怎麼?是覺得身上流著阮家血辱沒你了?還不願意承認?你是不是一天不氣我就難受?”

謝恒哭笑不得:“哪能啊!那可是您冤枉我了!我不願意公開是因為我覺得日後我做的一些事情可能會影響阮家的名聲。阮家乃清貴世家,要是出了我這個一個一心攬權的子孫,哪怕是外孫,也會對阮家的名聲有所影響。我知道外祖父和舅舅對我多有關愛,將我認回阮家也是為了我日後行走官場更加方便,不至於被人欺負,我心中明白,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我不能順從阮家祖訓,已然讓外祖父失望,如何還能因為一己之私牽累阮家清名?能與外祖父和舅舅相認,我已然滿足。其他的真不重要,還請外祖父和舅舅能同意暫且不公開我的身份。”

聽謝恒這張刀子嘴一口一個“外祖父”、“舅舅”地叫著,就是有再大的火氣那也發不出來啊!

更何況謝恒的出發點是為了整個阮家好,是出於為阮家考慮,就更不能說他錯。

阮同甫哼了一聲,看著還是氣呼呼的,但眼底的神色明顯柔軟了不少。

阮展鴻和阮時衡也十分動容,他們之前看謝恒對認回阮家的事不是十分上心,每日與老爺子生氣也不見他著急,他們還以為謝恒並不十分在意認不認回阮家,甚至是可能在心底有些排斥,但現在聽到謝恒字字句句都是在為阮家考慮,又深深覺得是他們誤會了謝恒,想得還不如謝恒周全,頓時頗為愧疚。

謝恒瞧著幾人的反應,知道他們是被自己說服了,也放下心來。

其實他不願意現在就公開身份,固然有他剛剛說的那些原因在,但也有彆的考量。

第一,他不想過早在自己身上貼上“標簽”,即使是不涉黨爭,可一旦身上有了“標簽”,有些作為的開展就會出現問題,會有一些用他的“標簽”解釋不通甚至是與“標簽”背道相馳的事情發生,那時候他就會受到一些本不該受到的關注。

第二,阮同甫的權勢和影響力,以及惠承帝對阮同甫的信任,都使得阮同甫的分量極重,能得到他一個幫忙就有可能達到如虎添翼或者是絕境求生的效果,而這樣的“幫忙”絕對不可能總出現。

好鋼需得用在刀刃上,就是對待阮時衡這個嫡親孫子阮同甫都不會有求必應,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從小就不在他身邊的外孫子,倘若日後真出現了對將軍極為不利的局麵,而自己又實在無能為力,那也許就要找上阮同甫,他要把唯一一次可能向阮同甫求助的機會留到那時候。

自然,如果永遠都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就更好。

夜幕隱去,旭日東升。

伴隨著新一天的到來,春獵大典正式開始。

最前麵是兵馬陣容的展示,之後就是由惠承帝射出第一箭,以宣告狩獵開始。

前兩年春獵都不是惠承帝射的開弓箭,一次是太子代勞,一次是三皇子代勞。儘管這兩年他的身體稍微有所好轉,但也隻是跟之前的病重狀態相比,到底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體魄和精氣神,實際上很多朝臣都一度以為陛下殯天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了。

不過今年惠承帝執意要自己來,自然是因為那位貌美如花的蠻國公主也在觀看席上,想要在美人麵前表現一把的心裡當真是不分年齡。

為此惠承帝還專門讓太醫給他弄了猛藥,一定要支撐他表現良好,開弓箭也專門對應惠承帝如今的體製特製的,力道不是很大,好拉,雖然射程不會很遠,但作為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