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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那個女人,他們竟然又轉到這裡了!人數少了一半,他們分了兵,大概已經設下埋伏。這個方向,是要送那個女人回去──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哼……預知未來。

飛坦按著輪椅。他趕了半天路有些氣喘,索性放鬆身子調勻呼吸,同時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瞥見的畫麵——除了那個被抬著的女人,還有六個男人:四個抬著椅子,兩個分別護在那女人左右充當警戒。

隱約的火光在天那邊閃動,飛坦倏然睜開眼睛,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道陰霾而淩厲的光。他探手到身後,摸出了莉迪亞留給他的兩把手槍,拿在手中掂了掂。用槍並不是他的長項,不過好在距離夠近。就是剩下的人有點麻煩。

那些人越走越近,飛坦將其中一把槍拿在手裡,將槍匣裡滿滿的子彈倒了出來,抓在手中。他原地將輪椅轉了個方向,朝向身後無人的巷子,然後在輪椅上轉過身去,用另一把手槍對準外麵的街道。

飛坦屏住呼吸,聽著外麵四重一輕的腳步聲,盯著無人經過的巷口……

「嘭!」一聲槍響,對麵被護在中間的女人應聲向後栽倒,子彈從這邊的太陽%e7%a9%b4射進,另一邊噴出大量的血液,在黑暗中仍顯得觸目驚心!

「誰?」

「大人!」

那兩個空著手的護衛反應最快,一個查看被一槍斃命的女人,另一個立刻向子彈射出的方向開槍。

飛坦一擊得手,根本沒有停頓,直接將左手抓著的一把子彈丟了出去。同時看也不看結果,雙手轉著輪椅,轉身就跑!

他是變化係,在子彈上附著了熾日同源的念力,甩著勁風的子彈將接觸到對麵的幾人,頓時爆炸開來,火焰將對麵的六人阻隔在外。

子彈中的火藥畢竟有限,隻略略燃燒了須臾,火牆便散盡了。隻是這麼一耽擱,黑暗中飛坦已經跑出了對方的視線。

那六人看到死了需要保護的重要人物,一時驚慌失措。抬在手中的椅子嘩當一聲掉在地上,跑出兩步又回頭看著地上瘦弱的屍體,竟也沒有死命追趕兇手,這倒是出乎飛坦的意外了。

飛坦在六個人的眼皮底下殺了那個有預言能力的女人,自己也覺得刺激。他轉著輪椅,不敢走直線和大路,也不敢走太狹窄不適合輪椅通行的廢巷,七拐八拐、拚命轉著輪子奪路狂奔,很是費了一番周折,才終於敢放緩速度喘一口氣。

殺了一個隨時可能找到他們的女人,除去潛藏的禍患,飛坦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陰沉沉地笑了一下。

不過等他終於千辛萬苦的坐著輪椅找到流鶯街的入口,看著眼前五、六公尺高的厚實圍牆,頓時就笑不出了。

要是平時,這樣高度的圍牆根本不在飛坦的眼中!但此時作為一個雙腿折斷的殘廢……還是什麼也別說了。

他耐著性子又沿著圍牆走了很久,才終於看到真正的入口,兩扇嵌在牆壁中的、碩大的鐵門。飛坦上前去推了推門,從裡麵鎖死了。

皺著眉頭,飛坦無法可想,隻好轉著輪椅離開,打算再往前麵看看。如此向前又走了幾百米,別說小門了,連個狗洞都沒有。飛坦開始懷疑流鶯街到底是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這要是進去了,傷沒好之前豈不跟蹲監獄似的,想出也出不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是又在流鶯街外徘徊了十幾分鐘,就在飛坦回到了鐵門前,打算強行破門時,身後傳來了他人的腳步聲。

轉著輪椅隱藏在鐵門的陰影裡,飛坦看到正對著鐵門的巷子裡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個又矮又胖的成年男子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正步履悠閒地向這邊走來,看到流鶯街的鐵門,還露出一個「終於到了」的如釋重負表情。

他完全沒有註意到隱藏在側的飛坦,拉著那個瘦小的女孩走到鐵門前,熟門熟路的抬手就要敲門。那隻胖到看不出指節的爪子還沒接觸到鐵門,已經僵在了半空——銀光一晃而過,一截鋒利的劍尖正萬分精準地戳在他的喉嚨上。

那胖子一動不敢動,控製不住地吞了口水,小心地將目光向旁邊……向下移動,總算看到了正坐在輪椅上,直起身子將劍抵在他脖子上的飛坦。

「你是流鶯街的人?」飛坦壓低聲音問。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這樣陰暗的環境裡聽來,讓那胖子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細小而劇毒的蛇纏上了。

「是。」那胖子抖著嗓子從喉嚨裡擠出一句,難為他還站得很穩,腿一點不抖——這首先保證了飛坦的劍尖不會一不小心戳進他的氣管。

「你需要我做什麼?」那胖子語氣很慫、卻又很識趣地主動問。

飛坦目光上撩,審視地看著那胖子,又順勢向下,看向他此時依舊拉著的那個女孩——隻有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模樣清秀而瘦弱,此時正膽怯地躲在那胖子的一條腿後麵,目光警戒而恐懼地看著飛坦。注意到飛坦的目光,那女孩明顯的瑟縮了一下,更向那胖子身後躲去。

飛坦直截了當:「你帶我進去。」

「這…」那胖子猶豫了一下,飛坦的細劍即刻跟進,胖子立刻妥協了:「好,我帶你進去,你饒我一命」

「先進去再說。」飛坦不耐煩地說。他已經看出這胖子不但不會念,堆滿脂肪的身體裡更是半點武力也無,人倒乖覺,偏偏又怕死得很,完全任他拿捏。他用劍拍了拍那胖子的脖子,道:「轉過身去,你背著我。」

「……」

飛坦爬上那胖子十分寬闊的背,很是放心地將細劍交給那胖子拿著,同時一隻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後頸。這一處命門十分緊要且脆弱,那胖子識得厲害,絲毫敢反抗,任勞任怨地背著飛坦,按照命令將那架輪椅推到了外麵巷子裡不起眼的角落藏好。

胖子背著飛坦,藏好輪椅走回來,重新牽住那個小女孩的手,很輕易地敲開了那扇攔住飛坦許久的鐵門……門裡麵原來有人守著,

一個很年輕的短髮女人從門縫探出頭來看了一眼,認出這胖子,一臉不耐地道:「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精光內蘊的雙眼從他背上背著的飛坦到手裡牽著的女孩一掃而過。

「我的姑奶奶,你沒聽見今晚外麵鬧得厲害?八區整個兒封鎖了,我帶著兩個小崽子,險些進不來了。」那胖子誇張地說道,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

門裡的女人翻出一個誇張的白眼,拉開鐵門讓他進來了。「快滾!」

「這就滾、這就滾!」那胖子堆笑著,背一個、拉一個,還挺著個大肚子,跟個英雄母親似的。他靈敏地閃進鐵門,快步走向裡麵。

「那胖子是個人販子,家裡還養著不少小孩,我就順勢躲在這裡了。」飛坦講到這裡,對之後的事情一掠而過,概括道。

「你們來的比我想像中的還快。」飛坦瞇起眼睛道。那是,來得晚可不就看不見飛坦你的黑歷史了麼……

“可以看到未來畫麵的女人……”庫洛洛有些神往、有些遺憾地道,“殺得好。”

“八區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我感嘆道,「什麼奇怪的能力都有。我們以後還得再低調一點。」

庫洛洛和飛坦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說,你們要一直站在這裡聊天嗎?」瑪奇抱臂站在我們身後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飛坦打量了一下瑪奇,庫洛洛介紹道:“這是瑪奇,我們現在住在她家。她和她媽媽正好要開一家收養所,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

收養所? 」飛坦問。

「就像這裡一樣。」庫洛洛說。

「我無所謂。」飛坦道。

「那我們現在走?」庫洛洛問道,「這裡的主人呢?用不用打個招呼?」

「等他回來再走。」飛坦道,他皺眉看著庫洛洛:「你的念怎麼了?」

「隻是有點脫力。」庫洛洛攤攤手,「那就等他回來吧。希望不會等太久。」

?思?兔?網?

站在原地冷場了兩分鐘,那個開收養所又撿回了飛坦的胖子還沒回來。我動走了一整個早上有些酸痛的腳,對飛坦道:「站累了,我們能進去等嗎?」飛坦轉身走向正門:「

來吧。」

我們跟在後麵,我看到飛坦彆扭的走路姿勢,問道:「飛坦,你的腿不痛嗎?」

「短距離沒問題,還不能走遠。」飛坦推開大門,頭也不回道。

飛坦沒帶我們去那兩間睡滿孩子的大屋,而是走進一間不大且無人的起居室。靠牆一張床,靠牆一張沙發,衣服和雜物堆得淩亂,看起來是主人家的私人空間。

我挑挑練練地坐在了那張髒兮兮的沙發上,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將旁邊的一件髒衣服遠遠推開。等我收回手,庫洛洛就勢一屁股坐在那裡,瑪奇坐在我的另一邊。飛坦坐在床上。

「希望飛坦的腿快點好起來!快點好起來!」我碎碎地念叨著,一邊伸手揉揉自己走得發酸的大腿。

就這麼無聊地坐著等了有十分鐘,飛坦道:「回來了。」

順著他的話音,一個男人拖拖拉拉地向這裡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哼著歌。我好奇地向門口看去,與此同時,那裡走進來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

他走進來看到我們,原本哼到一半的小曲兒霎時消了音。

他站定在原地,和屋裡鳩佔鵲巢的我們大眼瞪小眼,一張小眼大鼻子的胖臉活像一個吝惜材料的披薩半成品,我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還沒等我想起來,那胖子目光隻在我們臉上一掃,就立刻麵如菜餚,倉皇向屋外退去。

我感覺他不是在看飛坦,反而像是被我和庫洛洛嚇跑的。同時,我聽到耳邊庫洛洛破天荒地冷笑了兩聲。

他這一冷笑頓時提醒了我——「是你!」

我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盯著那個轉身就跑的胖子,想也不想地叫道:「站住!」

那胖子擰著身體釘在原地,露出半張油光滿麵的臉來。這張臉,打死我也不會忘記!

「是你!」我咬著牙重複道,「你還真是個人販子啊!竟然叫你撞到我的手裡……」

這個傢夥,分明就是當初在五區,幫著提格來挑人的傢夥!要不是他挑中了我和庫洛洛,哪還會有之後的倒楣事?!當初我們會被弄到十一區去遇到那群瘋子,一半是因為勞拉的陷害,還有一半就是砸在了這個胖子的手裡!

他那雙挑豬肉似的鹹豬手,我可忘不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我冷笑著朝他走過去,「你還想跑?」

「姑、姑娘,這都是誤會、誤會……」那胖子比我們認出他還要更早認出我們來,此時已經出了滿頭滿臉的冷汗。他被我的言靈定在原地,到現在還動不了,隻能彆扭地保持著轉身想跑的姿勢,扭著脖子垂死掙紮道。

看到這張臉我又想起從前的事,隻覺得氣血上湧,哼了一聲,攥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