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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然新牙會長歪的。」 「嗯,我知道啦

。 「我鼓起腮幫子,蔫頭耷腦地受教道。真是的,明明換過一次牙的人是我啊,居然還要庫洛洛提醒這些……忍不住

又%e8%88%94了一下軟乎乎的牙床,我難受的咂咂嘴,不由得探究地看向庫洛洛,庫洛洛都換了兩顆了耶,竟然平常一點端倪都沒有……

「我回來了。」

瑪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徑直走進裡屋,看到坐在床上抱著盤子卻不吃的我,有些詬異道:「這是怎麼了?」

我托著下巴,忙不迭示意瑪莎看我手裡的盤子:「我的牙掉了。」

「哦,換牙了呀。」瑪莎笑起來,看著我眼巴巴地看著她,問道:「是第一次嗎?換牙會有點不舒服……」

看到我忙不迭點頭,她笑著安慰道:「換牙都是這樣的,等等新牙長出來就好了,很快的。這說明莉迪亞長大了。」

「喔……」我耷拉著腦袋點了點。

「對了,我剛剛問了阿雉,她說商業聯盟的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搜查了。」瑪莎對我們說。

哦,屬於我們的風頭終於過去了嗎?混亂的流星街一向是很健忘的,這樣再好不過了。

「不過整個八區還是戒嚴的,聽說進出口那裡搜查的很嚴格,尤其是離開的,這兩天扣下了很多人,稍微可疑一點都不讓離開,已經打起來很多次了。」瑪莎又道,「所以,你們還得老實在這裡再多待幾天。」

「這裡也挺好的。」我推開沒吃多少的咖哩盤子,戀戀不捨地看了眼,伸了個懶腰,「我們還得找飛坦呢。庫洛洛的傷也還沒好……」

「說起這個,」瑪莎道,「莉迪亞,庫洛洛,醫生不是讓你們記得去復診嗎?等一會兒讓瑪奇帶你們。」

「咦,今天嗎?」我轉頭看看外麵明%e5%aa%9a的日光,「我們出去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你們出去就知道了。」

等瑪莎吃過飯,我們又磨蹭了一會兒,就被瑪莎笑著推出了家門。

「醫生是個好人,見了她要有禮貌啊。」

她站在門前,衝我們招招手,特意叮囑了一句。在塞了四個人、幾乎連身都轉不開的小屋裡朝夕相對了兩天,瑪莎對我們的態度更自然了許多,時常不自覺地帶出點兒像關照瑪奇一樣的口%e5%90%bb。

庫洛洛很輕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們轉過身向外走去,我著意看了看庫洛洛光潔的額頭,不無憂無慮地湊近他小聲道:「那醫生見過你額頭的十字吧?沒事嗎?用不用……纏個繃帶什麼的擋一擋?」

「不用。」庫洛洛沉靜地道。

我愈發遲疑起來,留意著他的表情,含糊其辭道:“你不會……想幹什麼吧?”

“看情況。”庫洛洛道。我輕抽一口氣,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說:「你在亂想什麼?我現在什麼也乾不了吧。你不如會擔心她對我們做什麼。」 「做什麼?」我下意識

地追問道,聲音差點變調。

庫洛洛轉過臉去看向街邊:「拆線啊。」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得推了他一把:「你討厭!」

庫洛洛心裡有數就好,我放下這一樁,好奇地左右打量起流鶯街的街道。

瑪莎家在流鶯街的邊緣,緊鄰我們當初翻進來的圍牆,門前橫貫一條還算寬敞的土路。沿著這條路往裡麵走去,道路兩側是一棟一棟獨立的小木屋,不像八區其他地方的街道那樣全是緊挨著擠在一起,彼此之間隔著或遠或近的距離。

這些都是明顯的民居,一個個大門緊閉,使流鶯街截然獨立於八區其他的街道,顯出一種別樣的清蕭和冷寂。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些民宅之間的空地上,居然種植一棵棵柳樹,平均一間房子一棵樹的分佈。樹幹大概有碗口粗細,雖然看上去枝椏乾枯、頗有些苟延殘喘的殘破氣息,但仔細看的話仍能在那一根根垂下來的柳條上發現極細小的嫩綠色萌芽——這些柳樹都是活的!

老實說,我一直以為除了雜貨鋪前的老樹,八區不會有自然生長在土地上的植物了。這麼多生機尚存的柳樹,我不敢想像會消耗多少資源來保養──該說流鶯街原來是個大寫的土豪嗎?

我隨之將探究的目光轉向柳樹之間的獨立建築。比起其他街區大門敞開、各種鱗次櫛比的商鋪,這些住宅顯得私密很多,但稍微注意一點的話,卻會發現這些單層不大的小木屋在細節處有著不少明顯用心的雕飾——或者是繪著精緻紋路的木門,或是綴著蕾絲窗簾的窗戶,或是門前用碎石碼出的一條小徑——和曾經見過的十三區光鮮整潔的「正常」不同,這條街道明明白白寫著“我們很窮”,卻無聲傳遞著主人家在缺衣少食的環境裡仍絞盡腦汁地試圖讓自己的房子更順眼一點的努力。

這是一種在流星街堪稱奢侈的對於「美」的追求,我這樣想著。想到流鶯街是娼妓一條街,我意識到這裡的居民顯然多是女性,而女性對於美的追求果然是天生的,再怎樣惡劣的環境也無法泯滅這種與生俱來的天性。

說起來,我們這一路,在街上看到的人很少,果然絕大多數都是女性。倒也不全是年輕漂亮的,反而高矮老少都有,偶有擦肩而過,也全是流星街的標準製式——衣著襤褸、瘦骨嶙峋,臉上寫著冷漠和疲憊,並看不出什麼女性的柔軟與妍麗。

說起來,我好像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一時想不起來……

「瑪奇!」一聲小小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循聲去看,隻見路左旁出現了一棟大房子,足有之前看到的小木屋兩三倍大小,方方正正的設計,一看就能裝很多人。大房子前,有七、八個孩子探頭探腦地站在路邊,似乎在玩耍。其中最前麵的一個女孩正小心翼翼地叫住路過這裡的瑪奇。

「……艾麗莎。」瑪奇頓了一下,不怎麼熱情的叫道。不過從她肯停下腳步搭話,就可以看出瑪奇和這幾個孩子大約認識,關係也還算友好。

那個叫艾麗莎的孩子露出一個有點緊張卻明顯高興地笑容,衝瑪奇揮揮手,說道:“這兩天都沒看到你。你去幹什麼?”

“有點事。”瑪奇簡略地道。

「他們是誰?」艾莉莎好奇地看看站在瑪奇身邊的我們,特別看了看庫洛洛,似乎看到什麼新奇物種:「…男孩子?」

她們這七八個大小不一的孩子都是女孩子,各種髮色都有,明顯不是一家人。我這才覺得後麵那個方方正挺難看的大房子眼熟──這裡似乎是個類似保育所的地方?隻收女孩子?

瑪奇皺了皺眉,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瀟灑地一揮手,不顧那孩子眼巴巴小鹿似地看著她的神色,冷漠地道:「我先走了。」我們將

那棟大房子和女孩子們拋在身後,我問瑪奇道:「那是什麼地方? 」

「收養所。」瑪奇說道,「專門養沒有人要的小孩。」

…沒有人想要?

流鶯街雖然以「街」為名,但顯然不隻一條街。瑪奇帶著我們拐了兩道彎,走上一條更「繁華」一點的街道——房子更大,裝飾也更華麗一點,連柳樹的生機都似乎更旺了一些。

這一路我們又遇到了兩三波女孩和瑪奇打招呼,看來冷麵小美人的人緣還很不錯。這些孩子有的單獨一個,似乎是家養,有的則成群結隊,大約也來自收養所,無一例外全是女孩子——雖然嚴格來講我們走的距離並不遠,街上的人也不多,不過我倒確實還沒看到一個男孩子,男人倒是有幾個。

沒空兒再想別人的事,瑪奇帶著我們走到一棟全部刷成白色的房子門前,徑直走上前去,推開了那扇白底上刷了一個碩大紅十字的木門。瑪奇沒有解釋,不過看到那個醒目且辨識度超高的紅十字,我再沒有什麼不明白的——醫院,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跟著瑪奇不打一聲招呼的直接走進去,迎麵是一個作用類似於玄關的房間,正對著的牆下擺了一張辦公桌,除此以外再無別物。

瑪奇揚聲叫道:「醫生,你在嗎?」

「是瑪奇嗎?進來吧,我在手術室。」聲音從左邊一道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來,顯得有些縹緲,但還可以辨認出正是那天晚上幫我做手術的女醫生。

打開那扇門,門裡麵是一個很空曠的房間,地麵鋪著青磚,沒什麼家具,隻有正中間一張很長的鐵椅子,能躺能坐的那種,很眼熟——正是當初我坐過的那把!

在這張「手術床」後麵,靠牆立著一排帶玻璃門的櫃子,裡麵擺著瓶瓶罐罐和各種手術用具,牆角有一座用水泥砌得方方的水池,牆上還嵌著一個很稀罕的水龍頭——這意味著這裡有活水。

醫生穿著一身醒目的白大褂,就站在水池前麵,小心地清潔手上的東西。她轉過身,用一塊紗布將那個東西擦乾淨,我才看到那是一把寒光凜凜的鉗子。

醫生拉開玻璃門將鉗子放回櫃子裡,向我們走來,說道:「算算時間,你們也該來換藥了。」在手術椅的正上方,懸掛著

一個醒目的白熾燈泡,現在正發出刺眼的白光,將這間採光不是很好的手術室照得亮如白晝──果然不愧是醫院嗎?她這裡不光通水,還通電哩!

之前那次見麵的狀態實在太糟,以至於我一直還不知道救命恩人之一到底長什麼樣子。此時醫生的樣貌在燈光下一覽無遺,我看到她居然是個豐腴微胖的女人,中等個頭,臉頰豐潤,大概四十歲上下,褐色的捲發剪到齊耳,同色的眼睛閃爍著一種醫生特有的冷酷,整體氣質給人一種相對溫潤的感覺,可靠值得信任的那種。

「咦,小女孩恢復的很好嘛。」在我打量她時,醫生也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地說。「之前傷得那麼重,還以為你撐不下來。」

……這麼舉重若輕的說著可怕的話,果然是醫生呢。

「看起來傷口應該沒有感染。過來讓我看看吧。」醫生站在手術椅旁對我招招手,親切自然地吩咐道。

我聽話的走上前去,坐在椅子上,醫生道:「把紗布解開。」

我有些緊張地吞了口水,正要照做,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呼聲:「醫生!醫生你在嗎?」聲音焦急而虛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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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柳蔭樹下流鶯街(二)

我抬頭看向醫生,醫生示意我等一下,對著外麵揚聲道:「進來!」

她話音未落,一個女人已經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女,身材單薄,容貌娟秀。她看起來病的不輕,麵無血色,走進來的時候腳步拖遝,顫顫巍巍,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